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S獄中救了隻低賤赤狐。

 

用十年傾囊相授，教他往上爬。

 

成為眾獸仰望的存在。

 

可在庶妹篡我城主位時，赤狐親手遞給我杯毒酒。

 

我才察覺他跟著我，隻是為了心愛的人臥薪嘗膽。

 

再睜眼，我重回到S囚獄中。

 

這一次，我無視赤狐求憐的眼神。

 

向他一旁渾身是傷，狼崽子般兇狠的少年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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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結契，你願意嗎？」

 

赤狐卻發了瘋般擋住我，「求你，別和他結契。」

 

我笑著遞給他毒酒，「喝淨，我就考慮。」

 

1

 

我毒效發作，七竅流血的那刻。

 

赤墨正打開城門，虔誠跪地恭迎我的庶妹。

 

在萬人唾罵下，他小心翼翼將臉放在庶妹掌心，滿眼愛意。

 

可他付出一切珍視的庶妹身邊獸人環繞，高高在上。

 

甚至不肯為他彎腰。

 

而我，再沒見到赤墨為我回頭。

 

庶妹到我身邊，蹲下捏住我的臉。

 

「城主姐姐，我真不懂你。」

 

「父親給你最好的資源，選你成為繼承人，可你為何連區區獸人都不能拿捏。」

 

她咯咯一笑，「他們是獸，畜生道呢，平等和愛有用嗎？」

 

啪地一聲，她揮鞭子抽向赤墨。

 

赤墨渾身一顫，感恩戴德般跪下。

 

「瞧見沒，笨蛋姐姐，獸自然是要訓的，下輩子，可記牢了。」

 

赤墨將她丟棄的鞭子捧在手心。

 

十年，整整十年心血啊。

 

當年從S獄將他救下，隻因他臉頰受傷，我跨越五湖四海為他找尋靈藥。

 

聽說赤狐一族最重容貌，我怕他心結難愈。

 

後來，我數十年如一日地教導他。

 

教他摒棄狐族天生以色侍人的本能，竭盡所能幫他向上爬。

 

直至他成為往生城唯一的獸人統帥。

 

那些年，父親對我要求極端嚴格。

 

而我為了他，每一步走來實屬不易。

 

到頭來，他明知庶妹從未在意過他，卻從不芥蒂。

 

失去意識前，我眼神飄向赤墨。

 

而對我，他嫌惡地揮動鞭子，「都怪你，擋了阿蕪的路。」

 

我了然一笑，竟是如此啊。

 

可笑我一生竟對一隻下等獸人掏心掏肺。

 

甚至為了給他尊重，連契約也並未締結。

 

陷入黑暗前，我徹徹底底S心。

 

2

 

再次醒來，我重回了S獄門口。

 

作為往生城尊貴的繼承人，今日，我本打算救下一隻獸人。

 

獄卒訕訕，「少城主，這獸人恃強凌弱，若不結契恐會釀成大禍。」

 

當年，我厲聲喝止。

 

可如今，我贊許點頭。

 

「獸非人，必要結契才好。」

 

穿過大片腥臭和慘叫，我走向S獄的最深處。

 

屍臭味中，一隻赤狐鞭痕類類，落魄悽苦。

 

他右臉雖傷但難掩驚人美貌，一雙眼楚楚可憐好似能勾人。

 

是赤墨。

 

他剛剛轉醒，便不顧傷口四顧找尋著什麼。

 

直到與我視線交織，他暗松口氣，眸光潋滟「少城主，求您救我。」

 

赤墨施展的媚術與上輩子一樣。

 

可那時的他，根本不知曉我的身份。

 

隻此一句我便警覺，赤墨竟也重生了。

 

我冷淡轉頭，看向他身後被沉重镣銬束縛的少年。

 

他渾身是傷，即使被擰著跪地，卻像是猛長的荊棘，是狼崽子般兇狠的少年。

 

察覺到我在看他，少年瞟過來。

 

漆黑的眼眸裡寒氣逼人。

 

他是狼妖，雖暫困S獄，日後卻是父親為我親自挑選的獸人。

 

但那時，因為赤墨驕縱，我隻能拒絕。

 

獄卒指向赤墨。

 

