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一刻我對他徹底失望了。
我想走,可有人攔住了我。
那一晚猶如噩夢般糾纏了我無數年。
他們圍著我,大笑著扯我的頭發,按我的肩膀,灌酒,耳摑。
我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但他們還不滿意,還想輪了我。
最後是邱澤看在我和他好過的分兒上,讓他們放了我。
可為首的那個男人,卻不肯。
他給了邱澤一個選擇。
我被無數人睡,和他當眾睡我,選一個。
邱澤壓在我身上的時候,我砸了酒瓶,狠狠扎進了他的腿。
剎那間,鮮血、尖叫、哄鬧匯成瘋狂又混亂的一幅畫。
我被邱澤狠狠甩了兩耳光,頭暈目眩。
我一直記得他面目猙獰恨不得殺了我的樣子。
警察突擊掃黃,他們四散而逃時顧不上我,我這才有機會逃了出來。
後來我被帶去警局審問,才知道當時為首的那個男人是地區黑道的一個頭頭,而邱澤在他手底下做事。
Advertisement
確定我沒有參與其中後,警察將我送了回去。
「出來時,我便撞上了林宵派來找他女兒的人,他們把我認成了林許許,把我帶了回去。
「之後,我借口自己被迫害失憶,瞞過了所有人,成了林許許。」
說完,我呼出一口氣,抬頭看向陳嘉樹。
「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這裡,不喜歡那些玩意兒,可我現在是林許許,我不得違背。」
這是真話。
陳嘉樹的煙也抽盡。
我面上露出忐忑。
可心裡,已經斷定這一關,過了。
從陳嘉樹不顧應付警方衝進山林裡找我的時候。
從他第一句是問邱澤的時候。
陳嘉樹吐出一口煙圈,忽然朝我吻了下來。
未散盡的煙霧盡數進了我嘴裡,嗆得我直咳嗽。
這個吻異常激烈。
像恨不得吃了我一樣。
「既然知道我舍不下你,就別擺出這副表情,我不喜歡。」
更為粗暴的吻落下。
窒息,難耐。
手臂還痛著,但我沒有拒絕陳嘉樹的求歡。
此刻他需要安撫。
陳嘉樹吻了吻我的額頭:「趙雪瓊,我信你一次,就一次。」
「好好珍惜。」
話落時,我徹底暈了過去。
10
再醒來時,房間已經被打掃幹淨,手臂也換了新的藥。
陳嘉樹不在。
但陳敘留了下來,說是保護我。
臥底之間是互不認識的,否則牽一發動全身。
我則是因為重生了幾次,所以才認得。
但我和陳敘不同,我們都是陳嘉樹身邊親密的人,都需要對方的遮掩,所以認得。
他說昨天我失蹤,陳嘉樹急得要死。
我趁機問:「警方那邊怎麼樣了?」
陳敘猶豫了一下,說:「犧牲了一些產業,不過沒有太大問題。」
「這次警方怎麼突然發難?」
陳敘搖頭:「具體還不清楚。但這次帶隊的,是一個叫夏明的人,咬死了老大,不揪出點東西不罷休,不得已老大才放棄那些產業。」
我點點頭,沒再問。
夏明。
我印象裡有這個人。
第二次重生時,陳嘉樹發現了我的身份,我逃跑時遇到了夏明。
那時他孤身執行任務,為了救我,險些死掉。
最後我不忍拖累他,獨自跳崖。
夏明,會是重生的嗎?
吃完飯後,我給陳嘉樹打了電話,他在工廠。
嘈雜的背景音裡,我聽到了邱澤的聲音。
想起他的威脅,我勾了勾嘴角。
「陳敘,走,去工廠。」
等我到工廠的時候,發現山林裡養的那群狼狗出來了,正團團圍著一群人。
邱澤也在裡面。
看到我時,他臉色白了白。
我笑著走到陳嘉樹身側,他輕車熟路地摟住我的腰,看了一眼我的手。
「還疼嗎?」
「還好。」
我踮腳在他下巴親了親,討好之意再明顯不過。
陳嘉樹輕笑:「我也想幫你,可他們不願意放人。」
他身後的人解釋:「老大讓他們把邱澤留下,讓一成的利,結果他們要三成,恬不知恥。」
我微驚,回頭看了一眼被狼狗包圍的那群人,他們的槍都被繳了,眼下又氣又惱。
我呵呵道:「那就都殺了唄,那邊問起來就說是條子幹的,反正天高皇帝遠的,誰知道。」
陳嘉樹一下笑出聲,刮了下我的鼻梁:「真聰明。」
他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枚哨子,那群人臉色大變,想來他們也知道這個哨子是控制狼狗的。
為首的人立即說:「答應!我們答應你!邱澤留下,我們也隻要一成的利。」
陳嘉樹「嘖」了一聲:「不禁嚇。」
我的注意力卻在那枚哨子上:「這是什麼?」
他低頭看我:「想試試?」
我猛點頭。
陳嘉樹把哨子遞給我,解釋說:「短哨為停,長哨為攻,兩聲則是守,試試。」
我摩挲著哨子,看著邱澤,腦子裡全是當初他壓在我身上時的畫面。
那時他說:「別怪我,怪就怪你不該來,怪你糾纏我。」
陳嘉樹示意,他的人把其他人從狼狗堆裡薅出來,隻剩下邱澤一人。
我笑盈盈地看著他,把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別怪我,怪就怪你不該來,怪你糾纏我。」
邱澤「撲通」給我跪下了,涕泗橫流。
「我求你,求你,不要……
「我錯了林許許,大小姐,我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
那晚我也求饒了,可沒人放過我。
一聲長哨,狼狗瞬間撲了上去。
