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飢似渴地看著。

 

健身、金錢、學習都有了。

 

在我沉迷於提升自己的時候，我居然同時收到了他們三人邀請我周末參加宴會的消息。

 

我沒想到，修羅場來得這麼快。

 

該怎麼平衡和三人的關系呢？

 

看著舅媽發來的消息。

 

我突然有了一個完美的計劃。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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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我對沈今桉情有獨鍾。

 

當時收到的宴會邀約也隻有他。

 

那是我前世不幸的轉折點。

 

我在宴會上向沈今桉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告完白的瞬間，沈今桉眼底的笑意驟然變質。

 

他把手機湊到嘴邊：「都聽見了吧？我贏了，這場賭約到此為止，程望你得叫我一聲大哥了吧，給我當一年小弟，至於世語，你姥送你的三亞別墅歸我了……」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來的告白。

 

猶如石子落入海底，再無回應。

 

我拉了拉他的袖子。

 

「今桉，你在說什麼啊？」

 

「閉嘴！」他一把甩開我的手，「別這麼叫，惡心S了。」

 

「你不會真以為我對你有意思吧？有點自知之明好嗎？每次和你相處回去以後我都惡心得吃不下飯，看著肥肉我就想起你這張又肥又醜的豬臉，你到底覺得你自己哪點配得上我？」

 

大腦是會有自我保護機制的。

 

太過痛苦的記憶會被自動遺忘或者淡化。

 

我已經快記不得我當時知道真相時的心情。

 

隻覺得整個世界都掉到了水裡。

 

沉重而又緩慢。

 

沈今桉還叫保安把我趕了出去。

 

掙扎中，我的晚禮裙繃爛掉了下來。

 

宴會大廳裡，拍照聲此起彼伏。

 

而那些照片，出現在了第二天的校園超話。

 

自此，黑暗的校園生活拉開序幕。

 

我深呼吸一口，回過神來。

 

對於三人的邀約，我統一回復：【雖然我很不忍心拒絕你，但我真的有苦衷，對不起。】

 

果不其然，三人都回復：【什麼苦衷？】

 

我先後給他們，回了不同的「苦衷」。

 

發給程望的：【因為我舅媽不讓。程望哥你不知道，我舅媽可兇了，周末必須要我回去做家務。我很想參加宴會，可我寄人籬下，不得不聽啊……】

 

姜世語：

 

【因為我媽重病在床，我又不像世語哥你這麼有錢，我請不起護工。我要是去了宴會，誰來照顧我媽啊？】

 

沈今桉：

 

【實不相瞞今桉哥，我的物理和生物落得太多了，我周末必須更加努力學習，這樣才能追趕上你的步伐啊。】

 

每一個措辭，都倔強而又惹人心憐。

 

妥妥貧苦小白花女主臺詞。

 

他們有多想贏。

 

就有多想幫我解決那個「苦衷」。

 

復仇之前。

 

我要榨幹他們身上每一滴對我有利的點。

 

7

 

當晚，我聽小賣部老板說。

 

舅媽被人堵在麻將館門口打了一頓。

 

那伙人下手可重了，舅媽被揍得鼻青臉腫。

 

對於舅媽的求饒，領頭的年輕男人揪起她的頭發：

 

「許鈺我罩的，以後不許再欺負她，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聽清楚了嗎？」

 

如此衝動無腦的行為，不用猜我都知道是程望。

 

暴力卻有效。

 

舅媽對我和我媽都好多了。

 

也不再用我媽威脅我，無節制地問我要錢了。

 

事後他給我發消息：【周日你就安安心心陪哥哥去參加宴會，我保證你那破舅媽不敢再放一個屁！】

 

至於姜世語，大手一揮。

 

就把我媽安排到了當地醫療水平最頂尖的私立醫院。

 

還請了三個護工輪流照顧。

 

【現在可以和我去參加宴會了吧？】

 

而沈今桉，承諾將他各科的學習筆記都借我看。

 

【筆記上不懂的，以後還能問我，但我們一同參加宴會的機會，錯過這次可就沒有了，你可想清楚了？】

 

對於三人的討好，我表面感恩戴德。

 

宴會當天，直接裝病。

 

那晚，看著懸在夜空的一輪圓月。

 

我突然一陣恍惚。

 

前世的這一晚，是我最痛苦的一晚。

 

今生我卻有闲心賞月亮。

 

我確實在一點點重寫我的人生。

 

但目前這些，還遠遠不夠。

 

