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字體大小:
於是更討好地在身邊繞。
一人一狗時常“深情”對視,池顏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覺得木頭緊張過頭了, 這個結論最初隻是個苗頭。在某天晚上起夜時,赫然發現床邊有道陰影,就那麼默不作聲直挺挺坐著。
她睡眼朦朧頃刻被嚇清醒,猛地坐了起來。
與那道陰影平起平坐, 她才看清,梁砚成穿著黑色綢質睡衣,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
目光半垂, 眼神柔和, 半夜不睡覺隻顧看她一點都看不出隆起的肚子。
但這個時候驚嚇多餘其他, 池顏抬手啪一聲拍在他胳膊上,埋怨:“你存心嚇我吧,臭木頭。”
剛嚇清醒, 手上的力道軟綿綿的。
落在他胳膊上那一記撓痒痒似的, 撒嬌成分更多。
黑暗中, 男人拉過她的手握在掌心順毛似的輕輕揉捏:“抱歉, 沒睡著,想了點事。”
“想什麼,想你家小木頭叫什麼?”
池顏翻了個白眼,“叫梁森森好不好啊,全是木。”
相處那麼久,梁砚成自然知道這句話是在調節氣氛。
他配合地笑了一聲,問:“女孩子呢?”
“梁林林。”池顏隨口答完,慢吞吞爬起來去洗手間。
主臥洗手間幹湿分離,但因為某人不放心,鋪上了防滑墊。
Advertisement
平時她起夜動靜再小,他也會驚醒,不多說,就先她一步進去檢查地上有沒有水漬才讓進。
這次也一樣。
池顏從洗手間出來,看他像雕像似的靠在門邊,抬手戳了下他腰窩:“困嗎。”
“不困。”
借著還未熄滅的頂頭,能看清他眼底不甚明顯的紅血絲。
池顏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他那樣在公司下任何決斷眼都不眨一下的人,會急得扭錯西裝扣,會把工作精簡到家,還會半夜偷偷盯著她的肚子看,說出去她自己都快要不信了。
種種跡象表明,梁砚成是真的很緊張。
明明在她懊惱說孕期指標不好的時候,他還會篤定地安慰她說沒事。
這樣那樣的壓力都被他自己一個人吞了,慢慢消化。
叫他回答,他肯定會說不緊張。
池顏拉了下他的手,傳遞著掌心溫度:“行,我們梁氏集團的負責人怎麼會因為這種小事緊張。十幾個億的合同在他眼裡都不算回事,是吧?”
指節攀上他的溫度,男人輕笑:“我兒子比十幾億的合同值錢。”
池顏瞪他:“怎麼還重男輕女呢?”
“那更不止了。”他輕聲,“女兒是無價之寶。”
難得說句人話,池顏心滿意足。
但她有點擔心梁砚成的情緒,第二天一早起來就給閨蜜群發消息求助。
池顏:【別不信,昨天晚上起夜嚇死我了。我老公坐在床邊盯著我肚子看,雖然眼神是充滿父愛的,但講實話我有被嚇到】
池顏:【雖然跟你倆討論也沒用,你倆沒經歷過,我這也沒別人可問了,你們說他是不是緊張過度?怎麼辦?】
江瑞枝:【看你描述的症狀是了,晚期,icu無救】
裴芷:【分分心,幹點別的就不緊張了】
池顏:【@江瑞枝是仙女,看看人家,你一天天的說的什麼鬼話,能發揮點人的作用嗎】
江瑞枝:【你都說我說的是鬼話了,那我再鬼一下。據說釋放壓力緩解緊張情緒最好的辦法是——】
池顏:【是?】
江瑞枝:【做-愛】
池顏:【……揮揮小手,我們再見】
唯一能當回事的人話就是分分心,幹點別的。
池顏想了一圈,主動去書房敲門。
他在家待得也夠久了,得找幾個朋友來走動走動緩和氣氛。
書房裡,他的聲音從門縫裡傳了出來。可能是如今習慣了對自己的溫聲低語,乍一聽他在外時偏冷的聲線,還有些陌生。
“看不出這份報告和一周前有什麼區別,如果一周時間就做了這些修改,我可以合理懷疑你平時工作效率也是同樣低下。”
“副版塊銷售改版的重要級已經能放到我面前來做決策了?不如你來坐我的位置,我去當你的部門經理。”
“重視陳律提出的問題,今後合同上不想看到再有類似情況出現。”
“如果是易俊沒交接清楚,我會責問他。除此之外,是你的失職。”
池顏不禁懷疑,她是不是理解錯了?
這人哪有半點緊張情緒,不還是之前那個面冷嘴毒的梁氏小砚總。
視頻那端不再有動靜,她才聽到裡面冷聲朝門口道:“進。”
池顏隻推開一點門縫,露出半個腦袋。
剛才還冷峻著臉的男人變得極快,放輕聲站了起來:“是哪兒不舒服了?”
“沒有啊。”