「啊!」
邱澤的腿被咬住,撕扯,他痛苦地大喊大叫著。
不一會兒,他淹沒在狼狗群裡。
但還活著,還能聽見聲音。
一聲短哨,狼狗停了下來。
邱澤渾身都是血,趴在地上,身上傷口深可見骨。
「趙雪瓊。」
他突然喊了我的名字。
「我有話跟你說,真的。」
他抬頭看我,眼神真摯。
這一眼,讓我想起從前。
這一刻我有些恍惚,感覺邱澤好像從未變過一樣。
「什麼話。」
邱澤扯出一個難看的笑:「你過來,我隻告訴你一人。」
「很重要,跟你媽媽有關。」
我心裡一緊。
我媽……
我不由上前一步,陳嘉樹卻拉住了我。
「別去。」
「我媽,對我很重要,那麼多人看著,不會出事的。」
陳嘉樹看著我,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松開了手。
我來到邱澤跟前:「說。」
他吃力地抬頭看我:「蹲下,我腿廢了,站不起來。」
我看了眼他血肉模糊的腿,蹲下。
邱澤靠近:「你的媽媽,她其實……」
就在這時,變故陡生。
邱澤翻身壓住我,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她早就死了,她該死,你也該死,該死!」
這一變故來得太快,我隻覺得脖子刺痛,像被插進了一根針。
下一秒,邱澤被一腳踢飛,狠狠撞在牆上。
我被拽起,陳嘉樹安撫地拍著我的後背。
「長記性了?」
我捂住脖子,有些不適,惱恨地瞪著邱澤。
拿著哨子,一聲長哨,狼狗毫不猶豫將邱澤撕成碎片。
「我看看。」
陳嘉樹拿開我的手,看到了我脖子上的針眼,眼神沉了沉。
「叫醫生來。」
誰也不知道這針帶了什麼東西。
很快,醫生將我團團圍住。
一番檢查下來,他們面色凝重。
「這針裡帶著毒素,這裡沒有精進的設備,我們沒法兒研究,得去最頂尖的醫院檢查。」
「陳嘉樹,我……頭暈。」
還有些惡心。
陳嘉樹一怒之下,殺了和邱澤一起的那些人。
緊接著,他迅速安排妥當,帶我去醫院檢查。
11
到了醫院,我的主治醫生是個年輕帥氣的男人,叫李霽。
見陳嘉樹不太信任的模樣,他溫和道:「我的老師是喬清教授,她是業內最頂尖的醫生,我是她最出色的學生。」
「好了,請你們出去,不要打擾我檢查。」
陳嘉樹臉色沉沉,沒有動,顯然是要親眼看著。
李霽緩緩開口:「你我耗得起,病人耗不起,先生,請出去。」
我虛弱地看著陳嘉樹,難得地發了脾氣。
「陳嘉樹,你要看著我死嗎!」
陳嘉樹抿唇,這才不情不願地出去,他隔著玻璃看著我。
李霽來到床邊,背對著窗外的陳嘉樹,幾乎微不可聞地說了句:「東西。」
聲音很小,但我聽見了。
我心口沉了沉。
手不自覺抬起。
他立馬用正常的聲音說:「別亂動,手打著針呢。」
我接了句:「疼,難受。」
而後,我小心告訴他:「胸衣裡。」
邱澤按倒我的時候,一塊冰涼的東西順著我的鎖骨滑進了胸衣裡。
緊接著我脖子就被刺了。
一路上我腦子有些昏沉,加上邱澤動作詭異,我便沒有告訴陳嘉樹。
而李霽口中的喬清教授,我認識。
正是警方為我安排的教導老師,教我如何更像林許許,如何抓住陳嘉樹的心。
李霽明顯是自己人。
那邱澤……
我不敢深想。
李霽借檢查的由頭將我扶坐起來,我故意坐不穩往前倒,他扶住我的同時,手迅速從我胸衣裡勾出了那個東西。
速度極快,我隻看到一抹銀光從我眼前閃過。
李霽背對著窗子,身軀擋住了我,陳嘉樹也就沒有發現他的動作。
他低聲說了句「得罪」,而後將我扶穩坐好。
一系列檢查做完後,李霽扶著我躺下,在我點滴裡加了一針藥。
沒多久,我明顯感覺頭暈乏力的感覺消失了一些。
李霽收拾好儀器,陳嘉樹也推門進來。
他主動解釋:「檢查結果得等化驗,我剛給她推了藥,能緩解一下症狀。」
李霽走後,我主動發難,瞪著陳嘉樹。
「你明知道邱澤不懷好意,還不攔我!」
陳嘉樹被氣笑了:「我沒攔?你講不講道理。」
「哼,不講,我脖子好痛,頭好暈,好難受,就怪你。」
許是看我難受,陳嘉樹放軟了語氣:「好好好,怪我。」
「那作為懲罰,那枚哨子以後就歸我啦。」
陳嘉樹失笑:「依你依你。」
打了點滴的緣故,我有些犯困,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睡著後,陳嘉樹寵溺的眼神變得沉靜、晦暗。
他剛剛,聽到了。
「你隻有一次機會,寶寶。」
12
打了解藥後,李霽說住院觀察一天,沒問題就可以回去了。
陳嘉樹一直守著我,沒有獨處的機會,我也就沒能問問李霽從我這兒拿走的是什麼。
出院前,陳嘉樹突然和我說:「之前說了讓你當家主,現在正好有時間,去林家看看。」
「好。」
林宵的死訊肯定已經傳到了林家,我作為他唯一的女兒,理所應當應該繼承他的資產。
可林家其他叔伯也不是吃素的,怎麼會容忍我一個黃毛丫頭騎在他們頭上。
如今陳嘉樹要給我撐腰,我自然不會拒絕。
把林家攥在手裡,我今後逃走也多一份保障。
到了林家,我以為陳嘉樹會快刀斬亂麻,殺雞儆猴,畢竟這是他一貫的風格。
可沒想到他磨磨蹭蹭,在林家一住就是好幾天。
這不對勁。
這天,趁陳嘉樹給我手臂換藥的時候,我問他:
「不回去嗎?」
他頭也不抬,動作輕柔:「不急,當度假了。」
熱門推薦

