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竹馬愛上了女學渣。

 

他能上清華，卻找我說想報新華。

 

隻因想與學渣女友同校。

 

我勸他報了清華。

 

後來他女友跟他分了手。

 

我們結婚了。

 

婚後他說自己性無能，終生對我冷暴力。

 

我鬱鬱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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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後才知，他將當初與女友分手歸咎於我勸他報清華。

 

性無能隻是他為愛守身的借口。

 

他和前女友早就鴛夢重溫，兒女雙全了。

 

再一睜眼，他正來問我報考建議。

 

看著一臉糾結的他，我淡淡道：「新華我不了解，你該去問你媽。」

 

1

 

我S在三十五歲那年的盛夏。

 

這個世界正是生機勃勃的時候，而我卻走得清冷。

 

心氣鬱結得了肝癌。

 

父母遠離，沒有子女，老公如仇人。

 

鬱鬱而終時，窗外還下著雨，老公已經一周沒有回家。

 

我也不清楚他究竟為什麼這麼對我。

 

明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甚篤。

 

我們一起清華畢業，創建公司，事業順遂，財富自由。

 

人生本來應該是陽光明媚的。

 

可他對我總好像有著說不出的仇恨。

 

我從沒有負過他。

 

即使新婚之夜，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告訴我說他是性無能。

 

我也從沒怪過他。

 

他究竟為什麼恨我呢？

 

我至S也想不通。

 

我的魂魄在這個城市的上空飄蕩了七天。

 

突然一股力量慢慢把我吸引了過去。

 

我看到一男一女坐在一棟豪華別墅臺階上。

 

庭院種的花兒開得絢爛極了。

 

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在他們面前歡快地玩耍，甜甜地喊他們爸爸媽媽。

 

好一幅天倫之樂的美好畫面。

 

飄近發現，男的是老公杜奕東。

 

那個女人，有點面熟。

 

定睛一看，這不是高中有名的學渣、杜奕東的前女友顧晚晚嗎？

 

那時我們都在拼命地學習。

 

隻有她燙著頭發，穿著包臀裙，染著紅嘴唇，是學校最另類的風景。

 

杜奕東找我問報考志願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倆在一起了。

 

後來高中聚會時，有人告訴我說，顧晚晚跟一個富二代在一起，踹了杜奕東了。

 

再後來，聽說那個富二代又拋棄了顧晚晚。

 

沒想到他倆竟然又在一起了。

 

而且還住著豪宅，有了孩子，其樂融融。

 

這時杜奕東說：

 

「那個病秧子，看來也活不了幾天了。

 

「我回去看看。」

 

顧晚晚道：「你是心疼她了嗎？」

 

杜奕東道：「我是怕她S在房子裡臭了，那個房子賣不出好價錢。」

 

顧晚晚道：

 

「果然惡人有惡報。

 

「當初如果不是她非勸你考清華，我們也不會因為異地戀而分手，也就不用經受這麼多折磨了。」

 

杜奕東微微一笑道：

 

「誰能想到她那麼有心計呢？

 

「早S不就是她的報應嗎？」

 

聽著他們的話，我差點笑出了眼淚。

 

原來如此啊。

 

在我獨自面對無數清冷孤燈的夜裡，他們一家在盡享天倫之樂。

 

在我拼命反思自己究竟是哪裡做得不好的時候，他們在恩愛歡好。

 

難怪我總找不到答案。

 

原來不是我不好。

 

是他們太爛了！

 

2?

 

「寶貝兒，快起床了！」我媽隔著門喊我。

 

我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十二年寒窗苦終於有了最滿意的結局。

 

昨天我籤了清華大學最喜歡的專業，所以舒心睡了個好覺。

 

看我沒起來，我媽又喊：「奕東來找你了。」

 

奕東？

 

這個名字讓我倏然打了個冷戰睜開了眼。　

 

陽光熱烈地灑在我臉上。

 

不是綿綿陰雨，不是空寂豪宅。

 

我意識到我重生了。　

 

前世也是這一天，杜奕東一早來找我，糾結地說他想報新華學院。

 

我非常詫異，問他能上清華，為什麼要報新華？

 

他嗫嚅道：

 

