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祁醉不是多有興趣,懶懶道:“治標不治本……”
“怎麼治本?”賴華壓低聲音,“緩解一下也好啊,至少不疼,去。”
祁醉搖頭:“不。”
“你……”賴華無奈,緩了語氣,“放心,他們不會知道,卜那那和老凱下午要練雙排,Youth一會兒要出門,他跟賀小旭請了半天假,我聽見了。”
“他請假做什麼?”祁醉看向賴華。“他……他為什麼跟賀小旭請,怎麼不找我?”
“那我怎麼知道?”賴華皺眉,“別在這堵著,去做按摩!”
祁醉無奈,端著水杯,晃晃悠悠的去了。
做按摩的時候祁醉回憶了下,於炀這幾天似乎沒主動跟自己說過話。
不過於炀跟誰話都少,加訓期尤甚,轉為正式隊員以來,於炀像是餓了幾個月的狼突然看見肉一樣,不要命的加訓,除了睡覺上洗手間和吸煙,絕不離開他那把電競椅。
賴華以為自己的“替補論”嚇著小孩子了,過後還特意讓賀小旭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於炀已經是一隊正式隊員了,但也沒起到什麼作用。
祁醉無聊的逛論壇,回想於炀最近的狀態,突然覺得有點熟悉……
【HOG最近好猛啊,是被國內預選賽的成績刺激到了嗎?】
【對HOG來說,拿了第二就算輸吧?】
【祁醉粉絲能不能別口氣這麼大?TGC奪冠不是實至名歸?】
【訓練好猛+1,我炀神都不怎麼直播了,直播也不說話,唉……明明之前還好萌的,果然打職業蹉跎人。】
【對啊,雖然不指望小炀神能跟芭娜娜一樣滿口騷話逗人笑吧,但也別一句話不說啊,他是不是讓羅啞巴傳染了?】
Advertisement
【沒覺得他像羅隊長,聽他指揮,倒越來越有祁神的感覺了,最近看他直播,總有在看祁神的錯覺。】
【求不要,像祁醉幹嘛?我炀神還是小狼狗呢,求別這麼早就進化成老狗逼啊,哭。】
“你才是老狗逼……”
理療師驚恐:“什麼?”
“哦,抱歉。”祁醉給了理療師一個安撫的眼神,微笑,“跟朋友語音呢。”
理療師無言以對,半晌問:“您最近還在用手嗎?”
祁醉一笑:“我又沒殘廢。”
理療師無奈:“您知道我的意思,您最近還在訓練嗎?”
祁醉繼續看手機,敷衍:“兩三個小時吧……”
“兩三個小時!”
“噓……”祁醉頭疼,“小點聲!”
“哦哦抱歉。”理療師壓低聲音,“我之前就勸過您了,既然選擇保守治療,那就得靜養,靜養是什麼意思您不明白嗎?”
“明白,明白。”祁醉隨口敷衍,“那我再減少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也不要有。”理療師苦口婆心,“你們就是太不注意保養了,仗著年輕,過度透支身體,老了以後……”
“問你個事。”祁醉讓理療師念叨的心煩,打斷他道,“我現在這種情況,做封閉治療,會不會影響……手指的靈活程度什麼的。”
“這……”理療師不敢確定,“普通人肯定不會影響,但您這神之右手……”
祁醉自嘲一笑,不問了。
做過理療,祁醉本要繼續練習,想了想理療師剛才念叨的,無奈,拿了車鑰匙,出門去了趟恆順廣場。
定好東西,祁醉打電話給於炀,想問問他在哪兒,自己去接他一起回基地。
於炀沒接。
祁醉皺眉,打電話給賀小旭問於炀回基地沒,賀小旭一臉茫然:“沒啊,怎麼了?”
祁醉掛了電話,越發覺得於炀最近狀態不對。
祁醉剛要再給於炀打過去,賀小旭打過來了。
“於炀在外面呢,再過半個小時就回來了。”賀小旭抱怨,“人家早早跟我請假了好吧?一驚一乍幹嘛?我突然打過去,他沒準誤會我嫌他出去時間太長了呢。”
祁醉輕笑,明白了,於炀沒失蹤,隻是不接自己電話。
“出息了。”
祁醉把手機丟在一邊,踩下油門,自己回基地了。
“呵呵,活幾把該。”
“自作自受……”
“真以為到了別處別人就能捧著他了?天真……”
“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了……”
祁醉帶著三分火氣回基地的時候,賀小旭卜那那老凱正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嗑瓜子聊天。
祁醉:“……”
祁醉皺眉,抓了一把瓜子,“不訓練了?”
“聽我說!”賀小旭眉飛色舞,“你猜猜,俞淺兮去哪兒了?”
祁醉面無表情,吐了瓜子皮:“哪兒?”
賀小旭冷笑:“NCNC,我剛和那那他們說的時候,他們都不知道還有這個戰隊。”
祁醉失笑,是沒聽過。
“據說戰隊基地還沒咱們半個一樓大呢,所有內務後勤就一個人來做,沒有司機,沒有廚師,沒有保潔人員,什麼都沒有……”賀小旭嘖嘖,“我懷疑他們戰隊連自定義服務器都沒有,俞淺兮在咱們這舒服慣了,不知道受不受得了那個罪。”
“一線戰隊誰敢冒這麼大風險,要一個打假賽的。”老凱平靜道,“他運氣算不錯了,最近各個戰隊青黃不接,不然他連NCNC都進不去。”
