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當朱棣魂穿崇禎,剛從老歪脖子樹上下來,回憶了一下天下大勢。
他想了想打到城門口的李自成跟兵強馬壯的多爾袞,又想了想貪掉了整個大明天下的文武百官,朱棣差點沒把自己再掛上去。
好在朱棣一回頭,他不是自己孤身穿過來的。
跟他一起靖難,一起五徵漠北的五萬忠勇騎兵,齊刷刷站在他的身後。
還有個黑衣僧人當先出列,衝他笑道:陛下,別來無恙。
1
當永樂的凱歌漸行漸遠,西洋的波濤落在天邊,朱棣正要奔赴黃泉,腦海裡忽然泛上許多畫面。
從朱祁鎮土木堡一戰葬送大明精銳開始,朱棣的眼皮就開始跳。
後邊又出來萬壽帝君嘉靖,自以為暗操獨治,其實已經被文官集團玩得跟孫子一樣。
更別說崇禎皇帝朱由檢了,人菜癮大,向文官們收錢收不上來,殺忠臣義士倒是毫不手軟。
大明江山在朱棣腦海裡碎成一片一片,他依稀能看到滿清韃子殺進關來,屠刀高高揚起,遍地都是無辜百姓的屍體,華夏衣冠隨之淪喪。
朱棣臉上的肌肉開始抖。
自己五徵漠北,打出來赫赫聲威,萬國來朝,竟被不肖子孫禍害成這樣!
人生盡頭的黑暗還沒完全鋪開,一股怒氣勃然而生,朱棣固然感覺自己呼吸困難,卻又被這股怒氣頂上來澎湃的力量。
朱棣猛地睜眼。
眼一睜,天旋地轉,星月高懸,換了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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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七年三月十九,煤山,老歪脖子樹,朱棣發現自己莫名橫在半空,變成了已經上吊的朱由檢。
朱棣:???
臥槽,這次又輪到我了?
朱棣回憶了一下夢裡的畫面:這會兒李自成已經破了外城,多爾袞也已經集結大軍,崇禎這龜孫半點責任不敢擔,跟明末的士大夫一樣,平日袖手談心性,臨危一死棄江山。
這能怎麼破?
朱棣嘴角抽了抽。
沒事,當年朱允炆削藩,同樣是必死之局,自己能用八百人打出江山。
如今就是吊在老歪脖子樹上,也未嘗不能跟老天賭一把。
但朱棣很快又發現一個問題。
自己睜眼變成了崇禎,可崇禎在上吊啊!這要是不把自己放下來,別說再造江山,分分鍾就再見閻王了。
奈何繩子掛在喉嚨上,朱棣叫不出來,隻能在那撲騰,掙扎,蛄蛹。
邊上的太監王承恩,正捧著黃綾,已哭成個淚人。
就在不久之前,他見到他的萬歲爺走到老歪脖子樹前,慷慨陳詞,痛罵群臣,然後把自己朝樹上一掛。
嘎,死逑了。
王承恩跪倒在地,當場就要號啕大哭。
隻是王承恩撕心裂肺的聲音還沒冒出來,就看到萬歲爺又動了。
萬歲爺掛在老歪脖子樹上,掙扎,撲騰,蛄蛹,兩條腿甩來甩去試圖擺脫地心引力,那模樣,不好說。
像蛆。
王承恩眨眨眼,尋思著自己是不是應該上去幫幫忙呢,就聽到轟然一聲巨響。
那棵老歪脖子說塌就塌,連帶著半座煤山都塌了,濺起漫天的碎石滿天的塵。
王承恩驚了片刻,接著匆匆往前跑,老歪脖子樹那已經成了一個大坑,他走到煙塵之中,才發現坑邊還站著個人。
那人一襲龍袍,回首時睥睨乾坤,雙眸之中盡是果決狠辣,血雨腥風。
王承恩嚇了一個恍惚。
王承恩試探道:「萬歲爺?」
朱棣也有點恍惚,下意識點點頭,又把目光投向深坑。
王承恩順著朱棣的目光朝下望去,頓時呼吸一滯,整個人魂飛天外,但見那大坑裡密密麻麻全是人,全是馬,全副盔甲,五萬人鴉雀無聲,像極了從地獄之中爬出來的鬼魂。
隻有一雙雙眼睛,帶著漠北的黃沙跟凱旋的高歌,灼熱滾燙,赤膽忠心,齊刷刷匯聚到一人身上。
朱棣自己都蒙了,這些人越看越眼熟,個個都是他曾經帶過的兵,個個都是忠勇無雙的精銳。
他們一起打過靖難,徵過漠北,還有為了救自己死掉的張玉,老死在病榻上的鄭和,全出現在自己面前。
朱棣深深呼吸,眼底開始泛出波光。
那些年跟他一樣誓掃胡塵的袍澤,在他孤身來到大明江山即將崩塌的時候,又一次站在了他的身邊。
深坑之中,還有個沒穿盔甲的黑衣僧人,那僧人笑著向前一步。
他說陛下,別來無恙。
這僧人出列之後,又有個盔甲上血跡斑斑的將軍跪倒在地,雙目含淚道:「王爺,張玉又來隨您徵戰了!」
五萬精騎齊刷刷喊道:「願隨陛下出徵,願隨陛下出徵!」
朱棣眼皮一顫,淡淡的波光旋即抹去,他哈的一聲笑出來,啞聲道:「俺子孫不孝,讓兒郎們費心了!
