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了鄰居家的哥哥，在大年三十那天。他醉眼蒙眬，笑著問：「哥哥缺個女朋友，要不把你送給我？」

說完，他扣住我的後腦勺親了下來……

後來，我親眼撞見他和前女友糾纏，宛若當頭一棒。

我把他所有的聯系方式拉黑了。

他把我抵在座椅上，聲音落在耳畔：「不給親？」

1

我暈暈沉沉地走出了房間，想到方才發生的事，臉不爭氣地又紅了。

「小桔，你的臉怎麼紅成這樣？是不是生病了？」沙發上的林奶奶一臉擔憂。

「我沒事。」我回頭看了眼二樓那間虛掩的房門，捂著臉跑回了家。

我隻是來送炸丸子的啊！

怎麼就……

一想到方才在裡面，心髒就抑不住地劇烈跳動。

林奶奶說，林津喝多了，讓我給他送去醒酒湯。

敲門沒人應，我隻好推門而入。

我喊了他兩聲，大著膽子靠近。

隻見林津半躺在沙發上，雙眼緊閉，一副恬靜美好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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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多年沒見，我還是沒來由地心動。

密閉的房間，暖黃的燈光，恰到好處的朦朧氛圍，眼前又是無法反抗且任我擺布的美男。

心動使然，我抖著唇低頭親了他。

這大概是我二十幾年最勇猛的時刻了。

唇瓣分開的瞬間，他睜開了眼。

把我嚇了一跳，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呆呆瞪著他。

好看的桃花眼在我臉上停了一瞬，彎了下來：「哪來的小姑娘？」

我紅了臉，東西一遞：「這是林奶奶讓我給你送的醒酒湯。」

湯灑了出來，湿了他的襯衣，我慌得不行。

「醒酒湯，我不需要。」他低低笑兩聲，又說，「哥哥缺女朋友，要不把你送給我？」

說完，他扣住我的後腦勺親了下來。

一時之間，我的腦袋和窗外的煙花一樣炸開了……

直到我呼吸不上來，他才放開我。

「考慮考慮？」他揉了揉我的頭。

我完全被他嚇住了，沒答話，就跑了，現在想起來真的好後悔。

暗罵自己怎麼那麼慫，喜歡了他那麼久，這次終於有機會靠近又不要。

2

我從小喜歡鄰居家的哥哥。

因為他長得好看，我又是十足的顏控。

所以我小時候總是屁顛屁顛跟在他後面。

後來他初中畢業，去了別的地方讀高中。

自那之後，他很少回來。

就算偶爾回來，我也沒見著他的面。

不過看那樣子，他好像不記得我了。

那個吻算什麼？還有他說的做他女朋友的話又算什麼？可以當真嗎？

會不會是他喝醉的胡話？

心情忽然變得糟糕鬱悶。

第二天早上，我頂著兩個黑眼圈坐在飯桌前，聽著我爸媽說待會兒去誰誰誰家拜年。

直到他們談起林津，我豎起了耳朵。

「林津這孩子打小優秀，這不，一回來，門口都要被說親的踏爛了。」

「之前，阿梅讓我介紹女孩子給林津，還怕他討不到媳婦。」

我的手頓了下。

「不過啊，林津要在那邊定居了，今年也就回來過個年。」

定居？！

我被熱乎的粥燙了一嘴，嘶出聲。

「慢點，急什麼，還有兩小時才出發去你大伯家。」

「小桔，你也老大不小了，別老是工作，也該找個男朋友，我瞧那誰家的孩子不錯，改天你們見一面。」

我心不在焉應著，連我媽說什麼我都沒注意聽。

這麼說，林津這次回來是把東西打包好，然後搬到他工作的地方定居？

