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嫡姐,小心。」
平坦緊實的胸膛,強勁有力的心跳,讓我猶如被燙到了一樣。
好在小沙彌已經在門口接引,正好奇地看著我們,我裝作說話,不動聲色地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為了不讓人懷疑,我硬生生打坐了一天聽方丈講經,等傍晚時,我已經渾身僵硬,反觀溫青宴,還好端端的,而且似有所悟一樣。
「嫡姐,你說,人是要接受命運,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想了想:「我命由我不由天吧。」
「嫡姐說得對,果然佛經不適合我。」
我不想聽他感悟,拉著他去了後山,邊走邊看彈幕。
彈幕說那些舊部就隱藏在附近的山村。
路上溫青宴問我去幹什麼,我說去抓螢火蟲,他笑了笑:「我就說嫡姐不是禮佛之人,原來是為了抓螢火蟲,聽說這裡的螢火蟲比別處要大些,抓起來放在床頭,比夜明珠還亮……」
「我去小解。」
彈幕說山村就在這附近,可是我繞了一圈都沒有,找個借口想去高處看看地勢,可還未爬上高處,就看到小沙彌正在殺人。
原來他就是官府遍尋不到的逃犯!
16
「溫公子?真是緣分啊,自從見你第一面我就想著你,現在又在這裡遇見。」
小沙彌露出邪笑,拿著刀靠近,我轉身就跑,誰知卻被樹根絆倒,一下摔在了落滿落葉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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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疼,但等我爬起來已經晚了。
完了完了,看來我是躲不過了。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來,溫青宴突然出現,擋在了我面前。
我看不到小沙彌,隻看到一個黑色的圓圓的東西重重落在了地上,然後順著山坡滾了下去。
他轉過身來:「嫡姐,別怕。」
聲音有些艱澀,因為在他的心口的位置插著一把匕首。
匕首全部都插了進去,看位置應該是傷到了肺腑。
「沒事的,我不疼,你瞧,都沒有血……」
「你說謊……」
黑色衣服已經湿了一大片。
他還想說什麼,一開口,竟然咳出一口血來,但被他慌亂地擦掉,怕嚇到我。
「別怕,一會咱們就下山,都是皮外傷,上些藥……」
我打斷他:「來不及的。」
「什麼……」
遠處已經有山民打扮的人跑了過來,溫青宴似乎是察覺出什麼:「嫡姐別走……」
有人圍在他的身邊,他的長相和腰間的玉佩已經代表了一切。
「小世子?」
「是小世子!」
「世子受傷了,快叫神醫來!」
彈幕裡說過,神醫可以起死回生,多次救溫青宴於危難,而且他這次傷得並不重……
我後退的時候整個腿都在發抖。
「嫡姐,你要去哪裡?」
溫青宴在叫我。
我沒動,隻是瞧著他們手忙腳亂地幫他止血。
他似是感覺到什麼,因為再開口時,他明顯慌了:「嫡姐,你要走?」
「嫡姐,我好疼,流了好多血,我害怕,你別走好嗎?」
溫青宴居然哭了,眼淚一顆一顆地落下來,我都不知道還有人能流那麼多眼淚。
他掙扎著想起來,卻被眾人按住:「世子,小心傷口,神醫,神醫還沒來嗎!」
「滾,都給我滾!」
他聲音嘶啞,胸膛也劇烈起伏著,血也湧了出來。
不行,我不能再留下了,不然他……
我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就變成了跑。
因為整個山林都回蕩著他嘶啞又絕望的喊聲:「溫淮月,別走!」
但聲音突然戛然而止,不知道是暈了過去還是神醫把他打暈了。
17
回到京城已經半年多了,魏候已經和我訂了婚,就等著幾天後的良辰吉日娶我為妻了。
「溫小姐,人要向前看,你庶妹也不希望你一直悶悶不樂。」
魏候的小侍衛安慰著我,這麼體貼,怪不得魏候喜歡。
大家都已經溫輕燕是禮佛是被逃犯殺害,反正溫府庶女很多,少她一個最不受寵的根本沒有人記得。
少數人唏噓了幾天,也就沒人在意了。
可我不行,幾乎每天都夢到他。
夢到那天我走時,他那張驚恐絕望的臉。
這天,我又從噩夢驚醒,彈幕就跳了出來。
【宴哥為了救溫淮月,真的是不顧一切。】
【那段我都哭了,宴哥太深情了。】
【可不是啊,什麼時候我姐能體會到宴哥的好啊!】
【宴哥就是不說,其實他對溫淮月早就動情了,之前阻止魏候也是吃醋!】
【宴哥什麼時候能回來啊,你老婆快和人跑了!】
這簡直比我的噩夢還要可怕。
自從禮佛回來,我就能隨時看到彈幕了,一開始還是一些比較正常些的,比如溫青宴在神醫的治療下已經徹底康復。
比如他已經開始接受父親的舊部,勢力猶如深入地底的樹根,開始在皇權之下盤根錯節地汲取權勢。
可漸漸地,畫風就有些不對勁了。
就像是剛才那樣。
可我明明是惡毒女配,溫青宴又怎麼對我有情?