「我跟顧晚晚在一起了。

 

「她成績隻夠上新華學院，她不想異地戀。」

 

我好心跟他分析了利弊。

 

我說清華所能提供的資源是其他學校遠遠不能比的。

 

杜奕東最後低著頭說：「好吧，我聽你的，我報清華大學。」

 

第二天顧晚晚就找我算賬。

 

她罵我卑鄙，想拆散她跟杜奕東。

 

我不明所以。

 

她說：

 

「你裝什麼單純無辜？

 

「不是你勸奕東報的清華嗎？

 

「你是喜歡他，故意造成我倆異地，把他留在身邊方便插足吧？」　

 

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現在想想，前世我就是一個冤大頭。

 

杜奕東想報新華根本就不必問我。

 

正想著。

 

「雨柔？雨柔？」杜奕東在門口喊我。

 

帶著幾分親密。

 

3

 

我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床穿衣服，一氣呵成。

 

鬥人渣就要講究個幹淨利索無瓜葛。

 

到了客廳，杜奕東如前世一般，迫不及待跟我說他想去報新華學院，問我意見。

 

我淡淡道：

 

「新華學院？不了解。

 

「你應該去問你媽的。」

 

他循循善誘道：「你說清華的資源，別的學校是不是比不上？」

 

他就是想讓我勸他。

 

可我怎麼可能再勸他？

 

我回道：「沒去讀過，不了解。」

 

他一臉詫異道：「你不勸我去清華嗎？」

 

我疏離道：「那是你的選擇，我有什麼好勸的？」

 

他應該察覺到了我不同往常，思索了一下，試探道：

 

「雨柔，你是不是知道我跟顧晚晚在一起了？

 

「你是生了我的氣嗎？」

 

我道：

 

「你和顧晚晚在一起了？

 

「那祝你們百年好合。

 

「你喜歡就好，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他仔細看著我，想看出一點我因愛生妒的端倪。

 

原來他一直篤定我愛他，以為我會嫉妒顧晚晚。

 

可我一臉平靜。

 

他意外又失望，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道：「我約了人。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說著我就走了。

 

杜奕東在我身後一連串喊道：

 

「哎哎哎……雨柔，你約了誰？

 

「男的女的？

 

「你要去哪裡呀？

 

「我陪你去吧？」

 

我朝他擺擺手道：「不方便。」

 

確實不方便。

 

我籤了清華的專業後，同一城市的清華師兄李飛就聯系我做學業規劃了。

 

我們談的，可是涉及國家重點實驗室的大事。

 

哪輪得到他湊熱鬧？

 

前世李飛也約了我，可我忙著勸說杜奕東爽約了。

 

這世我可要如約而至。

 

他可是以後會助我創業的大佬。

 

杜奕東看我頭也不回走了，呆站在原地好久，一臉受傷的樣子。

 

4

 

我和師兄談得特別投機，回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

 

到家門口碰到了杜奕東。

 

他猛跨一步靠近我，陰著臉道：「第一次和男人出去就回來得這麼晚，考沒考慮過安全問題？考沒考慮過名聲問題？」

 

憑他也配說名聲？

 

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我後退一步，拉開和他的距離，不冷不熱道：

 

「時間晚不一定不安全，遇到爛人才不安全。

 

「不過如你所說，現在確實有點晚。

 

「我再站在這裡跟你說話，會影響名聲。

 

「我就不和你說了。」

 

說完我轉身就進了家門。

 

我媽說，杜奕東在我們家門口站到了半夜。

 

我說咱家門口又沒在咱家的房產證裡，誰站咱也管不著。

 

我媽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你倆鬧矛盾了？」

 

我說：

 

「沒有什麼矛盾，隻是志不同道不合。

 

「他談了一個女朋友，想跟女友一起去新華讀書。

 

「我覺得還是要盡量避嫌，不要讓人家女朋友覺得心裡不舒服。」

 

我媽有點吃驚，但還是認同地點了點頭道：「這樣啊，那是應該保持距離。」

 

可沒想到一大早，客廳鬧哄哄地把我吵醒了。

 

顧晚晚臉紅脖子粗地跟我媽講我不要臉，插足她與杜奕東。

 

