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旭是我家資助的清冷貧困少年。

 

他在貴族學校被富家女霸凌，是我出的頭。

 

後來，他成了頂流影帝，在頒獎禮向我求婚。

 

下一瞬，偏執狂粉絲開車撞向我。

 

曾旭非但沒護著我，還把我推向深淵。

 

拔管前，我聽見他對爸爸的私生子說：

 

「你妹好賤，當初如果不是她多事，我早成了菲菲的裙下之臣。

 

「我幫你搞到財產，你替我撮合聯姻，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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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一直被群狼環伺。

 

重生一次，我回到曾旭胯下受辱這天。

 

1

 

「沒人要的小雜種，裝什麼清高？」

 

夏日蟬鳴的教室，我緩緩睜開眼睛。

 

葛菲菲把曾旭的書撕得稀碎，一腳踩在凳子上。

 

「跪著，鑽過去。」

 

她的小跟班吹了聲口哨，紛紛起哄：

 

「當菲姐的狗，是你的福氣。」

 

曾旭挺得筆直，一臉倔強，半分不肯示弱。

 

前世，他也是這副孤傲的模樣。

 

在一群怯生生的孤兒中，顯得鶴立雞群。

 

當時，爸爸帶我去孤兒院，讓我挑一個資助。

 

第一眼，我看到了曾旭。

 

他穿得破舊，但一雙眸子亮得驚人。

 

仿佛帶著對命運的不屈。

 

他很爭氣，年年考試拿第一。

 

於是，我答應不公開曾旭的孤兒身份，資助他進了這所學費昂貴的私立學校。

 

高二那年，葛菲菲作為暴發戶的女兒轉學過來。

 

得知曾旭家境不好，開始進行一系列霸凌。

 

有人帶頭破壞了一扇窗，就會有無數人往裡扔垃圾。

 

每次，都是我擋在他面前。

 

葛菲菲氣得咬牙切齒。

 

後來，我帶曾旭去國外讀書，幫他當大明星，請專業老師指導。

 

成名之路上，我為他砸了很多錢，組建公司、拉動資源。

 

誰知，咬人的狗不會叫。

 

曾旭是天生演技派。

 

要不是臨S前聽到那些話，我根本不知，他愛上了霸凌他的葛菲菲。

 

更沒想到，他跟我爸的私生子，早有來往。

 

2

 

曾旭被人狠踹一腳，跪倒在葛菲菲面前。

 

他下意識朝我看來。

 

過去，我會毫不猶豫擋在前面，以絕對實力對抗葛菲菲。

 

畢竟我在這個階層的資本，根基比她更雄厚。

 

但這次，我直接選擇無視。

 

葛菲菲撲哧笑出聲：

 

「不是吧！平時打狗，有人提醒我看主人。

 

「現在主人不要你了，給我舔鞋，我考慮當你的新主人。」

 

少年的脊背彎了兩寸。

 

手掌攥得緊緊的。

 

「鑽不鑽？」

 

葛菲菲不耐煩了，接連打了十幾個耳光在他臉上。

 

對成績名列前茅的曾旭來說，無疑是羞辱。

 

他有著學霸的清高。

 

可在我們圈子，權力和財富才代表真正地位。

 

離了我，他屁都不是。

 

「越越……」

 

曾旭眼眶泛紅，帶著乞求的目光，輕輕喊我名字。

 

我厭煩地別過臉。

 

迅速收起書包，準備離開。

 

葛菲菲的小跟班瘋狂嘲笑：

 

「你主子不要你，你要有新主子啦！

 

「爬過去舔鞋，菲菲主人獎勵你新骨頭。」

 

拐向樓梯時，我隱約聽見有人學狗叫。

 

我嘴角勾起一抹輕嘲。

 

曾旭，不是要當霸凌女的裙下之臣嗎？

 

成全你。

 

3

 

第一時間趕回家。

 

我要去看生病的媽媽。

 

前世臨S前，我才知道爸爸給她下了鮮為人知的慢性毒藥。

 

目的想偷偷害S她，搶走所有財產，留給私生子。

 

爸爸是入贅女婿。

 

口口聲聲說不愛管錢，娶了會做生意的妻子，一世無憂。

 

誰料，看著忠厚老實的男人，有個比我大三個月的私生子。

 

爸爸很會收買人。

 

家裡的司機、保姆、私人醫生，全換成他的心腹。

 

連媽媽的房間，都裝上隱秘監控。

 

見我提早回家，媽媽皺起眉頭：

 

「蘇越，不是跟你說要好好學習嗎？又逃課？」

 

看著日漸虛弱的她。

 