卜那那抓起一把瓜子,均勻的灑在桌子上,一詠一嘆:“俞老爺他生前也是個體面人,來來,一人一把土,祭……”
“你們做什麼呢?!”賴華從樓上下來,大吼,“訓練時間!不好好訓練,在這糟踐東西!”
卜那那嚇得四腳翻飛,屁滾尿流的跑回二樓了。
“於炀呢?”賴華瞪了老凱一眼,看向祁醉,“他還沒回來?”
祁醉默默嗑瓜子,沒說話。
賴華低頭看看時間:“晚上練習賽馬上就開始了,他弄什麼呢。”
“說是辦點事兒。”賀小旭擺擺手,“唉,你們一個個這麼緊張做什麼,跑得了於炀跑得了祁醉嗎?Youth平時訓練還不夠努力的?偶爾出去透透氣不行?我沒事也愛出去逛逛……”
賴華皺眉:“逛什麼?透什麼?!在基地喘不上氣來?”
“你……算了,我們90後的事跟你說不清。”賀小旭起身,拍拍身上的瓜子皮,招呼保潔工來收拾客廳,“剩下的瓜子送三樓去,Youth還沒嘗過呢,這家的還挺好吃……”
賴華臉色鐵青,轉而看向祁醉這個90後,祁醉心情也不怎麼樣,隨口道:“叛逆期吧?應該還沒過。”
賴華不滿:“這就是沒有紀律性!回頭找個時間,給他開個會!不光他,還有二隊的,都弄在一起,給小孩子們講講責任心和榮譽感,培養點兒戰隊信念。”
不到半小時,於炀回來了,他去賀小旭那銷了假,匆匆上三樓,正趕上晚上的練習賽。
晚上四個小時的練習賽時間裡,於炀擔當了指揮位,除了必要的溝通,他沒跟祁醉說一句多餘的話。
練習賽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今天有韓國強隊,還有兩個歐美戰神隊,難度比較大,名次不好是正常的。”復盤之前,賴華難得的先安慰了一下大家,“總名次麼……我算了下,第四。”
於炀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一晚上,都是他指揮的。
“我的。”於炀沉聲道,“第四把有個大失誤,把卜那那賣了。”
“唉不怪你。”卜那那好脾氣的笑笑,“當時讓我判斷,也是要棄車,從後面繞他,咱們沒想到韓國隊這麼能苟,吃著毒還在蹲咱們。”
於炀搖頭:“我的。”
“這是復盤,不是背鍋大會。”賴華敲敲桌子,“挺晚了,早點復盤完事兒睡覺去,別扯沒用的。”
復盤結束,凌晨三點。
眾人揉揉酸疼的脖頸,紛紛離開休息室,回自己房間洗澡睡覺。
祁醉晚走了兩步,看著於炀直接進了訓練室。
空曠的三樓訓練室裡,隻於炀的機子還亮著。
祁醉嘆了口氣。
於炀拿著賴華復盤的筆記本,反復看,反復練。
昏暗的走廊裡,祁醉倚在牆上,默默出神。
訓練室裡傳來噼裡啪啦飛速敲擊鍵盤的聲音,祁醉突然想起來這種強烈的熟悉感是什麼了。
於炀現在,像極了幾年前的自己。
凌晨五點的時候,於炀摘了耳機,關了電腦,出了休息室。
於炀拎著外套,沒回自己房間,他進了三樓的洗手間,直接用洗手間的冷水衝臉。
晨光依稀的走廊裡,祁醉看著於炀,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賴華要給於炀開會,賀小旭時不時的鼓勵於炀幾句,他們都在明示暗示祁醉,讓他多勸於炀,多和於炀交流,讓他明白戰隊的意義,傳承的意義。
於炀年紀太小,經歷太復雜,跟祁醉還有另一層的關系……祁醉一直不知該如何開口。
越是清楚自己當年肩負過什麼,越是猶豫要不要這麼快的把這擔子交給於炀。
祁醉很喜歡於炀,二十五歲了,他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
喜歡到……祁醉已經不甘心退役了。
水聲太大,於炀沒聽到祁醉的腳步聲,他揉了一把臉,把T恤也脫了,用冷水打湿了,擰了下,當毛巾抹脖頸和手臂。
祁醉看著於炀半裸的背影,眸子驟然縮了一下。
於炀後肩上,赫然刻著兩處未愈合的字母紋身。
左肩上是HOG。
右肩上是Drunk。
他左肩上是戰隊,右肩上是信念。
不消任何人多言,他早已扛起來了。
第24章
半年了,祁醉從沒向自己的傷病示弱過。
在役八年,他見證過無數傳奇,也目睹過無數“神”的隕落,退役這種事對祁醉來說並不陌生,他十七歲進了HOG的一隊,就是因為他隊長的隊長,前前任HOG隊長自認不敵還沒成年的祁醉,自動決定退役,為戰隊新生力量騰出了他的那把電競椅。
祁醉終結過無數人的神話,從不覺得有什麼可驕傲的,對於自己將要面對的事,他亦不認為有什麼可恥的。
春生夏長,秋收冬藏。走上巔峰,然後隕落,這是每個職業選手的必經之路。
更何況比起賴華這種狀態下滑到谷底然後生生被罵退役的職業選手,祁醉運氣已經很好了。
他的老隊長在默默維護他的榮耀,他欽定的接班人也自動自覺的扛起了戰隊的大旗,祁醉的職業生涯簡直是圓滿了。
Drunk這個id,可以壽終正寢,在巔峰之時退出電競圈,留下電競之光永遠的神話。
熱門推薦

