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頓時,一陣白光襲來,奇怪的音樂侵襲我的耳膜,讓我昏昏欲睡。
陳砚笑得寵溺:「瑤瑤,我回來了,我依舊是你的未婚夫,我們選個好日子結婚吧。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念你,其實我知道以你的性格斷然不會原諒我,所以我才出此下策,讓你失憶。
「現在,我要讓你想起我,但你會忘掉這三個月的不快,這三個月,什麼事都沒發生……」
他的聲音輕柔溫和,伴隨著他的倒計時,我越發昏沉。
「10……9……8……7……3……2……1!」
最後一聲過後,我猛地睜眼,凝視著面前焦急而期待的臉。
好莫名其妙。
他不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反而眼神深邃,似有無盡柔情,足以將任何女人融化。
他喚我:「瑤瑤,你醒啦,我愛你!」
他用力將我攬入懷裡,仿佛生怕失去我一樣,自顧自地說著話,「好了,好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們結婚吧!」
我眨眨眼,疑惑又排斥地推開他,很鄭重地詢問:「不好意思,你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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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好奇怪。
我也好奇怪。
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醒了,一個男人抱著我,喊我瑤瑤,讓我跟他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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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我疑惑又警惕,悄悄抓起了手機,準備隨時跑路,報警。
男人呆住了。
他保持著剛才抱我的姿勢,僵硬地坐在沙發上,眼眸瞪得大大的,嘴唇止不住地顫抖。
隨後他失態地指自己:「瑤瑤,是我啊,陳砚,你的未婚夫陳砚!你沒記起我?」
我看準機會遠離他,利索抓起角落的棒球棍呵斥:「我不認識你,我報警了啊!」
「瑤瑤,我是陳砚!」
陳砚急得滿頭大汗,迅速抓起那個奇怪的盒子:「瑤瑤,看這裡,看盒子!」
盒子在發光,挺漂亮,但我不喜歡。
陳砚急切地靠過來,額間全是汗水:「不可能啊!你沒有記起我?催眠儀出錯了?」
「夠了,你莫名其妙的,我真的報警了!」我抓緊棒球棍,報警!
陳砚壓根不在乎,他隻是用力拍盒子,近乎哀求地朝我開口:「瑤瑤,再試試好嗎?你一定會想起我的!」
他急瘋了,用盒子對著我,可我毫無感覺。
我隻感覺他腦子有毛病,不由揮舞著棒球棍呵斥:「滾出去!警察馬上來了!」
「瑤瑤……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你聽我說,我們相愛了三年,我離不開你,你也離不開我,我們馬上就要結婚……」
「滾!」我毫不留情,想著對方是個瘋子,我一定不能慫,不能怕!
「我……瑤瑤……」陳砚臉色發白,眼見我兇神惡煞,終於強迫自己冷靜了。
他後退了幾步,強擠笑容:「楚瑤小姐,我叫陳砚,是你相戀三年的男友,不信可以問你的閨蜜小桃。
「前段時間你摔到了腦子,忘記了我,而我的妹妹正好得了癌症,我不得不去照顧她。
「現在,我回來了,並且帶來了催眠儀,這有助於幫你恢復記憶,我不是壞人,真的。」
9
陳砚說得真誠。
我皺著眉頭打量他,並不太相信。
主要是我的潛意識裡排斥他,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感覺難過,不舒服。
這種男人,我肯定是不會嫁的。
不過為了安撫他,我也緩和了神色。
「就當你說的是真的,你可以走了,我不告你私闖民宅。」我送客。
陳砚又急了,捧著那個盒子猶豫不決。
但最後,他還是點頭:
「好,一定是催眠儀出問題了,我回去修理。」
陳砚再度擠出笑容:「瑤瑤,你等我回來,我答應過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我說到做到!」
我不作聲,但感覺有點惡心。
等他離開後,我全身一松,倒在沙發上。
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穩穩神我給小桃打去電話,讓她快過來。
她來後,我將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她。
「這三個月的事你又忘了?陳砚確實是你未婚夫,不過他出軌了,趁著你失憶三個月,他跟顧依依舉辦了婚禮,全國蜜月旅行。」
小桃冷哼:「他還是說顧依依是他妹妹?賤不賤啊!誰家好人跟妹妹辦婚禮?」
我聽得鬱悶不已。
不是,我真有未婚夫啊?
一世清白,毀在一個捧著盒子的神經病手上?
正鬱悶,小桃發現了角落的快遞,一大堆照片映入眼簾。
她抓起一看,氣得大叫:「這女人就是顧依依,她什麼意思?專門寄給你?」
罵著罵著,她發現了一封信,抓起一看,氣得冒煙:
「靠!她絕對是故意氣你的,說得自己多可憐似的,太綠茶了!」
小桃臉都氣紅了,讓我看信。
我腦殼暈,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我索性往浴室走去。
小桃問我作甚。
我摸了摸胳膊,無奈道:「總感覺好惡心,好像被一泡屎糊了臉,但又不知道誰往我臉上扔的,還是洗個澡吧。」
10
洗了澡,我稍微理清了思路,冷靜了下來。
小桃還在打抱不平:「陳砚和顧依依那對狗男女太可恨了,就欺負你失憶了唄!真不是人!」
看她生氣的樣子我就想笑。
於是我正兒八經地分析:「假如陳砚真是我未婚夫,而他跟另一個女生去辦婚禮度蜜月,這說明我遇人不淑。
「既然遇人不淑,我忘記他是一件好事。」
聽我這麼說,小桃愣住了。
我說你發什麼愣。
她感慨:「這是你第二次說這種話了,或許你潛意識裡已經釋然了,是啊,遇人不淑,那忘掉他也是一件好事。」
我們達成了共識,我忘記陳砚,是一件好事!