我鼻頭一酸，鑽進媽媽懷裡。

 

4

 

家有嚴母，就有慈父。

 

以前，我更愛爸爸。

 

他不像媽媽逼我學這學那，隻會說：

 

「女孩子不用操那麼多心，將來找個好女婿。

 

「不愛讀書就不讀，咱家有錢，什麼學校上不了。

 

「我的越越生來是享福的，負責吃喝玩樂就好。」

 

我逐漸被洗腦。

 

厭惡媽媽日益嚴厲的管教。

 

直到我看到一個詞：捧S。

 

爸爸想把我養成驕縱任性的傻白甜。

 

這樣一來，媽媽S了，也不會發現端倪找他報仇。

 

重來一世，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媽媽S去。

 

「媽，我想一邊準備出國考試，一邊學習公司的事。」

 

媽媽有些意外：

 

「怎麼突然感興趣了？」

 

外祖父五歲把她帶到會議桌。

 

媽媽早想效仿。

 

但爸爸說，這樣會令我沒有童年。

 

加上我本身抗拒，事情不了了之。

 

我抓起媽媽瘦削的手，放在臉上貼貼：

 

「你生病了，我懂事是應該的。」

 

她很欣慰。

 

考慮到隔牆有耳。

 

我沒敢透露爸爸下毒的事，怕打草驚蛇，更怕媽媽情緒激動。

 

我在她耳邊說：

 

「保姆送來的燕窩，千萬別喝。」

 

「囡囡，你看到什麼了？」

 

不愧是在生意場上浸潤多年的女強人，一下子察覺到問題。

 

我把聲音壓得更低：

 

「房間有監控，等我把燕窩拿去檢測再跟你細說。」

 

5

 

第二天回到學校。

 

見我認真學習，同桌調侃：

 

「大小姐，你家捐樓就有書讀了，何必刻苦？」

 

我垂下眼。

 

人會在一夜之間成長。

 

曾旭拿著整理好的新筆記，小心翼翼地放到我桌面：

 

「你昨天提早離開，是不是阿姨病情加重了？」

 

我看著眼前更加陰鬱的少年。

 

從前，曾旭主動幫我補習功課，媽媽被他虛偽的外表欺騙，覺得是個好孩子。

 

讓我帶他出國，用剩下的錢給他投喂資源。

 

一轉身，人家就把我們母女賣了。

 

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推開他的筆記，帶著嫌惡語氣：

 

「滾。」

 

曾旭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記憶裡，我有點任性，但從未給過他臉色。

 

「越越，我做錯什麼了嗎？」

 

他慌了。

 

「你不是去做別人的狗嗎？找我幹嘛？」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6

 

「嘖嘖！昨天爬了我的褲襠，今天不經主人同意就朝別人搖尾巴？」

 

葛菲菲笑得像女巫。

 

「曾旭，來玩遊戲。」

 

她掏出一套小型仿真箭，看來是想把曾旭當靶子。

 

班上同學的目光被吸引，個個湊過來看熱鬧。

 

曾旭SS攥著校服褲，但臉上強撐著清高和體面。

 

仿真箭自帶吸力，射在他的胸膛，看起來像真的中箭一樣。

 

本以為是玩玩。

 

有人突然尖叫：

 

「校……校服怎麼紅了，難道箭頭改造過？」

 

曾旭的身體好像破了個洞，有淡淡的血痕冒出。

 

葛菲菲滿不在乎：

 

「本小姐帶了十發過來，敢躲的話，去操場蛙跳三千米。」

 

曾旭再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我。

 

葛菲菲的爸財大氣粗，剛給學校捐了獎學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沒人會為了一個貧困生得罪她。

 

曾旭的頭耷拉了下來。

 

「學霸好像要哭了。」

 

葛菲菲絲毫沒有愧疚，笑得無比輕蔑。

 

第二箭。

 

第三箭。

 

……

 

第七箭。

 

曾旭成了活靶子，七孔流血。

 

可他不哭不鬧，看上去像個木頭人。

 

葛菲菲很滿意：

 

「狗子，本主人厲不厲害？」

 

曾旭痛苦點頭，目光正好與我相對。

 

一抹恨意轉瞬即逝。

 

可笑。

 

葛菲菲視他如草芥，他眼裡不曾出現一丁點埋怨。

 

我袖手旁觀，卻輕易引發一個人潛藏多年的惡意。

 

我曾思考過：真有人會愛上霸凌他的人嗎？

 

後來才知道，曾旭在很多年前，早認識了當時住在貧民窟的葛菲菲。

 

他從她手裡得過一顆糖。

 

那顆糖，照亮了他整個人生。

 