我忍不住問道：「我如何插足了？」　

 

我太好奇了。

 

我真想不出來，這次我可一句都沒勸杜奕東，還有什麼能讓他們賴上我的？

 

她氣勢凌人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勸奕東讀清華嗎？

 

「不就是為了造成我們異地戀，好讓你把他留在身邊橫插一腳？」

 

我詫異道：「杜奕東說我勸他讀清華了？」

 

顧晚晚氣憤道：「他都跟我說了，就是你勸的。」

 

幸虧有了前世的教訓，我早做了準備。

 

我打開了之前的手機錄音，從頭到尾清清楚楚，我沒有勸過杜奕東一句。

 

顧晚晚的臉色變了。

 

即使我沒有勸杜奕東，他還是選擇了清華，而且還騙了她。

 

顧晚晚不是傻子，當然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5

 

中午的時候，杜奕東跟我發微信，說他志願填了清華。

 

你看，清華和顧晚晚，他會選清華，從來不是因為我勸說。

 

我沒有回復。

 

恭喜或者不恭喜都不合適。

 

填報志願截止那一天，班長聯絡大家說第二天晚上聚一聚。

 

人事已盡，隻待天命，大家可以放松一下。

 

我便去了。

 

我到的時候，班級小喇叭偷偷告訴我，說杜奕東最後時刻還是改了志願，報了新華學院。

 

「為什麼？」這還真挺讓意外的。

 

小喇叭說，因為顧晚晚知道他報了清華，就約他出去開房。

 

據說顛鸞倒鳳，日夜不休，把杜奕東迷得五迷三道的，甚至還拍了小視頻。

 

兩人那叫一個鹣鲽情深喲。

 

那杜奕東恨不能S在她身上，一刻不想分開，乖乖地改了志願。

 

看來是顧晚晚發現杜奕東騙了她，讓她有了危機感，所以使出了渾身解數誘惑他。

 

所謂太愛了不想異地，根本就是個借口。

 

她是怕杜奕東上了清華會甩了她。

 

當然，她要是知道以後她會攀上小富二代，估計就不會付出今天的代價。

 

而若是她知道小富二代就是因為看到這個小視頻甩了她，不知她會不會悔斷腸子。

 

她以為射向別人的子彈，多年後會正中她的眉心。

 

6

 

我們正聊著，杜奕東攜顧晚晚到了。

 

即使當著我們眾人，二人也如膠似漆的。

 

老班看了我一眼，咳了一聲，開玩笑說這裡還有很多未成年，注意影響。

 

原來班裡好多人以為我和杜奕東青梅竹馬，怕我會尷尬。

 

他們想多了，我坦然得很。

 

顧晚晚聽了老班的話，不僅不收斂，反而「吧唧」親了杜奕東一口，張揚道：「愛情何需隱藏，青春就要無懼！」

 

杜奕東一臉崇拜地看著她。

 

他是因為家人給的學習壓力很大，一直覺得自己過得太壓抑了，所以格外羨慕崇拜顧晚晚的「自由奔放」。

 

小喇叭紅著臉跟我小聲道：「也不知道節制點，也不知道要個臉。」

 

我說：「他們都沒不好意思，你有什麼不好意思？就當免費看動作片唄。」

 

小喇叭道：

 

「那我還怕看了長針眼呢。?

 

「不過話說回來，以前我們還嗑你倆 CP 呢。」

 

聽這話，想起前世遭遇，在這個熱鬧的包間裡，我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我說：「你可趕緊打住。我這麼有大好前途的好青年，可不去跟別人搶歪脖子樹。」

 

我倆小聲笑了起來。

 

顧晚晚突然站了起來，問杜奕東：

 

「親愛的，都說蘇雨柔和你是青梅竹馬。

 

「你有沒有愛過她呢？」

 

杜奕東滿臉愛意看著她道：

 

「別胡說，我怎麼可能愛她呢？

 

「在我心裡，隻有你才是珠玉。」

 

這還真是和前世如出一轍。

 

大家都覺得別扭。

 

老班緩和氣氛道：「喂，咱們是同學聚會，又不是相親大會。」

 

小喇叭道：

 

「就算是相親大會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