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家破人亡，我被師尊救回養了十二年，他卻不曾傳授過我任何技藝。

 

反而嚴格要求大我兩歲的師妹，刻苦修煉，年僅十五便是元嬰修為。

 

我以為師尊是為我好，不舍得我吃任何苦，我敬他尊他，把他當作親生父親對待。

 

可一日魔族進犯，師尊卻毫不猶豫的把我推出去祭陣泯滅。

 

他終於告訴了我真相：

 

「沈佑薇，當初S你父母實屬無奈，若不是她們不肯將你給我，也不會如此。

 

「你與枕綿皆是元靈體質，可你什麼都不會，就由你來替她承擔拯救蒼生的重任吧！」

 

我被眾多魔獸撕咬，痛不欲生，恨意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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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卻笑得開心。

 

她說：「蠢貨，你生來就是為我當墊腳石的，師尊愛的人，隻有我林枕綿一人！」

 

原來，二人早有私情，我認賊作父十幾年，頓時悔恨交織，心髒絞痛。

 

再睜眼，我回到了被師尊帶回的那日——

 

1

 

「沈佑薇，你可願做我的弟子？」

 

師尊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不，他不是我師尊。

 

是S我全家，騙了我十二年的畜生！

 

霎時間，我猛然紅了眼眶。

 

宗門眾人見此，皆投來憐憫疼惜的目光。

 

唯有青鈺身邊六七歲的女童，面露嫉恨。

 

「可憐的孩子，此女能從火狼獸的口中活下，必定不凡！

 

「青鈺仙尊還是一如既往的心善啊，救下她費了不少靈力吧。」

 

看清周圍環境，我不覺愣了愣。

 

然後很快的反應過來，這是十二年前，青鈺將我接回宗門的那日。

 

被魔獸咬斷胳膊、含恨而S的痛苦還歷歷在目。

 

此時聽她們說起青鈺仙尊心善，我真的想笑。

 

爹娘隻有我一個孩子，所以他們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我，火狼獸突然出現的時候，她們果斷把我護在身後，拼盡全力才將我保下。

 

自己卻被火狼獸撕咬吞食，最後骨頭都不剩。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面前清冷高貴的仙人青鈺！

 

聽著眾人的誇贊，青鈺隻淡淡地說了句：「無妨。」

 

隨後又耐心地問了我一遍。

 

「沈佑薇，你可願做我的弟子？」

 

「不願。」

 

我回答的聲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能聽見。

 

眾人皆是一驚。

 

青鈺更是罕見地皺了皺眉頭，生平高高在上的他，第一次被佛了面子。

 

「為何不想做我的徒弟？除了我，你還想認誰做師尊？」

 

聞言，我在室內找尋許久，最終視線落在角落一個頭發花白昏昏欲睡的長老身上。

 

「我要選這個長老做我的師傅！」

 

話落，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一抹震驚嘲笑的表情。

 

唐老頭驚醒，指著自己說：「啊，選我？」

 

林枕綿此時才八歲，更是沉不住氣，紅著臉吼道：

 

「沈佑薇你瘋了吧？放著青鈺仙尊這樣聞名天下的的師尊不選，你要做這個廢物的徒弟！？」

 

唐昊是管理藥閣的長老，修為低下，每天隻懂得種藥採藥。

 

因此宗門的人都不太重視他，很多人都在背地裡偷偷笑話他是個廢物老頭，一點用都沒有。

 

可我知道，唐老頭才是那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的修為，比在座的所有人加起來都要高深！

 

2

 

前世，我因為被青鈺關在山上太過無聊，偷跑出去過一次。

 

撞見的正是唐老頭。

 

他看出我體質不凡，笑眯眯的問我要不要跟他走。

 

唐老頭隻是輕微動手，彈指間，青鈺的山頭就被削了一片。

 

但當時的我已經被青鈺 pua 控制的離不開他。

 

於是搖頭拒絕了唐老頭。

 

這輩子，我不會再錯過這次機會。

 

我要努力修煉，讓應該受到懲罰的人，得到千倍萬倍的痛苦！

 

「我看到這個長老，就想起了我的爺爺，長老，您願意收下我嗎？」我解釋道。

 

唐老頭摸了把胡子，笑呵呵的說：「娃娃，老頭我隻會種藥採藥啊，你確定要跟我學？」

 

我重重點頭：「師傅請收下佑薇！」

 

唐老頭咧著嘴笑：「好好好，青鈺啊，看來你和娃娃沒有緣分咯。」

 

青鈺臉色不怎麼好看，他冰冷著語氣道：

 

「沈佑薇，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

 

聞言，我更加抓緊了唐老頭的衣擺。

 

身邊的林枕綿氣得面部扭曲。

 

