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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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綏說到做到。
他發郵件給我老板時,我老板笑容滿面,仿佛一夜年輕了十幾歲。
老板拍了拍我的肩,有些激動道:「小林,我都想直接把我的位置給你坐了,今年公司要是能上市那全是你的功勞。」
我看著老板坐著的位置,其實很想點頭說好,但開口時還是說著很世俗的恭維:「我做的都是些基本的業務,沒有老板,哪有公司的今天呢,還是老板的功勞。」
老板滿意地點點頭,而後突然話鋒一轉,目光幽深地看著我:「對了,前幾天你們部門的負責人剛走,部門經理的職位空缺了下來,但是這個升職吧——小林,畢竟你剛進公司還是要再鍛煉一下,而且你也知道這個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人員調動的決定權在董事會那邊。」
我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說道:「沒事。」
果然老板的升職加薪永遠都是畫餅。
新升上來的部門領導是和我同一批進來的畢業生,陳芝。
她之前就不太喜歡我。
偶爾許峰有事來部門找我時,陳芝都會有些嫌棄地轉頭故意和別人高聲議論道:「這些小情侶能不能別在公司秀恩愛,分不清場合嗎?」
成為我的直接上司之後,她便常常拿職權來打壓我。
比如刻意給我增加任務量。
把改過好幾版的方案又交給其他同事改回了第一版。
她說我能力不行,便把一些打雜的活都交給了我。
直到我給陳芝找資料送到會議室的那天,許峰突然給我發消息說想要見我一面。
因為平常工作比較忙,自從上次和許峰通過電話後,我便再也沒聯系過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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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到事情總是喜歡逃避,這次想了想還是打算說清楚。
來到茶水間,裡面上了鎖,我沒見到許峰。
直到門板突然劇烈晃動。
這次裡面的聲音徹底遮掩不住。
我怔愣在原地。
半晌,我嘴唇翕動,隔著門板,聲音有些艱澀道:「四年,許峰,我們談了四年。
「你真的有必要這樣羞辱我到這種地步嗎?」我眼眶通紅,說不難受是假的。
裡面的人動作一頓。
而後我聽到許峰壓抑怒氣的聲音喑啞道:「你瘋了嗎,為什麼這麼做?」
緊接著嬌媚的女聲有些不屑道:「我用你手機叫你女朋友過來的,幹嗎?生氣了?」
這個女聲莫名地熟悉,我一下便知道了是誰。
陳芝摟緊了許峰,邊催促著他的動作邊有些不悅道:「你怕什麼,她沒資源沒背景,我爸是公司的大股東,她要是離開這家公司,我能讓她在這一輩子找不到工作。」
05
渾渾噩噩地回到工作崗位時,面前堆積的文件如山。
旁邊的同事提醒我道:「陳姐讓你今天下班前整理完給她。」
我麻木地點了點頭。
加班到了晚上十一點,中途卻突然接到許峰打來的電話。
他聲音有些疲憊和沙啞:「對不起,冉冉,之前一直沒和你說這件事,不過你放心,我和陳芝隻是利益關系,等我順利升職之後我就立馬和她斷開聯系。」
我沉默著沒說話。
許峰有些著急道:「我也是為了我們以後的生活著想,你和我的家庭情況都不算好,就我們現在這幾千塊的工資,要工作到什麼時候才能出頭?你就不能理解下我嗎?你也看到了吧,我為了你有多努力工作。」
話筒裡安靜了半晌,我說:「許峰,你隻是為了你自己。
「別再見面了,我看到你會惡心。」
掛斷後直接拉黑。
十二點半隻完成了陳芝交給我的一半工作量,但我實在是肚子太餓,在周圍找了好幾圈才找到一家沒關門的夜宵店。
我邊掉眼淚邊吃著燒烤,店家都沒看下去,給我送了一打啤酒。
但店家不知道。
我喝酒後會發酒瘋。
我哭得更猛了,驚天動地得連路過的狗都轉頭驚恐地看我幾眼。
路過的一輛黑色商務車停了下來。
搖下車窗,我抹著鼻涕和車裡的人面面相覷。
沈時綏挑眉看向我:「上車嗎?」
上車後,沈時綏把紙巾盒遞給我。
他有些頗為無奈道:「怎麼好像每次遇到你你都在哭?」
我抽空抬頭一本正經地告訴他:「體質原因。」
沈時綏了然地點頭。
而後他打趣地哄我:「這次是怎麼了,是不是要再找我籤一個大單才能高興起來?」
我搖了搖頭,很傷心道:「沒用的,籤再多大單也升不了職,不僅升不了職,男朋友也出軌了——」
沈時綏聞言沒忍住唇角的笑意,他輕輕咳嗽了一聲,佯裝平淡道:「哦。」
但被我發現了,我覺得他這人有點惡毒,怎麼我這麼慘他還這麼幸災樂禍呢?
