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個苗疆女,喜歡上了我的竹馬。
為了得到竹馬的心,我偷了家裡陳放多年的情蠱。
據說情蠱會使被下蠱者袒露真心,時效一個月。
我把蠱蟲帶到學校,準備送給竹馬。
誰知我隻是離開了一小會,偽裝成零食的蠱蟲就被瓜分完畢。
我看著空蕩蕩的紙盒,無奈地看向旁邊玩世不恭,一臉痞帥的校霸竹馬和莫名臉紅,明顯心虛的校草同桌,試圖看出到底是誰吃了我的蠱蟲。
1
我顫抖地指著桌上空空如也的曲奇餅幹盒,轉頭看向身旁的兩個人。
一個是我暗戀三年的校霸竹馬陸今野,隨性慵懶,放蕩不羈。
另一個是與我三年同窗之誼的段行簡,品學兼優,溫文爾雅。
到底是誰偷吃了我的曲奇,我的思緒一團亂麻。
我的媽媽是個苗疆女,嫁給爸爸後搬到江城定居。
盡管媽媽看起來十分不靠譜,但是卻對家裡的一個東西十分上心——情蠱。
媽媽說,情蠱是用來檢驗心上人真心的工具。
中蠱者,會對自己的心上人死心塌地,情難自禁,多用來正視自己的內心,並沒有傳聞中那麼可怖。並且時效隻有一個月左右,期限一到,蠱蟲會自己分解。
我聽後鬼迷心竅,偷出情蠱偽裝成曲奇,打算喂給陸今野,看看他到底喜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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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今野!」
陸今野此時正趴在桌子上淺眠,陽光灑在他毛茸茸的腦袋,為他稜角分明的臉平添幾分柔和。
他被我吵醒,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幹什麼?忙完了嗎,回家吧。老子要困死了。」
我無視他的嘟囔,手足無措地質問他。
「我桌子上的曲奇是不是被你吃了?」
陸今野不以為意。
「你說這個啊,我剛剛來找你的時候吃了塊。怎麼,連塊餅幹都不讓吃了?」
我心跳如雷,一時分不清自己激動的情緒到底是在慶幸還是在害怕。
「你把整整一盒都吃了?」
陸今野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因刷題還沒離開的段行簡開口。
「桑桑,我也吃了塊。剛剛陸今野給我的,我以為是他的……」
段行簡抱歉地看著我,又補充。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要不明天我帶一份還給你。」
2
我沒有說話,空氣裡是死一樣的沉默。
陸今野嘴角還沾著可疑的曲奇渣渣,睡眼蒙眬,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倒是段行簡,我的這位學霸同桌,連續蟬聯三年年級第一的班長,臉上湧起不自然的潮紅。
他似乎是感覺很熱,一隻手解開了校服上衣的紐扣,另一隻手不太安分地敲打桌面,像是在忍耐什麼一樣。
這還看不出誰吃了我的情蠱,我這十七年就白活了。
真是完犢子了。
我拉開坐在我位子上的陸今野,伸手去探段行簡的額頭。
中蠱者,身體燥熱,情思紊亂。
我一邊準備伸手一邊關切問道。
「段行簡,你沒事吧?臉怎麼這麼紅?」
陸今野在我身後表情莫測,他不耐煩地拉著我,把我往後一帶。
「白桑晚!趕緊走了。他能有什麼事。趕緊回家吃飯,我媽今天燉的湯,不快走就涼了。」
我被他猛地一拽,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他懷裡倒。
陸今野身上帶著幹淨的洗衣粉味道,不受控制鑽進我的鼻子。我倒在他的懷裡,臉色發燙。
還是段行簡伸手把我從陸今野懷裡扯出來,面色不悅地對陸今野道。
「小心點,你嚇著她了。」
3
陸今野本不是個話多的人,隻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像是吃了炮仗一樣。
「關你什麼事,你是她什麼人,管得這麼寬。」
段行簡臉色也不好看。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從沒見段行簡生氣,極有可能是情蠱下肚有什麼副作用導致情緒激動。
陸今野可是練過散打的。兩個人要是打起來,段行簡吃不到好處。
我連忙拽著陸今野往外走。
「班長對不起啦,陸今野今天隻是心情不大好,沒有別的意思。」
我火速推著陸今野往外走。
「我們就先走了,這個點再不走徐阿姨該著急了。你忙完也快走吧。」
林深見影,熹微的光影一點兩點漏過錯落的樹叢,落在西邊青色的鵝卵石上,灑下一地斑斓。
路上,陸今野幫我拿著書包,一聲不吭地悶頭往前走。
平日裡他都會放慢腳步等著我,今天卻一反常態。
我快步追上去,拽住他的衣角。
「陸今野,你怎麼了?」
他避開我的眼睛,悶聲道。
「沒事。」
換作平時,我一定刨根問底,問出個一二三四五。
隻是今日不同往時。
我居然給段行簡下了情蠱!
