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二個小時，清清白白，幹幹淨淨。

 

視頻一經發出，瞬間打臉之前罵我的那些人。

 

【一百萬呢？】

 

【倒立吃屎呢？】

 

【快出來直播啊？】

 

組委會更是發出了顧語夢的試卷成績。

 

她不是沒參加。

 

而是整張試卷，隻寫了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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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語夢不了解這個比賽。

 

以為不正規，不會有監控和官方。

 

殊不知，這是國際都認可的專業大賽。

 

她還在網上辯解：

 

【沒想到官方也這麼包庇惡人，天理何在？】

 

瞬間被網友圍攻。

 

【不是吧不是吧？都這麼錘了，還敢說是官方的問題？】

 

官方更是不慣著她。

 

發出她比賽時抓耳撓腮隻寫了個「解」的全程影像。

 

她的那些正義粉，紛紛化作我的愧疚粉。

 

一邊安慰我跟我道歉，一邊狠狠私信罵顧語夢。

 

還有人給她寄S老鼠和刀片。

 

甚至有網友發出致命一擊：

 

【顧昭昭這個省狀元，不會是搶妹妹的吧？】

 

【我的天，惡人先告狀了屬於！】

 

顧語夢還想開直播澄清。

 

無數彈幕罵得她連連擺手，隻會說：「沒有沒有，不是我不是我！」

 

【我去，這照片裡的人不是主播嗎？】

 

【沒想到主播身材這麼好……】

 

【別學習了，下海吧哈哈哈哈！】

 

顧語夢看著視頻和照片，發瘋一樣尖叫著摔碎手機。

 

韓司野說到做到。

 

在網上把當年的照片和視頻都發了出來。

 

高清無碼，畫面刺激，主角還是名校狀元。

 

視頻火速傳播。

 

那些年顧語夢帶給我的傷疤。

 

終於以回旋鏢的方式都報應在了她自己身上。

 

陳驥遠也放出顧語夢給他戴綠帽的照片。

 

沈辭安知道後，還專門過來跟他打了一架。

 

兩個人都掛了彩。

 

無人注意的角落裡，我幫顧語夢報了警。

 

韓司野自爆，證據確鑿，很快入獄。

 

強奸犯，在監獄裡地位是最低的。

 

迎接他的將是再也兜不住屎的菊花。

 

與此同時，清華大學公布退學名單，顧語夢的名字赫然在列。

 

畢竟，她的成績實在是太慘不忍睹。

 

被退學是遲早的事。

 

顧語夢徹底聲名狼藉。

 

她回家發瘋一樣跟爸媽吵架：

 

「都怪你們，非讓我換！

 

「我要換回來！」

 

26

 

不等她交換，江氏放出重金尋女的消息。

 

顧語夢摸上脖子後的三角形燙傷。

 

「你說人這命還真是不一樣。

 

「以後我就是江氏集團的大小姐了，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我看誰還敢瞧不起我！

 

「你學習好又怎麼樣，我隨便花點小錢，還不是要給我打工！」

 

顧語夢不知道，富豪尋親那三角形的胎記，根本不是胎記。

 

當年江汝海迷信，找老道給我算命。

 

那老道說我是龍命，他壓不住。

 

將來會S在我手裡。

 

用烙鐵生生燙在我的脖頸上，說是斬斷龍脊再拋棄。

 

經親子鑑定，顧語夢就是江汝海的親生女兒。

 

畢竟是我的身體，裡面流著跟他一樣的血。

 

江氏來認親的時候，江汝海根本沒出面。

 

全程管家負責。

 

管家給了顧家一大筆錢，算買斷費。

 

還立刻送他們出國玩。

 

一家人笑得別提有多開心。

 

顧爸良心發現一般，給我二百塊。

 

「你也別太難過，人和人的命運就是不一樣的。」

 

張遇白問我比賽第一想要什麼獎勵。

 

我說：「我想去江氏醫療做家教。」

 

「小顧老師，我們騰飛就拜託你了。」

 

江汝海客氣裡夾雜著疏離。

 

這麼多年，終於又見面了，爸爸。

 

可惜你沒認出我。

 

不過，不著急。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顧語夢看到我給江汝海的兒子補課，輕蔑地笑了。

 

「也好，讓你看看我是怎麼用你的身體享福的吧。」

 

「小姐，老爺找你。」

 

