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蔬菜蝦仁粥又放了點幹貝在裡面。”他拿勺子給知闲盛了一碗。
其他盒子裡都是些清淡的配餐,外加切好的水果。
溫知闲挖了一勺粥,看見上面的蝦仁有點不太好看,有點驚訝的問了句:“你早上現剝的蝦仁嗎?”
一早上回去去買蝦,買完還得剝,還得做早餐。
祁砚京掃了眼她勺子上的那個蝦仁,“嗯”了聲,委屈巴巴將手伸到她面前,左手食指上有塊破皮了。
“蝦嘴戳我。”就是她勺子上的那隻蝦,尖利的蝦嘴戳他手,他煩躁就掐了它背上的一塊肉,所以它就麻麻賴賴的不太好看。
溫知闲撲哧一聲,“別難過,那我幫你吃了它。”
她剛準備送進嘴裡,頓了下將手臂舉高遞到祁砚京面前:“你把它吃了,開心點。”
祁砚京被她逗開心了,俯身吃了她勺子裡的蝦仁,坐下同她一起吃早餐。
早餐過後給她輸了液。
祁砚京一直坐在她旁邊陪著。
九點左右,祁砚京出去接了個電話,應該是工作上的。
她一個人坐在病房裡,無聊的刷了會兒手機,原本打算和昭禮說的,但是想想還是等輸完液吧,要不然讓她看見自己不僅受傷還輸液,她會難過的。
突然病房門打開了,她以為是祁砚京打完電話回來了,看到來人時愣了一下。
顧煜辰。
第105章 她對他依賴,就像自己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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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了束百合,和一些她愛吃的水果過來。
顧煜辰站在那凝著她還蒼白的面容七八秒,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隻是化作一聲嘆息。
溫知闲頓時警惕了些,本是散漫倚靠在床頭頓時後背繃緊了。
自從分手後,她看到顧煜辰就下意識的對他有敵意,看到他會莫名緊張。
她右手搭在身上輸著液,目光落在顧煜辰身上。
她一句話都不想和顧煜辰說,很久以前她就想過自己如果未來某天和顧煜辰分手了,那應該會是和平分手,或許從小的情誼在還能做朋友。
但怎麼也沒想到想法趕不上變化,她不可能和他做朋友,甚至不想和他說話,之前分手後他堵了自己好幾次,每次都不說人話,說的全是豬話。
即便是現在對他沒任何感情,他和自己說的話還是記憶猶新,答非所問,她說東顧煜辰說西,還裝聽不懂。
顧煜辰想將花放在了她床邊,他靠近自己時,溫知闲開了口:“我不需要你來看我,出去。”
他腳步頓了下,沒走到床邊,轉身將那束百合放在了不遠處的桌上。
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到了水火的地步,中間像是隔了一道永遠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你沒見過你傷這麼重,你為什麼要選這麼一條路,他以前都沒有和你坦白過他家的事情,這次又因他家的事情讓你受傷,知闲,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他笑了聲,有些悲涼:“我知道你隻在意你嫁的人,可是跟一個人結婚不單隻是看他個人,他本來就是個不定的因素。”
“我寧願你和寧晏辭在一起,起碼都是知己知彼,我也不會像瘋子一樣反應這麼大。”他不甘心不滿甚至厭惡,尤其那是祁砚京。
他偶爾也能不受刺激沉澱下來平靜的接受事實,但每次她出了點什麼事兒就會異常暴躁,他討厭這樣,但又無可奈何。
她自然是知道結婚不隻是看個人的,還得聯系到對方家庭。
她對著顧煜辰冷淡的回了句:“我的日子我自己會過的,不勞費心。”
顧煜辰在病房裡沒待多久,甚至沒等到祁砚京打完電話回來,知闲不想看見他。
他留下“注意安全”後,關上房門,離開了病房。
剛出病房,祁砚京抱著臂倚靠在牆邊,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
顧煜辰看著他,諷笑:“你覺得她疼不疼?”
祁砚京臉色不太好看。
“祁砚京,這就是你的喜歡?你當初諷刺我的時候說了那麼多,到頭來你也保護不好她,我承認我過分,那你呢?你比我好到哪去?她因為你家的破事受了傷,你沒想過怎麼辦嗎?”
顧煜辰放輕聲音顯得無辜,瘋魔了似得:“你擺出那副自責的樣子給她看,讓我猜猜,她是不是還反過來安慰你跟你說沒事?搞得像你才是受害人一樣,你不是在我跟她分手的時候很會安慰她嗎?怎麼輪到自己的時候就如此寬待呢?”
他笑了兩聲,目光從他身上挪開後瞬間冷下了臉,黑眸似是淬了冰,邁著長腿離開了。
整場下來,祁砚京一句話都沒說,被他一句又一句的話壓的喘不過氣。
顧煜辰說的哪句都是直擊他的心髒,他說的話都是他考慮過的但又不敢和知闲聊的話題。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想著知闲輸液袋裡的藥水是不是沒了,這才進了病房。
見他回來,溫知闲指了指桌上的百合,“顧煜辰剛剛送來的,扔了吧。”
其實顧煜辰來看她挺諷刺的。
祁砚京對著她笑了笑,按下床邊的鈴,護士過來給她拔了針,收走了輸液袋。
“我躺這躺的腰都疼了。”她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伸展了一下筋骨,轉頭朝著祁砚京道:“我們可以回家了吧?”
祁砚京“嗯”了聲,拉上簾子讓她換衣服,怕她穿衣服剐蹭到紗布的地方,他幫忙給她穿上了裙子。
走時他看了眼那束百合,沒帶回來,留在了那間病房裡。
-
回到家。
溫知闲坐在沙發上左手託著腮看著來回忙碌的祁砚京。
回來他就是開始掃地拖地……
“你怎麼了?”她問。
怎麼感覺祁砚京有些反常。
祁砚京把地給拖完了,洗了手坐在她身旁,抱著她,低著腦袋,額頭抵在她肩上。
她默了兩秒心裡想到了什麼,問他:“是不是顧煜辰和你說什麼了?”
