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那郎中的冷汗都下來了。
這,這不是讓自己殺人嗎?
他可是個正經大夫!
救人的那種!
霍平就把桌上的包袱推下去。
那包袱沒有系口,一落地就“哗啦”一聲散開來,從裡面流水般湧出許多雪花纏絲銀錠子來。
官府給的銀子成色十足,雪亮的顏色,在燭火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光,幾乎要晃瞎人的眼。
在很多時候,銀票遠不如現銀來得震撼。
有一錠滾到那郎中手邊,銀光閃閃,刺得他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
他這人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銀子。
從小到大,不忘初心,非常專一。
不嫌多!
頭頂上霍平幽幽道:“隻要辦得好,事成之後還有一份,到時候會送你安全出城,決不食言。”
那郎中的眼珠子都紅了,甚至根本沒聽後半句。
這,這得多少銀子?!
他的心髒亂跳,忍不住抓過那錠銀子,先把一角放到嘴裡咬了下,然後用力一嗅,陶醉得閉了眼。
Advertisement
就是這個味兒!
幹了!
“為防止心懷叵測之人對田老下手”,皇帝直接讓原本守在外面的禁軍入駐田嵩所在的院子,一來是真防止肅親王狗急跳牆殺人滅口,二來,也是防田家人。
遊方郎中之所以是遊方郎中,就是因為他們的很多手段不入流,並且堪稱殘暴。
自從那郎中住進田嵩的院子之後,田嵩瘋的時候確實少了,但慘叫卻多了。
跟去看守的禁軍聽了,都覺得像殺豬,十分不忍。
於是幹脆每每治療時,就塞了耳朵。
一連治了幾天,還真是頗有成效,田嵩清醒的時間明顯拉長,甚至會主動喊餓,要求沐浴了。
而這個時候,謝鈺那邊也有了進展。
打著搜捕人販子的名號滿城查人的衙役們抓到兩名可疑分子,對方一看見他們就跑,跑不過,竟當場就要自盡。
奈何謝鈺帶的人曾負責過宮中治安,對這死士這一套熟悉得很,一個照面直接把兩條胳膊和下巴卸了,想死都不成。
怕不徹底,秘密押回開封府後他們還請王衡來從裡到外檢查了遍。
老頭兒還真就又從指甲縫裡摳出點兒毒藥粉末來,不由得有點好奇,“死士真這麼多?”
他在宮中任太醫時,算是趕上好時候了,就沒直面過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刺殺。
謝鈺就道:“未必真是死士。”
世人總有種誤解,以為這種被抓到就自殺的就是死士,其實不然。
真正意義上的死士靠的是愚忠,攻心為上,培養起來很難。
而如今大部分的所謂“死士”,其實是有家人落在主人手裡當人質,他們不得不死。
謝鈺聯合宋推官等人連夜審,那兩人原本還想咬舌自盡,但失敗了。
還是誤區。
因為人沒了舌頭照樣能活!
想通過咬舌頭死,很難,基本都隻是被自己疼昏過去,一桶冰水下去,馬上就醒。
要麼就是被流出來的血嗆死。
但現在守著這麼多人呢,喝血喝飽了都成,唯獨不可能眼睜睜看你嗆死。
對這一套,宋推官可太熟悉了。
這廝笑呵呵叫人準備了濃鹽水,掰開兩名俘虜血淋淋的嘴就往裡灌,殺豬般的慘叫立刻回蕩在牢房中。
如此折騰了幾天之後,終於有一個扛不住了。
他老實交代,說自己確實是肅親王府的人,這次就是為了盯人。
“我們也不知那小子叫什麼,隻是蹲了很多天,才發現他形跡可疑……”
因剛咬了舌頭還沒長好,這人說話還有點兒大舌頭的意思,謝鈺和宋推官擰著眉頭皺巴著臉聽了半天才明白什麼意思。
元培就在後面小聲嗶嗶,“多滑稽啊,形跡可疑的人說別人形跡可疑。”
那大舌頭噎了一句,覺得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那被你們跟蹤的人去哪兒了?”
那人吐了口血水,繼續大舌頭道:“那小子忒能藏,我們跟了幾天,跟丟了……”
跟丟了,一時又不敢回去復命,就想著在外面再轉轉,看能不能把線索續上。
然後……就到這兒來了。
“你們最後一次見他,是在什麼地方?”
謝鈺追問道。
那人想了下,“在東城門附近的集市上。”
東城門……
謝鈺在心中飛快盤算起來,小黃是故意往那邊走的嗎?還是說單純隻為了擺脫跟蹤的人?
若是前者,東城門一帶有什麼?
這會是他給自己留的訊息嗎?
若是後者,那小黃現在在哪裡?
他正沉思間,忽聽另一個“死士”桀桀怪笑起來。
宋推官見不得這樣猖狂的人,上去踢了一腳,“笑什麼!”
那廝又笑了幾聲,抬起眼來時,裡面像淬滿了毒藥,充滿了報復的快意。
“我笑開封府的大人們也不過如此。”
什麼意思?!
他又笑了幾聲,大概覺得大局已定,這才在宋推官的拳打腳踢下喊道:“我笑你們,弄錯了對象。”
肅親王一早就知道謝鈺在暗中調查,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哪怕暫時動不了謝鈺,他還不敢動別人嗎?
那死士沒說到底,但謝鈺一時間就懂了。
他的臉上瞬間一片慘白。
“馬姑娘在哪兒?!”
第124章 軟劍
除了剛來開封那兩個月滿城亂竄熟悉環境外,馬冰的生活非常有規律。
她每天上午都會出去一趟,要麼是義診,要麼是百花樓,要麼就是最常見的菜市場。
今天也不例外。
不,也是稍稍有點例外的。
有人在跟蹤。
其實前兩天就有類似的感覺了,但因為近期城中風聲鶴唳,又因青樓盛會的緣故,多了許多陌生人,所以馬冰不太敢肯定。
但現在,確認了。
“馬大夫,”相熟的攤販們熱情招呼道,“又來買菜啊?”
“您看我家剛摘的豆角,弄點排骨一起燉,又香又甜!”
“看看這茄子,紫油油的,燉起來簡直比肉還好吃呢!”
馬冰走得很慢,然後忽然站住,對大家笑道:“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菜都很好,等會兒我再來拿吧。”
這裡人太多,萬一等會兒打起來,傷著百姓或是弄壞菜蔬就不好了。
菜市場並不很遠,馬冰沒有牽馬,出城門時,相熟的士兵還問了一嘴,“馬大夫怎麼今兒沒騎馬?”
馬冰笑道:“很快就回來。”
明天就是青樓界的盛會,這幾日入城的富商和所謂文人雅客分外多,出城的格外少。
馬冰順著大道踢踢踏踏往西走,周圍漸漸荒涼起來。
又走了一段,她忽然站住,轉身說:“沒人了,出來吧。”
後面是空蕩蕩的大路,因秋意漸濃,路兩邊的樹葉都落了大半,看上去十分蕭條。
秋風刮過,半禿的枝椏晃了晃,不情不願地落了一片黃葉。
還是沒人。
馬冰嘖了聲,有些不耐煩,抬高聲音道:“真不出來?那我走了啊!”
躲在路邊樹林裡的兩人面面相覷,略一遲疑,還真就從路兩邊跳了出來。
他們穿著最常見的布衫,既不太高也不太矮,就連面罩上方露出的眼睛也平平無奇。
是丟到人堆兒裡瞬間消失的類型。
非常適合跟蹤。
但他們大約沒有於野獸競爭過,跟蹤的功夫仍稍顯粗糙,腳步聲也有些重。
而且相對普通人而言,他們的步伐實在太過訓練有素了些,與高老六等那些市井出身的野路子截然不同。
***
看著眼前一眼望不到頭的各色菜攤子,謝鈺忽然後悔,後悔從沒陪馬冰一起買過菜。
人都有喜好,買菜也應該是一樣的,大多會固定幾個攤位。
如果自己陪她來過,現在就不會沒頭蒼蠅似的,不知從何處下手。
元培也有些懵,“大人,這?”
謝鈺用力抿了抿唇,“挨著問!”
***
“你們跟了我幾天,想做什麼呢?”馬冰剛上前一步,卻見那兩人竟整齊地退了一步,並且很微妙地調整站位,挪出了下風口。
馬冰忽然就明白他們為什麼戴面罩了。
“你們很清楚我的身份,也知道我會用一點藥,但還是決定下手,不惜與開封府作對。”馬冰緩緩道,試圖從他們口中撬出點什麼來。
兇手戴面罩大多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但現在是白天,戴面罩反而會更可疑。
這兩個人在城裡跟蹤的時候並沒有戴,但出了城,沒人了,反而戴起來,顯然並不是隱藏真面目。
而是他們知道目標是個大夫,而很多時候,大夫其實是很可怕的。
畢竟,醫毒不分家嘛。
馬冰一邊說,一邊觀察那兩雙並不怎麼好看的眼睛。
沒有任何波動。
“誰派你們來的?肅親王嗎?之前被你們的同伴跟蹤的那個小伙子怎麼樣了?肅親王又為什麼要對我下手?”
熱門推薦

