第29章

書名:苗疆少年是黑蓮花 字數:3182 更新時間:2024-11-13 17:25:06

  由於還在水裡,賀歲安很難甩掉它,於是她一鼓作氣爬上岸。


  卻在爬上岸的那一刻被蛇咬了一口,麻痺身體的功能立刻見效,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賀歲安靠自己的能力上了岸。可蛇還在裙裡。


  這條蛇僅有致人麻痺的毒性,不會傷人性命,隻要等體內毒性過去後便能恢復了。


  賀歲安舌頭也麻痺了。


  她看見祁不砚把那些人都殺了,朝自己走過來。


  少年先用幹淨的冰水細致地衝洗掉手上的血液,奇怪賀歲安為什麼躺在地上不動,一開始以為是她從水池裡爬上來太累了。


  後來才發現不對。


  “賀歲安?”


  祁不砚目光掃過賀歲安,瞧見有東西在她襦裙下爬動。


  蛇。


  他伸手進去,將蛇抓出來,被蛇咬了一口,毒性再大的蛇對祁不砚都起不了效,更別提它。


  賀歲安遲鈍半拍。


  祁不砚……他剛才是把手伸進了她的襦裙裡?賀歲安知道祁不砚對她不是那種意思,隻把她當蠱來養,但多少還是覺得難為情。


  襦裙裙裾又動了下。


  似還有東西在爬動,隻有賀歲安清楚並不是的。隻是襦裙在水池裡弄湿後,隨著重量塌動。


  可不是賀歲安本人的祁不砚剛抓了條蛇出來,很容易認為裡面還藏著另外一條蛇。他左手抓著蛇,右手又伸了進去,慢慢地,指尖探到一個地方,又被咬住了。

Advertisement


  不像蛇,像河蚌。


  所以這不是蛇。


  也不像是蟲,那是什麼?


  咬住他手指的方式也很奇怪,不像咬,更像包裹住。祁不砚那張綺麗的皮囊露出茫然,他明知道賀歲安暫時無法回答,看向她的眼神仍似具有詢問之意。


  她耳垂紅到不能再紅,生無可戀地閉上了眼睛。


第30章


  不對, 這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不過祁不砚不覺得有什麼,他們身體構造不同又如何,歸根結底都是一層皮肉罷了。他平靜將手拿出,指尖還透著熱意、微湿。


  盡管他是對此生了些好奇心。


  又殺了幾個人的他也有點累了, 坐在旁邊等她的蛇毒褪去。


  蛇毒在一個時辰後會消失。


  賀歲安感覺這一個時辰過得真慢, 其實她心情很復雜難言的, 但見祁不砚心無旁騖坐一邊閉目養神, 跌宕起伏的心情逐漸安定點。


  祁不砚養神養夠了, 走到養蠱池附近,半蹲下。


  水面隱約倒映著他的臉。


  祁不砚還伸手進去攪動幾下, 水面波動, 他的臉碎在水波中, 那些被養在水底的蠱見到動靜便遊過來, 卻又止於一指距離外。


  此處不用他們找出口,出口就在養蠱池的斜上方,命令人殺他們的青年也是從那裡離開的。


  青年沒把古琴帶走。


  或者說, 紫檀木古琴一直都被人放在這個地方。


  養蠱池的蠱不敢碰祁不砚, 他也不再在養蠱池停留,走了數步後,到古琴前,彎腰撫上琴弦, 指尖一勾,發出“錚”一聲。


  蛇毒隨時間流逝散去了。


  賀歲安從地上坐起來緩了緩, 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受那件事的影響,站在原地跟祁不砚說:“我沒事了, 我們可以走了。”


  祁不砚松開由天蠶絲制成的琴弦,抬頭望她道:“你為什麼要離我那麼遠說話?”


  她硬著頭皮走近他。


  “沒、沒有啊。”


  賀歲安不擅長撒謊, 容易結巴,目光又不受控制地落到少年纖長且指腹略帶薄繭的手指上。


  祁不砚若有所思地“嗯”一聲,便沒下文了,沒管石桌的古琴,往出口方向去。賀歲安走在他身後,揉著摔倒摔疼的肩頭。


  不用掀開衣裳都能猜到泛紫了。


  目前重中之重是找到陰屍蠱母蠱,她不想再留在燕王墓了。


  也不知道燕王墓是不是和賀歲安命裡犯衝,自從與燕王墓牽扯上關系,她是大傷小傷不斷。


  她一邊走,一邊觀察四周。


  離開養蠱池,出口是一條普通的暗道,不規則的石頭堆砌而成,卻又顯得錯落有致,分外好看,每隔十步,頭頂懸掛著一盞燈。


  光線從上面投下來,照亮前方,他們的影子斜斜落到地面,牆壁偶爾滴落幾滴水。


  賀歲安在幽閉之處聽不得水聲。


  她總有錯覺不止他們二人在,有東西跟著他們似的,賀歲安搖搖腦袋,不讓自己嚇自己。


  與其自己嚇自己,不如想些有用的,她轉而想燕王墓的事。


  到底是誰煉出陰屍蠱的?


