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或許可以,或許我們都遇見了更好的人……放下過去,體面地對待現在,坦然面對一切皆有可能的將來,這才是我們該做的,不是嗎?”
時隔一年,江易淮終於從她口中再次聽見了那聲“阿淮”。
但此刻,他沒有一點欣喜,隻覺眼眶、鼻子齊齊泛酸。
“不會了……”
不會放得下過去。
也不會遇到比她更好的人。
江易淮:“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蘇雨眠輕輕搖頭。
兩人在莊園吃了午餐。
菜一上桌,蘇雨眠就知道精心準備過。
因為都是她愛吃的。
說來諷刺——
從前兩人經常出去吃飯,他好像並不記得,如今分手一年多了,他卻一樣不落。
“吃這個,眠眠,我記得你喜歡……還有這個……這個……”
江易淮全程都在幫她夾菜,自己倒沒吃幾口。
“謝謝,夠了。不用管我,你自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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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笑笑。
這頓飯蘇雨眠吃得很滿足。
拋開一起吃飯的人讓她稍微有那麼一絲別扭之外,無論菜品的味道,還是環境,都讓人非常舒服。
長桌靠著窗,窗外就是大片花田。
眼前的菜又全是她愛吃的,就連米飯也是她喜歡的五常大米。
無論味覺,還是視覺,都得到了極大滿足。
“……我吃飽了。”蘇雨眠放下筷子,擦擦嘴。
她沒說謊,也確實吃得不少。
江易淮揚起笑容,目光溫柔:“要在這兒午休一下嗎?房間我都讓人打掃好了,床單被套都是新的。”
蘇雨眠挑眉:“可以嗎?”
“當然!”
這……不太像江易淮。
“我有必要提醒你,距離日落還剩六個小時,今天就算結束了。”
“嗯。雖然很想每時每刻都跟你相處,但我知道,冬天你如果中午不睡,下午會很困。”
蘇雨眠默然一瞬:“那我要自己一個房間。”
男人笑起來,隻是眼神卻充滿苦澀:“本來就是這麼計劃的。我還不至於……那麼無恥。”
蘇雨眠不置可否。
他眼中的苦澀蔓延開:“那次在別墅……看著你搬了書就要走,我太生氣了,當時不知道腦子怎麼想的,就……”
“後來,我也想過自己當時為什麼會失去理智,做出那種事……一來你走了幾天,什麼消息都沒有,我實在太想你;二來,也是想嚇唬嚇唬你,希望你能主動回來……”
蘇雨眠看他的眼神當真一言難盡。
既有不理解的荒謬,也有對他的同情。
是的,同情。
一個連愛都不會表達的人,未來注定要走很多彎路,才有可能成長。
而自己,不過是這條路的起點而已。
也幸好,隻是起點。
蘇雨眠在佣人的帶領下上去二樓。
“蘇小姐,就是這個房間,請進——”
看著熟悉的擺設,就連當初她隨手撿回來的花瓶都還放在窗臺上。
是的,這個房間就是當初蘇雨眠大三暑假時住的那間。
佣人:“您休息吧,有事隨時叫我。”
“好,謝謝。”
佣人退出去,不忘輕輕帶上門。
蘇雨眠眯了四十分鍾。
下樓的時候見江易淮坐在客廳沙發上,眼前擺著一杯沒動過的茶,目光遲滯,仿佛想什麼想入了神。
聽到旋轉樓梯傳來的腳步聲,他才猛地回過神,下一秒,有些緊張地站起來——
“眠眠,你起了?是……房間有什麼問題嗎?我馬上讓佣人……”
“不用。”蘇雨眠打斷他,“我休息好了,你還有其他安排嗎?”
“……啊?”他愣了一下。
似乎沒想到她會主動配合。
江易淮原本已經做好她這一覺直接睡到傍晚的心理準備了。
蘇雨眠對上他驚疑的目光,笑了笑:“我沒那麼不講武德。”
男人也跟著笑起來。
“那就……出發?”
蘇雨眠輕嗯一聲。
江易淮開車帶她去了兩人從前常去的商場、常泡的酒吧、常玩的俱樂部,以及……她最喜歡的落日觀景臺。
觀景臺在北邊郊外的山上。
要上去,得開20公裡的盤山路。
路又狹,彎又急。
從前蘇雨眠一有不高興的事,就喜歡往這裡跑。
每當站在觀景臺,眺望整座城市,都會不自覺生出一種“天地蜉蝣,滄海一粟”的感覺。
人本身就如此渺小,那不好的情緒豈不是更加渺小?
既渺小,又有什麼可在意的?