愛意酸澀
實驗室裡關著個頂級 Alpha, 他的信息素能使所有Omega陷入發情期。我如往常採集他的數據,他歪著頭衝我笑: 「不用這麼認真吧。」

億萬斯年
影帝小號發的帖子被曝光:【發現女朋友脖子上有吻痕怎麼辦?不是我親的。】網友: 【這他媽不分手還來問怎麼辦?我的建議是放棄治療。】

白首如新
"釘進棺木那日,七旬的丈夫姍姍來遲。 他要謝我。"

塑膠夫妻怎麼成真了?
老公開車接我回家的路上。接到一個電話。藍牙裡傳出一個 女聲: 「我回來了,跟她離婚好嗎?」我看著他把車停在路 邊,眼裡全是隱忍。

做自己的光
"我追陸沉九年,從十六歲到二十五歲。 我以為他將會是我餘生最重要的人。 可連我自己都意外,我會在某一刻,不愛他了。 剛才,我給他送午餐,隔著門,我聽到他和隋景在聊天。 隋景說,「你要和劉家聯姻,秦颯怎麼辦?」 我推門的手,鬼使神差地收了回來。 我想知道陸沉要怎麼回答。 過了一會兒,他說,「無關緊要的人而已,提她幹什麼。」 我以為我會難過,心痛,可此刻我心中竟毫無波瀾。 我知道,我釋然了。 "

螻蟻審判
"30 歲生日這天,我被公司開除了。 我的上司為了防止我升職,捏造了並不存在的證據,說我背叛了公司。 我走的時候,他還對我極盡侮辱:「林勵,就你這樣想爬到我的頭上?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六個月後,我和被開除的前同事們創立了新公司,並且成功收購了老東家。 我看著他驚愕的表情,冷冷一笑,「現在,輪到蝼蟻審判你了。」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