【其實溫淮月已經對宴哥動心了】
【就是就是,我看出來了,自從知道宴哥不是她弟弟後,明顯畫風就不對了,曖昧的都能拉絲了!】
我強迫自己不去想溫青宴,那些彈幕才消失。
以前是看到溫青宴會出現彈幕,現在是想起溫青宴彈幕就會出現。
真是煩人!
18
很快就到了成親那天。
為了掩人耳目,我穿著大紅嫁衣坐進花轎裡到了魏府。
魏候早已經安排好一切,我和小侍衛調包,由他穿著同款嫁衣和魏候拜堂成親入洞房,而我則躲進了別院裡。
雖然我隻是個工具人,但一整天的梳妝打扮,溫府的流程都是我參加的,早就又累又餓,衣服還沒來得及脫就吃起了桌上的點心。
【宴哥,快點,你老婆要和別人跑了!】
【宴哥霸氣!】
【宴哥好帥!】
彈幕又開始瘋狂刷了起來,而且都是一些沒有營養的馬屁話。
可我也沒有想溫青宴啊。
【宴哥一定要做得溫淮月下不來床!】
我被這條彈幕嚇得噎住了。
水,水,水!
遠處的茶杯被遞了過來,我趕緊接過來一口氣喝下,然後有人拍著我的後背,替我順著氣。
「嫡姐,小心些。」
啪嗒一聲,杯子掉在了地上,碎了。
「溫,溫,青宴……」
將近一年未見,溫青宴又高了些,肩膀也更寬了,更加趨於青年的樣子,雖然他笑著,可是眼睛裡卻沉得可怕。
「你不是還有一年才……」
「怎麼,嫡姐不歡迎我嗎?」
溫青宴坐了下來,替我擦了擦嘴邊的水漬:「還是說嫡姐不想讓我回來,嫡姐還是一如既往地,無情啊?替嫡姐擋了一刀,我得到的就是這種待遇嗎?太叫我傷心了。」
他雖然這麼說,可是一點傷心的意思都沒有,好似一年前那滿眼絕望的人不是他一樣。
「那,你好了嗎?」
他撲哧一笑:「嫡姐想聽什麼?好了還是沒好?」
看他笑了,我剛剛松了口氣,可是下一秒卻被他壓在床上。
19
混亂間,他的衣領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膛,然後抓住我的手,壓了上去。
觸手是溫熱的,還能感受到他心髒的跳動,可我也摸到了一個凸起的傷疤。
「嫡姐,我這裡好疼。」
我一時分不清他說的傷疤還是心髒。
「疼就去看大夫。」
我抽回手,扭著臉不去看他,生怕讓他發現我顫抖的手,和震蕩的目光。
「嫡姐就這麼不想看到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弟弟?」
「我不是你嫡姐,你也不是我弟弟……今日是我成親,一會兒夫君就該來了,你快走吧。」
我好言相勸,不敢也不忍心和他撕破臉。
「夫君?」他嗤笑一聲,「是和那個小侍衛顛鸞倒鳳的魏候嗎?」
我一驚:「你把他們怎麼了?」
溫青宴冷哼一聲:「給了他點教訓,洞房花燭夜,讓他睡過去而已,敢瞞著我哄騙你。」
【睡過去都是輕的,讓他不舉!】
【魏候的性福生活沒了,哈哈哈……】
【這就是惹到宴哥的下場。】
可是之前按照彈幕,溫青宴不應該忌憚魏候,從未對他動手嗎。
我有些不好的預感。
「你來京城,是要幹什麼?」
「幹什麼?」溫青宴笑了笑,然後俯身下來,靠在我耳邊,「當然是搶親了。」
「可我是你姐姐!」
「剛才你不是說了嗎,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弟弟了,咱倆沒有任何血緣關系,有何不可?」