而後沈時綏勉強收起了笑意,他問我:「那需要我幫忙嗎?」
我搖搖頭,表示不需要:「都說了隻是體質問題愛哭了,不代表連這些事我都忍受不了。」
沈時綏點點頭說道:「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可你眼線好像哭花了。」
他思索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有點像山村老屍裡面的那個女鬼。」
「……」
我對他表示無語。
06
撞破陳芝和許峰的事情後,陳芝對我愈加肆無忌憚。
因著老板覺得我能力不錯,便想把我從人事崗調到市場部,雖然沒升職,但好歹加了點薪資,陳芝卻壓著申請表單以在走流程為由遲遲不同意。
每天她給我布置更加高強度的工作,甚至壓榨我的周末雙休。
一旦看出我有些受不了,她便嘲諷似的對我道:「有本事你就離職,憑我爸在這的人脈,信不信能讓你一輩子在這找不到工作。」
我沉默著沒說話。
直到和許峰分手後我才意外從別的同事口中得知,原來陳芝對我的敵意是因為她喜歡許峰,覺得許峰對我太好而嫉妒我。
但是我卻覺得好笑。
許峰那時是我男朋友,他不對我好難道要對她好嗎?
再次在公司遇到沈時綏時,我正在處理超負荷的工作。
因為接連一段時間的加班,我頭發草草盤起,整個人精神憔悴。
老板邊笑臉相迎地招呼著沈時綏,邊朝我旁邊的同事使眼色:「沈總來我們公司視察,大家歡迎一下啊。陳芝呢,你們部門經理人呢,去哪了,快去把她喊過來!」
沈時綏穿著筆挺的西裝,長腿窄腰,配上格外有疏離感的混血面孔,帥得讓公司一眾小姑娘都心花怒放。
沈時綏望向我,他看著周圍清闲的同事和我面前堆積如山的文件微微抬眉。
而後他走向我,話裡有話地在文件夾上敲了敲:「公司平常業務這麼多,都是一個人處理的嗎?」
沈時綏轉頭看著老板,唇角淺淡的笑意微收,顯得有些不悅:「一個人處理能保證效率和質量嗎?我們選擇和貴公司合作,是出於信任,並不希望看到出現運營和管理體系不完善導致的差錯,看來有關合作的問題,我需要再考慮一下了。」
老板有些急了:「對,沈總說得沒錯,是我疏忽了,讓你們找的陳芝人呢,上班時間不工作,她在幹嗎?」
一旁剛去找人回來的同事有些小心翼翼道:「陳總她,在茶水間。」
老板怒氣衝衝地來到茶水間時,門還上著鎖。
沈時綏抱肩站在旁邊,似乎在等一個答復。
老板拿著找來的鑰匙打開了茶水間上鎖的門。
一時間,兩具糾纏的身子映入眼簾,在場所有人都睜大了眼。
陳芝率先回過神來,迅速拿起衣服裹好了自己,臉色白了一片。
而許峰則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我,嘴唇上下翕動,似乎想解釋。
然而沈時綏先一步擋在我面前,他護住我的眼睛,聲音淡淡:「惡心,別看。」
07
隔天陳芝沒來上班。
她昨天和許峰在茶水間的事傳遍了整個公司。
許峰從進公司開始就被人指指點點。
而公司原本和沈時綏達成的合作也被暫緩了進程。
為了給沈時綏一個交代,董事會隻能撤了陳芝的職位,直接開除掉了許峰。
陳芝收東西搬回原來的工作崗位那天,我正準備著競選部門經理職位的資料。
