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書名:開封府美食探案錄 字數:3076 更新時間:2024-12-16 14:36:16

字體大小:

16 18 20 22 24 26 28

  皇帝:“……哪兒?”


  王中:“……福雲寺。”


  是的,您沒聽錯,就是世子在的福雲寺。


  往前推幾個時辰,深夜,福雲寺。


  卻說一眾人兵分數十路進山尋人,點著的火把光影重重,好像隨時都會被濃密的黑夜淹沒,卻總會頑強地躍動起來。


  元培已經仔細問過各處把守山門的僧侶,今日並不曾見符合田淑相貌的女子出入,也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


  而除田斌一行人之外,更無車馬出入。


  福雲寺所在之地山勢險峻,統共隻有兩條路可供出入,田淑閨閣弱質,別說翻山越嶺,就是讓她自行下山都難。


  若她自行躲藏,那麼極有可能現在還在山上。


  若被人拐帶,守門的僧侶卻說今天沒有車馬出入,也就是說……還是最有可能被藏在山中。


  馬冰也是這麼想的。


  “我聽說那位田姑娘婚事不順,莫不是逃婚了吧?”


  旁邊的謝鈺抬手替她拂開路邊的松枝,“你又知道了。”


  但他不覺得田淑有那樣的勇氣。


  老實講,憑借多年辦案的直覺,他已有了不祥的預感。


  話說,她究竟是從哪兒聽到這麼多消息的?

Advertisement


  馬冰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得意道:“所以,就是說不要小看女人啊!”


  前幾日她稀裡糊塗去聽講經,中間休息時,有幾位夫人過來與趙夫人攀談,她被迫入了“戰局”。


  那幾位夫人說來說去就開始暗搓搓打聽她的身份,馬冰不想理會,便當場點出她們身體上的不足,強行轉移話題來了一場調養解說。


  無人不愛顏色俏,眾夫人如獲至寶,一時引她為知己。


  馬冰故作不經意提起田家,眾人便你一言我一語,將田家這幾年的情況說了個底兒掉,其中自然就包括田淑的親事。


  謝鈺看著她,搖頭失笑,“好。”


  她不掩飾內心的時候,情緒極具感染力。


  就好比現在,她完全坦然地表現著自己的小得意,眉眼間全是悅動,好似快樂的鳥兒,隨時都會飛出去,叫人不自覺跟著笑。


  夜晚爬山難度加倍,又要找人,又要留神腳下,體力消耗驚人。


  大約兩個時辰之後,饒是兩人體力過人也有些累了,便靠在樹下歇息。


  謝鈺看著馬冰,“不久前田斌下山了,離開時行色匆匆。”


  這附近的山林鮮有人至,枝葉繁茂,遮天蔽日,但今晚月色很好,偶有幾束月光自枝椏間漏下,悄然落在她身上。


  她穿著利落的箭袖短打,頭發高高攏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明亮的雙眼。因為爬了許久山路,飽滿的雙頰悄然漫上紅暈,好似怒放的玫瑰花。


  她的腳步輕盈,落地無聲,似一頭林間漫步的野鹿,充斥著澎湃的野性和生命力,美麗極了。


  野鹿點頭,“田淑的乳母說了,田嵩病了,心病。”


  她擦了擦汗,忽然衝他俏皮一笑,“你當真不好奇,我信裡寫了什麼?”


  謝鈺那樣聰明的人,必然猜到田嵩之病因自己那封信而起。


  可他偏偏卻沒有像以前那樣問,倒讓她有些不習慣了。


  謝鈺:“我問了,你會說嗎?”


  馬冰:“我說了,你會信嗎?”