我回了房間，打開窗戶，望著對面那扇緊閉的窗。

我和他的距離好像越來越遠了。

如果這次他沒有回來，是不是以後都不會見面了？

心裡湧上失落，我鬱悶地關上窗。

然而我沒想到我媽這麼急著給我安排上了相親行程。

一覺醒來，家裡沒人了，手機上隻有我媽的消息。

——「你睡得跟頭豬一樣，喊也喊不醒，我和你爸不等你了。正好，你有時間和小張見個面，相互熟悉熟悉。」

3

小張是我媽給我找的相親對象。

不是，這大過年的，誰去相親啊！

但母上大人的話，我不敢不聽，畢竟她隨時可以撵我出家門。

收拾了一番，我出了門。

對方家世學歷都挺好的，是我媽喜歡的女婿類型，但我就是對他不來電，我們全程無話可聊。

為此，我媽在家族群把我數落了一頓，說我要求忒高。

吃過飯，小張體貼地送我回去。

其實也就兩步的路程。

然而，我卻在家門口看到了林津。

他也看到我們了。

我下意識看向小張，有種被抓包的感覺。

「我哥來接我了，再見。」

說完，一路小跑過去。

林津一直看著我跑到他面前。

我忽然覺得心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後背冒冷汗。

好半天，才開口問：「你怎麼來了？」

他瞧了我好一會兒，出聲道：「不冷？穿這麼短的裙子？」

「啊？」我低頭，「今天沒多冷。」

話音剛落，手被抓了起來包裹住。

「手冰成這樣還不冷？」

我不敢直視他，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

眼前隨即被一抹紅吸引。

林津從手提袋拿出一條圍巾，系在我的脖子上。

「這是什麼？」我的半張臉藏在圍巾下，聲音變得悶悶的。

頗有些明知故問。

我想我的樣子一定很傻。

「你的新年禮物。」

他忽然湊近，嘴角翹了翹，彎下腰，在我耳邊低聲說。

「新年快樂。」

簡單的四字讓我的心驟停了下，而後劇烈跳動起來。

我抬起眼，撞進一雙充滿笑意的眼。

4

我整個人在冒著熱氣，心跳如雷。

完全不敢相信，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略帶嫌棄的話：「怎麼是紅色的？」

……好想把自己打一頓。

「喜慶。」

林津拉起我的手，準備進去。

「我爸媽不在家。」

「嗯？」他回頭看我。

「我是說，他們走親戚了。」沒別的意思。

他笑了：「我是來找你的。」

我直接被攝走心魂。

這人總是輕而易舉擾亂我的心。

我慢吞吞給他倒了杯水，絞盡腦汁想找話題和他聊。

他接過水，自然而然拉我坐下：「小時候不是經常跟在我後面，哥哥長哥哥短地叫嗎？怎麼，現在反倒我和生疏了？」

那還不是年紀小臉皮厚，越不搭理我越往上湊。

現在大了，識趣了。

「怕我？」

「不……不是，不太熟。」我胡亂解釋。

「不熟？」林津低頭一笑，而後抬起眼，「我都是你的人了，要怎樣才熟？」

什麼叫你是我的人啊？

我裝作鎮定樣，喝了口水。

他舔了舔唇角：「需要這樣？」

在我驚詫之中，他俯身在我唇上一親。

我沒反應過來，隻覺得眼前有煙花閃過？

大白天的……放煙花了嗎？

心漏跳了半拍。

林津像是沒看出我的窘迫，伸出手捏我的臉：「熟了。」

他是說我的臉，還是我們的關系？

我顫著手想找個支撐點，卻緊張到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他扶起杯子，抽紙擦掉水漬，狀似漫不經心開口問：「剛那人誰？」

