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渣了個身患絕症的男人。
某上市公司總裁。
帥氣、多金、壽命短、沒老婆。
後來,我卷走了他的金卡,詐死逃脫。
本該入土的男人詐屍了,拎著我的領子,笑若春風:「把我騙得什麼都不剩,好玩嗎?」
1
我認識時硯那天,他撐著黑色的傘,站在醫院門口。清冷又孤獨。
手裏的診斷證明書,清楚地寫著:肺癌,晚期。我看了眼手裏的資訊表,對上號。
時硯,某上市公司總裁。
多金,帥氣,有癌症。
話少,錢多,活不長。
姻緣適配度:百分百。
我收起傘,走過去,用一雙真誠的大眼睛望著他,「你好,先生。」時硯壓低眼睫,淺淺看了我一眼。
我熱情地說:「你長得好像我初戀,能不能加個聯繫方式?」耳麥的另一邊,朋友們笑瘋了。
「你這不行啊。」
「這跟我可以泡你嗎,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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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硯深邃的眸子落在我臉上,半晌說:「我快死了。」
我舔舔幹澀的唇,禮貌地說:「我不要你的遺產,隻是單純喜歡你。」耳麥那頭再次爆笑。
「糟糕的對話。」
「我給你寫進歷史裏。」
「你摸著良心發誓。」
我惱羞成怒,切斷了和他們的聯繫。
2
我不是人類。
而是掌管人類戀愛的姻緣神。
不過由於最近行業不景氣,業績連續九個月倒數第一。
領導對著我咆哮:「業績墊底你不想想自己的原因?」
「你會談戀愛嗎?」
「母單,好意思管姻緣。給我滾下去拉單子。」
我好歹是個有頭有臉有編制的神仙,總不好在人間遊蕩太久。
於是,我想找個短命鬼,助我一臂之力。
很不幸,時硯就是那個短命鬼。
我用蹩腳的搭訕技術勸退了時硯。
他冷淡地將檢查報告團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裏。
轉身朝著遠處的加長林肯走去。
我咬咬牙,跟上,厚著臉皮問:「我衣服濕了,可以去你車裏避避雨嗎?」對上時硯冷淡的視線,我抿抿唇,偷偷在神識裏查看面板。
沒錯啊。
該條語錄搭訕成功率高達92%。
果然,時硯一聲不吭地打開了門,「上去。」
「哦。」我飛快爬進去。
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使自己變得煥然一新。
時硯也坐進來。
車內那個小螢幕上正在放新聞。
當紅女星一—姚婉,突然宣佈與相戀八年的男友分手。
時硯冷冷盯著螢幕上的女人,眼神像在下刀子。
我瞥了眼資訊面板:時硯的白月光。
我悄悄給司命發了個消息:「大哥,請問……我拿的是虐戀劇本嗎?」「當然,甜文本都被挑走了,給你剩個英年早逝的。」
「……」
果不其然,下一秒,姚婉給他打來電話。似乎在哭訴自己過得不行。
「……你不是過得挺好嗎?」他聲音低沉又克制,暗含譏諷,「沒必要回來,不需要了。」
汽車在雨幕裏無聲穿行。
他倒了杯酒,盯著車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友重新連麥:「上啊,黎黎!趁他病,要他命!」
「一介凡人,快活也就快活了。」
我偷偷瞥了他一眼,別說,他還挺有料。肩寬窄腰大長腿。深邃的五官,丹鳳眼。
乾淨整潔的著裝。
帶著一種不染俗塵的清貴高潔。
反正我也不吃虧嘛,於是我狗膽包天,伸出魔爪。
時硯睜開眼,一雙烏沉沉的眸子盯著湊在他面前,賣力解領帶的我,問:「你想幹什麼?」
四周頓時,寂靜無聲。
他喝醉了,聲音帶著淡淡的酒氣,好聽得很。
我認真而誠摯道:「睡你。」
朋友1:「哈哈哈哈高情商回答:怕你難受,給你解領帶。」
