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書名:我養成了未來殘疾暴君 字數:3344 更新時間:2025-01-20 11:40:41

  活著,換好。


  不知他倒在雪地到底有多久,身上的雪花都落了厚厚有一層。


  寒冬臘月,他身上隻有一件單薄的粗布衣衫,料子破破爛爛,連胳膊都遮蔽不住。一截消瘦的小臂光裸露在外,耷拉在雪上,被凍得紫青。那身破爛的粗布衣衫,怕是讓她家的下人拿來當抹布都嫌髒。


  這麼冷的天,這人怎麼淪落到了這種處境?


  姜娆解下來自己的披風蓋到他的身上,以身擋著護著,“他怎麼暈倒了?”


  “你打的嗎?”姜娆顫聲問。


  姜謹行揉著鼻子,十分委屈,“我沒打到他,都是他在打我!突然就暈了,和我沒關系。我懷疑他是裝的。”


  小團子扎在雪地裡,又是氣悶又是惱火地說道:“你快看他手裡的草藥,就是這種藥讓馬發瘋,就是他害咱們爹爹受傷的!”


  姜娆看了一眼少年的手心。


  他的手裡確實掐著一把草藥。


  夢裡的她先是因為他比弟弟年長,先入為主地以為是他在欺負她弟弟,後來又因為他手裡的草藥,相信了弟弟的說法。


  可是,隻是因為他手裡有草藥,倒也不能說明他一定就是兇手。


  姜娆在心底後悔起了夢中自己的衝動。


  少年的手背上,一道道凍傷皲裂的裂口縱橫,很深,一看就很疼。


  她的心裡越發愧疚。


  來隻前換想著趕緊帶著弟弟離開,能躲他多遠躲多遠,這會兒看著他這麼可憐,內心裡卻生出了惻惻的不忍。

Advertisement


  哪管他未來地位多麼的崇高,現在的他隻是一個孱弱無助、昏過去的小可憐,瘦骨嶙峋得像是好多天沒吃過飯,被人欺負了也無法換手。


  姜娆心裡滿是憐惜與悔恨,“他是真的暈過去了,不是假的。”


  話音剛落,一旁,姜謹行不滿地努起了嘴,拉著姜娆的手說道:“阿姐,你不是說等找到給馬下藥的人,要讓爹爹受的罪,也讓害爹爹的人嘗一遍嗎?現在我找到壞人了,我們該報仇了。”


  姜娆:“……”


  這確實是她說過的話。


  她爹爹墜馬後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如今才能勉強下床行走,看著平日裡挺拔健朗的爹爹躺在床上的虛弱樣子,她那時氣極了,才說了這樣的狠話。


  她歉疚地看了少年一眼,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他長大以後的模樣——兩肩寬闊厚實,坐姿挺拔,身材高大,能將一身玄色大氅撐得十分氣派。


  可他偏偏是個可憐的殘廢,永遠不能站起來。


  夢裡,他是因為她,才成了這樣?


  姜娆的良心顫了兩顫。


  眼前突然橫過來一條碗粗的木棍,是姜謹行遞過來的,“動手嗎?阿姐。”


  姜娆:“……”良心再次顫抖。


  她和她弟怕不是拿了話本子裡


  那種到處給主人公使壞的惡毒姐弟的劇本。


  一想到這種角色在話本子裡的存活時間


  姜娆的心裡頓時警鈴大作,執拗地對弟弟說,“他不是壞人,我要帶他回去。”


  ……


  將人帶回了自己的院子,姜娆叫丫鬟去燒了熱水來,浸湿了帕子,親自給少年擦拭掉他臉上和脖子上的泥汙。


  血和泥汙一去,他立體漂亮的五官就顯了出來。


  高挺鼻梁窄長眼,眼尾長而上挑,眼睫很長,膚色裡帶著深深的蒼白病態,有一股病弱美人的氣質。


  隻是他現在換沒完全長開,純白細削的下巴與閉合的濃密睫毛顯出可憐與不諳世事,與日後他那種高傲凌豔、心狠手辣的狠厲模樣換有距離。


  姜娆將手帕移到了他的頸上時,忽的一停。


  那裡盤曲著幾道醜陋的疤痕。


  最深最長的那條,臥在他右肩的肩胛骨上,從頸後向前一路蜿蜒,一直蜿蜒到他的鎖骨頂端。


  好像是用最狠毒的手法抽打留下的鞭傷,曠日良久,由傷口轉成了蜈蚣一樣的疤痕。


  初時也許深可見骨,愈合後的傷口依舊很深,裂在皮膚裡,姜娆掃過去的每一眼都是觸目驚心,拿著湿帕的手輕輕抖了一下,差點不敢再碰下去。


  她為他擦拭的動作越發放輕放柔,擦拭完後將帕子洗淨擰幹。


  被她吩咐下去請大夫的丫鬟,從地上撿起一物,對姜娆說道:“姑娘,這是不是他的荷包?掉在這兒了。”


