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購小姐還是沒有動。

......

我沒轍了，怏怏回道：「32B。」

導購小姐終於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幫我去拿內衣。

21

從內衣店買完衣服出來，我的心情有點悶悶不樂。

想起剛才慕西哲那個轉瞬即逝的笑容。

完蛋了，自己肯定被他嫌棄了。

應該堅持說自己 32D 的。

慕西哲在商場超市買了許多東西，茶葉、紅酒、水果、各種營養品。

路過周生生時，他突然牽著我往裡面走。

不會這麼快就要買婚戒了吧。

我心裡一陣驚詫，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小凌亂。

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慕西哲輕笑：「我隻是去裡面看看有沒有適合阿姨的手镯跟手鏈，你那麼緊張幹嘛？」

我......

第一次見長輩就買手镯，未免太破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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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這麼破費啦，我媽那個人很隨和的，心意到就好了。」

「當然不行，萬一阿姨對我第一印像不好，不同意我們怎麼辦，好不容易到這一步可不能掉以輕心。」

我搖搖頭。

慕西哲大概不知道他在我媽心裡的位置，典型的別人家小孩，完美到無可挑剔，如果知道我們倆個人交往，也許她跟我爸真的會去廟裡燒高香。

最後，慕西哲給我媽挑了一副純金手镯。

兩個人開車回家。

車上一直都很安靜。

大約是見我沒怎麼說話，快要開到小區的時候，慕西哲詢問我要不要吃冰淇淋。

「還是不要了。」

這個點吃冰淇淋不長胖才怪。

「不是說你們女孩子吃了冰淇淋心情會變好。」

我矢口否認，「我哪有心情不好。」

「是因為我嗎？」

慕西哲說完，將車停在路邊，看起來似乎想要跟我談談。

我搖搖頭。

「那是因為什麼？」

我繼續搖搖頭。

「可以告訴我嗎？」

慕西哲神情坦率，語氣誠懇。

......

我著實覺得難以啟齒，但這個事吧，又隱隱隔應在我的心頭。

算了，死就死。

「那個......如果我要去隆胸你覺得怎麼樣？」

慕西哲的表情看起來......很怪誕、很荒謬。

似乎也有點沒聽懂。

「你要去做什麼？」

我輕咬嘴唇，清晰吐出兩個字。

「隆胸。」

他應該是被我驚訝到了。

眉目微蹙，面色沉思，帶著一抹濃濃的審視。

氣氛有點安靜。

過於安靜了。

不會是生氣了吧。

「為什麼？」

良久，慕西哲才不解的問我。

我哼了一聲，「誰叫你剛剛嫌棄我，32B。」

他單手扶額，特別無語的看著我。

「你想太多了。」

「還不承認，我明明就看到了你的嘲笑。」

慕西哲嘆氣，認真地看著我。

「在我心裡，你是什麼身材根本就沒多大關系，長頭發短頭發也一樣好看，你沒必要為了取悅我而去做這種傷害身體的事情，更何況我根本不需要你的這種取悅，隻會覺得那是很可怕的事情。」

我安靜的瞪著他，半晌才道：「你說的是實話嗎？」

「發自肺腑。」

好吧，姑且相信他算了。

不用動刀子，還省了一筆錢。

我的心情瞬間撥霧見雲。

「下次有什麼不開心要及時說出來，不要一個人在心裡做決定。」

慕西哲伸過來握住我的手，語重心長得像個長輩。

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當下點頭應允，「好。」

22

驅車回到小區。

今天已經這麼晚了，自然不可能再去我家。

我跟慕西哲說東西就放在後備箱明天再下來拿，要不然拿著這麼多東西上去萬一一會兒在樓道上遇見我爸媽，就提前泄露了行蹤。

慕西哲當然沒有意見。

兩個人走出電梯，十指緊扣，彼此都有點舍不得。

「要不要再去我家坐坐。」他側過頭，眼神充滿希翼。

雖然我也很想去，但......

