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讓沈淮提前走了。

等人走後，我才用平靜的嗓音，一點點揭露顧城醜惡的那麵。

「顧城，即便重來一次，爛人還是爛人。」

「知道為什麼我能跟你隱婚三年，看著你身邊一群鶯鶯燕燕嗎?」

「因為我嫌你惡心，放不下身子，做不到堂堂正正追求許暮，搞歪門邪道的替身，我都替許暮覺得不值!」

「但是一想，你們倆都是一路貨色，我更應該替自己覺得不值。」

顧城的眼神顫了顫：「你... ...難道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嗎?」

我不明白，都到這一步了，他怎麼還在糾結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不喜歡，很討厭，你滿意了嗎?」

他的眸光頃刻間破碎。

好像一條被丟棄的狗。

朝我搖尾乞憐，企圖讓我回心轉意。

「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會喜歡你呢?」

「你有什麼值得別人喜歡的嗎?」

「上一世最後，你救了我，上一世的恩怨在我這已經一筆勾銷，我們以後形同陌路就是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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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的臉越來越白：「一筆勾銷了嗎... ...」

我回家後，才看到沈淮發來的信息。

文字裏都透著一股委屈：

【我跟顧城有那麼像嗎?他怎麼能當我的替身?我難過。】

我拿出三腳貓哄人功夫哄道：【別難過。】

有關於夢的事情，我們再沒有提及。

16

高考結束後，我成年了，迫不及待把沈淮上了。

吻得難舍難分時，一通電話打斷我們的節奏。

沈淮不管不顧，低頭繼續親吻我的鎖骨，繼而往下。

電話鈴聲跟催命一樣。

響個不停。

自動掛斷了後，我們剛吻上，電話再次響起。

我終於抽空瞥了一眼手機屏幕--顧城。

高考剛結束，他打來電話做什麼?

上一世他畢業後，被星探看上。

大學都沒上多久，就時常出去拍廣告雜誌。

大二時演了一部網劇的男四，一舉爆火，成功升咖。

他既然知道命運。

必然會做足準備，提前爆火全網。

我沒空搭理他。

因為沈淮不滿我分心的那幾秒。

垂頭吻住玉白雪山上，那朵待人採擷的紅梅。

氣氛繾綣，溫度急劇上升。

我伸手想掛斷電話，卻被撞得手指一顫，點到了接通。

一道曖昧的聲音溢出。

電話那頭的顧城嗓音瞬間啞了。

「溫笙，你在做什麼?」

「你跟誰在一起?為什麼沒有回家?」

我能聽出來他話裏的顫音。

可我滿不在乎。

都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也不會再糾結於以前的恩怨。

更何況，現在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我還沒說什麼。

一隻手伸過去，拿起手機。

眼睛漆黑深邃，有點陰冷感。

「別再打來。」

顧城突然喊了聲：「別掛，我還要跟溫笙說一聲。」

「我欠你一聲抱歉，抱歉。」

抱歉什麼,隻有我倆心知肚明。

17

分數下來後，顧城與上一世的成績相差了一百多分。

顧阿姨念叨了一個暑假。

我才想起那通電話。

或許顧城早知道他考得不盡如人意，感受到了與上一世的落差。

而我差十來分與北清失之交臂。

沈淮因為我，已經在考慮其他學校。

說什麼都不願意跟我分居兩地

招生辦的急眼了，大手一揮：

「沈同學，你來我們這，我們可以把你女朋友一起接進來，讓她自選專業!」

沈淮眼睛一亮：「可以嗎?」

他們不住地點頭。

我就這樣被打包一起送進北清。

招生辦笑得合不攏嘴，生怕搶不到這個好苗子。

我驚愕。

還能這樣?

沈淮彎著唇，牽起我的手：「笙笙，我們永遠不分開。」

當然。

重生以來，我就沒想過放手。

我抓住了屬於自己的春天。

於是春回大地。

就連以前的一切磨難，好像都顯得無關緊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