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掖庭的採買宮女。
我遇到了一個自稱是皇帝的假太監。
他說。
我們所處的宮廷。
不過是一場被人操縱的遊戲。
而我和他,隻是任由主角生S予奪的固定角色罷了。
1
我是在掖庭擺攤的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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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的東西卻都上不了臺面。
毀容藥、墮子湯、斷腸散。
不時有宮妃或是她們的心腹來向我採購。
從我記事起,我就做這個營生。
也未曾見過掖庭外面的天空。
直到那一天。
我在掖庭裡見到了一個陌生的太監。
他看向掖庭的一草一木,眼裡滿是新鮮。
我問他,是不是今年新進宮的太監。
他卻告訴我。
他從前從未到過掖庭。
因為,他是皇帝。
這個看上去有些過分好看的太監,在我面前神色凝重。
「朕登基五年,從未來過這裡。
「因為在遊戲的設定裡,皇帝是不能來到掖庭的。」
他身上穿著漿洗到筆挺的太監服,露出一絲苦笑。
「隻有換上太監的衣服,朕才有進來的資格。」
他直視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
「有一個叫系統的家伙告訴朕,你是朕的同盟。」
在我開口準備叫掖庭的同事把這個大逆不道的家伙拖出去之前,他頭上亮起了一塊奇怪的牌子。
上面寫了兩行字。
【主線任務:找到遊戲玩家。
【支線任務:在不被玩家察覺的情況下,活下去。存活滿一年可獲得一次更改劇情的機會。】
「大概在三個月前,朕臨幸了瑜嫔。
「但就在當天夜晚,瑜嫔被送回宮後不久,王公公告訴朕,瑜嫔歿了。」
皇帝挨著我坐下,伴隨著回憶,他的身體輕輕顫抖。
「朕睡前吩咐了掖庭查案。但朕再睜眼時,又回到了這一天的黃昏。
「而朕的旁邊,是被抬來侍寢的瑜嫔,對朕溫柔地笑。」
我低著頭,看一行螞蟻從石板路上穿行而過。
三個月前,似乎有誰從我這裡買過一瓶斷腸散。
可是我記不清了。
「朕以為瑜嫔的S不過是朕的一場夢。
「但是不久之後,她又S了。這次時間沒能回溯。
「然後就是系統,找上了朕。
「系統告訴朕,這個宮廷,不過是一場被『玩家』操縱的遊戲。
「而朕在後宮的唯一同盟,便是你。」
離開的時候,他留下一句話。
「你若是不信,可以試試,能不能走出掖庭。」
2
第二天,掖庭一切如常。
我拜託同在掖庭當差的彩環幫我照看生意。
我說,我要出宮一趟。
一向聰明機靈的彩環,卻站在原地呆滯片刻。
隨後詢問我。
「清露,你去做什麼?」
我拍拍手裡的包袱皮。
「我去採購啊。斷腸散又斷貨了。」
彩環點頭時一頓一頓的。
「對,不錯。清露是掖庭的採購宮女。」
彩環說話時,語氣怪怪的。
辭別了彩環,我又朝掖庭門走了二十步。
這次我遇到了掖庭總管李公公。
他帶著一批新進宮的宮女來安置。
我和李公公打過招呼轉身欲走。
裡面有個個子矮小,梳著雙髻的宮女忽然轉頭叫住了我。
「姑娘做什麼去?」
我對她敷衍笑笑,沒有把採購斷腸散的話說出口。
「姑娘是要去買斷腸散嗎?
「可那裡不是擺滿了嗎?」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交給彩環照看的攤位上,的確是擺滿了裝著斷腸散的瓷瓶。
她如何能知道我心中所想?
李公公已經帶著新進宮女離開了。
而方才那個與我搭話的宮女落在隊伍最尾。
一直扭頭看向我。
我被那眼神盯得汗毛倒豎。
咬牙向門口走去。
我已經能看到掖庭門外開的大片鮮豔的牡丹了。
也許今日遇到的不過是一些怪事。
那人不會是诓我的吧?
然而,就在我馬上就要走出掖庭時,忽然有人叫住了我。
我一回頭,原本應該在掖庭最裡面的彩環竟然無聲無息地追了上來。
「清露姑娘,貴妃娘娘指名要見你。」
3
貴妃是皇帝的潛邸舊人。
聽聞貴妃娘娘家裡權勢顯赫。
而貴妃娘娘本人也是生得容貌不俗,光彩照人。
五年來一直盛寵不衰。
她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
「本宮竟不知這掖庭的採買宮女竟也如此水靈。」
我垂著眼睛不敢與她對視。
實際上心裡想的卻是。
【不愧是宮妃啊,手指都輕飄飄的沒什麼力道。】
這樣的念頭剛從心頭閃過。
下一瞬我的臉頰就被貴妃拍了拍。
尖銳的指甲在我臉上留下火辣辣的感覺。
「聽聞淑妃那個老女人為了爭寵,居然送了一個宮女去陛下的床上。
「不過本宮正值盛年,倒用不上這樣下三濫的招數。」
貴妃笑得如同芍藥吐豔,可落在我眼裡卻像是毒蛇吐信。
「好了,老樣子,拿東西吧。」
貴妃是我這攤位的常客,每次來都隻買毀容藥。
我雖然身處掖庭,也能時不時聽到有哪位新寵被悄無聲息地毀了容。
但詭異的是,真兇從未被查到過。
貴妃,會是那個高深莫測的玩家嗎?