「我爸媽可能快要回來了。」

他臉上掠過恍然，表示理解，隨後又充滿愉悅。

「過了明天我們就能光明正大了對不對。」

我倒是頗為樂在其中。

「你不覺得偷偷摸摸更刺激一點嗎？」

慕西哲難得地黑了線......

看慣了平常溫潤如玉的他，我一時覺得挺搞笑，於是決定逗逗他。

「慕哥哥，你這個時候叫我去你家，萬一被你女朋友知道了怎麼辦？」

他挑高眉目，斜睨著我。

「而且，如果我男朋友發現，鐵定會跟我分手的。」

「那就和你男朋友分手，跟我在一起好了。」

語氣還挺傲驕，有那麼點霸道總裁範了。

我繼續扮演楚楚可憐，「那怎麼可以，雖然你比我男朋友帥，比我男朋友高，還比我男朋友有錢，但我們這樣是不對的，你已經有我姐姐了不是嗎？」

慕西哲見我越演越歡，索性停住腳步，眼神帶著一絲警告。

縱然如此，我可沒有在怕的。

「你放心，如果真被姐姐發現我們的事，我會主動承認是自己勾引你在先的。」

還未等我說完，慕西哲已經欺身上來，傾刻間便將我圍堵在牆上。

後腦勺靠在冰涼的牆壁上。

對上一雙清澈璀璨的眼眸，我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這是要被壁咚了嗎。

激動人心的時候終於要到了。

兩隻手自動攀上慕西哲的膊頸，在他耳邊呵氣如蘭，嘴裡卻在撒著嬌。

「哥哥，我們這樣是不可以的，被姐姐撞見又要罵我了。」

「還不停。」

慕西哲迷離性感的聲音緩緩流出，溫熱的唇已靠近我一側臉頰，手掌輕輕託住我的後腦勺，阻止牆壁上的冷意侵襲。

前一刻還嘻嘻哈哈的我，心中驀然升出一陣悸動，乖乖閉上了嘴。

慕西哲彎唇輕笑，用鼻梁蹭了蹭我的耳垂。

空氣都變得香甜起來。

?

23

不遠處似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音，接著傳來熟絡而禮貌的寒喧。

「唉呀，在你家吃完就算了，還白白拿這麼多，那多不好意思。」

「大家都是鄰居，這麼客套幹嘛，都是些老家的土特產，又不值幾個錢。」

......

那聲音聽起來怎麼那麼像我媽。

好像還有孫阿姨。

我和慕西哲同時頓住，兩個人不約而同朝門口望過去。

我媽拿著一袋不知道什麼東西，孫阿姨正好送她出來，兩人就站在門框邊，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

......

一陣詭異的靜默。

在兩位長輩震驚的目光下，我與慕西哲松開彼此。

就在我尷尬窘迫、不知所措之際，慕西哲站直身體，彬彬有禮得跟我媽打招呼。

「阿姨好。」

我媽受到的驚嚇好像不輕，嘴巴微張，眼睛圓瞪，半天沒反應過來。

我下意識也站得筆直，盡量自然的口吻，「孫阿姨好。」

孫阿姨倒是比我媽臨場發揮要好一些，很快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鎮定地朝我笑笑。

「織織，好久沒見了。」

~~

客廳。

母上大人坐在沙發上看了我半晌，表情十分之高深莫測。

「說吧，你跟慕西哲怎麼回事？」

我很幹脆的交待道：「如您所見，我們在談戀愛。」

「你跟慕西哲？」

感覺我媽到現在為止都還不太相信。

稍微停頓之後，她不甚自在咳了一下，「你們該不會......一夜情？」

我差點被她這句突如其來的話給嗆到，一時無言以對。

見我不回話，她還以為我默認了事實，一臉嚴肅地看著我。

「宋織，我跟你說，你可不能看人家長得帥就主動上去倒貼，女孩子的矜持和自尊全都不要了，我們跟你孫阿姨家對門對戶，又是鄰居，一旦哪天不自愛的名聲傳出去你就毀了，這是關乎你名譽的大事，不能有一丁點損失。」

我簡直無力吐槽。

「媽，你把我想得太隨便了吧，我就不能跟慕西哲正兒八經的談戀愛嗎？」

「你們不是剛認識，你確定慕西哲真的喜歡你？」

......