池顏眨眨眼,“就是想問問,在家這麼久了,你要不要……叫點朋友來玩?”
梁砚成蹙眉:“我?我不用。別鬧著你。”
“你不無聊嗎?”
池顏很耐心地誘導:“好吧,就算你不,是我無聊。我想找人來玩兒。”
“好,那你請來家裡。”他毫不猶豫地應了。
池顏當然會把人請來家裡,但不是她的朋友。
她轉頭就叫上了江源。
江學長人看著不靠譜,但嘴皮子利索,最能用他那套胡攪蠻纏法開解人。
池顏上學時就知道他能說會道,且跟梁砚成關系鐵。她能看出來的,想必對方也能在梁砚成身上摸出點情緒來。
江源確實有段時間沒見著梁砚成了。
之前隔三差五拎著酒去頂樓找他,不過最近他閉關不出門。有多久沒出過門,江源就有多久沒見過他。
屢次想來新居探望,都被冷冷打了回去。
理由如出一轍:別吵到我太太。
這回可是池顏親自請上的門,江源底氣十足,開著那輛騷紅色的跑車就來了。
梁砚成看到他來,也沒絕情到讓管家把人關在門外,隻是抬了下眼皮,不冷不熱地問:“你來做什麼。”
江源提起手裡的紅酒晃了晃:“你這人怎麼回事,好事不和兄弟說一聲也就算了,非得我問了才說。跟出了家似的,不出來慶祝不出來工作。怎麼,紅塵沒有留戀?”
“聲音輕點。”梁砚成睨他一眼。
江源:“……你老婆叫我來的,她不怕吵,你倒怕?”
“吵得頭疼,門在那邊。”
梁砚成抬手虛指了下,面露嫌棄。
話是趕人走的話,不過卻起身反方向拿出酒杯支在客人面前:“倒你自己的,我不喝。”
“你別這麼緊張兮兮的。”
江源帶任務而來,邊倒酒邊勸說:“你這樣容易加重孕婦緊張情緒,要我說你就正常出門正常工作,別沒事在家耗著。到時候孩子沒生,老婆成天見你,煩了。”
酒杯輕輕磕在大理石面上,梁砚成抿了下唇:“要喝喝,話怎麼這麼多。”
他不完全是緊張害怕。
不知為什麼,就算知道如今小種子或許剛鑽出嫩芽兒什麼都看不見,就是不想錯過任何成長的瞬間。
這是一個很完整的,日後再回憶,能與孩子說上幾句的記憶。
你第一次害媽媽吐了,爸爸就在邊上手足無措。
你第一次伸展拳腳踢到媽媽,爸爸也在邊上硬了拳頭。
雖然孩子不一定願意聽,但對於他來說都是有意義的。
江源與他關系再好,沒做到父親這層,想不到這麼多。
他是純調侃來的,也是佔便宜來的。兩口紅酒下肚,挑著眉宣示:“等你孩子出來,我得當個幹爸爸。幹爸也是爸,我想想不虧。”
當初沒追上人家,現在小學妹生的孩子都得叫一聲幹爸,細想就是血賺。
江源迎頭就被一聲冷哼噎了回去。
梁砚成指了指窗外:“你看外面天氣。”
天還熱著,但過了立秋。蟬鳴鳥叫不歇,樹葉悄無聲息染了圈黃邊。
江源不解其意,就聽他說:“天涼了。你們江家酒業該破產了。”
江源:“……”
他呵呵兩聲,閉嘴。這人說起冷笑話真的冷氣十足。
一杯見底,江源從兜裡掏出車鑰匙拍在桌上:“一會你叫人去我車後廂拿點東西,給小孩買的。做不做這個幹爸爸,我總得出點血。哦對,再把司機借我,我喝了酒了。”
他悠哉哉靠在沙發上,添了一句:“你還挺沉得住氣,就不問問你老婆叫我來幹嘛?”
梁砚成沉默地看了他半晌,像看個智障。
“你一進來不就說了?”
“……呵,你怎麼知道那不是我要對你說的。”江源問。
“你沒那麼細心。”梁砚成單手揉著太陽穴,“知道了,我自己和她說。”
可能是怕自己的情緒真的影響到她。
梁砚成反思自己近期的行為,意識到神經確實過於緊繃。
他想好措辭,打算晚上好好同池顏解釋。
臥室門推開,月光從露臺外透進,柔和鋪灑一地。
她躺在滿室清輝下,聖潔得像仙女降臨。神態卻帶點小惡魔般的頑皮,長腿交疊,露在睡衣裙邊外。
她用食指點了下自己的紅唇,嬌聲問:“木頭,你想不想……”
喉結急促地滾了一圈,他聽到自己驟然加速的心跳和暗啞的聲線。
“……別鬧。”
“很穩了,我問過沒關系的。”
她跪坐起身,手指盈盈一勾,“再說,我們可以試試……別的。”
不知為什麼,腦子裡全是她剛才輕點紅唇的動作。
明知她是出於關心,想緩解下他的壓力。
但這一刻,梁砚成忽然覺得,偶爾精神緊張一兩次,好像也不賴。
第70章
池顏嘴皮子是厲害,出格的事一做就耳根子發燙。
在琴室、在車庫都是梁砚成的壞主意。
真叫她做什麼,最多就是主動敞懷假意勾-引。看似主動了,但心裡還是惴惴不安的。
怕梁砚成這樣清冷的人不上鉤,無動於衷。
不過正是因為如此,克制的人偶爾放縱才最令人無法自拔。
池顏特別愛他眼角沾染柔情,目光暗含繾-綣的模樣。情到濃時,嗓子眼抑制不住的那一兩聲悶哼,甚是迷人。
熱門推薦