20
溫青宴提前回了,他找到了當初父親被誣陷的真相,殺了仇人,又重新恢復了身份。
他現在是權傾朝野的溫候。
這些我都是從彈幕裡看到的。
【魏候喜歡男人的事情全京城都知道了,被皇帝知道了,罰他回到江南永遠不能回京城,雖然他好慘,但我好想笑。】
【這就是得罪宴哥的下場!】
【那咱們淮月怎麼辦?】
【宴哥早就準備好啦,就說都是魏候欺婚,溫小姐根本沒嫁,皇帝為了代替魏候賠罪,給溫小姐封了個縣主呢!】
【哇,我姐和宴哥是不是平起平坐了,這在古代可是難得啊。】
【就是,誰敢惹我姐,不用宴哥出手,我姐就能捏死他!】
21
再次見到溫青宴是皇帝召我入宮。
因為魏候的事情,皇帝覺得過於愧疚,想給我賜一門婚事,盤龍殿內跪了一地的世家子弟。
讓我瞧著哪個好, 就讓哪個當我的夫君。
我一瞧,這些都是老熟人,那日秋日宴上,我都用彈幕探過他們的底細。
2
「「「」我正要拒絕, 溫青宴急匆匆地從殿外走來。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跪在地上:「陛下,臣和縣主兩情相悅, 還望皇帝賜婚!」
自從那日他說搶親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如今再次出現整個人一身疲憊,衣服還是搶親的那身,這麼多天沒有換, 有些地方已經破了,甚至還有血跡, 不知是他受傷了,還是別人的血。
「那溫候回來晚了,你要排在最後一位了。」
皇帝慵懶地指著大殿外。
溫青宴沒動,咬著牙:「臣平定了江湖動亂, 想用功勳換個恩典……」
皇帝點點頭:「很劃算, 好吧,青宴為何要娶縣主啊?說來聽聽。」
皇帝的語氣有些不對,似是故意這麼問的。
「青宴之前隻能借著溫家庶小姐的身份保命, 並不是故意不說, 我也想早點恢復身份, 告訴淮月實情, 可那時我沒權沒勢,隻有死路一條, 甚至還有可能連累淮月,所以我隻能忍耐, 把那些情誼都壓在心底, 而如今, 我不想隱瞞了。
「溫淮月,我喜歡你,能讓我當你的夫君嗎?」
我張了張嘴, 不知道說什麼。
「看來縣主並不想讓你當夫君呢,那就下一……」
「不, 我願意!」
22
自從那天在大殿上賜婚,彈幕就沒有再出現過。
直到我和溫青宴成親後的一晚,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黑漆漆一片隻有兩個聲音。
「報告主系統,編號 007 成功完成任務!」
「很好, 這次劇情壓縮得不錯,現在讀者都不喜歡看一百多萬字的大長篇,有些劇情完全可以一筆帶過, 就比如用彈幕的方式, 指引著主角, 既能增加衝突,又能加快節奏。這個月給你加獎金。」
「還是主系統您指導得好,那些彈幕一個廢話都沒有, 都是幹貨。」
「行了行了,趕緊進入下個世界吧。」
「是,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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