「真是個沒眼光的土包子！放著珍珠不選，偏要選破石頭！」

 

「你怎麼就知道，我會不如你，不如其他人？」

 

我對上林枕綿的眼，反問道。

 

聞言，林枕綿不覺好笑出聲：

 

「沈佑薇，我現在已經是築基巔峰，你不會以為你能比得上我吧？」

 

林枕綿因是青鈺故友女兒的緣故，從小便資源不斷，再加上元靈體質，從小就是天才少女。

 

說著，林枕綿直接用靈氣畫作一道扇子，朝我襲來。

 

靈力卻轉瞬間被唐老頭擋回，他表情依舊和善，卻又有些嚴肅：

 

「小友，說話就說話，動手就有點沒禮貌咯。」

 

3

 

「多謝師傅。」

 

我心上劃過一道暖流。

 

然後朝林枕綿揚聲道：「你敢不敢跟我在七年之後的宗門大比上，比試一場！」

 

她們不知道，藏在我元靈體質之下的，是更勝一籌的混沌體質！

 

如果說元靈體質是十倍速修煉，那麼混沌體質便是百倍千倍。

 

七年的時間，我有足夠的底氣能夠打敗林枕綿！

 

話畢，圍觀人員連連搖頭。

 

「此女，未免有些太過不知好歹了，青鈺心善，才想要收她為徒弟。」

 

「林枕綿可是罕見的元靈體質，修煉速度一騎絕塵，沈佑薇連築基的門還沒摸到呢。」

 

「虧我剛剛還覺得此女會大有作為，哼，氣性浮躁，不堪重用！」

 

「我當然敢跟你比！」林枕綿微揚下巴：「隻不過比賽嘛，就要有個賭約，如果你輸了，就要跪下來跟青鈺仙尊道歉，滾出宗門！」

 

我想起父母臨S前的痛苦，臉色漸漸變冷：「若是你輸了呢？」

 

「我不會輸的！」

 

林枕綿微抬下巴，十分有底氣。

 

我冷笑：「既然你這麼自信，那我就等到你輸了時，再說我的要求。」

 

整個過程，青鈺都沒有再發一言，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便離開了。

 

在她們眼裡，我必輸無疑。

 

4

 

「師傅，我們從哪裡學起？」

 

跟著師傅回來已經有兩三個月了，師傅就好像忘了我這個徒弟一樣。

 

隻扔給我一本厚厚的草藥書研習，每天除了種藥就是採藥。

 

我有些忍不住地問他。

 

「娃娃，讓你看的草藥都背會了？」

 

唐老頭笑眯眯地看我一眼。

 

「背會了。」我點頭。

 

「腐骨靈花有什麼特徵效果？」

 

「深紫色、味苦、對腐肉再生有奇效，常常生長於懸崖之上。」

 

「千金藤有什麼特徵效果？」

 

「黃色細藤、含有劇毒、是制作千金散的必備藥材之一，喜歡陰暗潮湿的環境。」

 

接下來師傅又問了我幾個問題，我都一一答出。

 

唐老頭眉眼間不由得多了幾分滿意。

 

「過來。」

 

唐老頭把上了我的脈象。

 

隨後哈哈大笑道：「果然是萬裡挑一的混沌體質！」

 

「師傅，還請指點。」

 

唐老頭摸了把胡子：「天下萬物，混沌為主。一般人的體質，隻能夠吸收空氣中、以及丹藥中的靈力，但若是混沌體質，天下萬物，隻要是有形的靈氣，皆可為你所用。你從小跟我研習藥材，往後醫術自然不在話下。」

 

「但是有利必有弊，我讓你認了這麼多天的草藥，就是想告訴你，萬物相生相克，雖然你能吸收草藥中的靈氣，但是，兩種屬性相衝，運用不成，往往會逆斷經脈，走火入魔。你要選擇醫，還是毒，全在你。

 

我沉默許久。

 

隨後道：「師傅，我想醫毒雙修。」

 

選擇毒，是為了報仇。

 

選擇醫，是為了有救下自己在乎的人的能力。

 

既然有了這樣的體質，那麼兩者，我都要！

 

哪怕最後走火入魔，這便是我的命數。

 

唐老頭神情認真了些：「你確定？」

 

「確定！」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

 

隻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不被旁人左右人生！

 

「好！不愧是我唐昊看上的徒弟！這是洗髓液，要想修煉，得先洗髓！」

 

「多謝師傅。」

 

我迫不及待，接過洗髓液，一飲而盡。

 

唐老頭張了張嘴：「娃娃，這是泡澡用的……」

 

我欲哭無淚：「那怎麼辦？！」

 

「沒事，喝了效果更好，就是會疼點。」

 

5

 

痛！

 

太痛了！

 