我以為他不會問。

在他審訊的眼神下，我支支吾吾：「就一相親對象。」

他挑了挑眉：「相親對象？」

短暫的安靜。

他又說：「背著我去相親？」

如芒在背……

「那晚我說的話考慮得如何？」

說到昨晚，我低下頭，臉燒紅一片。

見此，林津也猜出了個大概：「哦，你覺得我親你是禮尚往來對你偷親我的回禮？」

「……我沒這麼想。」

「我可不是隨便的人。」

「知道。」我局促地扣大衣上的扣子。

「你怎麼想的，給我個回復唄。」他勾住我的小指，「我等你等得忍不住找過來了，你倒好，去相親了。

「哪有你這樣的，釣著我。」

手心被撓得痒痒的，我內心有多慌，嘴上就有多勉強：「那就在一起吧。」

林津失笑：「謝謝啊，讓我在新年脫單了。」

我也正經禮貌回道：「我也謝謝你，讓我有了男朋友。」

他俯身靠近，與我注視。

我忽然緊張起來，直覺不妙。

果然，下一秒，唇被堵住了。

親了好一會兒才放開我，林津目光灼熱得像是要把我吃掉。

「今晚叔叔阿姨還回來嗎？」

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才確定關系！

林津被我驚恐的表情逗笑了，在我額頭輕輕一彈：「想什麼呢？今晚去哥哥家吃飯？」

……好糗，是我想歪了。

5

過年少不了各種大小的聚會，高中班長組織了場同學聚會。

我出門時，碰到丟完垃圾回來的林津。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挑眉：「打扮這麼好看，又是要去相親？」

我尷尬：「我是去同學聚會。」

「活動挺多的，想見你一面都難，什麼時候分點時間給我？」他調侃道。

自那天後，我每次找借口去他家，面對一屋的親戚，我因為臉皮薄，和他沒能說上幾句話。

「可以帶家屬嗎？」他彎下腰與我平視。

「嗯？」我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瞬間語無倫次，「可……可以，沒有說不可以，但、但你要陪我去嗎？」

「可以嗎？」

「當然！」我重重點頭。

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可以把我一直珍藏的寶貝炫耀出去了。

我們是最後一個到的。

沒等我開口介紹，林津先我一步自我介紹，他看著我說：「我是唐桔的男朋友」。

那一刻，他眼裡都是我。

大家都在起哄，想要灌他酒，都被我一一攔下。

中途去上了個廁所，回來的時候，在走廊遇到了戴幻。

他好像專門在等我，原本靠著牆，一見到我立馬站直。

我甚至察覺到他有絲緊張。

「唐桔，我有些話想對你說……我們去那邊說。」

他也沒管我，自顧自走在前面，我沒辦法，隻好跟上。

角落裡，我始終和戴幻保持距離，心不在焉聽著。

他說了很多，什麼他一直注意我，很感謝我對他的照顧。

「唐桔，我喜歡你很久了。」

我愣住。

戴幻紅著臉，手好像不知如何擺放地舞動著。

「我以為你不會來，沒打算說，但是今天你來了，我也不想做膽小鬼，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知道……」

他讓我有些觸動，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

但我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思索良久，隻說了兩個字：「謝謝。」

我不喜歡他，能做的隻有拒絕。

「那，能加個聯系方式嗎？」

戴幻走了，我還站在原地。

說真，我對戴幻沒什麼印象，隻記得他曾坐在我後桌，我們之間說話的次數寥寥無幾。

「人都走了，還站著做什麼？」懶懶的聲音傳入耳。

我一抬頭。

林津站在離我五米的位置。

我握緊手機，他什麼時候來的？

有沒有看到戴幻？有沒有……聽到戴幻對我說的話？

「你怎麼出來了？」

「你去了這麼久，不放心，出來看看。」他過來握住我的手，「那個是你同學？」

「嗯。」

「你是不是都聽到了？」我有些慌，怕他誤會些什麼。

「我剛來，你們說了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事？」林津笑了一聲，「我猜猜他都說了什麼？

「小桔，我暗戀你很久了……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放心，我不會打擾你……」

「別說了。」我用書捂住他的嘴。

林津拽下我的手腕，按住我的腰往他身上壓，聲線低沉：「唐桔，我吃醋了。」

說完，摟住我的腰，低頭堵住我的唇。

呼吸漸重，吻得用力又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