「走,再來跟俺收拾河山!」
朱棣意氣飛揚,朱棣昂首闊步,有這五萬兵馬,這天下便不再有任何艱難險阻了,那些個夢裡的景象,都不再會發生了。
滿清韃子還想入關?李自成還要進北京?
朱棣笑起來,天下太久沒見過大明精銳了,是時候讓人們記起永樂盛世,四海賓服的背後,是靠什麼打出來的。
朱棣大步向京城城門走去,走了個虎虎生風,走出個一日千裡,五萬騎兵如影隨形,要讓大明殺回當年。
隻剩下深坑附近的王承恩,獨自凌亂在夜風裡。
王承恩呆呆想道:
這是祖宗顯靈?還是萬歲爺被什麼邪祟上身了?
2
正陽門是闖軍主攻的城門,兵部尚書張缙彥跟太監王德化一起在那守著。
當然,說是守城,其實王德化基本隻敢放空炮,張缙彥也早就跟闖軍眉來眼去。
京城外邊的闖軍已經得了消息,凌晨開門,他們大可以列隊進城,改朝換代。
或許正因為這種志得意滿,李自成跟麾下的軍師甚至還能算算時間,算算路線,算算何時從何門進城才能彰顯威儀,才能萬事大吉。
前邊蹲在城牆下的,隻有李自成麾下悍將劉宗敏。
張缙彥跟王德化還在城牆上互罵對方禍國殃民,賣國求榮,忽然有東廠的番子和張缙彥家的家丁跑過來。
面色倉皇,踉踉跄跄,宛如見了鬼。
張缙彥眉頭一皺,還沒等他問呢,就聽那家丁長呼道:「老爺,皇上來了,皇上帶兵來了!」
張缙彥:???
皇上來就來吧,都這會兒了,八成是想逃,但他哪來的兵呢?
來給王德化報信的太監也匆匆跪在王德化面前,說陛下帶著好多騎兵,放眼望去不下萬人,朝正陽門來了!
王德化瞳孔地震:多少兵?
那小太監也數不清,還是張缙彥的家丁有見識,急促道:「一人雙馬,浩浩蕩蕩看不到邊,少說三萬,多則五萬。」
張缙彥跟王德化對視一眼,心底全特麼慌了。
是,大家都在罵對方,但道理大家還是懂的,流水的天子,鐵打的富貴,北京城就這麼一座,你不賣有的是人賣,賣晚了你的富貴就晚了。
所以王德化跟張缙彥全都通敵了,京城裡還有數不清的人都在通敵,這會兒你告訴他們,皇上忽然變出了五萬騎兵,這讓他們怎麼辦?
張缙彥搖著腦袋,一直在說Ṭüₚ不不不,他說你必是看錯了,皇上怎麼可能有五萬騎兵?
王德化面色慘白,說是啊,全京城都湊不出五萬騎兵啊。
他們很快就不用懷疑了,因為五萬騎兵的速度是很快的,動靜也是很大的,他們人在城牆上,第一時間望到了朱棣浩浩蕩蕩的兵馬。
張缙彥心髒狂跳,他一下抓住王德化的手,咬牙切齒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王德化都要哭了,他大叫道:「你是兵部尚書,你問咱家?」
兵部尚書這四個字總算讓張缙彥恢復了些理智。
他深深呼吸,無論這五萬人是怎麼變出來的,裝備是怎麼找出來的,皇上總是沒帶過兵的。
現在從首輔到錦衣衛指揮使,全都通敵,不可能有人幫皇上帶兵。
五萬人,遇到一個不知兵的皇帝,敗起來同樣很快。
隻是皇上若要衝出城,自己手頭上的正陽門可就賣不出價了。
張缙彥平復心境,盯著王德化道:「走,下去把皇上勸回去,把皇上勸回去,咱們才能在新朝發大財。」
王德化顫顫巍巍地,說皇上有五萬騎兵啊,怎麼勸回去?
張缙彥望著越來越近的朱棣,冷笑道:「五萬人怎麼了,孫傳庭跟盧象升也不是沒敗過,皇上再蠢,也不會覺得自己比這二人更強,隻要讓他知道,亂軍之中他被踐踏而死的概率更大,他就不敢出城。」
丟下這番話,張缙彥叫上家丁,當即下城。
王德化人在風中,漸漸也穩了下來,他可太知道自家萬歲爺是什麼模樣了,多疑少決,慣於逃避,張缙彥一番話語,還真有可能把皇上嚇住。
隻可惜他們不知道,皇上已經不是皇上了。
當張缙彥來到城下的時候,正對上朱棣從黑暗中走來。
朱棣騎著高頭大馬,渾身披掛,一杆長槍提在手裡,莫名散發出一股兇悍的血氣。
這血氣撞破黑暗,撞破喑啞的大明江山,撞進張缙彥的眼裡。
張缙彥恍惚了片刻,他下意識覺得自己好像看錯了,自己面前的不是他所熟悉的君王,而是另一個百戰百勝,從死局裡殺出來的天下名將。
朱棣提槍指著張缙彥,沉聲道:「開門破敵!」
張缙彥被這長槍一指,忍不住頭皮發麻,但他終究能記得自己的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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