整整三日，暈過去又被疼醒。

 

我渾身冒著冷汗，像被打斷骨頭重接，細針扎進寸寸皮膚，每一個毛孔都疼得叫囂。

 

但想想爹娘大仇未報，便又清醒起來。

 

結束時，我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渾身湿透。

 

唐老頭使了個清潔咒，滿意地點點頭。

 

「不錯，已經築基初期了，可是可憐是滿屋的藥材，被吸了個幹淨。

 

「沈佑薇，接下來的路，就靠你自己去悟了。」

 

我滿是汗意的小臉上，總算露出點笑容：「是！」

 

……

 

一晃七年已過。

 

今天，便是我和林枕綿的七年之約。

 

我成功從閉關前的金丹巔峰，升到了小乘巔峰。

 

十三歲的小乘巔峰，說出去怕不是要引得整個鳳鳴大陸轟動。

 

要知道，當年的天才少女林枕綿也是十五歲才達到的元嬰中期。

 

不過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我還是戴上了唐老頭給我的手環，隱藏了真實的修為，旁人隻能看到我是金丹初期。

 

剛來到比試場，就聽到林枕綿不屑的狗叫聲。

 

「沈佑薇？自然是廢材一個！我怎麼可能怕她！？今天宗門就要比賽了，她的廢物師傅跑了，自己也躲著不見人，怕不是連築基都沒築成，怕了和我的七年之約吧？！」

 

唐老頭走了？

 

我擰了擰眉，怪不得出關沒見他。

 

周圍人甚至還開了一個臨時賭場，就是賭我和林枕綿到底誰能贏下今日的比賽。

 

我看了一圈，根本沒人買我贏。

 

「小師姐，我看沈佑薇就是個慫貨，根本不敢出來應戰！」

 

「嘖嘖，我要是沈佑薇，就聰明點，早就跪下來求小師姐放過我了。」

 

「還是咱們師姐厲害啊，才十五歲，就已經是金丹巔峰了。」

 

「是啊是啊，像小師姐這樣的天才少女，才能叫青鈺仙尊收為首徒呢！」

 

三年前，林枕綿被青鈺收為唯一的弟子，再加上天賦出眾，在宗門內更是張狂無比。

 

我不由得冷笑兩聲。

 

好啊，既然這麼想見我，那就由我來好好教你怎麼做人！

 

6

 

我拿著把玉虛劍，故作害怕道：

 

「誰說我不敢跟你打！」

 

「喲，縮頭烏龜敢出來了？」

 

林枕綿察覺到我的修為比她低了兩個小境界，又拎著把普通的玄鐵劍。

 

不免大笑出聲：

 

「沈佑薇，唐昊就給你了這麼一個破靈器修煉？真是上不了臺面！

 

「真寒酸，小師姐的本命靈器可是聖品昆侖鞭！

 

「你們說，沈佑薇能對上小師姐嗎？別等第一輪就被刷下去了哈哈哈。」

 

破劍嗎？

 

這明明是一把近神器的仙器，但必須要見血，才能發揮其中威力。

 

不過這次比賽還不至於讓我用它，隻是去秘境空間訓練時，拿習慣了。

 

「鄉野村夫生養的，就是上不了臺面，要我呀，當年肯定抱住青鈺仙尊不放手！」

 

「你說什麼？」

 

林枕綿冷冰冰看了那個說抱住不放手的女子一眼。

 

那女子頓時臉色一慌，諂媚地解釋道：「青鈺仙尊肯定也看不上我呀，隻有小師姐這樣的天賦出眾的天才，才能讓仙尊收為首徒！

 

「隻有我才是師尊唯一的弟子！而且，師尊已經答應過我，不會再收徒了！」

 

林枕綿挑釁地看了我一眼。

 

我卻毫不在乎。

 

青鈺的徒弟誰愛當誰當吧，反正我不中意。

 

這次創新的毒叫做「嘴賤別叫毒」，在林枕綿說話間，就已經種下。

 

中此毒者，剛開始沒什麼變化，三天後嘴唇便會腫得跟豬嘴一樣，說話時便會流出黃色臭氣的膿液，渾身瘙痒疼痛，模樣十分可怖。

 

如果沒有解藥，會從嘴開始，然後是臉，最後全身潰爛而S。

 

7

 

前世，青鈺將我囚禁在山上，美名其曰保護我時。

 

林枕綿還誤以為青鈺對我有過幾分真心。

 

她便施法喚來無數的毒蛇蠍子，眼睜睜看著我被這些毒蟲咬得渾身流血。

 

而青鈺則是不斷控制我說，山下就是這般恐怖，隻有在他的庇護下，才是安全的。

 

「既然小師姐這麼厲害，那一會可要讓讓我咯。」

 

我淡笑道。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