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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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戴著 N95 口罩,但依然有感染的風險。
我快步離開教學樓,避免與「羊人」近距離接觸。
卻在這時,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縮在樓道,被毒株折磨得痛苦不堪。
那是裴承軒,一個幹淨憨直的小胖墩。
也是在我被霸凌時,唯一向我伸出援手的人。
好幾次,在夏婧和她的跟班將我堵在角落時,他拿著一把水果刀衝出來,一副要與夏婧搏命的架勢。
他長得高高壯壯,又帶著一股不要命的勁兒,夏婧不由得心虛了。
因為他,我好幾次幸免於難。
曾經我問過裴承軒,為什麼總是幫我?
他說,他初中時被同學欺負,人人追著喊他死胖子。而我是唯一站出來袒護他的人。
他一直記得我當時的話:「胖怎麼了?白白胖胖才可愛,大熊貓胖墩墩的多招人喜歡!」
那時,他還沒有長高,是男生裡個子最矮的,時常被欺辱;而那時我的父母還在身邊,凡事有人為我撐腰,還有餘力去維護別人。
後來,他抽條似的長高,我的父母卻去世了。
我們的角色反了過來。
今天換作其他任何人,我都能夠視而不見,但唯獨對裴承軒不能。
眼下,裴承軒正瑟縮在教學樓的樓道間,免疫系統殺瘋了,渾身上下竟冒著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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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閉雙眼,明明臉燒得通紅,嘴卻冷得打顫。
「裴承軒。」我叫他的名字。
他虛弱地睜開眼。
看見是我,他眼中流露出一絲驚喜,又很快慌亂地別過頭。
「別、過、來。」他的嗓音變得嘶啞無比,每個字都吐得艱難,「會、傳、染……」
自己都變得這樣了,第一反應還顧著別人的安危。
這要是換了夏婧,大概恨不得多傳染一個是一個。
我閉上眼,等操作系統浮出後,取出一個 N95 口罩和兩粒布洛芬。
隔著五六米的距離,給他扔了過去。
裴承軒愣了愣,從喉嚨裡擠出疑問:「你、是、女巫?」
我點點頭:「別說話了,快吃藥吧。吃完我帶你去醫務室,你這麼縮在樓道不是辦法。」
裴承軒乖乖吃了藥,戴好 N95,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這模樣,走路都困難,光靠他自己怕是走不到醫務室。
好在教學樓裡有電梯,我讓他坐電梯到一樓,自己則走樓梯。
在一樓會合後,用搬書的小推車,铆足了勁將他推到外面。
裴承軒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很沉?」
我看著他腦袋上不停冒著的白煙,無奈道:「你都快被燒熟了,就別管這麼多了,有小推車在,不費勁。」
話雖這麼說,但走到醫務室門口時,我已是滿頭大汗。
然而,醫務室卻是房門緊鎖,壓根沒開。
圍在醫務室門口的,還有好幾個面色潮紅的「羊人」。
其中一人見我戴著口罩,還推著裴承軒過來,喘息著哀求:
「可不可以……用推車送我去宿舍?我能,給你很多錢……」
雖然不忍心,但我還是搖了搖頭。
多送一個人,我就會多擔一份風險,為了錢不值當。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從系統裡取出幾粒連花清瘟,遠遠扔給醫務室門邊那幾個羊人。
布洛芬是西藥,見效較快;連花清瘟是中成藥,對身體傷害小但見效慢。
我不知道藥物是否有限額,所以見效快的藥,還是優先留給自己和裴承軒用。
「謝謝,太感謝了……」
那幾人感激涕零,連忙把連花清瘟塞進嘴裡。
我推著裴承軒繼續走。
「去、哪、兒?」裴承軒艱難地問我。
「回我宿舍。」
我記得裴承軒是走讀生,在校內沒有住處。
反正現在宿舍其他人都被困在教室,剛好能讓他休息。
一路上,我也在觀察學校的情況。
整個學校像是被一層黑霧籠罩著,外面的場景變得模糊不清,手機的信號也消失了。
這情景太過詭異,看來,逃離學校是不太可能了。
隻能等到五天以後,才能結束這場「羊人殺」。
路過超市時,我買了一箱礦泉水、三罐八寶粥和六個自嗨鍋,給裴承軒備著。
超市的店員也成了「羊人」,在收銀臺後抱著腦袋痛苦地叫喚。
我給了她一盒連花清瘟,便免費拿走了以上所有。
經過這一通折騰,總算把裴承軒送到了我的宿舍。
安頓好一切後,再看時間,距離夏婧給的兩個小時時限,還剩下四十分鍾。
真是不想回去面對那群霸凌者啊。
但幸好,我已經想到了應對之法。
我見裴承軒已經不冒煙了,精神也比方才好了一些,便問道:
「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裴承軒像隻聽見飼養員召喚的小熊貓,立刻睜開眼:
「我能幫你什麼?」
他說話比剛才連貫清晰多了,看來布洛芬的確有效果。
我試著從系統裡調出 50 個 N95 口罩,成功了。
我們班一共有 51 個人,這一趟回去,其他人看到我戴著 N95,必定會向我索要。
與其拒絕後被他們圍攻,不如提前給他們準備好。
隻不過準備的,是帶著毒株的口罩。
之前聽遊戲規則時,我就覺得奇怪。
在「狼人殺」遊戲當中,女巫既有解藥,也有毒藥。
而「羊人殺」和「狼人殺」的角色設置幾乎相同,為什麼隻有救人的口罩和藥,卻沒有毒人的東西?
這不合情理。
但很快,我就領悟到了這條規則背後的用意。
沒有毒藥,但可以創造毒藥嘛。
隻要將 N95 口罩染上毒株,不就能變「解藥」為「毒藥」了嗎?