  沒想到,謝鈺竟真的點了頭,“我會。”


  如果你說,我真的會相信。


  馬冰愣了。


  月色下他的眼中充滿真誠和平靜,這是一種令人難以抵擋的力量。


  馬冰忽然有些不自在。


  “不說也沒有關系。”謝鈺輕聲道。


  都說設身處地,但針不扎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無論他再如何努力,也永遠都不可能完全體會她的心情,理解經歷了過去種種的痛苦。


  所以他沒有資格強行要求對方怎樣。


  這是個倔強而堅強的姑娘,她復仇的腳步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停止。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忙揭露真相,並拼盡全力保護她。


  無論是事發之前,還是事發之後。


  舅舅和塗大人說的都很對,他確實變了很多。


  在這之前,謝鈺完全無法想象自己明知一個人觸犯了某些律法,非但沒有將其擒獲,甚至……還在一旁保駕護航。


  這顯然違背了他一直以來為人處事的原則,這種前所未有的矛盾也曾讓他踟蹰,但是,人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哪怕逝者已去。


  曾經的罪惡不該隨著生命的終結而被掩蓋。


  有些人有些事,總該大白於天下。


  所以他變了。


  不光改變了一直以來對律法的某些看法,還小心翼翼地引導她在灰色邊緣遊走。


  隻有這樣,才能在東窗事發時保她周全……


  馬冰剛要開口,忽聽遠處一陣低沉的鍾聲響起,兩人立刻起身往那邊望去。


  有人敲鍾了!


  田淑找到了!


  “走!”


  兩人止住話頭,全力往山下衝去。


  上山容易下山難,這條鐵律並不適用於他們,短短幾刻鍾,兩人便已率先趕回敲鍾處。


  然而,得到的卻是個壞消息。


  田淑確實找到了,但斜掛在山崖外的一株老松樹上,腹部被刺穿,已然絕了生機。


  本以為隻是失蹤,如今卻演變為命案,整座福雲寺的氣氛都為之一緊。


  方丈飛快地捻動念珠,連呼阿彌陀佛,看上去快哭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失蹤和命案全然不是一個級別,謝鈺問:“可看清了樣貌?確定是她?”


  僧侶點頭,“貧僧也怕認錯,還特意往下扔了個火把,火光照亮時,確實看清了,穿著打扮對得上。面貌雖隻匆匆一瞥,大約也是個年輕女子,應該不會有錯。”


  最關鍵的是,他們福雲寺之前與外界往來不多,也從未爆出過有人口失蹤,哪兒那麼多屍體掛著?!


  折騰到現在,天都快亮了,謝鈺問明方向,“能拉上來嗎?”


  人死了不是結束,還要確定是自盡,還是他殺。


  僧侶有些為難,“太陡了,人下不去,而且那松枝距離地面少說也有三四丈遠,除非……”


  除非用繩索把人吊下去,綁住屍體,上面的人拉上來。


  聽到鍾聲的搜索隊陸續返回,田淑的乳母張嬤嬤得知真相,兩眼一翻,一聲不吭昏死過去。


  馬冰暗自嘆息,過去幫她順氣。


  帶了藥囊,本想著救田淑的,沒想到如今卻用到了她乳母身上。


  田淑的兩個丫頭也嚇懵了,隻是在一旁哭泣,亂糟糟的。


  季芳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眼圈微紅,厲聲喝道:“哭什麼,還不過去幫忙?”


  又對田斌父子那邊留下的僕人道:“來兩個人,將張嬤嬤抬到裡面去,難不成要勞動大夫動手?”


  他與田斌交好,一度視田淑為自己的親妹,如今她慘遭不測,田家留在福雲寺的一幹僕從亂成一鍋粥,少不得出來幫襯。


  老主人病了,小主人走了,大姑娘又沒了……田家僕從正沒個主張,聽他一聲,宛若得了聖旨,都依言忙活起來。


  馬冰和謝鈺都看了他一眼,少見的有些改觀。


  吩咐完了之後,季芳又來到馬冰身邊,“馬姑娘,可有我能幫忙的地方?”


  全然不見以往的輕浮,竟有些可靠了。


  馬冰道:“暫時沒有,不過稍後估計有得忙,還需你鎮著。”


  現在亂,等會兒拉上田淑的屍體來,估計更亂。


  這會兒田家一幹僕人就是沒頭蒼蠅,非得有個人約束不行。


  季芳一力應下。


  謝鈺看了他兩眼,難得沒撵人。


  他請方丈去準備結實的繩索,準備天亮後吊屍體。


  另一面,又命全寺上下封鎖山門。


  “自此刻起,至案件水落石出,所有人待在各自院內,不得擅自出入福雲寺。”


  眾人一聽,先是一愣,既然議論聲嗡嗡四起。


  “什麼意思?”