我心底哀嚎,暗罵自己粗心大意。
但是根據我的觀察,段行簡一心向學,身邊似乎沒有什麼女生圍繞。
他也從未對哪個女生表示過青睞,我一度懷疑這個學霸最愛的隻有學習。
情蠱隻會激發人心底的真情,段行簡一心向學,這個情蠱應該隻會激發他的卷王潛力……
想到這,我又多了幾分鬱悶——段行簡成績簡直好得人神共憤,我常年位居第二,總分能被他甩出去一條街。
給他下了情蠱,他成績更上一層樓怎麼辦。
作為萬年老二,一直被這麼壓一頭,差距還這麼大,誰不憋屈。
我正想得起勁,旁邊的陸今野出聲問道。
「你想什麼呢,白桑晚?」
腦子一時沒拐過彎來,我回答。
「想段行簡呢。」
4
陸今野頓住腳步,眉頭能擰死一隻蒼蠅。
「你沒事想他幹什麼?」
我一時語塞,總不能告訴他,我在想為什麼那塊藏著情蠱的曲奇為什麼沒被他吃掉,反而被段行簡吃了吧。
我隻能搪塞。
「在想他為什麼成績這麼好。」
陸今野斜挎著書包,一隻黑色的耳機纏繞在右耳耳郭上。他脊梁挺直,碎發微微擋住眼睛,眼睑有兩道淺淺的疤痕。他臉上略帶茫然,混雜著幾分不甘。
「就因為他成績好,你就這麼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邊?」
我離他很近,近到他灰棕色的瞳孔裡小小的我都能看得真切。
我慌亂別開眼睛。
「誰不喜歡成績好的乖學生。」
唯獨我喜歡一個無法無天,隨性放肆的陸今野。
可惜陸今野似乎隻是拿我當普通朋友。
聽完我的答案,陸今野臉色意義不明地沉下來。
陸今野父母離異,徐阿姨帶著陸今野來到江城的時候,正巧碰上我們一家人到來。
我的父母總是外出出差,於是我童年的一大半時間都是徐阿姨在照顧。
等到我上了高中,媽媽也總是帶著我去陸今野家蹭飯。
徐阿姨有事沒事就邀請我們去她家嘗嘗新菜品。
徐阿姨在樓下開了一家花店。眼下雖然是快接近十二月份,店裡仍有不少我叫不上來的花,開得花枝招展。
我和陸今野進門的時候,徐阿姨正忙著招呼客人。
我倆就坐在一旁等徐阿姨忙完。
我從書包裡拿出作業悶頭苦寫。
陸今野不愧是讓教導主任抓心撓肝的問題學生,連書包都沒帶回家。
他百無聊賴看著我奮筆疾書,拿起旁邊的水壺去給店裡的花灑水。
徐阿姨忙活完,轉頭就看見自己的敗家兒子端著水壺一股腦地全澆了一個花盆裡。
她一巴掌扇在陸今野後腦勺,罵道。
「想什麼呢,你要涝死這盆花啊!」
陸今野明顯心不在焉,自知理虧縮在一邊挨罵。
趁著徐阿姨去後邊端湯,他不知道從哪裡摘了一朵花來到我身邊。
陸今野倚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將手裡的花遞給我。
「送給你。」
他鼻梁高挺,睫毛纖密,語氣懶洋洋的。他就這麼一手支住腦袋,另一隻修長冷白的手拿著一朵白色的花兒,整個人顯得慵懶乖巧。
我眼前一亮,接過花。
「這是什麼花?」
陸今野眼眸清澈透亮,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山茶花。」
「謝謝。」
我真是瘋了,居然覺得他也是喜歡我。
5
我和陸今野母子坐在一起喝湯的時候,沒想到我本該出差一周的媽媽提前回來了!