甚至比資助他讀書，供給他一切生活所需的蘇家，重要百倍千倍。

 

那就毀滅吧！

 

我剛站起身。

 

有人將我重重撞倒，指著我的鼻子，義正詞嚴大罵：

 

「蘇越，你好冷血，虧曾學霸天天幫你整理筆記，怎能見S不救？」

 

哦豁！

 

又來一個聖母。

 

她不知道，在不愛的人眼裡，呼吸是錯，拯救更是錯！

 

7

 

出頭的人是學委蔣芸。

 

她家條件一般，但成績不錯。

 

平時喜歡跟學霸曾旭探討題目，看不慣我這個隻會上課睡覺的富家女。

 

我看著戴了厚厚眼鏡的蔣芸，嗤笑出聲：

 

「有意思！欺負你暗戀對象的不是我，怎麼不去找罪魁禍首算賬？」

 

暗戀對象四個字一出，全班哗然。

 

「藏得好深啊，沒想到學委喜歡貧困學霸。」

 

蔣芸顫抖著手，狠狠瞪著我。

 

「莫欺少年窮，阿旭將來一定能當大明星。

 

「到時你家破人亡，什麼都不是。」

 

我心下愕然。

 

前世，蔣芸成了曾旭的經紀人。

 

她背地裡說我壞話，諷刺我是個隻會花錢的蠢貨，根本不懂得替他職業規劃。

 

我被爸爸趕出門，她第一時間慫恿曾旭和我解除婚約。

 

對蔣芸，曾旭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態度。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暗地裡，卻讓她幹了不少黑對家的事。

 

難道，重生的不止我一個？

 

8

 

我的猜想很快得到驗證。

 

蔣芸一放學，就拉曾旭去報名校園歌手大賽。

 

他的嗓子不錯。

 

曾給自己拍的電視劇唱了一首主題曲。

 

隨著戲大爆，歌的傳唱度也變得很廣。

 

一時間，曾旭的才華橫跨演藝圈和歌手圈，熱搜鋪天蓋地。

 

可蔣芸想不到的是，任何 buff 的疊加，都需要原始光環。

 

沒有我為曾旭鋪墊，就他那中規中矩的歌喉，成不了大氣候。

 

曾旭半推半就報了名。

 

蔣芸給他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大學霸，我相信你一定能大紅大紫的。」

 

他清冷的目光，帶著感激和微不可察的驕傲。

 

讓她臉蛋微微泛紅。

 

我坐在一輛低調的面包車上，抿抿唇。

 

「林叔，跟上。」

 

「是，大小姐。」

 

駕駛座上的，是外公留給媽媽的心腹。

 

可她生病後，爸爸找各種由頭接管公司，把林叔發配到冷僻部門。

 

經歷生S的人，最能看清忠奸。

 

車子在僻靜的巷子前停下。

 

曾旭進去了半小時才出來。

 

身後跟著一個年齡相仿的少年。

 

我的拳頭，狠狠砸在座位的沙發上：

 

「可惡！」

 

「大小姐，曾旭旁邊的是？」

 

「我爸的私生子。」

 

上輩子臨S前，蘇耀祖出現在病房。

 

他看著奄奄一息的我，笑得很亢奮：

 

「S丫頭，害我在外面吃了那麼多苦頭。跟你媽一起去S，我要把你們的財產全收走。

 

「曾旭，你找的黑粉不錯。趕緊拔管，我保證讓你娶到最心愛的人。」

 

回到眼下，林叔擔憂地看著我：

 

「大小姐有什麼打算？」

 

我附在他耳旁，細聲叮囑一切。

 

9

 

得知我想進公司。

 

爸爸夾菜的手，頓了頓：

 

「囡囡，你生來是享福的命，沒必要太辛苦。

 

「高三了，學習才是你的首要任務。

 

「爸，比起高考，媽媽說我更適合到國外學習商業管理。

 

「你不是最討厭媽媽控制嗎？

 

「才沒有，媽媽快來控制我，我喜歡被控制。」

 

他目瞪口呆。

 

「可你以前不是說，這個家讓你窒息嗎？」

 

「爸爸您老人痴呆了吧？家裡好吃好住供著，我怎麼可能說這樣忘恩負義的話？」

 

爸爸眉頭皺起，想繼續打消我的念頭。

 

許久沒出過房間的媽媽，在我找來的新保姆幫助下，坐著輪椅出現。

 

「老婆，醫生說你最忌諱吹風，怎麼出來了？」

 

媽媽用力砸了盤子：

 

「這是我家，我想去哪兒，你管得著？」

 

中毒後，她的脾氣時而暴躁，時而癲狂。

 

爸爸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