  “這是要軟禁我們嗎?憑什麼!”


  “就是,田家的丫頭死了,我們還幫著找呢,怎麼就不能走了?”


  來幫忙的人中多是達官顯貴的侍從,跟主子久了,難免有些傲氣。


  “便是你們的主子來了,本官也是這話!不服的,現在就站出來!”謝鈺沉聲道。


  他的視線從那些人面上一點點劃過,鋒利如刀。


  被他看到的人頓覺一陣膽寒,紛紛躲避,一時間,竟鴉雀無聲。


  季芳用力吸了口氣,上前問道:“敢問謝大人,您的意思是並非意外?”


  算來,這幾乎是他們第一次不起衝突地說話。


  謝鈺沒有直接回答,“此事疑點眾多,真相大白之前,誰都有嫌疑。”


  據發現屍體的僧侶講,田淑墜崖之處相當偏僻,一般人甚至根本找不到路過去。


  她一個剛來福雲寺沒兩天的閨秀,究竟是怎麼跑到那裡去的?


  又去哪裡做什麼?


  若說逃婚,據田家人說,她的細軟未動,銀錢也沒少,甚至穿的還是不便行走的長裙……


  如此種種,實在不能不讓人多想。


  眾人一聽,就有人想報官。


  可轉念一想,他娘的,謝鈺不就是管這個的官嘛!


  現場一陣沉默。


  過了會兒,也不知是誰,竟開始偷瞟謝鈺。


  大祿頂級圈子也就那麼大,誰發生點什麼事兒,要不了多久,也就傳遍了。


  田淑對小侯爺謝鈺有意這件事,京中不少人都知道。


  而謝鈺對田淑無意,大家也知道。


  這還不算,偏偏來到福雲寺的第一天,就有人看見他們起了衝突。

熱門推薦

襯衫、短裙和酒心巧克力

襯衫、短裙和酒心巧克力

"和分散多年的雙胞胎妹妹相認後。 我發現妹妹想要拒絕的追求者。 竟然是我一直暗戀的裴清聿。 和妹妹互換身份後。 我滿懷期待地答應了裴清聿的表白。 直到有一天—— 裴清聿撞見「我」和另一個男人打情罵俏。"

跛子瑾娘

跛子瑾娘

"撿到蕭妄的第八年,拋棄他的前妻回頭了。 我與他和離,六歲兒子拍手稱好。 「太好了,我再也不會被嘲笑娘親是跛子了。」 後來。 他們一個成了戰功赫赫的護國公,一個成了大梁最年少的小將軍,卻齊齊跪在我家門前,求我回頭。"

太後不吃回頭草

太後不吃回頭草

"與宋景策成親的第七年,他的白月光失憶了。 她忘了她曾如何羞辱宋景策,又如何拋棄他另嫁他人,隻記得,他曾許諾她一輩子都隻愛她一人。 宋景策將她接進宮來,認下她肚子裡的孩子,甚至要為了她廢我後位,荒廢政事。 不過沒關系,做不了他的皇後,我就做大安最尊貴的太後!"

河神新娘

河神新娘

上一世,我和姐姐是村裡獻祭給河神的新娘。 城西的河中是一條泥鰍精,城東的河中是一條鯉魚精。

被村民嫌棄的結核病院

被村民嫌棄的結核病院

我是結核病大夫。 去飯館吃飯時,卻被本地村民嫌棄。 「有些人天天和病人接觸,還在我們這吃飯,是想傳染給我們嗎?」

丫鬟微薔

丫鬟微薔

我是皇宮中最卑賤的粗使丫鬟。 冬天洗衣服洗到手指潰爛,夏天幹活幹到中暑。 與我青梅竹馬的朗哥哥,求了嫻妃娘娘將我換到了司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