封刀
我是一個殺手,一次任務受了傷,為躲避仇家追殺,我躲進了一處僻靜山莊。 山莊裡有個漂亮的小瞎子。 小瞎子每天的生活枯燥乏味,聞草藥,曬草藥,每日亥時準時上床睡覺。 我以為他沒發現我。 一日,小瞎子要沐浴,我津津有味地坐在房梁上,等著他脫衣服。 遲疑片刻,小瞎子忽然抬起頭,隔著蒙眼的白綾,直直看向我待的地方,臉頰微紅:「公子,在下有些害羞,這個就不要看了吧?」 我一驚,一個跟頭栽進了那冒著熱氣的木盆裡。

以雅以南
"我姐姐從小就不太喜歡我。 她待我冷漠至極。 搶我玩具、撕我作業。 然而一次樓房坍塌過後。 姐姐突然像變了一個人。"

會長在上
"我是和學生會相看兩厭的校霸。 某天,小白花會長低血糖發作,暈倒在我面前。 我好心把她送去校醫院,卻被她反過來要挾。 眾人口中人美心善的學生會長,笑著掐住了我的下巴。 「大小姐,你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兇名在外的校霸其實是個善良的好學生吧…… 「乖一點哦,隻要你聽我的話,我就為你保守秘密。」"

他的浪漫
他的浪漫,隻給她一人。

學生媽媽堅持喂母乳
"學生家長認為吃母乳會更聰明。 她兒子都上高中了,她還要每天來學校給兒子哺乳。 我勸她說孩子大了,再喂母乳的話容易對孩子的心理造成負面影響,影響孩子的學業。 她這才同意讓兒子斷奶。 可是後來,她兒子高考成績一般,隻考上了普通一本。 她就恨上了我。"

捂不熱的父子我放手了
"我和陸璟年結婚的第二年生下了陸源。 陸璟年看著虛弱的我,哭著說要永遠對我好。 可陸源五歲這年。 陸璟年的白月光回來了。 自此,大的說我不夠懂事。 小的覺得我沒有願願阿姨溫柔漂亮。 直到我和陸璟年提了離婚。 他皺起眉頭,將離婚協議書撕碎扔進垃圾桶緊緊抓住我的手腕:「喬曦,別想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