當天夜裡,我就聽到了賢妃被毀容的消息。
彩環小聲和我咬耳朵。
「聽說前日皇上翻的本是貴妃的牌子,可半路不知為何去了賢妃那裡。
「想來兩人就是為了這個結了梁子。」
這一次毫不意外,賢妃毀容案又成了懸案。
沒過兩天,皇帝又穿著太監衣服來找我。
見我第一面,他就面露關切。
「你的臉怎麼了?」
但我對他冷淡得很。
「沒怎麼,不小心劃傷的而已。」
皇帝不愧是九五之尊,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
「誰欺負你了?」
脫下龍袍後,這個男的身上似乎也沒有了架子。
看上去還真像一個掖庭裡嘴甜的小太監。
我搖搖頭。
皇帝隨手從架子上取下一瓶玉容膏。
「朕來幫你塗藥好不好?」
我側過臉,無聲地拒絕。
「是貴妃做的,是不是?」
4
皇帝的臉色沉下來。
我這才意識到,站在我面前纡尊降貴哄我的,是一國之君。
「貴妃向來看不得宮裡有比她更絕色的女人。」
我扭過頭看向他:
「你知道?」
「掖庭那麼多次查不出,朕總不能放任後宮總是疑案。」
玉容膏被打開,馥鬱的花香味飄進我的鼻腔。
我將傷口展露在他眼前。
「那你為何不按照規矩,懲罰貴妃?」
「因為,那是規則之外的東西。朕沒有權限。」
他看向我的眼神帶著些許無奈。
「湊過來些,朕給你上藥。」
他的呼吸輕柔地噴在我的耳側。
我第一次感受到,我面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與掖庭和後宮那些戴著完美面具的假人都不一樣。
天空中日頭即將落下。
有什麼東西,在我的心頭扎根。
空渺的皇城,隻有面前的這個人與我惺惺相惜。
皇帝的動作輕柔得很。
「朕那天本是要去看貴妃的。
「但是那條路,朕生生走了五次。
「最後一次,朕暈了過去,醒來就在賢妃宮裡了。
「似乎是有什麼人一定要貴妃和賢妃反目成仇。」
這樣看來,貴妃不是「玩家」。
和皇帝分別時,他留給了我一捧花。
是我從未見過的花朵。
「這是在御花園裡摘的。
「朕想著,你既然不能踏足御花園,就把御花園的花摘來給你看。」
5
我心裡暗道不愧是帝王,慣會籠絡人心。
想到他那後宮三千,不知怎的,心裡酸溜溜的。
但我還是把那鮮花好好地奉養在花樽裡。
我也不想的,可是花真的很好看。
這天我正哼著歌給花澆水,忽然彩環從外面神秘兮兮地進來。
「清露姑娘,聽說了嗎?怡嫔有孕了。」
我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把水壺裡的水盡數倒進花樽。
「清露你這是做什麼?這樣花會被澆S的!」
我頭也不回。
「S便S了,省得真的生根發芽了。」
怡嫔有孕後,我等了幾日,都沒等來生意。
倒是先把某個送花的家伙等來了。
今天皇帝打扮成假太監來的時候照常帶了一束我沒有見過的花。
而我還和上次一樣沒有什麼好臉色。
「這幾天沒人找我買藥。
「大概是陛下對怡嫔保護得很好吧。」
皇帝卻沒接我的茬。
「你不開心。為什麼?」
我隨便找了個借口。
「任務沒有線索,煩唄。」
皇帝凝神看了我半晌。
「你,不會是因為怡嫔有孕了吧?」
「怡嫔有孕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還得提前恭祝皇帝陛下多子多福。」
他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視著我,耳尖卻有點發紅。
「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
我詫異。
皇帝頭頂的系統牌子亮起來:
【吃醋:對心上人的在意。】
我躲避著皇帝的眼神。
「我一個小小宮女怎麼敢肖想帝王。」
「可是朕不過是這個遊戲裡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
皇帝忽然牽起我的手,語氣真摯。
他眼中閃動的,是不同於其他人的,鮮活的光芒。
「況且……」
皇帝看四下無人,飛快地湊在我耳邊小聲說了句話。
我滿臉震驚。
「你你你你不是有後宮三千嗎?為什麼還是處子之身?!」
6
我求助般看向系統。
那個發光的板子上出現一行字。
【因審核需要,本遊戲無侍寢劇情。】
皇帝的耳尖紅得像快要滴血。
「朕從來都不會那個……」
我翻個白眼。
那不也是你的骨肉。
系統面板再度出現字跡。
【嫔妃有孕為數據設置,無實際接觸。】
「……」
我勉為其難接受了這個說辭。
正要和皇帝討論一下,如何引誘那個玩家出現。
忽然我的房門被敲響。
「清露,皇後娘娘來了。」
與貴妃不同,皇後家世平平,也沒有驚世容顏。
卻是個實打實的清冷才女。
她穿著一襲月白色的襦裙,在夕陽下顯得遺世而獨立。
皇後從未踏足過我的攤位。
我原以為,以她的地位,是不屑於做那些爭權奪利的腌臜事的。
「清露,本宮想要一份墮子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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