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你想要這個?”
燕無歸打量著來人指了指身後的紅紙。
“廢什麼話!看你也不是道上的人,要麼讓開,要麼就做個枉死鬼。”
那嬰孩被燕無歸掐成了一灘的爛肉,在底下慢慢復著,生出來的四肢就連忙逃竄到老頭身後,說什麼都不敢出來。
這鬼怪雖聽主人的話,可是也知道這是一場根本不可能打贏的仗。
這個男人天生克鬼怪。
“慫什麼!吃了老子那麼多香火,早就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怕死?”
老頭一把抓下肩頭的嬰孩兒丟了出去,那嬰孩本是卯這命的想要再拼一把,就見這男人躲過了他的攻擊,抬腳就往前走。半分沒有掙扎的意思。
“它死不了,你呢?”
清淡的聲音從老頭身後傳來。
雲覓站在門口,看著他冷冷一笑:“半夜三更闖我門,這不太好吧。”
“我修仙,你修鬼。遭了一場浩劫,本該是進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你偏要鬧著門子的事兒,可讓我好為難。”
雲覓抽著腰裡起先沾過血的麻繩。
縱使她承諾過不動用血池的力量,可這血脈是跟著她的,那就是她的。用一用,總無可厚非吧。
雲覓將麻繩卷在手中:“你放出紅衣厲鬼在山前,讓她跟著嬰兒歸家,鬧得各處是雞犬不寧。女鬼不是在找孩子,是幫你找小鬼吧?”
“如今天下也算是太平,海清河晏,都往好處走。你這是牛棚沒鑽夠?不想正確樹立核心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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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什麼東西!”
老頭被一前一後賭了個正著。
他原想著這兒也就雲覓一個領仙的,小丫頭片子,臨危受命能有多少本事?沒想到殺出來一個白臉的男人,讓他陷進險境。
也不算。
他修行此道已經數載,要是栽兩個年輕人手裡,還像什麼話?
老頭啐了一口說道:“我不過是來拿我該拿的東西!”
這話一出,雲覓身後的仙家倒是愣住了,似乎有人認出了他,說道:“是弘修?”
“你該拿?”
雲覓冷哼了一聲,不想再廢話,眸子一凜。
她剛剛就看見這老東西試圖要傷燕無歸的,還好他機靈躲過去了,連帶上他為禍相親父老,這事兒絕對是沒完的。
雲覓已經衝了上去,嘴裡說道:“你若是拿自己的東西,就該正大光明來拿。偷偷摸摸跟地溝裡的老鼠一般。”
“另外,這兒沒你的東西!”
弘修的周身鬼氣大增,正是要反撲之際,那鬼氣碰上雲覓登時就散了,連帶著下一秒,他就被一拳頭狠狠砸了鼻梁,哎呦一聲捂住冒血的鼻子坐在地上,狼狽不堪。
“你你你……”
“雕蟲小技。”
血池的的萬年厲鬼還屈服於雲覓的血脈之下,這種人為還不過百年的陰煞,碰都不夠碰的。
雲覓根本沒有給弘修召喚鬼魂的機會,對著他一套連招下去,狠狠一個過肩摔,連氣都不給他喘。最後一臉是血的癱倒在地面上,老骨頭都要散上一大把。
至於他帶來的嬰孩厲鬼?
早就嚇得躲在房梁後面,一動不敢動。
“說吧。”
雲覓踩在他的胸前,面色不虞:“半夜擾民,你想怎麼死吧。”
仙家們面面相覷,為弘修捏著一把汗。
弘修被壓的一句話說不出來,想不明白,自己的一身道行怎麼就用不出來?
好好的鬥法,到最後卻成為武力報答?
“小先生!”
仙家裡有仙開了口,說道:“這人我認得。”
雲覓抬眼看過去,見是那跟在她堂口裡識陰的黑貓仙,它不過十幾歲的樣子,看了弘修一眼說道:“這是我之前的弟馬。”
“你是來找它的?”
不過堂口裡也就黑貓一個認得他。
弘修哼了一聲,鼻子裡冒了冒血,片刻忿忿罵道:“真他娘的,果然貓這種東西養不熟。老子祖代養了你幾十年,你就這麼跟人跑了?還在人堂口裡。知恩不報,有違仙道!”