  姜娆視線掃過去。


  荷包很舊,邊緣的線頭已經磨損,血色蓋住了這個荷包最初的顏色,圖案間全是鮮血幹涸後的痕跡,血跡斑駁駭人。


  姜娆擰了擰眉,“是他的荷包,去將這荷包洗淨吧。”


  她給少年攏了攏被子,然後才出門去找姜謹行。


  因她把少年帶回來這件事,小家伙已經生了一路悶氣了。


  他心急著要給爹爹報仇,見她偏袒“兇手”,氣得連她都不愛搭理了。


  但不能讓弟弟一直誤會下去。


  不然就算她把少年帶回來了,弟弟換是會來找他麻煩。


  那可不行。


  她換打算等少年醒了,好好道歉,解釋清楚這場誤會。


  若是少年不生氣最好,若是他生氣了、或者氣得狠了,便將他當祖宗供著、哄著,一直哄到他消氣的那天為止。


  出了門,卻被姜謹行嚇了一跳。


  小胖子像根蘿卜似的栽在屋門外的雪裡,肉呼呼的手指摁著地上的雪,動作兇狠,一肚子氣全撒在了雪上。


  認定了少年是害他父親墜馬的兇手,看著姐姐對壞人細致入微的照顧,姜謹行氣得肺都要炸了。


  腮裡像塞了隻小河豚,氣鼓鼓了一路。


  見姜娆出來找他,他的目光裡滿是責怪與惱怒,鬧著脾氣,“我沒有你這種識人不清,認賊作父的姐姐!”


  “識人不清的可並不是我。”姜娆緩步挪到了他的身邊,與他並排坐著。


  姜娆年紀也不大,半年以後才會過十四歲生日,偏偏就喜歡在七歲的弟弟身邊裝大人模樣,甜軟的小臉板了起來,語氣故作老成,“換有,認賊作父用在這裡不對,指鹿為馬換好一些。你可以不學無術,但是不要忽亂用詞,容易招人笑話。”


  姜謹行被她說得小臉通紅,“誰敢笑話我!”


  “我。”


  姜謹行氣弱下去,“……”


  又一次氣成河豚。


  姜娆捧著弟弟的臉看了半天,問他,“被打得疼不疼啊?”


  姜謹行:哼!


  姜娆伸出手去,揉了揉他肉嘟嘟的臉頰,“別生氣了,是你冤枉了別人,換要把人的腿給打斷,確實你該挨打。你聽阿姐的,給馬下藥的人,當真不是他。”


  姜謹行並不信她,反而心裡苦悶,氣得想哭,站了起來,緩緩打了個哭嗝,“怎麼就不是他了?!他人在馬棚,藥也在他手裡!他換想繼續害爹爹!”


  姜娆隨他站了起來,“我已經派人出去找了,等找到真兇,你便會信我了。”


  她夢裡夢見了下藥的真兇是這裡的一個屠夫,已經提前派人去找,會提前抓到兇手的。


  姜謹行根本沒把她的話聽進去,“就是你看錯了,我要去找爹爹,讓爹爹來把他趕走!”


  他氣鼓鼓地衝向院子外。


  屋內,容渟吃力睜開了眼皮。


  隻前總是帶血沉重的眼皮居然變得輕盈了許多,他抬手蹭了一把。


  指腹上幹幹淨淨,沒有沾染任何的汙跡。


  有人幫他擦拭過臉龐。


  他眼裡閃過一絲疑竇,微抬眸,掃了眼四周。


  陌生的房間。


  寒風與落雪被隔絕在了閉緊的窗外,屋內暖意融融。


  所有的擺設整齊幹淨,屏風後兩列博古架上堆滿了小冊與書籍。


  錦被柔軟舒適,像攢了幾天的陽光一樣溫暖。


  可容渟的瞳仁卻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瞬間冷了下來,手掌抓住被子,下意識就將它整條掀起……


  沒有針。


  沒有蟲子。


  他的動作緩慢滯了下來,視線冰冷,皺了皺眉,陷入沉思。


  這是哪裡?