不等看她享福，她就被管家帶去了顧家地下室。

 

活生生抽取骨髓，給江汝海延長壽命。

 

一開始顧語夢叫過，掙扎過。

 

「我不是你女兒！

 

「你女兒是我們家的養女！」

 

27

 

可她用的我的身體，江汝海隻相信基因和血緣數據。

 

全當她是不願意被抽骨髓，發瘋說胡話。

 

就這樣，顧語夢被連續抽了整整三個月的骨髓。

 

我也在江家做了三個月的家教。

 

這天江汝海回家，我正在給江騰飛講題。

 

這個江騰飛笨得不像正常人。

 

江汝海也是惱火得很。

 

「小顧老師，我們家騰飛怎麼樣？」

 

「江老先生自幼聰慧過人，膽魄氣度都是一等一的，就是江少爺……

 

「按理來說，不應該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江汝海眉頭緊皺，我就知道他在懷疑。

 

「這麼多年都沒有問題的話，可能是身邊人出了問題，您如果放心，我可以幫忙去親子鑑定中心跑一趟。」

 

本以為我可以借這個機會，做一份兩人沒有血緣關系的假證明。

 

江汝海卻拒絕了我。

 

「不用了，謝謝小顧老師提醒。」

 

這麼多年，江汝海看著這麼不像自己的兒子，早就起了疑心。

 

我的話，不過是推波助瀾罷了。

 

想不到還真讓他查出來，江騰飛居然真不是他親生的。

 

而是他後來找的小老婆跟哥哥生的！

 

江汝海心狠手辣。

 

當晚，把本來就痴傻的江騰飛抽成廢人。

 

送給江太太。

 

聽說當時江太太正在做美容。

 

崩潰地衝上去打江汝海，惡狠狠道：

 

「你活該給別人養兒子！

 

「我寧願跟野男人生孩子，也不給你這個糟老頭子生！」

 

江汝海被氣得心梗住院。

 

卻不忘把江太太送去最暗無天日的地下會所。

 

當年就是這個江太太，買通醫生，讓我的親生母親車禍失血過多而亡。

 

如今她落了這樣的結果，我也不覺得可憐。

 

但我知道，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我爸江汝海。

 

28

 

如果不是他故意縱容，我的母親怎麼可能枉S？

 

要不是他迷信失智，我又怎麼會顛沛流離十餘載？

 

說到底，最自私的人就是他。

 

是他的自私，毀了一切。

 

趁江汝海住院的空隙，我摸到關著顧語夢的地下室。

 

她的身上插滿了管子，毫無尊嚴得像是待宰的豬。

 

我給她看了她爸爸媽媽在馬爾代夫快樂旅行的視頻畫面。

 

「你快走吧，叔叔阿姨今天的飛機回國。」

 

她氣得渾身發抖。

 

「該S！該S！你們都該S！」

 

中午吃飯，餐館的電視在播報新聞：

 

「今日嶺東機場發生惡意S人案件……」

 

畫面裡顧語夢瘋了一樣，拿刀衝上去砍自己的父母。

 

「都是你們的錯！

 

「你們居然為了錢賣女兒！

 

「去S吧！」

 

顧爸爸把妻子護在身後，身上中了無數刀。

 

當場S亡，顧語夢也被警方控制。

 

顧媽媽找上我，雙眼通紅，情緒激動：

 

「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語夢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把顧語夢在江家遭受N待的監控視頻，調給她看。

 

「啊！！！」

 

顧媽媽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當晚，她潛入醫院，狠狠給了江汝海心髒一刀。

 

很快她被警方抓獲，跟顧語夢團聚。

 

醫院的座椅冰涼，江汝海的搶救室紅燈亮起。

 

我時常在想，事情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媽媽臨S前告訴我：

 

「不要復仇，沒有負擔地去探索你的星辰大海。」

 

我謹記，被養父母收養後，我也希望過上平凡幸福的日子。

 

沒想到卻掉入另一個深淵。

 

我打開「阿數」軟件，第一次不想刷題。

 

看到空白的留言：

 

【不許趁我不在線，偷偷不高興然後刷題！】

 

29

 

明明沒說什麼，卻安撫了我的心。

 

盯著手術室的燈，我卑劣地想：

 

就這麼S了也挺好。

 

偏偏天不遂人願，江汝海搶救成功。

 

隻不過以後都隻能臥病在床。

 