「Surprise!桑桑,想我了沒有啊。」
徐阿姨連忙給她添碗筷,開玩笑道。
「你還記得回來。再晚一點,桑桑可就得喊我當媽媽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雖然知道徐阿姨不是那個意思,我還是一陣心虛不敢去看陸今野的表情。
我媽聞言也佯裝慍怒,和徐阿姨打趣。
「就吃了你家幾碗飯,還想拐走我閨女。」
徐阿姨笑道。
「桑桑這麼好的女孩,要是給我當閨女,我半夜不知道得笑成什麼樣呢。」
我媽笑著打量了一下我,順帶看了看旁邊的陸今野,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
徐阿姨感覺到媽媽的異常,問。
「怎麼了,還不快吃?」
媽媽表情古怪道。
「我看陸今野這小子怎麼怪怪的?」
徐阿姨詫異。
「他怎麼了?好吃好喝地供著這老佛爺,還能出毛病了?」
「沒什麼。」
媽媽抄起碗筷狂炫了三大碗飯,看得徐阿姨一愣一愣的。
「慢點吃,少不了你的。」
媽媽打了個飽嗝,斜了我一眼,頗有點恨鐵不成鋼。
「你不懂,我得吃回本來。」
飯後,媽媽一頭扎進自己養蠱的罐子收納屋裡。
半晌,一聲尖叫傳來。
我摸摸脖子,心虛探頭。
「媽媽,怎麼了?」
「我的特制情蠱怎麼不見了?」
我一分鍾八百個小動作,眼神亂飄。
「會不會是你沒蓋嚴實,不小心放跑了?」
媽媽哀嚎。
「這可怎麼辦?那可是我辛辛苦苦煉出來的特制蠱蟲,跟普通的情蠱可不一樣!」
我心髒漏跳一拍,忽然感覺大事不妙。
「那……哪裡不一樣?」
媽媽已經接受蠱蟲丟失的事實,往沙發裡一倒,微笑道。
「如果被下蠱人在一個月內沒有親到心上人,就會此生不舉。」
我瞬間石化。
「你沒事為什麼會煉這種東西啊!你又用不著!」
媽媽鬱悶道。
「哎呀,這不是和你爸爸十天半個月都見不著。天天隻知道工作,都不知道來關心關心老婆。」
她頂著我要刀人的目光,聲音逐漸減小,弱弱補充。
「和女兒。」
我抓狂。
「那要是不小心下到別人身上怎麼辦?」
媽媽擺手。
「這有什麼關系,除非被人吃了才有效。蠱蟲三天之內沒有吸附到人就自己死了。那麼大個蟲子,誰會不小心吃了嘛!跑就跑了吧,我再煉一個。」
我欲哭無淚,留給自家不靠譜的老媽一個悲愴的背影。
陸今野送給我的山茶花被我插在一個塑料瓶裡,花枝搖曳。
我看著花,更加愧疚了。
再想起段行簡平時耐心溫柔給我講題,愧疚得想把自己埋了。
當務之急,是觀察這兩個人到底喜歡誰,讓他們趕緊和對方親一個。
現在已經顧不上陸今野到底喜不喜歡我了,他就算是喜歡段行簡,我也得安排他們兩個人親上。
6
倒計時 29 天,試探陸今野。
第二天,我頂著一雙熊貓眼在門口等陸今野出門。
春天的早晨,夜色還未完全褪去,整個街道都籠罩在靜寂之中,漸漸地,朝霞染紅了半邊天,將柔和的光灑在街道。
微風拂過發絲,前面慢吞吞走路的陸今野被風掀起校服衣角。
我神色凝重,開口。
「陸今野。」
陸今野睡眼蒙眬,一副不太清醒的樣子。
「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
陸今野懶散的神色被我一個問題給炸沒了。他一下子站定,眼角微抽,微笑不自然。
「你問這個幹什麼?」
當然是保護你的下半生幸(性)福。
「就隨口問問。」
他眼睛微微眯起,聲線微啞,尾音上揚,莫名繾綣。
「就……那種性子軟軟的,笨笨的。」
我了然,點點頭。
看來不是我,我雖然常年被段行簡成績壓一頭,人稱萬年老二,可再怎麼說也是年級第二,常年出現在表彰板上。
盡管早就有心理建設,心裡還是難免空落落的。
陸今野突然問。
「那你喜歡什麼樣子?」
我腦子裡正在過濾陸今野的交際圈,心不在焉回答。
「隨便吧。最好是以後能一直陪著我,我就很高興。」
畢竟我從小到大,一直被我媽和我爸放養。
他們雖然自知因為工作對我缺少陪伴,從各個方面盡力補償我,可我還是總覺得患得患失,打心眼裡覺得陪伴是我以後伴侶必不可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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