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期間紀景行一直如影隨形,張管事自然又表演了一番驚詫震驚,這時顏青棠已經能處事不驚了,權當沒看見。
見完張管事,她又去園子散步。
大夫與她說過了,雖她之前差點小產,但她底子好,不能懼怕成日裡不動,要勞逸結合地多動動,才對腹中的胎兒好。
園子裡綠樹成蔭,這會兒天也不熱。
走了一會兒,顏青棠心中的鬱氣全沒了。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正想說話,突然見他面色一變,道:“我去一趟按察使司,忙完了回來陪你。”
她不禁詫異,下一刻意識到那句‘回來’,回來什麼?不過紀景行並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已經急匆匆走了。
見這位走了,素雲終於找到機會和姑娘說話了。
“姑娘,沒想到季書生是景護衛,還是織造大人。”
她總算明白姑娘為何那麼生氣了,還氣得跑去要和顏大人成親,明明就是這位端王世子太過分了。
“別理他,他若是來就來,不來……就不來。你交代下去,別一個個像看到怪物似的。”顏青棠低聲說。
“知道了姑娘。”
另一頭,紀景行走了一段路,見四周沒人突然停下腳步。
“你留下。這次若是再不聽,你就回京去。”
“是。”
紀景行愣了一下,沒料到暗鋒竟會答應得這麼快,不過他也沒多想,還當暗鋒這次是知道嚴重性不敢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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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顏青棠用罷晚飯剛去沐浴出來,紀景行來了。
“上午走得那麼急,是因為嚴佔松在牢裡自戕了。”
他劍眉微蹙,滿身疲累,沒有穿景的衣裳,換回了藍色官袍。不同於景的英姿颯爽少年氣滿滿,這一身顯得他很有威嚴感,又是另一種氣質。
“自戕?”
嚴佔松是今天凌晨在牢裡自戕的,明明大牢裡看守嚴密,也三申五令交代過除非三個主審官一同提審,否則其他人一律不準見。
萬萬沒想到嚴佔松竟用腰帶綁在鐵門上的欄杆上,把自己吊死了。
沒人知道手腳都加了鐵鎖鏈的他,是怎麼把自己掛上去。人是單獨關著的,隻有牢頭能見到,但審問了牢頭,牢頭也叫冤,因為當時他根本不在,總之這件事又不了了之了。
“他們這是看我锲而不舍,怕再審下去,嚴佔松受不住吐口。”
顏青棠瞧他眉宇深鎖,這般表情在他身上幾乎是見不到的,反正她是沒見過。
不禁開口安慰道:“事情已經生了,現在懊惱也沒什麼用,其實嚴佔松招不招,並不影響什麼。”
就如同她那天所說,即使處置了此人,還是不解決根本問題,治標不治本。
紀景行嘆了口氣,抱了過來,將頭臉埋在她肩窩上。
她剛沐完浴,身上透著一股子清香,他聞著舒服,不禁連嗅了好幾口。
溫熱的鼻息吹拂在她肩窩上,弄得她痒痒的。再看一旁兩個丫鬟,都是臉頰通紅低著頭,她臉一紅,忙把他推開了,又讓丫鬟都下去。
第76章
◎顏青棠快哭了,以前他不是這樣的。◎
“你羞不羞?”
她惱道, 轉身就走。
“我羞什麼?”
他亦步亦趨,手抓著她衣袖不丟,嘴上在說笑, 眉心卻是皺著的。
見此, 去了羅漢床那後,他又抱了過來,顏青棠也沒再推開他。
安靜了一會兒。
“對了, 你用晚飯了沒?”
他在她肩窩裡搖了搖頭。
“那我讓素雲去準備點吃的?”
他又在她肩窩點了點頭。
他這是打定主意要纏著她了,是吧?這麼大一個人,還做這種小兒態!可心裡雖羞惱,她也沒說什麼, 還是吩咐素雲去準備吃食。
之後素雲端來吃食,紀景行也沒客氣就用了, 還吩咐素雲去把外面他帶來的東西拿進來。
開始顏青棠還不以為意,哪知過了一會兒, 素雲竟領著兩個家丁, 搬了個大箱籠進來。
“你這是把織造局搬來了?”她詫異道。
紀景行含蓄道:“我隻帶了幾件衣裳。”
又吩咐素雲,讓她在裡屋找個地方放著,他拿東西時順手就行。
素雲忙去看姑娘臉色, 見姑娘沒說話, 招了招手讓家丁把箱籠搬進裡屋去了。
這邊剛弄罷,他飯也用完了,又讓素雲給他準備沐浴的水,素雲還是看姑娘臉色。顏青棠被看得臉上繃不住了, 哼了一聲進了裡屋。
紀景行看這傻丫頭還在瞅, 道:“笨丫頭, 還不快去準備。”
素雲惱得跺腳, 瞪了他一眼,下去準備了。
沐完浴,他換上衣裳走了出來。
這時,顏青棠已經去躺下了,見他來了,臉色不大好。
“你不回你的織造局,跑我這兒來做什麼?還把箱籠都搬來了,還真打算住在我這?”
