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您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有孫女陪您,您也是時候退休在家頤養天年,手上那些股份攥在手裡也沒用,不如交給我。”
霍老先生不肯放權是因為知道霍隨城的野心,五年了,這些年即使霍隨城繼承了霍老先生的位置,但老先生手上握有霍氏集團大部分的股份,集團大的決策依然能幹涉一二。
霍隨城想徹底放手去幹是不可能的。
而霍隨城也知道霍老先生一直想抱孫子,現如今有個孫女,也是談判的資本。
“所以你今天鐵了心想用孩子和我交易?”
霍隨城沉默應對。
“如果我不同意股份轉讓,你就一輩子都不讓我看看那孩子?”
“您說笑了,我怎麼可能不讓您看孩子。我隻是覺得您的時代已經過去,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您的理念早就不合適公司未來的發展,您又何必執著這麼一點股份不放?”
兩人僵持了大半個小時。
霍老先生雙眼如炬看著他,“隨城,你老實告訴我,你惦記我手上的股份多久了。”
“十年。”霍隨城說。
“十年?你剛進公司就惦記上了?”
“您老了。”
霍老先生其實也不老,年過六十,身強體健,但他和霍隨城的理念不同,在公司發展上屢屢發生衝突。
他認為霍隨城太過冒進,劍走偏鋒易折。
但霍隨城卻認為他思想陳舊,過於保守,不利於公司未來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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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公司元老一個接一個退休,管理層換了一批又一批的人,霍老先生心裡清楚,自己徹底退休是遲早的事。
他管不住霍隨城,更管不住他的野心。
“好,我答應你。”
霍隨城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而後起身,“那我明天在公司等您,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等,那孩子叫什麼名字?”
霍隨城一怔,隨口取了個名字,“霍小小。”
那孩子乖巧可愛,爸應該會喜歡她。
————
一品蘭亭,吃過奶換過尿布,和保姆玩了會遊戲的霍小小稍稍睡了一覺,一覺睡醒,發現自己又換了個地方。
“乖乖,這就是我的孫女?”
慈祥的老人家近在眼前,霍小小眨眨眼。
“笑了笑了,一睡醒就對我笑了。”
“孫小姐是您的孫女,當然要對您笑。您看孫小姐長得多可愛,這小鼻子小眼睛,和少爺小時候一個模子出來的。”
“那混賬東西小時候鬧騰得很,哪有我孫女可愛!”霍老先生哄著孩子,眼底的慈愛一覽無餘,“你看看這孩子,多乖,不哭也不鬧。對了,給孩子的奶衝好了沒?”
霍小小一臉懵。
爺爺?
怎麼一覺睡醒就轉移陣地了?
小A擔憂的聲音響起,「霍隨城明天就能徹底掌握公司,沒了霍老先生的壓制,不久後他就會野心勃勃……」
霍小小兩手一攤,“我也沒辦法。”
「你放心,我有辦法,不過得委屈你一下。」
“?”
————
暮色四合。
觥籌交錯的宴會上,霍隨城端著酒杯靜靜站在人群中,聽著四周的恭維聲,眼神的鶯鶯燕燕,還有聞膩了的香水味。
他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但他今天心情愉悅,尚且能忍。
“霍先生。”有男人上前和霍隨城碰杯,“我聽說貴公司拿下了城南那個項目,恭喜。”
“謝謝。”
“我公司有個項目,我想霍先生應該會很感興趣,有機會我們聊聊,不過這個項目我希望霍先生能保密。”
霍隨城不動神色收下名片,咽下一口酒。
霍隨城從不後悔自己做的任何事,老先生那一套早就不適合公司發展,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公司而已。
體溫隨著咽下的紅酒上升,心情莫名有些浮躁。他放下酒杯,來到酒會露臺透口氣。
露臺後是一個寬敞的花園,花園裡有各色各異的花,風一吹,各種花香襲入鼻翼。
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漫天的星星銀河一般。
是個一人獨處的好空間。
腳步聲響起,霍隨城循聲望去,花園裡一個身著露肩紅裙的女孩子赤腳拎著高跟鞋走在石子路上。
看起來是個不畏世俗的女孩,活潑機靈,穿梭在花叢裡,時不時低頭聞著開放正盛的鮮花。
即使是在昏暗的燈光下,那一身紅裙在一棟灰磚石牆中無比打眼。
草叢上的綠,大片悉心呵護的花光憑一個背影就被襯得黯然失色。
霍隨城雙眼微眯,隻覺得突入畫面裡的一抹紅驚豔無比,放眼望去,滿眼隻剩那一抹紅。
他就站在那靜靜看著,沒有打擾到她。
手機響起震動。
是霍老先生打來的。
霍隨城接過電話。
電話裡老先生的聲音嚴肅而焦灼,“隨城,你現在在哪,小小發燒了,趕緊回來!”
發燒?