尊重婆婆命運
"婆婆五十歲高齡懷孕,她跟公公旅遊途中出了車禍。 婆婆生命垂危,我替老公籤了手術同意書,最後孩子沒能保住。 術後,婆婆一臉平靜地說跟那個孩子沒緣分,卻在我懷孕八個月的時候,將我從二十樓推了下去。 她說要不是我,她的孩子已經會叫媽媽了,是我殺死了她的孩子,我和孩子就該給她的孩子陪葬。 再睜眼,我回到了婆婆出車禍的時候。 這一次我會尊重他人命運,看著婆婆一家作死。"

聽話
「洛妤,叫哥哥。」「哥哥。」這是我 第N 次見後媽的小孩了。已經見怪不怪,甚至懶得發脾氣,因為我知道自

顏控系統
我綁定了顏控系統,隻要給校草池言當兩年舔狗,就能夠獲得 50

美人蠱
為供夫君念書,我偷偷在鬼市賣蠱蟲。今日來了個奇怪的客人,他要買讓女人不孕的蠱。

我和攝政王共夢了
"百花宴上我打盹,再次夢見那個與我夜夜歡好的男子。 「夫君,我想你了。」說完我惡作劇地咬了他的唇。 下一刻,臺上同樣打盹的攝政王吃痛嘶了一聲。 周圍混亂起來,我猛然驚醒。"

春情
結婚後第四年,傅琛在外養了一個年輕的女大學生。 她開朗,漂亮,充滿活力。 拉著身價百億的傅琛吃路邊攤,追她喜歡的電競選手。 傅琛打來電話:「今晚不回家了,我來看祁見白比賽。」 那女孩在他旁邊,嗤笑一聲:「她一個無趣的老女人,知道祁見白是誰嗎?」 他們不知道。 電話掛斷後,我被祁見白抵在車燈昏暗的車內。 他的虎牙微微嵌進我後頸,輕微刺痛: 「姐姐,比賽我贏了,今晚你要怎麼獎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