對,沒錯,紀景行就打得這個主意。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話本裡說的。
“你在哪兒,我在哪兒,你又不住織造局,隻能是我來你這住了,又不是沒有住過。”
以前他可不會說這些話,這是在什麼地方開竅了?
顏青棠鬧個大紅臉,不想被他看見,暗呸了一口背過身。
可根本躲不過,因為身後那個人又纏了過來。
“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她有些無奈道。
“我把景的那一份補上了。”
一聽說他提景,顏青棠又有點惱了,推不開他,就擰他。
哪知剛上手,他就又是吸氣又是叫疼,讓她很懷疑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
“棠棠,你別跟我鬧氣了。”
一聽他叫棠棠,顏青棠就腦袋疼,就聯想到昨晚,連忙道:“我沒生氣。”
“真沒生氣?”
“真沒有。”
生什麼氣?最氣的大概就是剛知道他竟是景的時候,可氣過了再想,他一層身份套一層身份,她當初何嘗不也是?
隻能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誰能想到會那麼巧,她竟接連與他相遇。而歸根究底,他這兩個身份都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還救過她幾次。
“你是跟著欽差一同來蘇州的?”
靠在他懷裡的她,並沒有發現背後男人臉上閃過一絲怪異,就聽見他道:“是,當時太子……嗯派了我和欽差一同來蘇州,他自己則去了安徽,算是給我們打掩護。”
“那你的名字?”
“是取了我的字其中之一,我字景行。”
景行?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這個字取得挺大,看得出他父母對他寄予厚望。
怕她再問什麼,他一時不小心又漏了底,紀景行忙岔開話題問起她懷了身子可有什麼不適之類雜七雜八的話。
手也十分不老實。
“你做什麼?”她皺眉。
“我什麼也不做。”
說是這麼說,他可一點都沒少做,等顏青棠再想制止他時,已經晚了。
“不行,你別忘了……我還懷著身孕……”
“別怕,我還像昨晚那樣,不會有事的……”
她還是不答應。
他就賴著那喊:“棠棠,棠棠……”
“你閉嘴!”她的臉漲得通紅。
“棠棠……”
這次換在耳根子邊喊。
“你別把丫鬟喊來了……”
“她們不敢進來,誰敢進來我丟誰出去……”
“你不要臉……”
“我有臉,你不信摸摸……”
顏青棠快哭了。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麼現在這麼磨人。
事罷,他終於消停了,像隻餍足的大貓躺在那兒,撫著她鬢發。
她平緩呼吸,等臉上的紅潮退下後,才睜開眼睛道:“你下次再這樣,我就讓人把你的東西扔出去。”
“我以後肯定不這樣了。”他信誓旦旦說。
但很快顏青棠就會知道,男人的嘴,都是騙人的鬼,蘭姐姐說得真沒錯。當然這是後話。
之後幾日裡,每天紀景行都是早出晚歸。
反正不管再晚,他都會回到顏宅來,他在外面做了什麼,也會像景那樣,跟顏青棠說一說。
兩人的相處就像之前季書生和景的結合版。
顏青棠呢,也心知肚明這是他的最大讓步,索性現在也鬧不清個所以然來,不如就這樣吧,過一天算一天。
這天,吳錦蘭來了。
這次來她帶著倩兒和月月,顏青棠和兩個小家伙親香了親香,才讓丫鬟乳母把孩子領去玩了,留給兩人說話。
“棠兒到底怎麼回事?”
吳錦蘭是聽到外面的流言才來的,新江南織造跑去右參議府搶親,而被搶的新娘子是顏家的女東家,這事早在外面傳開了。
沒人敢當面議論,隻敢私下裡你傳我我傳你。
這事不知怎麼就被吳家在蘇州鋪子的掌櫃聽說了,這掌櫃是新派來的,自然知道顏家大姑娘和自家姑娘的關系,就忙把消息傳回了震澤。
這不,吳錦蘭實在擔心,就連忙來了蘇州。
顏青棠也心知這事瞞不住,就把事情挑挑揀揀告訴她。
“你是說你想找人借子,沒想到竟借到端王世子的頭上,後來你倆在織造局相逢,你怕他糾纏你,才想找個人成親,誰知卻被他發現,當眾搶親?”
顏青棠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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