霍隨城腦子裡浮現那個巴掌大還胖乎乎的孩子,奶香撲鼻。
他想說生病了送醫院,但話在嘴邊,無來由咽了下去,腦海裡突然浮現孩子又哭又鬧的場面。
沒有了繼續待在這的興致,他低低應了一聲,看了花園中女孩一眼,轉身離開。
推門的聲音制造了聲響。
聽到動靜,女孩回頭望去。
原本霍隨城站立的地方空空如也。
她倏地站起來,環視整個花園,但除了她之外再無別人。
第五章
霍小小這場病來得突然且迅猛,誰也沒有預料到。
起初隻是微微有些發燙,照顧她的保姆和阿姨都以為隻是被子捂太多太熱導致的,漸漸溫度不降反升,竟到了燙手的地步。
連忙將她送到醫院,醫院檢查39度,並在幾個小時內溫度直線飆升,醫院直接下了病危通知單。
霍老先生拿著那張病危通知單,差點心髒病發。
但還是故作鎮定給霍隨城打電話,沒說病危通知單的事,隻說了小小發燒的事。
“先生,您別著急,來的都是醫院最好的醫生,孫小姐一定不會有事的。”
霍老先生沉重閉眼,“這孩子剛回家就高燒不退,醫生都治了這麼久……”
他想起五年前那個算命的曾說,霍家這一脈到了霍隨城這就此斷了根,真要就此收了唯一一個孫女的命嗎?
“難道真讓那個算命的說對了,我命裡注定抱不了孫子?”
“那算命的胡說八道您也信?怎麼抱不了,您今天不還抱了孫小姐嗎?您放心,一定會沒事的!”
老管家的安慰並未起多大作用,老先生雖然年紀大了,但歷經大風大浪,心裡明鏡似的一清二楚,哪裡不知道霍小小現在這狀況代表著什麼。
可是五個小時前還在他懷裡咯咯直笑的孩子,怎麼突然就進了重症監護室?
明明那麼健康的一個孩子……
難道真的是天意?
一幹醫生和家屬心急如焚,重症監護室裡的霍小小同樣火急火燎。
見過不靠譜的,沒見過這麼不靠譜的!
一個出生三個月的孩子,發燒直飚四十多度?
送醫院體溫不降反升?
她知道小A的存在在這個世界本就不科學,但好歹做的事得符合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律吧?
一路這麼燒,大人都受不了何況還是個孩子。
霍小小現在終於確定,小A絕對把她的結局給提前了。
她這幾天總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每每給她出的主意都透著一股‘給老子死’的狠毒。
什麼逆天改反派命,玩她的吧?
不過好在外人看起來霍小小下一秒燒得就要自燃,但她本人感覺還是挺正常的,生理方面沒有任何的不適。
就是有點餓,但沒人給她喂奶。
一個接一個的醫生在霍小小面前唉聲嘆氣,可能十分費解身體這溫度怎麼還活著這一史上難題。
“陳主任,我看病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堅強的孩子,”他壓低了聲音,“這都燒到42度了,四個小時,咱們所有能用的降溫方法都用了,一點用都沒有,還在燒!關鍵你看這孩子還是清醒的!”
陳主任嘆了口氣,“別說是42度,隻要孩子還在,咱們就不能放棄。”
醫院牆壁上掛著的時鍾一圈一圈的走,牽動著病房內外不少人的心。
醫院門口一輛邁巴赫停下。
霍隨城從車內下來,大步往裡邁。
蹲守在醫院門口的小武見著霍隨城,一個箭步追了上去,焦灼道:“霍先生,您總算來了。”
“情況怎麼樣?”
“孫小姐病情嚴重,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單。”
腳步驟停。
霍隨城霍然轉身,沉默眉眼瞬間凌厲,“你說什麼!”
但也就問了這麼一句,轉身疾步朝前走。
重症監護室外進出的護士不斷,霍隨城眉心緊蹙走到霍老先生面前。
“情況怎麼樣了?”
霍老先生沉重搖頭,嘆了口氣。
隔著重症監護室的玻璃,霍隨城往裡瞧,病床四周醫生護士圍得水泄不通,心電監護儀賣力工作著,整個病房內外蔓延著一股沉重氣息。
霍隨城杵立在外,拳心緊握。
他說:“小孩子多災多病,能活下來是她的命,活不下來也是她的命。”
霍老先生沉重閉上了眼。
牆壁上的時鍾又走了半圈,病房內的醫生一陣騷動後歸於平靜。
霍隨城看到心電監護儀上的折線圖平整朝前延伸,人群湧動中,他似乎看到了病床上巴掌大的孩子,不哭也不鬧,就那麼安靜地躺在那。
那麼小,那麼脆弱,以至於一場發燒就要了她的命。
醫生推開重症監護室的門,無不遺憾道:“霍先生,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霍隨城沉默不語,聽到這話並沒什麼感覺,不傷心也不難過,隻是在聽到‘抱歉’兩個字時,心髒有瞬間的停跳。
就那麼一秒,停滯的一秒很短暫,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我進去看看她。”
醫生沉默著讓路。
霍隨城走進重症監護室,心電監護儀發出的滴聲刺耳,護士正在撤,病床上孩子安靜地躺著,就像昨天晚上在他身邊睡著了一般。
他把霍小小抱了起來,身體的溫度滾燙,即使沒了呼吸也沒能褪下。
還這麼小,抱在懷裡一點重量都沒有。
還沒能長大,看看這個世界,看看自己的親人,看看……
霍小小睜開眼,與霍隨城四目相對。
“……”霍隨城揚聲喊:“醫生!”
接下來事態一發不可收拾。
心跳停止的孩子竟然在被自己親生父親抱過之後恢復了心跳!
不僅如此,體溫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一點一點下降,直到下降到人體正常體溫範圍內。
身體狀況顯示良好,各器官也顯示健康。
甚至於霍小小在猛啜了一瓶奶後呼呼大睡。
檢查結果表示一點事沒有。
“……”這就很不科學!
參與搶救的醫生懷疑人生。
提心吊膽等了一晚上的霍老先生松了口氣。
見證死了又活了的霍隨城心情極度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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