既然是好事,那當然得慶祝啊。
吃火鍋去!
吃了火鍋逛了街,我們天黑了還不回家,打算去唱 K。
結果半路上被陳砚攔住了。
他找了我很久,這會兒松了口氣:「瑤瑤,終於找到你了,催眠儀我讓人加緊檢查了,我來看看你,想起我了嗎?我是你未婚夫陳砚。」
我莫名厭惡,往後退了一步:「陳砚,請你說話注意分寸,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親密關系,就算以前有,現在也沒有了!」
「瑤瑤,你還是沒有記起我嗎?沒關系,等我排查了故障,一定會讓你想起我的。」
陳砚情緒低落,但並未喪失信心。
小桃忍不住開口:「陳砚,你沒聽懂嗎?重點不是記憶,而是楚瑤不愛你了,跟你沒有任何親密關系了!」
陳砚一怔,隨即一笑:
「她會愛我的,她隻是忘了我罷了。」
說完,他也不糾纏我,自顧自地離去了。
估計急著修理那個盒子。
此後的日子,他總是找機會見我,至少也要打電話詢問我,是否想起他了。
我冷然以對,他也隻是柔和地笑:「瑤瑤,你會想起我的,到時候,我可要好好收拾你哦。」
七天後,陳砚又來我家了,隻是這次,他是帶著怒火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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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著那個盒子,站在門口的陰暗處,跟個鬼似的。
我跟小桃才辦完事回家,被他嚇了一跳。
「陳砚,你又幹什麼!」小桃罵罵咧咧。
陳砚緩步走出,臉色很冷靜,語氣也很冷靜,不復前幾日的熱烈和期待。
他質問我:「楚瑤,你已經想起我了對不對?你在裝失憶!
「你知道我這些天多著急嗎?我急得全身發軟,手腳發抖,害怕我們的未來不復存在,你卻在裝失憶!」
啊?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質問搞得火大,不由冷斥:「陳砚,請你注意言辭,我沒有裝失憶,跟你也不會有什麼未來!」
「呵!」陳砚兩步走近,將盒子舉在我面前,「我發動整個實驗室的人,反復檢查試驗了,催眠儀根本沒壞,你不可能想不起我!
「你明明想起我了,卻戲弄我的感情,你知道的,我是個嚴肅的人,不喜歡這種玩笑!」
他緊盯著我,神色慍怒。
我怒極反笑,那種被屎糊了一臉的惡心感又出現了。
我也不再爭吵,直接報警:「警官,有個男人一直跟蹤我,七天了,我快瘋了!」
警察立刻出警,趕往我這邊。
「好,很好,我沒想到你這麼狠心,就因為我去陪癌症妹妹走完最後一程嗎?她快死了,你至於這麼小氣嗎?」
陳砚語氣顫抖,被我氣壞了。
不等我說話,小桃扯開嗓子大罵:「妹妹?你不說老娘都忘了,你給我等著!」
她衝進屋裡,將那一堆照片和書信抱了出來,砸在陳砚身上。
陳砚一看,臉色大變。
「這就是你的妹妹?拍婚紗照,度蜜月,寄信挑釁正主,你自己看看,你妹妹可真是個好妹妹啊!」
小桃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陳砚的謊言。
陳砚啞了,再無氣勢。
好半晌他才開口:「對不起,我很為難……顧依依是我的青梅,是我的青春,她太可憐了,我實在放不下她。
「之所以說她是我妹妹,也是不想二次傷害瑤瑤。」
陳砚抿嘴注視著我:「我認錯,我不會再見顧依依了,你不要生氣了,別裝失憶了好不好?」
12
「我再重申一次,我真的沒有裝失憶,我是徹徹底底忘記你了,無論如何,我們都結束了。」
我盯著陳砚,給了他最終的答案。
他臉色變幻不定,很快從剛才的心虛中恢復過來。
他再次舉起盒子,自信中飽含難過:「瑤瑤,我曾經告訴過你,我對自己的產品有著十足的信心,所以,催眠儀不會失效的,你就是在裝失憶。」
我無語,又一次報警:「警官,你們能快點來嗎?」
陳砚看出了我的厭煩,但他覺得我是故意氣他。
於是深情道:「瑤瑤,我可以走,但我會想盡辦法讓你原諒我,我不會放棄的。」
他說完終於離開了,像一頭倔強的驢。
小桃罵他,現在裝深情有什麼用?
自以為是的深情老驢!