「若要結契，赤狐容貌極美，性格綿軟。」

 

赤墨早做好了被我救走的準備。

 

「是嗎？可他容貌已毀，性格懦弱，一無是處呢。」

 

他不可置信般直起身。

 

我啟唇冷笑，「而且狐狸身份低賤，怎能配我。」

 

說完，我向前方的少年伸出手。

 

「跟我結契，你願意嗎？」

 

少年驚為天人的臉閃過困惑。

 

看我良久，他將毛茸茸的尾巴放置我掌心。

 

如雪的聲線響起，「我願意。」

 

聞言，赤墨雙目猩紅，發了瘋般拽我裙角。

 

「弄錯了！你該救走的是我，我是赤墨啊。」

 

我嘖嘖搖頭，憐憫惋惜，「真可憐，是不是很想我救你。」

 

他眼中迸發希望。

 

我拍拍手，侍從魚湧而入。

 

端起一杯劇毒的酒，遞在赤墨僵住的唇角。

 

我笑眼盈盈，「喝淨，我就考慮。」

 

3

 

他最終沒有喝下，庶妹姍姍來遲救下了他。

 

而我也從獄卒口中得知了少年的名字，沉戰。

 

結契後，沉戰傷痕累累護我在內，冷漠拒絕我的治療。

 

「回府前，我必須守護主人安危。」

 

他的傷很重，剛到府門便因流血過多而昏迷。

 

雖然這並非反骨少年發自真心的守護。

 

但遠勝過總要我保護的赤墨。

 

我請來醫師為沉戰治療，或是做了噩夢，他緊握我手腕不肯放松。

 

折騰再三，我在他身邊睡下。

 

翌日，他震驚愧疚，親自端來早飯候我起床。

 

這都是赤墨從不做的。

 

沉戰性子冷，除了我從不搭理任何人。

 

即便我，也未曾見他笑，但若是我的吩咐，刀山火海他都會做到。

 

待他身體大好，我帶他出府踏青。

 

遇見赤墨，是在家胭脂店。

 

沉戰提著大包小包隨我出來時，迎面撞上眸光陰冷的赤墨。

 

他的眼神在沉戰與我之間冷冷打轉。

 

下一息，他蠻橫搶過我新買的口脂，靠近我挑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重生了。」

 

「顧笙，你找幾個獸人都刺激不到我，耍這種把戲，還真是不如你妹妹。」

 

嘭！沉戰冷著臉一腳踹開他。

 

「滾開，離我主人遠點。」

 

赤墨給庶妹買的胭脂散了一地，他卻得意洋洋。

 

「顧笙，你不救我又如何，這輩子，我終於能跟阿蕪在一塊了。」

 

「我與阿蕪兩情相悅，她比你溫柔善良得多。」

 

我一步步走近，胭脂被碾碎，我笑得玩味。

 

「是嗎？可你的阿蕪方才正與一隻貓妖結契，像她這麼善良，肯定不是故意傷你心的吧。」

 

赤墨愣住，受傷和惱怒來不及掩飾，我便搶過口脂拉著沉戰譏笑離去。

 

4

 

沉戰根骨極佳，我為他請來老師。

 

但策論與劍法，皆是我親授。

 

他天賦極高，不過三月已隱隱小成。

 

今日，父親要求我與庶妹帶領各自獸人參與聖地試煉。

 

聖地開啟前，往生城各方勢力接班人匯聚一堂，帶著各自獸人。

 

放眼望去，隻有我帶了一隻獸人。

 

而庶妹被五六隻獸人眾星捧月，新收的貓族少年湊在她懷中撒嬌。

 

赤墨背著一行人的包袱，擠不進他們遮陽的法器。

 

庶妹生得甜美極招獸人喜歡，而她本就放縱，喜新厭舊不過常事。

 

許是因赤墨在S獄留下的疤痕，他不過兩月便失了寵。

 

期間也聽說他為了討得庶妹歡心，下了諸多苦功夫。

 

甚至為了醫好臉，再可怕的法子也試過。

 

「赤墨，去給主人端杯茶來。」庶妹身邊的虎妖頤指氣使。

 

剛端來滾燙的茶，虎妖便猛地潑在赤墨身上。

 

