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情況瞬息萬變,那侍衛躍進廳裡直取褚紹陽,大刀一轉正攔在褚紹陽頸前!廳中眾人瞬間不敢再亂動。
那侍衛一身浴血,臉上濺了斑斑血跡,煞氣逼人,褚紹陵看著他也有一瞬間失神,這是……傅經倫派來的?不可能,傅經倫沒有自己的授意絕不敢擅自出手,縱然是傅經倫他們出手也不會這般铤而走險,但還會是誰?!
那侍衛進了廳中就一直看著褚紹陵,聲音因為剛才的肉搏帶著微微喘息,卻也鏗鏘有力:“除了秦王……都退出廳外,你!”
侍衛盯著禁衛首領大聲喝道:“去準備一輛四駕馬車來,馬上!”
褚紹陽被突來的變故嚇住了,啞聲道:“你要做什麼?!”
這是要劫持四皇子啊!眾人驚恐未定,禁衛首領勉強道:“這位兄弟聽我說……”
“少廢話!晚一刻我就剁明王一根手指頭!”怕眾人還不動手,那侍衛刀鋒一轉,瞬間在褚紹陽脖子上開了條口子,鮮血蜿蜒而下。
褚紹陽隻覺得頸間一陣劇痛,他哪裡經歷過這個,慌忙喊道:“愣著做什麼?快去!”
眾人連忙去準備車馬,那侍衛看向褚紹陵,沉聲道:“委屈王爺了,等出了這皇城,自有王爺施展的地方。”
褚紹陵走近,這才看清了那侍衛的面孔,血汙下的面孔算的上清秀,此刻更是顯得英氣逼人,隻是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有些慘白,褚紹陵依稀記得自己有這麼個侍衛,但實在不知道他是為什麼會如此為自己,褚紹陵忍不住問:“你……是誰讓你來的?”
那侍衛頓了下,垂下眼眸,低聲道:“沒……沒有人派屬下來……”
褚紹陵萬萬沒有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人會為了自己如此。
2、第二章
褚紹陽頸間血流不止,禁衛們不敢耽擱,馬上準備好了車駕,那侍衛緊緊的扣著褚紹陽的脖子,目光如炬環視左右,沉聲道:“王爺,請務必跟緊屬下。”
說著話邊護著褚紹陵邊往外走,雙眼緊緊的盯著四周,時不時的大聲呵斥讓禁衛離遠一些,褚紹陵有些恍惚,即使是到了如此地步,他也不是沒有了自保的能力,隻是不想而已,但此時這個侍衛的出現讓褚紹陵沒法再按著自己的想法來,也慢慢的跟著出秦王府。
那侍衛押著褚紹陽匆匆檢查了下車駕,好在禁衛首領沒敢在這上面動手腳,那侍衛讓褚紹陵先上車,自己環視四周的禁衛一眼,大聲道:“各位大哥得罪了,我不會傷了明王,確保王爺安全後我自然會放了明王,但要是有人自作聰明,就別怪我魚死網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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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一掌劈在褚紹陽後頸上將人劈暈,一把推進了車裡,自己翻身上車,飛也似的駕車逃了!
正是酉時,街上並沒有什麼人,趁著秦王府的禁衛還踟蹰著那侍衛一路疾馳穿過亂葬崗出了城,周圍的人越來越少,褚紹陵挑起車簾來看,那侍衛的臉色愈發慘白了,因為沒法走大路,車上不免顛簸,想來定是傷口流血不止所致,褚紹陵心裡有些不忍,低聲問:“你……何故如此?”
那侍衛頓了下,手下催促馬匹更急,半晌道:“屬下……是八年前被分到王爺身邊的,屬下粗苯,不得貼身保護王爺,三年前屬下失職獲罪,當時……是王爺出言讓統領饒了屬下,此恩此情,屬下終身不敢忘,如今王爺蒙難,屬下自當萬死保全王爺性命……”
隻是因為這些就會為自己赴死?褚紹陵想到這人方才的神情,心裡一動,猶豫片刻問:“看你也及冠幾年了,可曾……成家了?”
