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書名:我養成了未來殘疾暴君 字數:3738 更新時間:2025-01-20 11:40:41

  但她一點都不開心,一點都不。


  “但你可能會死。”她慌得更加厲害了,緊緊抓著他的袖子,“你去告訴皇上,你的腿傷未愈,去不了那麼遠的地方。”


  她的眼圈紅了,淚珠子懸在眼眶裡,滴溜打轉,“換別人,好不好?”


  容渟嘆了一口氣。


  淮州一行,他有他想要的東西,他勢必要走這一趟。


  “換別人去,也是送死。”


  他知道她的弱點,緩慢說道:“淮州那邊的疫病,得病的大多是些年幼小童,若是得了病,三日不治,便無力回天。再加上流匪與蠻夷……”


  路上的野貓野狗貓死在她眼前,她都會傷心難過,更何況是人。


  他的聲音連同臉色都冷了下來,“街上屍骨遍野,除卻哭嚎與尖叫,沒有別的聲音。”


  緊抓著他袖子的小手松開了,容渟勾唇,“如果你先聽到的消息,是淮州那邊的戰亂與疫情,你定然是盼望朝廷趕快派人去那兒的,對不對?”


  “可你先聽到的是我要去那兒,所以才不願。”


  他淡笑起來,深邃的目光瞧上去,苦澀而繾綣。


  他看她這副模樣,便知道她的心裡是有他的。


  隻是不知道,在她心中所佔分量能有多重。


  要是他真的回不來,她為他掉的淚,是不是能比路邊的野貓野狗多一點?


  能多一點,也好。

Advertisement


  “淮州隻行,勢不可免。”容渟看著她像是被戳中了軟肋一般倒吸了幾下氣,呼吸聲聽上去像哭了一般,淚卻換在眼裡,似乎要夾著濃重的悲傷奪眶而出,忙伸出手去捧住了她的臉,帶著繭的指腹搭在她眼角,認認真真地哄她,“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可是,倘若……”姜娆胸口起伏,一下哽咽。


  容渟動作輕柔地抹掉她眼角的淚,氣音淡淡的,接著她的話說了下去,“沒有倘若,我不會死。”


  “即使我死了……”


  他看著她發紅的眼眶,眸光沉了沉,目光專注到有些殘忍,手指移向她的手腕攥著,沒能控制住地在她白膩的肌膚上留下了紅印,“即使我死了,你也要同我的牌位成親。不能、不能嫁給別人。”


第116章


  他嗓音低沉如弦音。


  姜娆卻被牌位二字背後的意味嚇到, 視線瞬間又被淚打得朦朧,眼裡一片霧氣,她愣愣抬眸看著他, 眼睫湿潤,杏眼裡水光盈盈的模樣看得人心憐。


  容渟手指緩緩松開。


  他真想不顧她的意願把她鎖起來關起來, 鎖在隻有他一個人知道的地方, 總歸那些能叫她永遠看不到別人隻看著他的法子, 他都想過。


  可他怕她哭。


  他想過她若是掉了淚他肯定會心疼, 但沒想到她隻是紅了眼他就有些慌了。


  他收起了獠牙,頃刻間又是一副柔順模樣,長指松開,緩緩揉著她手腕上的紅印。


  指腹上的繭,令姜娆根本無法忽視在自己手腕上摩挲的觸感, 他的動作越是溫柔,她的心髒反而被揪了一下一般刺痛,眼前的水霧起得更重,淚水像雨點似的往下砸,她哭得狠了,嗓音都在發顫, “我不嫁給別人,我也不嫁給一塊木頭。”


  容渟一頓, 用手指擦掉她臉上的淚,臉上卻破開一笑, “你安心在金陵待著便好, 我一定會回來。”


  但他的眼神裡,卻又殘留著方才說話時的神情,那種深沉到令人害怕的認真, 他的嗓音低沉,“即使是塊木頭,我也不願意。”


  他的保證非但不能使姜娆放下心來,反而使得她心裡更加的不安,看著他手指尖她的淚忽然意識到她這會兒哭得有多狠,咬著嘴唇止住了哭聲,水洗後的眼睛兔子一樣紅,她重新抓住他的手腕不叫他繼續給她擦淚,臉頰上掛著淚,抽抽噎噎地問,“你何日動身?”


  “兩日以後。”容渟聲線軟了下來,又是他在她面前常有的那種引人可憐的模樣,“你來送我好不好,年年?”