  是剛剛那名青年?


  他一開始好像並不想對他們下殺手,說隻要他們離開就可以獲得一條生路,見他們不答應,才命令手下對他們痛下殺手的。


  倘若不是青年煉出的陰屍蠱,他也一定是個知情之人。隻是賀歲安有一件事想不通,煉陰屍蠱的人是出於什麼原因煉陰屍蠱的?


  難道是想害死風鈴鎮的所有人?


  不排除這個可能。


  可直覺告訴賀歲安,這並不是主要原因。她追上走在前面的祁不砚:“你是不是了解所有蠱?”


  祁不砚:“算是。”


  “你以前可煉過陰屍蠱?”


  他道:“沒有,煉陰屍蠱需要找像古墓這種地方才能煉,天時地利,缺一不可。我此前在孤山,並無古墓,我隻在書上看過。”


  賀歲安又問:“那書上有沒有說陰屍蠱具體有什麼用呢?”


  “殺人。”


  祁不砚直說。


  用陰屍蠱來間接殺人,賀歲安是知道的。她想的是會不會有別的可能性:“還有沒有別的?”


  “煉陰屍蠱確實還有別的用處,坊間傳聞煉成的陰屍蠱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祁不砚輕笑,“也有人會為此嘗試煉陰屍蠱。”


  賀歲安記下了。


  她有疑惑:“陰屍蠱真的可以令人起死回生?”


  “不可。”


  他不為所動道:“人死了便是死了,煉成陰屍蠱也救不回,隻會自欺欺人地得到一個身體裡裝著陰屍蠱母蠱的傀儡罷了。”


  人與以屍體制成的傀儡的區別在於是否還具有自己的意識。


  意識才是關鍵。


  無論是在風鈴鎮遇到的發狂之人,還是下燕王墓後遇到的屍體傀儡,他們都不再具有自己的意識,就算不上是真正的人了。


  也沒辦法令他們恢復正常。


  而傳聞說煉陰屍蠱可以使人起死回生,極可能是假的。


  聽完祁不砚的話,賀歲安思路清晰了不少,她在幕後之人目的究竟是什麼裡加上這一條。


  他們之後肯定會再遇上此人的阻攔,先弄清楚對方的目的,不至於落到太被動的位置,興許還能扭轉局面,有談判的條件。


  她抬眸看前路。


  前路是一條懸索橋。


  懸索橋的盡頭是一張黑紅色大門,巍峨聳立,神秘又莊重,彩繪已褪色,昭示著存在時間久遠,仿佛在訴說著過往歷史。


  跟緊閉著大門一樣,這條懸索橋也很久了,往下看,看不見橋底有何物,像吃人的深淵。


  看久了感覺會被吸下去。


  賀歲安移開了眼。


  祁不砚從懷中取出一張牛皮紙地圖,並未看到懸索橋的標記。


  這張牛皮紙地圖有燕王墓每間墓室和一些其他地點的標記,沒有一絲一毫關於墓室機關的記載,隻能靠來人靠自己的實力破解。


  牛皮紙地圖沒有懸索橋的標記,意味著什麼呢。


  意味這是一條特殊道路。


  可能是死路,也可能是捷徑。


  那名青年是真的想殺他們,還是故作樣子,實則想引他們來到懸索橋的?祁不砚卷起牛皮紙,放回懷裡,並不在乎他的目的。


  賀歲安小心翼翼地踩了下懸索橋的橋頭,怕它不結實。


  踩上去,咔吱響。


  卻又沒有要斷開的樣子。


  懸索橋將木板串聯起來的不是鐵鏈,是藤條,過了這麼多年,藤條還能支撐整條懸索橋?


  她扯了扯祁不砚的衣角:“我們真要從這條橋過去?”