兩人分手後,這裡也成了江易淮常來的地方。
從前他也來過,都是為了接鬧脾氣的蘇雨眠回家。
每次她一來這裡,待上幾個小時,情緒就會好轉。
江易淮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成為這裡的常客。
第280章 這一次,她先走了
兩人站在觀景臺上,一起看了日落。
火紅的太陽,一點點沉下去,從圓滾滾的一張臉,到隻剩半張臉,到最後完全隱沒,隻留下一片未曾散去的霞光。
蘇雨眠:“走吧,該回去了。”
“好。我送你。”
風輕輕吹過,四目相對,兩人眼中皆是平靜。
車上——
蘇雨眠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對江易淮說:“送我回學校吧,教授找我。”
“好。”
天將黑盡時,車停在b大校門前。
江易淮率先從駕駛位下來,繞到副駕駛,親手為她拉開車門。
蘇雨眠躬身下來,站定後,緩緩抬眼:“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希望這次你不要再食言。”
江易淮看著女孩兒始終平靜的臉,忍不住想拉她的手。
不出意外,被蘇雨眠後退一步避開。
“眠眠,我真的知道錯了,也是真心想要和你重新開始,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蘇雨眠看著他近乎哀求的神色,笑了笑——
“原本你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我是堅決不同意的。但我好好想了想,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應該跟你說明白,所以,我答應了。”
“你應該也能看出我的用意吧?我想要的並不是你以為的,答應給你一天時間,也不為藕斷絲連,更不為再續前緣,而是想讓你明白——”
江易淮直覺接下來的話,不是他想聽的。
但現實卻由不得他不聽。
蘇雨眠:“破鏡難圓,有些東西一旦有了瑕疵,就永遠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希望你不要再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我身上,因為——不值得。你是個商人,比我更懂投資,一個注定沒有回報的項目,與其越陷越深,不如及時割肉。”
“或許會有一點疼,但隻有剜去腐肉,傷口才能徹底長好。而你需要的僅僅是一點勇氣和足夠多的時間。”
“會好的。我們都會好好的。再見。”
蘇雨眠朝他揮了揮手,大步踏進校園。
江易淮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她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自己視野範圍內。
從前,他總是覺得,不管什麼時候,隻要自己回頭,她都會站在原地等他。
可這一次,她先走了。
走得頭也不回。
江易淮知道,自己徹底失去她了。
男人眼眶泛紅,心髒鈍痛蔓延。
那種軟刀割肉的痛讓他險些忍不住流淚。
仿佛無法支撐一般,江易淮後退兩步,跌坐在路旁的長椅上。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關切的嗓音傳來,帶著女性獨有的柔軟和溫馴——
“喂,你還好嗎?”
江易淮緩緩抬頭,冷不防對上一雙漂亮的眼睛。
此刻,裡面帶著幾分疑惑和關心。
他認出對方是前兩次在校門口碰見的女人。
一次,撿走了他不要的花。
還有一次,要走了他準備扔掉的蛋糕。
然而江易淮也僅僅隻是看了她一眼而已,對於她的詢問充耳不聞。
沈婉秋皺眉,餘光瞥見不遠處停靠在路邊的法拉利。
他又換車了。
想了想,小心翼翼坐到他旁邊:“你……是不是很難受?”
依然沒有得到回應。
沈婉秋也不氣餒,至少他並不排斥自己坐到旁邊,想了想,又問:“……你、需要紙巾嗎?”
不出意外,男人還是沒搭腔。
沈婉秋索性不再開口,隻裹緊身上的羽絨服,就這麼陪著他坐在校外的木質長椅上,吹著獵獵的冷風,看著夜色逐漸降臨。
直到天徹底黑下來,路燈一盞盞亮起,遠處商業街的霓虹招牌也成片成片地閃耀起來,一動不動的男人才緩緩起身。
沈婉秋愣了一下,開口叫道:“喂——”
江易淮不理,徑直上車,發動引擎離開。
那一刻,沈婉秋竟然有點羨慕蘇雨眠。
她是怎麼讓一個如此高傲的男人心甘情願當她的舔狗?
又是如何在豪車、名表的引誘下,不被打動?
沒錯,剛才江易淮送蘇雨眠回來的那一幕,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由於距離太遠,聽不見兩人具體說了什麼,但從男人失落的神態不難判斷,蘇雨眠拒絕了他。
且拒絕得還不算委婉。
沈婉秋雙手插進羽絨服口袋裡,手心開始慢慢暖和起來。
但這麼冷的天,又在寒風中陪他坐了這麼久,即便穿了長靴,腳底板也涼透了。
不過,沈婉秋覺得挺值。
剛才男人抬頭打量她那一眼,至少說明,他認出了自己。
她嘴角上揚,看著男人驅車離開的方向,眼中的羨慕慢慢變成了勢在必得。
第一次撞見江易淮,她隻是單純對這個男人有點好奇。
後來接二連三的意外碰面,讓她意識到對方可能是她這輩子都夠不到的那個階層裡的人。
而這種機遇,錯過了,幾乎不會再有。
那還猶豫什麼?
隻不過……
他貌似比她想象中,更難搞定啊?
想到這裡,沈婉秋忍不住皺眉。
但很快,眼神就變得躍躍欲試。
高難度,就意味著高收益,高回報,不是更值得一搏嗎?
……
江易淮失魂落魄地回到別墅。
這個點,王媽已經收拾好,離開了。
偌大的空間,隻有他自己一個人。
程周知道他的計劃,猜到這個點估計是有結果了,打電話來問:“怎麼樣?雨眠姐有沒有被狠狠感動到?然後答應復合?”
江易淮心口一抽,沒有回答,隻說了一句:“……出來,陪我陪酒。”
程周心裡咯噔一聲,已經猜到了結果。
到了酒吧,看見江易淮正坐在沙發上喝悶酒。
也不知道是燈光的原因,還是喝多了,他眼尾有些泛紅。
面前的桌上已經擺了兩個空瓶,偏偏他還在一口接一口,不要命地灌。
程周趕緊走過去,挨著他坐下,苦口婆心地勸道:“江哥,別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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