正想著怎麼跟我媽解釋，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打開門一看，居然是慕西哲。

他手裡提著水果籃、茶葉、紅酒、營養品......正是我們之前去超市採購的那些東西。

孫阿姨也一臉笑容的站在門口。

「孫阿姨......」我有些意外。

「織織，你跟我們家西哲的事他已經告訴我了，原來你們在談戀愛，怎麼不早說呢。」

孫阿姨一邊招呼慕西哲將所有東西拿進來，一邊熱情地對我媽說道：

「溫靜，你剛才沒有說織織吧，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兩個孩子談戀愛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咱們大人隻希望他們能甜甜蜜蜜、高高興興的，可不能給他們搗亂。」

我媽聽見孫阿姨說話，隨後便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慕西哲大件小件的把東西拿進客廳，一時間怔住。

「嘉美，你們這是......」

嘉美是孫阿姨的名字。

「溫阿姨，我是慕西哲，初次拜訪，一點薄禮，請您收下。」

慕西哲站得筆直，恭恭敬敬朝我媽問好。

我媽有些受寵若驚，趕緊說道：「這是做什麼，快坐快坐，那個，織織.....趕快去沏茶。」

不一會，茶沏好了。

幾個人坐在沙發上，氣氛比剛剛好了一些。

孫阿姨坐在老媽旁邊，笑容滿面。

「溫靜，這麼晚還過來，主要是為你們織織跟我們西哲交往這件事情而來的。你也知道我才到家，兩個孩子的事也是剛剛知道的。」

......

「這些東西在我回來之前西哲和織織就已經買好了，原來他自己也打算明天過來拜訪你。瞧這孩子，談個戀愛把他急的，自己大人都還沒告訴就要過來拜訪女方家長，害得我們什麼都沒準備，匆匆忙忙的。」

......

我媽瞅了瞅我，先前的置疑已全然不見，換上不可思議的情緒。

那樣子就仿佛在說，小丫頭，長本事了，居然真的拿下慕西哲。

「溫阿姨，對於宋織，我是稟著十二萬分的誠意來跟她進行交往，絕無半點兒戲。今天過來就是懇請您能正式同意我們在一起，希望您不會阻止我們倆的戀愛。」

慕西哲言辭懇切、神色認真，一字一句皆透著讓人信服的力量。

我媽表面上看去波瀾不驚，事實上她的內心活動我不能猜出。

她怎麼可能阻止我跟慕西哲交往呢，她巴不得我們加快進程才對。

能找到慕西哲這樣的男生給她當女婿，那是她女兒走了天大的狗屎運，估計周末她就該跟我爸合計去哪燒香拜拜了。

老媽清了清嗓子。

「西哲，你跟我們宋織交往這件事，阿姨沒有什麼意見。不過你們倆個也不小了，談戀愛要有自己的打算，阿姨想問問你是怎麼打算的。」

「我對宋織是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如果溫阿姨跟叔叔同意的話，今年內結婚或者訂婚我都可以做到。」

老媽的表情瞬間就松懈下來，換上愉悅跟欣尉。

「聽到你這樣講我就放心了，我們織織是女孩子，希望你能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情。」

哼哼，意料之內。

知道我跟慕西哲在一起，母上大人怎麼可能不抓住機會催婚呢。

「那就......年前訂婚？」

孫阿姨試探地詢問我媽的意見。

「可以。」

對方回得很幹脆，完全掠過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

兩位大人喜笑顏開，很快聊作一團。

「這麼多年鄰居，想不到就要成親家了，真是意外之喜。」

「我們家老宋還不知道這事，一會告訴他肯定嚇一大跳。」

「可不是，我家老慕也還不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