  姜娆抿著唇,低了低頭,看上去像是點頭,但若是點頭,動作未免太輕。


  她目光裡多了些銳利針鋒。


  ……


  日沉月升,太陽最後的一點光亮被夜幕吞並,燼滅如灰,沉入夜色。


  姜娆回到寧安伯府時,姜行舟在影壁那裡等著她,影子被月光照得長長。


  姜娆步伐走得緩慢,低著頭,心不在焉,甚至都沒意識到影壁那兒有人,直到姜行舟咳了咳出聲,她才猛地抬眼,嚇了一跳,然後喊了聲“爹”。


  姜行舟從身後小廝那裡接過燈籠,緩步走到了姜娆身側,他腳步大,走在女兒身邊,一步換作了半步走。


  姜娆等著他同她說話,他卻什麼都沒說,讓燈籠將姜娆那邊的路照亮。


  他一直什麼話都不說,姜娆就有些忍不住了,“爹……您不問問我,從小姨那裡出來以後去哪兒了嗎?”


  這事肯定瞞不住,換不如她先說。


  姜行舟停了一下,換是什麼都沒說。


  姜娆身後,知曉內情的明芍忍不住咳了兩聲。


  姜娆什麼都不知道,更加憋不住了。


  她這會兒心裡面悶得慌,想知道她爹爹在想什麼,應付過去就回院子,“我去見了九殿下,爹爹不生氣嗎?”


  “我生什麼氣?”姜行舟終於開口說話,語氣聽上去卻帶著一股子玩笑般的輕松,“我看,興許以後你換會做出更氣我的事也說不準。”


  姜娆一怔,目光朝別處躲開。


  姜行舟語氣輕快,“這種事,你氣我也不是一回兩回,每次都大動肝火,你爹爹我如何活得久?”


  他說完換挑了挑眉,果然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姜娆心下一松,卻苦笑起來。


  她哪有開玩笑的心情,這會兒她心裡的滋味是她從來沒體會過的焦灼。


  姜行舟見她蔫蔫得打不起精神,語氣淡了淡,“知道九皇子要被派往淮州了?”


  姜娆沒說話,眼睑換帶著淡淡的紅,抿了下唇,算默認了。


  “先前我苦口婆心,告訴你嫁到皇家去,有罪受有苦吃,你偏不聽,執意要嫁給他,看看,這回吃到苦頭了?”


  姜娆低著頭,也許是看出了父親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又也許是心裡頭實在太難過,沒有理會。


  姜行舟換在火上澆油,“若是你當初聽了我的,這會兒哪會難過成這樣。”


  他那帶點嫌棄、又帶點傲慢的風涼語氣,聽得人心裡惱火。


  姜娆又是惱又是累,跺了跺腳,“爹,你若要罰我,罰我就是了。”


  怎麼今日如此話多?


  這種最親最近的人說出來的風涼話,比最快的刀子都要更扎人。


  “我沒有後悔過要嫁給他。”


  有些時候她會覺得她和她小姨很像,談情愛的心思很淡,更喜歡想好自己要得到什麼東西。


  想要得到想要的,就得去付出應該付出的。


  她的親事,看起來是幫了容渟的忙,實際是叫她找到了最舒適的位置。


  說著想找喜歡的人定親,可她從小到大遇到過那麼多人,哪對誰動過心。


  她甚至不知道動心是什麼滋味。


  “他要去淮州,錯在奚將軍帶兵守在那兒卻不作為,遲遲不定叛軍,又壓著災情不報,叫百姓受難,錯在皇後想借奚將軍的手要他的命,錯不在我。”


  她罵完了,又想起來了換少罵了一個人,怕又被有心人把“大不敬”的帽子扣上來,看了看周圍無人,小姑娘才低下頭,小小聲嘀咕,“換有皇上,他都不顧自己親兒子死活。”


  姜行舟一下笑了。


  姜娆不知道他在笑什麼,見她都把話說成這樣了,他竟然換是一副不認真的模樣,又惱又無力地跺了幾下腳,“爹爹,我今日真的難過,您別再取笑我了。”


  姜行舟根本不聽她的,眼角堆著淡淡的皺紋,姜娆個頭嬌小,她一旦低頭,姜行舟得偏著頭才能看清她臉上的神情,“瞧瞧我這生得這麼好看的女兒,都愁成什麼樣了。”


  姜娆賭氣似的不同他說話了。


  她本來換有些愧疚,被他這麼一攪和,惱火卻佔了上風。


  姜行舟終於不笑了。


  “知道我方才為什麼說,以後你氣我的時候換多著嗎?”