冤家路窄撞上時,她瞪向我,我不甘示弱地挑眉看向她。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感覺到一切事情順利得太湊巧了些。
原本晉升無望,眼下卻突然順利升職,出軌的男友也受到了報復。
聯想到先前種種,很明顯地,我意識到有人在幫我。
打電話給沈時綏時,我是打算和他解釋清楚因為那句意大利語引起的誤會的。
畢竟他幫了我那麼多,我卻因為一己之私一直欺騙他,這也太說不過去了些。
沈時綏接得很快:「喂?」
我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有件事覺得還是要和你說清楚比較好。」
沈時綏來了興趣:「說說看。」
我把我其實不會意大利語的事,盡量委婉地告訴沈時綏時,他反問我:「所以呢?」
我硬著頭皮道:「所以最後說的那句讓你誤會的意大利語是我胡謅的。」
那頭沉默了片刻,半晌他問我:「你想解釋什麼?」
我直接道:「我不知道我說的那句話讓你誤會了什麼,但我們倆畢竟是沒什麼關系的陌生人,你為此這麼幫我,我真的會覺得欠著你東西。」
聽筒裡安靜了一會兒。
而後隻聽沈時綏低聲重復道:「沒什麼關系的陌生人嗎?」
我應道:「對不起,但我們確實,沒什麼關系不是嗎?」
即便我依稀能感受到沈時綏對我的感情,但是剛剛和許峰分手帶來的痛苦記憶難消,我無法回應。
下一秒電話傳來忙音。
我看著掛斷的電話發了會兒呆。
而後想著,不是同一個圈層的人,還是不要再有交會才好。
以後應當也不會再見面了。
08
工作不到一年,順利升職成部門經理後,我一時成了公司的風雲人物。
我拿著發的第一個月的工資回家給媽媽買了套護膚品。
媽媽年輕時也是個美人。
但媽媽為了還債在廠裡勞累了大半輩子,老得比同齡人都快,從來都是隨便洗把臉,沒有舍得花錢買過護膚品。
媽媽收到後欣喜。
我同樣也很高興地向她承諾:「等我再賺多點錢,我就盤下一個面包店送你,你就又能天天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媽媽聽後笑著笑著眼裡隱約有淚花。
年輕時媽媽因為喜歡烘焙開了家面包店,但一開始沒經驗,加上媽媽心腸軟,總喜歡給些生活貧困的叔叔阿姨免費送面包,本身來買的人就少,久而久之那些習慣了媽媽的免費贈送,便天天主動來要。
爸爸看不下去,生氣地幫媽媽拒絕了伸手來要面包的一個叔叔後,隔天他混混兒子上門把店門砸了個稀巴爛,還把爸爸揍進了醫院。
後來隻能被迫關店,家庭也支離破碎,隻留下一堆債務。
但我現在有能力了,我隻想讓媽媽過得幸福,無關乎錢財。
隻是順利升職後,並沒有預想中的輕松。
偶爾為了談合作,要在飯桌上喝酒喝到吐。
要時刻注意公司裡的鉤心鬥角,要跟好上級,要會拍馬屁。
能力不是第一,有的時候為了哄上司開心,自己的績效也要拱手讓給上司。
從剛開始不適應的滴酒不沾,到如今千杯不倒,甚至還能面不改色地拍客戶馬屁。
助理在旁邊遞給我客戶資料時,我正在洗手間撕開一包漱口水涮去嘴裡的酒味,勉強壓下欲湧上喉嚨的惡心。
助理在旁邊有些擔心:「林總,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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