8

 

和三人打了差不多一個月太極。

 

程望最先失去耐心。

 

他把我堵在健身房雜物室。

 

面色十分不悅：「你到底幾個意思，喜不喜歡我一句話的事，你到底在逃避什麼？釣著我很好玩嗎？」

 

我戳手指，委屈道：「我隻是覺得我配不上這麼完美的你，不敢談喜歡。」

 

程望笑了一聲。

 

那表情仿佛在說「算你有自知之明」。

 

嘴上該裝還是在裝：「怎麼會呢，無論你什麼樣，我都喜歡。」

 

我推開他：「不行，我心裡過意不去，所以我在努力減肥了，程學長你等等我！」

 

等等我，等我收集完你的霸凌證據。

 

根據我這段時間的統計。

 

這一個月來，被他霸凌過的人，不下 10 人。

 

輕則扇耳光。

 

重則強暴毆打。

 

仗著自己是校長的兒子，囂張跋扈，為所欲為。

 

前世真相大白以後。

 

我也淪為他的霸凌玩物。

 

冬天，我被扒光。

 

身上畫滿了豬頭。

 

看我瑟瑟發抖，苦苦哀求的模樣。

 

他卻很滿足。

 

「S肥婆，這麼厚的脂肪還怕冷呢？」

 

他還讓我在地上爬。

 

讓我做他那條柴犬的坐騎。

 

「不聽話的話，可別怪我對你媽下手。」

 

即使我重生了。

 

但前世的記憶仍然像一根扎在我體內的鋼針。

 

我無法愈合，也不想愈合。

 

我隻要給我扎針的人，也千瘡百孔。

 

9

 

那一個月，我瘦了 20 斤。

 

剛在社交平臺上更新了減肥視頻。

 

就被同班同學刷到了。

 

「沒想到啊，許鈺居然在偷偷減肥！」

 

「一個月 20 斤？我怎麼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還不是胖得像豬一樣。」

 

「欸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最近高二那三個明星學長在追她，所以才想減肥，渴望有一天能醜小鴨變成白天鵝？」

 

「真是笑S我了，她不會真以為……」

 

「打住打住，那事你們知道就行，可別亂傳播，破壞少爺們的計劃被逮到可要你們好看！」

 

知道這是一場的賭約的人不少。

 

但沒人願意拉我一把。

 

一是不敢摻和，二是他們也想看笑話。

 

我苦澀一笑，低頭繼續整理沈今桉給我的筆記。

 

多虧他的筆記和專屬家教。

 

弱項科目補上來以後，我的月考排名上升了一百多名。

 

沈今桉終於也坐不住了。

 

「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小鈺？」他放下手中的數學試卷，直視著我，「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會浪費這麼多學習時間給你補課嗎？」

 

他淡笑一聲，神情可憐：

 

「單向付出這麼多，卻沒有一點回應，我很難不覺得……你在利用我。」

 

我內心一緊。

 

居然被猜中了。

 

不愧是沈今桉，居然一言中的。

 

我忙找補：「怎麼會！我隻是希望變得更優秀一些，努力追趕上你的步伐。」

 

「追趕步伐也不妨礙和我在一起啊？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我有些頭疼。

 

沈今桉確實難忽悠得多。

 

「今桉哥，給我一年時間可以嗎？」

 

沈今桉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一年？」

 

我點點頭：「這一年，你也不需要為我補課或者做什麼，我就想花時間看清楚自己的內心。我是一個保守的人，如果認定了誰，那就是一輩子。」

 

他隻能答應。

 

不然就等著認輸。

 

反正我也隻是他們遊戲中小小的一環。

 

玩著其他的，再等我慢慢掉入陷阱，他們也不會損失什麼。

 

「好，我等你一年。

 

「但你必須答應我，這一年內，你不能喜歡上別人。」

 

我笑著應：

 

「好。」

 

一年時間。

 

我可以想出一百種讓他身敗名裂的方法。

 

10

 

至於姜世語。

 

我在他面前塑造的形象是拜金女。

 

所以他動不動就給我轉賬。

 

少則幾千，多則幾萬。

 

不寫自願贈予的我不收。

 

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所以我對他，比對其他兩個都好一點。

 

跟他去遊樂園約過一次會。

 

在他逼著我承認喜歡他之前。

 

我假裝噘嘴想親他。

 

他自己就被嚇跑了。

 

人傻錢多，倒也沒怎麼讓我費心。

 