江汝海清醒時看見我，很驚訝。

 

我遞給他一杯水。

 

「蘇婉寧，你還記得嗎？」

 

「啪嚓！」

 

江汝海手裡的水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你……」

 

江汝海瞪大眼睛「你」了半天。

 

我笑了。

 

「對，我就是她跟你的孩子。」

 

江汝海仿佛受到天大的驚嚇, 害怕地往後躲。

 

發現我沒有害他的意思, 才冷靜下來。

 

「很神奇吧，爸爸？

 

「我們沒有流著一樣的血, 可我真的是你的女兒。」

 

我拿出一份轉讓合同。

 

「爸爸倒下以後, 公司群龍無首，您也不希望自己打拼了一輩子的事業毀於一旦吧？

 

「把公司交給我，我給你找最好的醫生，和最新鮮的骨髓。」

 

溺水的人，沒有選擇。

 

江汝海到底籤了字。

 

他雙眼亮得嚇人。

 

笑聲響徹病房：

 

「哈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我江汝海的女兒！

 

「寶貝女兒, 這些年辛苦你了。

 

「記得早點給爸爸安排年輕的骨髓，我們父女齊心, 一定能……」

 

我沒有繼續聽他的慷慨發言。

 

回公司和家裡收集這些年江汝海非法抽取年輕人骨髓的證據，交給警方。

 

解救了一大批被父母販賣骨髓的孩子。

 

我將公司的資產給了那些孩子做補償, 剩下的全部捐出。

 

江汝海一臉期待地等來的是屬於他的牢獄之災。

 

他做過那麼多惡, 一定要長命百歲地贖罪才行。

 

最後一次見他, 是他被執行S刑那天。

 

他痛罵我：

 

「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小人！」

 

我笑著回他：

 

「您教得好。」

 

就像那年, 他讓我在大雪夜等他給我買烤紅薯。

 

再也沒有回來。

 

30

 

一切塵埃落定。

 

我隻覺得小小年紀, 心卻累得像七八十歲的老人。

 

整整睡了一周, 才慢慢緩過來。

 

畢竟我真的還很年輕，前塵往事, 不過隻佔我生命中很小的一部分。

 

往後餘生，我還有更多更好的風景要看。

 

我改回媽媽給我取的名字：蘇逐星。

 

媽媽告訴我，「逐星」是追逐宇宙繁星的意思。

 

她希望我的一生, 燦爛熱烈，有夢想，敢追求。

 

我接受了航天院的邀請。

 

畢竟, 我可是要在月球開挖掘機的女人。

 

張遇白一如既往地嘴賤。

 

並成功在項目上完成重大突破, 喝了盡興的酒後, 要到了名分。

 

領證前我問張遇白：

 

「你就不害怕嗎？得罪過我的人可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而且我還利用了你。」

 

張遇白一反常態, 居然深情地抱抱我。

 

「我老婆有能耐收拾壞人，我應該為她感到驕傲。

 

「被你利用，我心甘情願。」

 

我一直不明白張遇白怎麼就突然這麼愛我。

 

可他也隻是說：

 

「因為你值得。」

 

直到婚後第五年，換房子搬家, 我在他的老相冊裡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

 

背面還珍藏了我畫的星球。

 

我小時候就很聰明，所以很不屑跟同齡人一起玩。

 

原來那個時候，我們就相遇了。

 

我拿著照片找到張遇白。

 

他撓撓頭。

 

「老婆～

 

「我小時候就覺得你可酷了。

 

「別的小朋友給你起外號『星星』, 你居然不是生氣, 而是叉著腰說『是星球』！還說你以後要去月球上開挖掘機！

 

「而且你好聰明，數學也好, 跟那些傻瓜不一樣！」

 

後來我被遺棄, 張遇白瘋狂學習數學。

 

還專門制作了「阿數」這款軟件。

 

希望有一天，能找到我。

 

「哭哭哭，就知道哭！」

 

「作（」「阿數」軟件的獎金，真的幫到了我很多很多。

 

一天, 我闲得沒事用張遇白的手機登錄軟件。

 

原來張遇白就是那個「空白」。

 

而他最新的籤名也有了微小的變化。

 

從【我們是相愛相S的宿敵，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壓在下面！！！】，變成——

 

【我們是相愛相S的宿敵, 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壓在下面！！！（已實現）】。

 

前路燦爛，願我們都能勇往直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