我跟裴承軒說了我的計劃,本以為他會覺得我心狠。
可他竟然二話沒說,直接拿起那一把 N95 口罩,逐個對著咳嗽,幫我輸入毒株。
「不覺得我過分嗎?」我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裴承軒毫不猶豫道:「過分的是他們,夏婧霸凌你,班上其他人都是幫兇。隻要他們有臉硬要你的 N95,就活該變成羊。」
他抬頭看我,聲音明明啞得不行,卻透著一種清澈的堅定:
「小蕊,我會無條件站在你這邊。」
這句話仿佛帶著力量,給了我莫大的勇氣。
「好,你安心休息,等我回來。」
我閉上眼,調出遊戲系統。
系統裡剛好有一格空的置物架,似乎就是專門為了放「毒藥」準備的。
我將裴承軒種過毒株的 N95 放進去,跟正常的 N95 做了區分。
班上的人霸凌我這麼久,不給他們 N95 和退燒藥,絕對在情理之中。
我已經打定主意,如果他們不再脅迫我,我還能放他們一馬。
但隻要他們敢硬拿,我就敢讓他們全部變成「羊人」。
04
回教學樓路上,我再次去了超市,拿了一大袋壓縮餅幹和一個空的飲水桶。
超市的店員頭疼欲裂,覺得連花清瘟見效太慢,又問我有沒有布洛芬。
我便用一粒布洛芬,換了這次的所有物資。
到了教學樓,我沒急著回班裡,先去了趟廁所,把剛買的飲水桶裝滿。
這才用腳踢著飲水桶,回到班級門口。
還沒敲門,就聽見裡面的人在抱怨。
「還有兩分鍾就到兩個小時了,尤小蕊不會不回來了吧?」
「不可能,她家合影還在這兒呢,她肯定怕我們撕掉。」
「現在外面到處都是羊人,她沒有任何防護,就算回來肯定也變羊了。咱們不能讓她進來!」
「對,肯定不能讓她進!讓她把物資放門口,之後幾天隻要還有氣兒,就得天天給我們送物資,不然我們就撕爛照片!」
「幸好柯家明是預言家,用抗原測出咱們班所有人都是健康人。隻要咱們一直待在教室,不缺吃不缺喝,應該能安全堅持到高考。」
聽著這些用心險惡的發言,我心裡一陣發冷。
就你們,還想堅持到高考?做夢。
我克制住怒火,敲了敲門:
「我回來了,水和吃的我都給你們帶回來了。」
裡面的討論聲戛然而止。
班級的教室門中間鑲嵌著一塊玻璃,隻要他們往外一看,就能發現我戴著 N95 口罩。
果然,黃芳春剛準備開口讓我繼續為他們賣命,卻猛然瞪圓了眼,尖聲質問:
「你怎麼會有 N95 口罩?」
我直接攤牌:「我的角色是女巫,當然有 N95 啊。」
班裡瞬間沉默了。
他們待在教室裡,雖然沒有羊人,但毒株還是可以通過空氣感染。
如果有 N95 口罩,無疑能得到更多的ƭṻ₍保障。
我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於是率先提出一種方案:
「我知道你們害怕我成了羊人,所以我就不進去了。但物資我已經送到,你們也該履行承諾,把合影還給我。」
隻要他們願意履行承諾,我還可以放過除了夏婧和黃芳春以外的其他人。
但很可惜,人心在絕境之下,是不會變善良的,隻會變得更加惡毒。
夏婧故技重施:「你先把 N95 口罩交出來,否則,我們就撕掉你和你爸媽的合影。」
而班裡的其他人,則理直氣壯地看著我,等待我再次屈服。
呵,又是同樣的招數。
可惜,現在跟方才已經不一樣了。
我有了籌碼,而且是足夠逆轉形勢的籌碼。
「夏婧,你如果敢撕掉合影,我原本給全班準備的 N95 口罩,一個都不會給出來。你難道想因為自己的行為,連累全班同學和班主任都變成羊人嗎?」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轉移到夏婧身上。
我又添了一把火,嘆息道:「大家同學一場,我原本想幫大家一把。可惜有人不顧及同學之情,隻想威脅打壓我。既然這樣,我也沒有辦法,隻能把 N95 留給那些更需要的人了……」
我作勢要走,裡面的人頓時慌了。
這群牆頭草,立馬掉轉矛頭,統統指向夏婧。
「夏婧,你跟尤小蕊有私怨,別牽扯上我們啊。」
「對啊,人家尤小蕊好心給全班送物資送口罩,你倒好,不光不感激,還拿別人死去的父母威脅人家。是不是太過分了啊?」
就連往日袒護夏婧的黃芳春,也出言斥責:「夏婧,剛剛你擅自拿出尤小蕊家合影的時候,我就想批評你了。尤小蕊給全班同學準備了 N95,你怎麼能以怨報德呢?」
夏婧的一張臉,頓時變得煞白。
她被眾星拱月了太久,因此產生了一種錯覺。以為自己無論做什麼,都能得到眾人的簇擁。
卻不曾想,危機面前,所有人都隻會維護自己的利益。
夏婧局促地想要扳回一局:
「我,我隻是為了幫大家要口罩啊!尤小蕊平時那麼小心眼,我和她發生一點小摩擦,就被她套上了『校園暴力』這種詞。要不是我用合影威脅她,她怎麼可能把口罩交出來?」
然而現在,沒人願意聽夏婧說了什麼。
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夏婧不對付,急於和她撇清關系。
就連她的男朋友柯家明,也壓根沒理她,隻向其他人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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