前世他也隻是湊熱鬧，沒對我造成過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如今還幫我媽治了病。

 

我做了拿手的雞蛋攤餅，給他帶了一份。「隻有我有？你是不是喜歡我？」

 

看著他帶笑的眼睛，我也笑了笑：「不，我是來拒絕你的。」

 

我一向愛憎分明。

 

和姜世語，就此恩怨抵消了。

 

11

 

時間一晃就快過去一年。

 

我的體重從 214，變成了 90 斤。

 

體重輕了。

 

魚也肥了。

 

該收網了。

 

初春，自習室裡樹影綽綽。

 

一個爆炸性消息傳遍了校園的每一個角落。

 

「你們聽說了嗎？有人向央視曝光了咱們學校那個校霸的霸凌惡行！證據確鑿，現在網上都在說這件事，好多熱心網友甚至鬧去了教育局，上邊扛不住壓力，老校長被撤職處理！」

 

「該！你不知道他做得有多過分！那些視頻和照片我都不忍心看完！」

 

「似乎還背著人命。」

 

「這下好了，親爹保不住他，未成年也保不住他，這幾年牢獄之災是擋不住的。」

 

「這都便宜他了！」

 

……

 

我平靜地聽著身邊同學的議論。

 

腦海中又響起了那些被霸凌學生的哀求和哭喊聲。

 

過去一年。

 

為了收集這些證據。

 

我也化身成霸凌的一員。

 

飾演「旁觀者」。

 

輪流扇耳光，逼著舔鞋吃屎，打火機燒下體……這些都隻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我忍著眼淚，偷偷記錄下了一切。

 

我一邊收集一邊匿名投稿。

 

但許多稿件都猶如石沉大海，再無音信。

 

不知道熬過了多少個忐忑不安的夜晚，我才等來今天。

 

在輿論的影響下，事情發酵得越來越嚴重。

 

霎時間，民憤滔天。

 

【年紀小不應該作為惡魔的保護傘！請立即執行S刑！】

 

【無期也行！這種社會敗類還放出來做什麼？就應該讓他在牢獄中帶著悔恨和譴責過一輩子！】

 

憤怒愈演愈烈。

 

巨大的社會壓力下，程家隻有一個解決方案——

 

拿到被霸凌者的諒解書。

 

他們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拿回一點同情分。

 

老校長帶著兒子舉辦了一個懺悔會。

 

請了十幾家大媒體記錄拍攝。

 

我偽裝成記者混了進去。

 

當時，屋子裡排排坐著那些被霸凌過的學生。

 

親屬在一旁陪同。

 

老校長老淚縱橫道：「都是為人父母，你們的痛我都能理解，也都怪我教子無方才釀下如此大禍，今天把各位叫到這裡，就是為了補償各位。」

 

一沓一沓的鈔票送到了那些學生手上。

 

接著，程望再一個一個地磕頭認錯，道歉。

 

縱使曾經再不可一世的校霸，在S亡面前，也必須低頭。

 

磕到一個短發女生面前，她的父親突然一腳踩到程望頭上。「砰」一聲悶響，程望的頭猛地彈撞到地上，頓時鮮血淋漓。

 

現場沒有一個人制止。

 

程望捏著拳頭，也沒敢反抗。

 

這一舉動，引得很多家長都衝上了臺。

 

揍到快半S不活的時候，老校長跪著求饒，那些家長才停手。

 

最後一個位置上坐著的。

 

是一個雙目呆滯，口水鼻涕流了一臉的中年男人。

 

這是一個被程望強暴以後N待致S女生的瘋子父親。

 

瘋子父親一開始不是瘋子。

 

而是一個老實本分的農民。

 

知道女兒慘S校園，卻無處聲張以後，才瘋的。

 

懺悔會開始前一個小時。

 

我才見過這個父親。

 

還特意把程望如何N待他女兒的錄像放給他看了。

 

程望知道他是女生父親以後，眼中多了幾分心虛。

 

他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聲音顫抖道：

 

「對不起……對不起……」

 

就在老校長準備宣布下一個環節的時候。

 

瘋子父親突然瞪圓了充血的雙眼，迅速從懷裡掏出一把刀，一刀捅到了程望的脖頸上，頓時鮮血噴湧而出。

 

全場震驚。

 

「叫你欺負我妮妮！你還我妮妮！你還我妮妮！」

 

保安把男人制服的時候，程望已經S在了血泊之中。

 

有時候，以暴制暴反而是最好的解決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