這個形容把我逗笑了,心情也好了。
過了幾日,我買東西路過莫愁路的時候,一輛跑車停在我身邊,吸引了眾多注意力。
跑車上,陳砚穿著黑色的西裝,英氣逼人,副駕駛座還擺滿了鮮花。
不得不說,他很帥,而且身上有一種內斂的貴氣,讓他能在萬千男人中脫穎而出。
可惜,我厭惡他。
「楚小姐,還記得嗎?我們就是在莫愁路認識的,當時一起等紅燈。」陳砚朝我揮手,笑容燦爛,竟有了一絲少年感。
我怔了怔,這個十字路口是我們相識的地方啊?
那挺晦氣的。
我加快腳步離開。
陳砚啟動跑車,緩慢地跟隨我:「楚小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今晚有驚喜給你哦。」
我煩悶地搖頭:「陳砚,我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了,你放棄吧,我不會再愛你了!」
他笑容一滯,但依舊堅持:「來吧,今晚海邊有藍眼淚,我們當初決定在一起的時候,就在海邊看藍眼淚。」
他走下車,帥氣十足,仿佛一個迎接新娘的新郎:
「楚小姐,你說過,大海好可憐,眼淚都是藍色的,不知道會不會中毒。我當時笑了半天,其實我知道你是逗我開心的,但我還是笑了好久。」
他一步步走近:「今晚,我們又去看藍眼淚吧,我不知道大海會不會中毒,但我發誓,以後都不會讓你掉淚。」
我無奈地站著,要不是人多,我非當個潑婦不可。
等他走近了,我決絕而堅定地開口道:「陳砚,你就當我假裝失憶了吧,是否失憶,我都不會愛你了,我的身體本能已經在厭惡你了。
「剛才看見你的第一眼,我覺得你很帥,但身體卻感到一陣惡寒,你懂了嗎?我的身體,在厭惡你!」
很多人說,愛情是靈魂的交融。
其實,生理上的喜歡,更能直觀地表達愛。
愛一個人,自然會渴望他的身體,渴望與他融合在一起。
但我對陳砚,沒有那種渴望了。
哪怕午夜夢回,我意識到身邊曾經有過一位無法割舍的伴侶,但潛意識中依舊排斥他,厭惡他。
我的身體比我更明白,有人不值得愛了。
「不可能!你不會厭惡我的,你曾經說過,你生理上喜歡我!你就是在裝失憶,楚瑤,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原諒我啊!」
陳砚無法接受我的話語,當場失態,他眼眶又泛紅了,一如那晚。
「都這個時候了,你為什麼還固執地認為,我在裝失憶呢?」
我轉身離開:「走吧,不然我就報警了。」
13
陳砚並沒有離開。
他一路跟著我,到了我的家。
我把門一關,他便固執地站在我家門口,不言不語,仿佛要等我原諒。
天色暗沉的時候,他依舊筆挺地站著,隻是身體微微晃動了起來。
這一幕讓我愣了愣神,仿佛過往的時光裡,我也曾見過這一幕。
正巧小桃打來了視頻,她今早就回家去了。
我跟她說了這件事,她不由吐槽:「又來這招?當年他實驗室來了個大學生,總是勾搭他,他後知後覺,傷害了你,你一氣之下不理他了,他就在你家門口站了一宿。
「當年還是很感人的,畢竟他確實隻是遲鈍,但這次,他跑去跟顧依依結婚可就不是遲鈍了。」
是啊,他不遲鈍了。
所以,我置之不理。
夜幕降臨的時候,一場暴雨突兀而至。
陳砚被淋了半個小時,高挺的身軀倒在了雨水中。
他暈死了過去。
我不得不開門,免得他出事了害我倒霉。
結果才撐起傘打算去扶他,不遠處的一輛車子打開,一個披著雨衣的瘦弱女生著急地衝了過來。
她口罩裹臉,叫人看不清真容。
但我覺得有些眼熟。
不等細看,她已經抱住陳砚,一邊哭泣一邊晃動:「陳砚,你怎麼這麼傻?你就那麼愛她嗎?」
陳砚本來昏迷了,被女生晃醒了。
他迷迷糊糊,全身都湿透了,一直發著抖。
看見女生後,他瞬間驚醒:「依依……你……」
「是我,我快死了,想來看你最後一眼,結果你……
「你個傻瓜,難道看不出楚瑤是故意折磨你的嗎?她裝失憶,又對你置之不理,這樣的女人值得你愛嗎!」
顧依依心疼無比,一雙眼眸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恍然大悟,是她啊。
給我寄照片和書信的女生。
看她這矯健的模樣,不像癌症晚期哦。
「你還沒死?」我隨手轉了一下雨傘,灑了她一臉水。
「你放心,我不會如你所願的!」顧依依冷然看我,「你不僅小氣自私,還沒有善心,也壓根不愛陳砚!」
她肆無忌憚地指責我:「如果你愛陳砚,怎麼會忍心一直裝失憶折磨他?怎麼會忍心眼睜睜看著他倒在雨水裡!
「他這麼驕傲的人,被你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你滿意了?」
她的話讓我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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