朋友2:「低情商回答,睡你(狗頭狗頭)。」他似乎用了幾秒鐘,思考我的用意。「叫什麼?」他的拇指慢慢搓了搓我柔軟的唇瓣。
「黎黎。」
「黎黎。」他重複了一遍,這兩字從他口中念出,叫人怦然心動。「真好聽,不過,我不是什麼好人。」
我不假思索道:「我知道,你身體壞了嘛。」
短命之人。
時硯被我逗樂了,低頭,「靠過來一點。」他身上真的很香,有點像薄荷和檸檬草混在一起的香味。
時硯問:「嗅什麼?」
我紅著臉,搖了搖頭。
新鮮的人類,有點上頭罷了。
原來跟他們接觸,身上會麻麻的,過電一樣。
「去酒店。」
時硯簡短地吩咐過司機,便捉住我,「會接吻嗎?」
「不會。」
「什麼都不會還想睡我?」
他笑了,用食指刮了刮我的臉蛋,「知道怎麼操作嗎?」
我已經受夠了他們的嘲笑,我是母單,不是傻子。手上用力,一把推倒了時硯。
「廢話少說,你身體不好,躺著吧。」我忙忙叨叨的,「睡過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你可別笑我。」
時硯懶散地陷進軟椅中,領帶散了,眯眼等著我下一步動作。
「司命,然後呢?」
我的求助石沉大海,他們切斷了和我的聯繫。
我抓著時硯的領帶,陷入了沉思。
他唇角掀起,眼尾染上一絲揶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一隻大手扣住我的後頸,拉近,時硯低啞惑人的嗓音貼著耳朵傳來,「經驗這麼豐富,不知道領帶最後才解嗎?」
他輕輕一扯,困擾我的領帶便松了,下一秒,捆在我手腕上。
襯衣散開來,露出鎖骨。
「你怎麼捆人啊,犯法的……」他毫不在意地掌住我的腰,「睡不睡?」
「嗯……」
「那就不犯法,閉眼就是。」
「哦。」
3
「他還能活多久?」
我躲在酒店的衛生間,頂著一頭糟亂的頭髮,給司命打電話。司命心情極好,「Good mornning!為什麼這麼問?」
我對著鏡子裏遍佈紅痕的身體,歎了口氣,「有點遭不住……」是我想簡單了。
司命說這麼做,我就這麼做了。沒想到是個無法勝任的體力活。
我頓了會兒,說:「麻煩給我看看,我業績有沒有上漲?」
司命:「嗷,還墊底呢。畢竟劇情還沒走完,你總得演到結局。」
我看著鏡子裏渾身上下沒一處能看的地方,生無可戀地洗了個澡,裹著浴巾走出去。
時硯坐在沙發上,正在打電話。
領帶系了一半,白襯衣在清晨的光線裏,能透出他精瘦的腰。我臉皮不受控制地紅了個透,連擦頭髮都忘了。站在那兒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按照劇情發展,其實什麼都不用做,他會甩下一張金卡,讓我滾。
時硯發現了我,淡淡看過來,先掃過我兩痕白皙的鎖骨,眼角染上一絲愉悅。對我招招手,「過來。」
來了,我準備接金卡了。
雖然人類的財富對我來說,沒什麼卵用。
時硯接過我手裏的毛巾,搭在我頭上,像揉長毛狗一樣,胡亂揉搓幾把,濕漉漉的頭髮便幹了個七八成。
比吹風機好用。
他勾著我的脖子,推到餐桌前。桌子上已經準備好熱豆漿,烤香腸,焦黃酥脆的切片麵包。
「吃飯。」
他還在講電話,那頭似乎問了句,他在跟誰說話。時硯言簡意賅:「小孩兒。」
我撇撇嘴,暗想:「切,區區人類,還敢叫我小孩。」他接電話的功夫,我吃得滿嘴流油。等吃完,他也剛好結束了。我隻給他留了個煎雞蛋。
畢竟我覺得,對待腳踩兩條船的渣男,還是不用太客氣。時硯一愣,笑了笑,「都吃了吧,別矜持。」「飽了。」我擦乾淨嘴,正襟危坐。時硯卻開始慢條斯理吃我剩下的煎蛋。
「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我湊過去認真問。「我愛你。」時硯抬眼,認真說道。
簡簡單單三個字給我幹蒙了。
「啊?」
「還想聽什麼?」
我伸出手:「卡呀,金卡……」
馬上就月底了,再不推進劇情,我就墊底了。
時硯的表情有瞬間空白,掏出卡放在我手裏,「密碼六個0,你想改成你的生日也可以。」