衛戟側過臉沒有答話,眼中帶了一絲苦意,褚紹陵心中瞬間明了。
他說的舊事,其實褚紹陵根本不記得了。
褚紹陵生性涼薄,他理解不了,一個人,竟會為了他沉默的在府中相伴效忠了這麼多年。
褚紹陵沉默了半晌,低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侍衛微微笑了下,英氣的臉上帶了一絲稚氣,低聲答:“衛戟,守衛的衛,刀戟的戟。”
褚紹陵細細咀嚼這兩個字,點頭:“衛戟,好名字。”
皇城中禁衛無數,怎可能讓三人一駕輕易逃脫,更別說這隻是一個侍衛謀劃的一場漏洞百出的逃亡,沒到亥時車駕就被趕到了皇城西邊的斷腸崖上,幾千追兵將車駕圍住,唯一沒有追兵的方向,是壁立千仞的危崖。
褚紹陵從容不迫的從車上走了下來,衛戟急的頭上盡是汗珠,滿臉悔愧的看著褚紹陵,褚紹陵淡然一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衛戟肩頭,輕聲道:“不怪你,本王還要謝謝你,到底是多活了幾個時辰。”
也讓他在死前感受到了人間的一點暖意。
褚紹陵看著將他們圍的水泄不通的禁衛,輕嘆,還是可惜了,褚紹陵回首望向衛戟,心中有些不忍,他隻是一個小小的侍衛,原本可以不死的。
如今多說無益,禁衛愈逼愈緊,明晃晃的刀子閃著幽暗的光,褚紹陵輕笑,精致的眉眼帶著一絲倨傲,這也不錯,與其自戕,和衛戟這樣死在一群禁衛手下也算是快意,褚紹陵抽出刀來,兩個人,兩把刀,對著面前的三千精兵,可笑又悲壯!
褚紹陵與衛戟一同衝進了禁衛隊伍中,一片廝殺。
禁衛忌憚著褚紹陵但不會顧忌衛戟,不到半刻衛戟就被傷到了要害,他身上本來就帶著數處刀傷,眼看再也撐不住,恍惚中衛戟回頭看了褚紹陵一眼,褚紹陵身上也帶了傷,一個禁衛正揮刀要砍,衛戟原本油盡燈枯的身體中突然湧起一股血性,縱身一躍撲在褚紹陵身前,為他擋了最後一刀。
已經到了這種境地,禁軍也不再上前,隻是隔著一丈將兩人團團圍住。
衛戟渾身浴血,隻是拼著一口氣撐到現在,此刻已然支持不住了,衛戟抬手慢慢拔出刺入胸口的長刀,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褚紹陵聲音啞了:“衛戟……”
衛戟半跪在褚紹陵身前,聞言側過頭來看褚紹陵,虛弱一笑,他已經看不清東西了,意識逐漸模糊,聲音喑啞喃喃道:“王爺……十年前,我隨父親入宮,在碧濤苑中見到了王爺……”
那一年凌皇後還沒有辭世,梓君侯府勢力還在,褚紹陵還是受盡榮寵的嫡皇子,一舉一動皆是尊貴。
碧濤苑中,桃花樹下,落英紛飛,褚紹陵身著華服挑眉一笑,傾國傾城。
隻是那驚鴻一瞥,就永遠的刻在了衛戟腦海中,再也忘不了。
為了褚紹陵衛戟苦練武藝,為了褚紹陵衛戟任勞任怨進了秦王府,八年來,兢兢業業的保護著褚紹陵的安全,唯一的那次失職,是在褚紹陵大婚那日,衛戟徹夜大醉。
衛戟慢慢的閉上了眼,沉默的守了這個人十年,如今落得如此,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衛戟到死也什麼都沒有說,褚紹陵卻都明了。
褚紹陵平靜了許久,涼薄了許久的心突然疼了起來,走到今天這一步他沒有絲毫後悔,隻是遺憾,為何今日才知道這些,為何今日才知道身邊有衛戟這個人,若是能早一日知道,若是能再來一回,他定然……
褚紹陵面上不動,拿起衛戟手中的長刀踉跄著站起,褚紹陵提刀虛晃一下,禁衛紛紛後退,褚紹陵輕蔑一笑,轉身抱起地上衛戟的屍身幾步衝向山崖,縱身一躍!
斷腸崖拔地三千餘尺,兩人屍身盡在一處。
3、第三章
侍女將繡金絲簾掛起,慢慢走進內室,輕輕的打開香爐,用銀勺添了些香料,又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淡雅醇厚的香味自赤金雕花香爐中慢慢飄散出來,經久不散,褚紹陵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想,這是沉水香,他很多年不曾聞到過了。
沉水香,補五髒,和脾胃,去邪氣,破症癖,在內室中燻燃對身體最好,宮中除了御用的龍涎香就屬此香珍貴,是皇後特用的。
褚紹陵聞著這香味有些懷念,那時候他母後還沒有死,知道他喜歡這香,將自己宮中沉水香一多半都分給了碧濤苑。
後來凌皇後薨了,自然沒了這項份例,僅剩的幾匣燃完後就再也沒了,再後來,皇帝立麗妃為後,這更成了新後的專屬……
褚紹陵暈沉沉的,似睡似醒,很多年前的事一件件的在腦中上演……
幼時凌皇後抱著褚紹陽,手裡牽著他,三人一同在鳳華宮的花園中賞花,戲水,年幼的褚紹陵不懂母後為何總在無人處傷心落淚,隻知父皇久不踏入鳳華宮,總愛去麟趾宮的麗妃那裡,麗妃仗著得寵,總在人前有意無意的讓皇後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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