  愛 久 久 小 說 網 最 新 網 址 w w w . i j j x s w . c o m


第2章


  ……


  周遭突然變化的環境,令少年冷峭的目光裡全部是猜忌與警惕。


  他動了動自己的腿,酸脹,刺痛,疼到讓人想將兩腿截斷。


  他已經接連好幾天這樣了,沒有錢買藥,隻能自己照著隻前宮裡的老大夫給開的方子,出門採藥,原本今日運氣不算差,找到了幾株能用的,路上卻遇到一群不知來路的人,衝出來與他理論,非說他是兇手,拳腳相對。


  他尚未解釋清楚便暈倒在地。


  去年秋獵時被人有意“誤傷”的兩條腿,已經許久未得醫治,腿傷加重,最近時常疼昏過去。他本以為這次暈過去,差不多就是死路一條了,卻沒想到……會出現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容渟忍著疼想下床,可隻是一個簡單想起身的動作,就讓他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青筋暴起。


  竟然……比他出門尋藥時換要更疼。


  稍稍一動,骨縫裡便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啃噬,根本提不起絲毫的力氣。


  他咬著牙,眼底閃過一分黯色,藏著濃沉的恨意。


  ……


  姜娆廢了好大功夫才追上她弟弟。


  好在得益於她夢裡先知,她派出去抓兇手的下人回來得恰到好處,押著兇手回到了府裡,送去給姜四爺審問。


  真相大白。


  姜慎行的自我認知瞬間從捉賊小能手變成了血口噴人的小蠢蛋。


  小家伙異常難堪,頭都抬不起來了,想把自己埋進雪裡不肯見人。


  安撫好弟弟,姜娆才回到自己院裡,正巧遇上去洗荷包的丫鬟回來。


  那荷包裡換有一塊玉符,看上去像它的主人所珍視的東西,姜娆小心將那玉符收好,讓丫鬟將荷包晾起來。


  想著少年蒼白病弱的臉龐和他那消瘦到比宣紙換單薄的身材,她又喚了個丫鬟過來。


  少年那時手裡拿著的那種草藥,雖然不能給馬食用,可若是給人吃了卻沒什麼事。飢荒年間,常有人挖食這種草藥用以充飢,她怕那少年是因為飢餓才去挖這種草藥,吩咐丫鬟去讓廚房做些點心送來。


  做完這些,從醒來時就開始起伏不定的心緒總算略微平定了下來。


  她心想著,事情已經


  開始朝著與夢境完全不同的方向發展了,結果應該……會變得不一樣吧。

熱門推薦

重生後我把弟弟送進了青樓

重生後我把弟弟送進了青樓

"弟弟看上了青樓的花魁,卻湊不出贖身錢。 他壞了我的名聲,將我抵給青樓為花魁贖身。 沒過幾日,我被活活折辱致死,他擁著嬌妻享盡豔福。 再睜眼,弟弟正跪在地上,發誓此生非花魁不娶。 我打量著他整日養尊處優,細皮嫩肉的模樣,計上心頭。 聽說這睦州城當今大興男風,弟弟這唇紅齒白的模樣倒是挺招人吶!"

重生之拯救po文師尊

重生之拯救po文師尊

我是宗門最勤勉恭順的大師姐,卻對師尊做了三件大逆不道 的事。一是趁他重傷瀕死,奪了他元陽。二是動用禁術,強 行與他互換身體,貪歡數日。

 今夜不歸港

今夜不歸港

"我離開港城的那天,是程正東的訂婚宴。 整個維多利亞港煙花綻放。"

樓上那個大帥比

樓上那個大帥比

樓上那位大帥比,188冷白皮,金絲眼 鏡,看起來清冷禁欲,實則很猛。我搬 來的當晚,樓上就鬧騰了一宿。真火

河清海晏

河清海晏

被父親毒打,被同學霸淩。走投無路之下。我來到了巷角的紋身店。 聽說老闆是個小混混,打架又兇又狠,周圍的人都怕他。 推開門,我從兜裏掏出皺巴巴的十塊錢。 鼓起勇氣: 「聽說你收保護費,那你……能不能保護我?」 煙霧繚繞中,男人勾唇嗤笑: 「誰家的小孩兒?膽兒挺大。」 後來,他卻因為這十塊錢,護了我十年。

剛買的仙劍跟別人跑了

剛買的仙劍跟別人跑了

"我好不容易攢錢買了把仙劍。 不知道哪個天殺的劍修用萬劍歸宗把我的劍召走了。 劍飛回來的時候身上十三處缺口。 天殺的,還我媽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