我把卡往包裏一塞,背起小挎包,「好,再見。」時硯盯著我,慢慢蹙眉,「你這是……吃飽了不認賬?」我糾結地皺起兩個眉毛。
劇情,很怪。
「不該是你嗎?」
時硯氣笑了,叉子往盤子裏一扔,眯眼說道:
「一桌子早餐誰吃的?金卡誰要的?昨晚,誰主動的?不高興了就哼哼唧唧,高興了就踹人,最後讓我去睡床尾。我勞心勞力一晚上,你說我吃飽了不認賬?」
我有點招架不住。
我承認初次下凡,在身體感覺上是要陌生一些,矯情一點也無可厚非。時硯一把拎起我的浴袍。
「哎,沒系緊……」
「不重要,待會有你洗的。」總之,劇情跟司命描述得不太一樣。整整一個下午,房間裏都伴隨著我悶悶的嘀咕。
「你真的快死了嗎?」
「我瞅著不像啊。」
「哎喲……我不說話了,別欺負我。」
我蒙頭睡到了晚上。
一睜眼,就發現「天界和諧大家庭」裏消息99+。「閻王不見了,開始從咱們天界抽人支援冥界了……好煩。」
「擅離職守?」
司命突然上線:「追小嬌妻去了吧。」
「什麼小嬌妻?」
「大八卦啊,你沒聽過?地府有個小蓮花精,在他身邊吸了一萬年的養分,化成了人。聽說生得妖豔無雙,把閻王的魂都勾走了--」
「哎喲,那可真是鐵樹開花兒。」
「說得我想養花精了。」
我艾特司命,幽怨道:「我業績還在墊底嗎?」
眾人:「乖,墊著呢。」
4
我在人間買不起房,索性幽魂似的,在街上遊蕩了幾天。時不時被時硯抓去,陪他辦公。說實話,我真不知道這本子虐在哪裡。
好吃好喝。
比在天界舒服。
然而任務的緊迫感讓我不敢鬆懈。
時不時跑去跟秘書打探:「你知道那個姚婉嗎?」
秘書諱莫如深,「黎小姐,您最好別在時總面前提這件事。」太好了。
我開始跟時硯公司的人大肆宣揚。我才是時硯的正牌女友,不服來戰。連掃廁所的大媽都知道了。
不久後,時硯的媽媽領著曾經在電視上出現過的女明星一—姚婉,坐在了辦公室裏。
「你就是我兒子喜歡的那個女人?叫得挺歡啊。」
她問話的時候,我還套著時硯的白襯衣,穿了個人間時髦的熱褲,兩條筆直細長的大白腿讓時硯看了就直皺眉。
時硯的母親微笑著,「不好意思,我不同意。」
我揣摩了下劇情,昂起頭,說:「你不同意沒用。」
她握住姚婉的手,「我們時家的兒媳婦,隻能是她。」
姚婉乖順地低著頭,眼眶紅紅的,顯然是哭過。
「也許你並不瞭解,時硯喜歡的,一直都是我。我和別人好,隻是為了氣他。」「你隻是個見縫插針的替身,明白嗎?」
她為了讓一個男人嫉妒,委屈自己和另一個人相處八年?
腦子沒逝吧?
司命暗戳戳發來消息:「照劇本演,直播上熱榜了,領導來你直播間了。」我慌得一批,一秒敬業。
像是突然得知自己成了替身,眼圈紅了,嘴唇發抖。
「我不相信,你有什麼資格回來,不,不可以--」
司命:「那啥,黎黎,有點過了,收斂點。」
許是我演得過於浮誇,姚婉以為我在嘲諷她,神色漸漸冷下來,一改剛才的柔弱0
「其實跟你說這些,你也不一定明白。」
她眼神憐憫,如同看一隻螻蟻,
「你這種短命的人類,他不過是新鮮新鮮罷了。兩個月後,對我和他來說,是新的開始。」
朋友1:「她在說什麼?」
我:「不懂,大概是殉情的意思。」
司命:「哦,戀愛腦。」
朋友2:「哈哈,還真是。」
5
幾天後,姚婉發公告,說自己得了抑鬱症。
並公開自己這些年的感情經歷:她與時硯其實是兩情相悅的,不過為了解除公司危機,自願進入娛樂圈賺錢,在此過程中,被富二代欺負,隱忍八年,五次自殺o
此事引爆全網,所有人都在心疼她。姚婉和時硯還有了CP粉。我又重新開始在街上遊蕩。
因為時硯的公司,我已經進不去了。我的照片被發在了網站上
有公司的人錄下來我之前叫囂的片段。全網都在罵我小三。
我人傻了。
「司命!你怎麼可以這樣!」
「要尊嚴還是要業績?」
……業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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