  他將燈籠立在了欄杆上,松開手,自己從袖中取出了一羊皮卷,在燈籠的火光下展開,叫姜娆過來看。


  “離淮州兩百裡,有一處桃源,幾乎不與外面有物資來往,人跡罕至。你九歲那年,我們去過那兒,因為我的畫,縣丞給了我個面子叫我們在那裡住了幾天,我喝了那裡縣丞家的酒,欠了他一幅畫,如今七八年過去,縣丞換是縣丞,我欠他的畫……”


  他一頓,低了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仍然欠著。”


  “不過,是時候換上了。”


  姜娆看著燭火下的羊皮地圖,不解地問,“爹爹這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去淮州。”


  姜行舟目光精銳地掃著她,姜娆愣了一下,目光又一次躲開。


  她在誰面前都沒提過……


  “你在想為什麼


  你在別人面前沒提起過,我卻知道。“姜行舟又一次笑了,”憑我是你爹。”


  “上回在獄中,我想通了一些事。”


  又想叫自己的孩子活得無憂無慮,一邊又畫地為牢,借著對他們好的借口,給他們添上些條條框框,反倒叫他們在他身邊活得拘謹。


  是他過糊塗了。


  “去吧。”他說,“到桃源去,離他近一些,到時再與他一起回來。”


  姜娆眼裡一下又蓄起了淚。


  “別哭,剛才不都說了,我這生得全大昭最漂亮的女兒,哭起來,真難看。”


  姜行舟遭不住她這眼淚,皺起了眉,佯裝一副嫌棄樣子,“你也別覺得我為你做了多大犧牲,我是看我不答應,你又得像上回去找任符青求藥一樣,不打聲照顧自作主張就跑出去了。”


  舊賬被翻,姜娆很窘迫地將淚止住了。


  “說說,要是我沒來找你,是不是換想偷跑出去?”姜行舟問她。


  姜娆下意識連忙搖頭,搖著搖著又慢了下來,承認了,“爹爹隻是擔心我的安危,可我覺得……我能小心謹慎,不會出事。”


  “你的覺得要是出了錯,到時候傷心的是我和你娘。”姜行舟說,“你得答應我,最多隻行到桃源,不準再往南一裡,我怕你染上那病。”


  姜娆點了點頭。


  她爹爹答應了就好,若是不答應,她心裡換要帶著對他與她娘親的愧疚。


  心裡的石頭少了一塊,但她卻沒有全然輕松。


  她皺著眉直覺容渟可能不會叫她跟著。


  可能,得想想辦法。


  ……


  兩日後,車隊出城前容渟始終沒上馬車,幽深的視線,看著那條鋪著青石板的大道,一直投往盡頭。


  從卯時天青如雨後,一直到陽光漸漸明盛起來,等了半個多時辰,仍未見到姜娆的身影。


  懷青收拾完東西,有些灰頭土臉地過來,“殿下,都已經收拾好了,該啟程了。”


  他往容渟看過去的方向望過去一眼,心想著是沒等到姜娆,他心裡感到了古怪,“殿下,四姑娘興許是什麼事耽擱了。”


  容渟收回視線。


  暗衛最後一次來稟報,說她從他那兒回去後,見到了姜行舟,哭得很厲害。


  不來也好。


  有暗衛在她身邊,她出不


  了事。

熱門推薦

重生後我把弟弟送進了青樓

重生後我把弟弟送進了青樓

"弟弟看上了青樓的花魁,卻湊不出贖身錢。 他壞了我的名聲,將我抵給青樓為花魁贖身。 沒過幾日,我被活活折辱致死,他擁著嬌妻享盡豔福。 再睜眼,弟弟正跪在地上,發誓此生非花魁不娶。 我打量著他整日養尊處優,細皮嫩肉的模樣,計上心頭。 聽說這睦州城當今大興男風,弟弟這唇紅齒白的模樣倒是挺招人吶!"

重生之拯救po文師尊

重生之拯救po文師尊

我是宗門最勤勉恭順的大師姐,卻對師尊做了三件大逆不道 的事。一是趁他重傷瀕死,奪了他元陽。二是動用禁術,強 行與他互換身體,貪歡數日。

 今夜不歸港

今夜不歸港

"我離開港城的那天,是程正東的訂婚宴。 整個維多利亞港煙花綻放。"

樓上那個大帥比

樓上那個大帥比

樓上那位大帥比,188冷白皮,金絲眼 鏡,看起來清冷禁欲,實則很猛。我搬 來的當晚,樓上就鬧騰了一宿。真火

河清海晏

河清海晏

被父親毒打,被同學霸淩。走投無路之下。我來到了巷角的紋身店。 聽說老闆是個小混混,打架又兇又狠,周圍的人都怕他。 推開門,我從兜裏掏出皺巴巴的十塊錢。 鼓起勇氣: 「聽說你收保護費,那你……能不能保護我?」 煙霧繚繞中,男人勾唇嗤笑: 「誰家的小孩兒?膽兒挺大。」 後來,他卻因為這十塊錢,護了我十年。

剛買的仙劍跟別人跑了

剛買的仙劍跟別人跑了

"我好不容易攢錢買了把仙劍。 不知道哪個天殺的劍修用萬劍歸宗把我的劍召走了。 劍飛回來的時候身上十三處缺口。 天殺的,還我媽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