錯位筆記
"和許書程戀愛的第二年,我提出分手。 原因很簡單。 新生報到時,他忽略我的行李箱轉而拿了我閨蜜的。"

時遙
太子殿下年逾弱冠。宮中仍無一房侍妾。外人說他冷情冷心,不近女

拉勾,周老闆
"竹馬討厭乖乖女,而我乖得徹底。 表白被拒後,我找上了樓下酒吧的老板。 那個看臉就玩世不恭的渣男。 曖昧燈光下,我抵住那個高大身影。 故作成熟。 「教我,變不乖。 「好不好,哥哥。」"

打臉老公的極品白眼狼妹妹
"老公妹妹發帖忘屏蔽我。 【我哥女兒老是弄壞我東西,真是煩透了,剛剛氣得我一巴掌呼她臉上了,爽了。】"

不自愛
全家體檢,我被查出感染了 HPV。 爸媽說 HPV 就是艾滋,會傳染,需要隔離治療。 姐姐卻說感染 HPV 是因為不自愛,去醫院治療會傳出去敗壞我們家的名聲。 姐姐以維護我們家聲譽為由,慫恿父母把我鎖在地下室隔離後。 他們一家三口出去旅遊了。 後來,他們玩嗨把我忘了,我被活活餓死在地下室,屍體還被老鼠啃咬,全身沒有一處完好。 再睜眼,我回到了全家拿體檢報告的那一天。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不自愛。

新郎逃婚後,系統上位了
"顧君時逃婚後,為了避免我被抹殺,系統臨危受命,變成他的模樣,和我完成婚禮。 在擁吻我的間隙,系統對我說: 【我說過,我是金牌攻略系統,有我在,保你成功。】 後來,顧君時回來了,拉著我的手,求我相信他: 「驚月,我才是顧君時啊,你不要被他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