是不是在門口遇見顧煜辰了?
他悶聲道:“事發的時候我就想過要不就到此為止,免得你受牽連,可是我看到你時又舍不得,我很自私不想和你分開。”
“我不是說不提的嗎?”
祁砚京“嗯”了聲:“明明是你受傷,還得安慰我。”
“那你要怎麼樣?”
祁砚京抬起頭看她:“當然好好愛你啊。”
不然呢?真跟她分了讓顧煜辰得逞?
那瘋狗還試圖美化他自己打人的事實。
溫知闲一時哽住,剛剛還在心裡想了一些用來安慰他的話,沒想到用不上。
“他說的那番話沒什麼錯,無法反駁,但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他眸光熾熱的盯著溫知闲:“我不能因為我以為的為你好和你分開。”
她對自己很依賴,就像自己需要她一樣。
“所以,隻有你決心要和我分開,否則我都不會因為什麼事情和你斷了關系,說我自私也好什麼也罷,我都無所謂。”
溫知闲靠過去和他貼貼:“很喜歡你,所以不會和你分開的。”
祁砚京握住她那隻亂蹭的右手,輕輕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你這隻手別亂動,扯到會出血的。”
“紅了!你把我打傷了。”
問就是跟溫淮序學的。
祁砚京抬了抬下巴:“那你躺下訛我?”
和他逗笑了一會兒,又變成了小苦瓜:“胳膊好疼。”
“我問醫生了,得疼四五天,忍忍吧。”晚上要疼的睡不著就吃止疼藥,但還是盡量忍吧。
祁砚京看了眼時間,到點該做飯了,他起身去了廚房。
溫知闲坐著拿出手機,發現周七時給她發了消息:【咦?老板你去哪了?】
第106章 所以要打你前任出出氣嗎?
周七時還真沒見過她這麼長時間沒來店裡。
溫知闲:【被綁架了,後面幾天都不在店裡。】
她想著等會跟嶽琦說一下,讓他多費心吧。
周七時:【???!!!!!】
他又問:【我靠!那你受傷了嗎?傷的重嗎?要不要來慰問你一下?】
他這手速太快了,溫知闲還沒回答,他又來了一條:【還搞綁架?他媽的誰啊,你說是誰,我找人去打他們。】
溫知闲笑了聲,透過文字都已經能想到周七時現在什麼表情了:【那倒是不用了,已經被法律制裁了。】
周七時:【傷的重嗎?】
她回復:【不重,就是被剌了一刀。】
周七時看到“剌了一刀”這四個字,微愣,這還不重?
【剌了多長?】
溫知闲想了想,伸出手憑著記憶比劃了一下,她是真不敢看,被剌的時候感覺到了皮開肉綻,那種肉分離又摩擦在一起……想到那畫面她手指不禁蜷縮,都起雞皮疙瘩了。
她手指在字母上敲了幾下:【六七釐米吧,特疼。】
周七時還特地拿了個小尺子放在胳膊上,剌了這麼長一刀那不得疼死啊!尤其還是老板被剌了一刀,嘖,看起來會哭很久的樣子。
她老公不得心疼死,頓時感嘆了一聲。
隨即發了一行字過去:【那你需要什麼打人業務可以找我,我不收你錢。】
都被剌了一刀了,他怎麼忍心收錢呢。
這叫為好朋友出頭。
溫知闲帶著笑意:【我謝謝你啊。】
周七時:【不客氣,不能太受欺負,所以你要不要打你那前任出出氣?】
之前他聽嶽琦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就無語死了,總有落單的時候吧,沒監控的晚上麻袋一套按著捶然後跑路,多簡單。
溫知闲眉頭微挑,【勇士,佩服。】
自己扇過顧煜辰巴掌,溫淮序也毆打過顧煜辰,也就沒想過對顧煜辰暴力相向了。
已經算是釋懷了。
她放下手機進了廚房。
祁砚京正在清洗蔬菜,她挪了過去貼在他後背,冒出腦袋看他洗菜。
他身上有種很溫潤的木質香的味道,當初剛認識的時候感覺和他本人有些違和,到了現在覺得一點都不違和,他對自己就是溫柔的。
祁砚京側過頭看了眼身後貼著自己的知闲,故意用帶水的手輕輕往她臉上彈了下,小部分的水珠落在了她臉上。
溫知闲撇過頭閉上了眼睛,祁砚京立即抽了張紙給她擦了擦臉。
她將手伸進水池裡,整個手都沾了水去摸祁砚京的臉。
祁砚京勾起唇,任她高興。
將手收回來又悄悄在祁砚京衣服上蹭了幾下,手幹了。
“你手疼嗎?”她目光落在祁砚京食指上那塊破皮的地兒。
“不疼。”
她才不信。
松開了祁砚京,出了廚房。
祁砚京轉頭看了眼,看到她出去的背影,還真別說和她貼習慣了,她不和自己貼貼還有點不習慣。
他將蔬菜瀝幹水分擺在一旁備用,繼續忙活了。
沒過兩分鍾,溫知闲回來了,手裡拿了三款創可貼,還問他:“你喜歡哪個?”
祁砚京看了眼,粉色蝴蝶結的,粉色小貓的和鵝黃色小狗的。
他瞬間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
還沒來得及說話,溫知闲就給他挑好了,“粉色蝴蝶結好看。”
拿紙給他把食指那擦幹,撕開創可貼包裝給他貼上。
祁砚京笑了聲,“就是拿來給我看一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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