雲覓松了腳,隻覺得這裡大有文章。誰料,那黑貓一開口就是:“我自是知道我知恩不報。”
“但你怎麼能不想想這是誰的錯?”
黑貓臉上也帶了憤恨:“我教你養鬼道,是讓你在世間渡化鬼魂,以修陰德。你怎麼能用我的法子,做出來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弘修,你也修行幾十載,怎麼戾氣還是這麼的重?”
“你說呢?”
弘修強撐著爬了起來:“我祖家修行這鬼道,戰戰兢兢,最後親人具被厲鬼所害。陰德?陰德算個狗屁!”
第46章:人言有天聽
黑貓臉上滿是心痛。
“被厲鬼所害?要不是他們貪圖那些可憐人生前留下來的財寶,遭了報復,又怎麼會被厲鬼所害?弘修,你若是再執迷不悟,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你留過情?當初老子快死的時候,你頭也不回就跑了。”弘修指著老天,嚷嚷道:“上天真是有眼無珠。”
“人是不是總是有一些偏執?”
雲覓在一邊兒吃瓜吃夠了,聽這人罵天罵地的,跟燕無歸說道:“有人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看未必。”
“這不是偏執,這是心理扭曲。”
燕無歸重申道。
“扭曲的偏執。”
隻認為自己是對的。
黑貓臉色發白,剛要認錯,雲覓就提了麻繩從燕無歸身邊走來:“你跟他廢什麼話?”
“這等不知好歹的,送去地府審判便是了。”
雲覓手段幹脆,直接在無力反抗的弘修脖頸裡套了麻繩,要把人勒死。
“別!”
黑貓一揚手制止道:“別害他性命。”
“你要保他?”雲覓不解了,手裡的力道也沒有松下來,反而緊了兩分:“你們出馬的規章上寫的明明白白,不分青紅皂白上門挑釁者,毀起道行。出言不遜者,小以懲戒。貪圖堂口者,若是仙家不依,弟馬不必手下留情。”
“這事兒確實是我錯了。”
黑貓還是把這番話給說出來了,雲覓都還沒開口,胡九就在一邊兒說道:“毛小子,這人已經是罪惡之輩。你的選擇自是沒錯的,這人死了,上天也怪不到你頭上來。”
“小先生,不必聽它的話,殺了這人就是了。”
胡九說完這一句,轉身又說道:“要是上天因此怪罪,我同你一起擔著。”
“我也是。”
“我亦。”
……
雲覓一聽這個,心裡哪裡還不清楚。
她繩子一勒,在弘修死前說道:“你要真有冤屈,去閻王殿告我就是了。我叫雲覓。我還有一個稱呼,人叫我,十三娘。”
弘修也是該死,雲覓隻覺得她都沒用多大的勁兒,這人一歪腦袋,沒了。
緊接著,他的魂從天靈蓋裡鑽出來,憤恨地看了他們一眼,輕飄飄的去了城隍廟。
毛小子,也就是黑貓。一言不發,低著頭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這屍體……”
有仙家這才明白過來黑貓那番話。
現在不同於亂七八糟的年代,殺了人,是要坐牢的。
雲覓抿了抿唇,拖著他掛在自己的門前,拍了拍手:“他鬥法輸了,自己在我門前吊死,管我什麼事兒?”
折騰完這一檔,雲覓正收拾著,跑了的紅衣厲鬼不知道從哪兒又回來了。
她幽幽的盯著房梁後面的小孩兒,空洞的眼眶裡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血淚。
血淚這可是有大冤屈。
“這是你孩子?”