  他踏上去:“對。”


  賀歲安也跟著踏上懸索橋,因為它太長了,所以一有人在上面就搖晃得厲害,唯有扶著以藤條為纜索的護欄方可固定身形。


  祁不砚似乎習慣走懸索橋,瞧著跟在平地走路沒太大區別,倏忽之間,他便到了橋另一頭。


  還在橋中間的她不由得羨慕。


  剛想加快步伐走到懸索橋的盡頭,身後傳來一道腳步聲,賀歲安回頭一看,瞳孔驟縮。


  是屍體傀儡。


  他們目的明確地湧向懸索橋,賀歲安被晃得快要站不住腳。燕王墓的屍體不會都被人拿去煉陰屍蠱了吧,殺了一批,又來一批。


  回頭路是絕對走不了。


  她松開護欄,逃命般跑起來。


  跑起來雖然會有掉下橋的風險,但也有活命的機會。


  要是等那些傀儡衝上來,按照懸索橋的窄度,她恐怕會直接被他們撞下去。他們是會識別自己的同類,不會殺或咬,卻不會讓。


  賀歲安已經看見有好幾個傀儡被他們自己的同類擠下去懸索橋了,餃子下鍋似的掉落。


  她體力不如這些死前是士兵的傀儡,跑到一半便接不上氣了。


  不行,得想想辦法。


  不能總靠別人。


  這也是賀歲安沒向祁不砚求助的原因,萬一連累對方了呢。懸索橋如今岌岌可危,他已經到橋盡頭了,何必讓他冒險回來救她。


  賀歲安不是什麼聖人,貪生懼死,可也理解能活一個是一個。她沒向祁不砚求助,他便隻站在橋頭靜靜地看著她,如旁觀者。


  忽然,賀歲安靈機一閃。


  想到了!


  說時遲那時快,賀歲安站住腳,抓住一根藤條使勁搖晃起來,還真把數個傀儡搖了下去,


  跑在前面的傀儡被搖下去,後面的依然源源不斷擠來。賀歲安不敢耽擱,又跑了起來,然而,她最擔心的一件事發生了。


  懸索橋的藤條快要斷了。

熱門推薦

今心南往

今心南往

談婚論嫁時,我發現了晏靳北十六歲時寫的日記本。【她那麼胖,還喜歡我,挺惡心的。【我找了女朋友,希望她能死心,別再這樣看著我了。】日記本的吐槽中斷於5月1...

至此終年

至此終年

今天是我男朋友徐元的生日。 我精心給他組織了一場生日宴,邀請了他的所有朋友。 他的朋友們都很會喝9,但我不會喝,9量還差。 但為了給徐元面子,我還是喝了。 他也沒攔著,也沒幫我,甚至還一起起哄。 兩瓶啤9下肚,我捂著嘴奔向廁所,吐得手腳發軟才出來。 徐元並沒有跟過來。 我也沒想太多,洗了把臉,就回了包廂。

蓄謀已久

蓄謀已久

"住男友家第一晚,我進錯了房間。 半夜,有人爬上我的床。 睡衣被撩起。 「沈奕,別鬧。」 我迷迷糊糊蘇醒,以為是男友。 他像是沒聽見,熾熱的吻盡數落在我的脖頸。 男友跟平日裡純情青澀的模樣,判若兩人。 聞到空氣裡淡淡的酒味,我明白過來。 酒壯慫人膽。 我沒再拒絕,主動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哥,你在房裡嗎?」 突然,門外沈奕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我頓時怔住。 如果沈奕在外面,那裡面的人是誰?!"

之夏如歸

之夏如歸

"顧辰帶我和他的朋友們吃飯。 飯桌上,一個女生談笑著和我說著。 「顧辰現在學乖了,以前玩得可花了。"

仲夏有點甜

仲夏有點甜

"夏甜有一個影帝同桌,拿的卻是美強慘劇本。 少年時被家暴,暗戀十年未果,好兄弟異走他國。 他早已養成了冷靜自持的性子。 卻沒想到,與夏甜再度重逢,因為緊張竟脫口而出的話是“我們結婚吧。” 楔子 “下面讓我們揭曉本屆最佳女演員的獲得者……”主持人聲音停頓了一瞬,似乎激起了所有人的忐忑,隨即驚喜道,“夏甜。”"

被嫌棄無福後,我獨善其身

被嫌棄無福後,我獨善其身

"我媽從小偏心弟弟,嫌棄我。 認為我晦氣,福運差,盲目讓弟弟退學,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