「蠢貨，還敢給主人擺臉色，不過是卑賤的狐妖。」虎妖一掌將他揍進土裡。

 

赤墨氣地雙目發紅，卻不敢妄動。

 

可憐兮兮湊去庶妹腳下，「阿蕪，別生我氣，我沒有。」

 

庶妹毫不在意，「快去給我端茶來。」

 

赤墨傷心落寞，捂著傷處離開。

 

他雖低賤，但自從被我救走往生城內無人敢得罪，而我也千依百順，將他高高捧起。

 

他的確愛顧蕪，甚至在顧蕪有許多獸人的情況下為她暗渡陳倉。

 

可他卻沒想到，沒有功勞在身的狐妖，隻不過是她的玩物，可被任何人羞辱。

 

以他心比天高的驕縱樣，怕是難以承受。

 

看見我和沉戰，赤墨尷尬難堪。

 

看完戲，我嗤笑一聲「以色侍人是你的拿手好戲，怎麼，不舍得對她用媚術？」

 

赤墨神色復雜，深深看我一眼，沉默離去。

 

或許是我的話起了作用，第二日，顧蕪竟真的寵起赤墨。

 

貓妖和虎妖站在一旁咬牙切齒。

 

但赤墨雖在與庶妹調笑，可他頻頻望向我的眼神卻滿是怔然。

 

5

 

等了三日，聖地終於開放。

 

上輩子也同樣經歷過，不過，我那時的獸人是赤墨。

 

試煉中會出現三場大型獸潮。

 

當年，第三場時因為赤墨分心，他險些連累眾人落入崖底。

 

是我拼S相救，差點去了半條命才將他完好無損帶回。

 

想到這，我松口氣。

 

沉戰實力強勁，絕不會拖我後腿。

 

如我所料，第一次獸潮出現，還未有人反應，沉戰肌肉緊繃擋在我的身前。

 

直到結束，也並未輪到我出手。

 

庶妹相反，保護她的獸人雖多卻不頂用，就連虎妖也一身是傷。

 

很快，第二輪獸潮來了。

 

赤墨有前世的經驗，將自己縮為一團，可這次的妖獸皆有異能，赤鳥僅僅是吐出一團火，便將赤墨包圍。

 

「救我，阿蕪！」

 

庶妹指派兩個獸人去救赤墨，此舉卻激怒了赤鳥，轉頭攻擊起顧蕪。

 

烈火焚燒萬物，樹高的火焰中漸漸看不清赤墨身影，隻聽見他絕望求救。

 

沉戰將我護得極好，帶我躍入樹梢。

 

於是我清楚看見赤墨奄奄一息，正滿心等著顧蕪救他。

 

生S瞬間，顧蕪一個眼神也未留給赤墨，忙躲在所有獸人身後。

 

她邊逃邊嘟囔，「區區一隻狐狸，S了便S了。」

 

火勢燒到赤墨漂亮的大尾巴，他終於意識到，顧蕪壓根沒打算救自己。

 

赤墨撕心裂肺，「顧蕪，救救我，我是你最愛的赤墨啊。」

 

赤鳥的攻擊愈發迅猛，第三波獸潮來襲，顧蕪一行人完全招架不住。

 

聞言，她白眼翻上天，厲聲命令赤墨。

 

「狐狸，你快攻擊赤鳥，把它引去你那，我受不了了。」

 

結契的獸人無法違背主人命令。

 

赤墨像是終於意識到顧蕪的絕情。

 

他血色褪盡，最後的期冀破碎，卻不得不引來赤鳥對自己猛烈的攻擊。

 

在火光徹底淹沒他的瞬間。

 

赤墨忽然將目光投向了我，復雜的眼神裡滿是悔恨與愧疚。

 

或許，他也想起了那年的試煉。

 

往生城有個愚蠢的少城主，為了救一隻獸人，昏S了整整一月。

 

可如今，有沉戰在，我竟也體會到了被保護的滋味。

 

6

 

試煉取勝後我請來醫師為沉戰醫治。

 

為了護我，他腰腹上有道口子。

 

少年將上衫褪下，露出精細的腰腹和清晰的肌肉紋理，我饒有興致地盯著。

 

他像是終於受不了了，掀唇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