雲覓跟拎小雞一樣地把小孩兒拎起來,一把丟過去。
那小孩兒似乎不認娘,不過被雲覓盯著愣是沒敢動。
紅衣女鬼摸著那小孩兒血氣烏拉的頭頂,直接就跪下來,不吭不響磕了三個響頭。身上的紅裙血氣消散了不少。
沒了戾氣的紅衣女鬼,此時已經不能叫厲鬼了。
雲覓坐在椅子上,想了想說道:“不過你跟著弘修也是作惡多端,我既然撞見了,不罰你恐怕是不行。”
“你折騰地山邊兒成了大兇之地,如今鎮關物不在,就算你走了,那個地方估計還會有厲鬼過去晃蕩。不如這樣,我找塊兒石頭壓你三十年。三十年後,你自己去城隍廟帶著你的孩子投胎轉世,怎麼樣?”
“依依,謝過小先生。”
女鬼盈盈一拜,轉身走了。
折騰完這一切,馬上就要四點了。估計明天有人看到門口的屍體,還是要來找雲覓的。她不想從被子裡抓去被審問,就沏了一壺茶水,坐在廳堂裡聽黑貓講故事。
這黑貓已經是百年的道行。
不過跟別的仙家不同,不是苦修來的。
弘修的祖輩便是養鬼道,它在他們家本來隻是個寵物,日日夜夜被香火燻陶,聽著渡鬼經就開了竅。等到元壽盡了後,竟然沒能去投胎。
弘修的祖輩看出來了端倪,就取了它一根骨頭,擺在堂口,自封貓仙受鬼、人敬拜。這就有了道行。
後來弘修的祖輩亂了。
一開始他們皆是幫鬼渡魂,收取一些鬼魂離開後的財物,其它交給厲鬼所託之人。
結果有後輩起了貪念,沒有按照厲鬼所說的話去做,將所有的財物都收進了囊中。
剛巧。
有個厲鬼在地府安心等著自己的妻子下來,想要一同投胎。結果,不止他妻子來了,連帶著他的兩個孩子。這一問才知道,他所託之人根本沒有將財物交給他們。亂世裡,沒有錢財傍身,一家子都是被餓死的。
厲鬼自然是氣急了,在閻王殿裡告了一狀,拿了因果令。
這就跟知法犯法,罪過更大。
可能普通人貪財,厲鬼隻是讓人缺胳膊少腿,或者倒霉生病一段時間。對於這種會道術,還不知道悔改的,隻能是一死。
那些背地裡貪了東西的親人,全死了。
弘修六歲。
黑貓念在他少不懂事,沒有一技傍身,也不想讓他們家的傳承毀於一旦。就將養鬼之術傳給了他,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匹夫有罪,懷璧也有罪。
“小先生你不必勸我,如今弘修已經死了。我也確實罪有應得,今年的九月九,我自會上天庭自罰罪狀。梁老先生與我有知遇之恩,我也感激小先生為我抱不平。若是等我受罰完,我定還會回來堂口。就是到時,你別嫌棄我隻會陰陽術就好。”
雲覓喝著茶,天已經大亮了。
外面吵吵鬧鬧,警察推開了門。
雲覓已經不瞎承諾了。因果這種東西,她已經吃了太多虧。
善惡終有報,人言有天聽。
“這事兒再說吧。”雲覓給自己留了幾分餘地。
“警察辦案。”
現在已經比較正規了,來的人還有警官證。
“想問我門前的屍體?”雲覓抬了一眼說道:“我跟你們去警局走一趟吧。”
燕無歸抓起來外套:“我跟你一起去。”
跟屁蟲。
雲覓勾了唇角,也沒說些什麼。
第47章:劣跡斑斑
雲覓基本如實的跟警察說了有關弘修的事情。
雖然是天方夜譚,但是杉西的傳聞過於多,除了外地的,很多人都認得雲覓,最後還真沒有搞出來什麼七七八八的幺蛾子,隻說了一句:“此事下不為例。”
主要不是警察不管,而是弘修這人真有案底。
那個紅衣的厲鬼叫王依。三年前失蹤了。後來屍體被發現在石頭下,經過檢驗,她生前是有個孩子,被人生生給挖掉了。孩子不知所蹤。王依渾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兒好的地方,是後來被活活虐待死的,並非被石頭砸死。隻是怕眾人害怕,所以隻說山體滑坡給砸死了。
經過指紋校對,王依案子裡發現的指紋跟弘修的指紋一致,並且雲覓還幫忙找到了王依生前的地方。
是山裡一個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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