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婚禮前,程妄突然舊傷復發雙目失明,脾氣因此變得暴躁。
時常半夜出門跟朋友喝酒,直到天亮才回家。
暴雪那夜,我拿著產檢報告去接他,卻看到他在酒吧門口扔掉墨鏡和導盲杖。
“裝瞎真特麼累,還得用盲人手機才能騙過曉曉…但隻有這樣,才能趁婚前多陪陪我的乖夢夢。”
他勾著身旁女孩的脖子,旁若無人地親吻。
“我警告你們,婚後我要當好老公好爸爸,夢夢也要嫁到國外,這事兒千萬別跟秦曉提起,毀了我的幸福我跟你們沒完!”
可他不知道,自己即將查出白血病。
我是穿書女,肚子裡懷的是他的救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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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路滑,我在回家的路上遭遇車禍,面臨流產。
1
被送到急救室時我已經昏迷。
醫生給我打了強心針。
“女士,您能聽見我說話嗎?”焦急的聲音響在耳畔,“您車禍大出血,我們現在緊急調派P型血,如果不能緊急輸血胎兒很有可能流產。”
我虛弱地點點頭。
“您需要給家屬去電嗎?”
緩緩睜眼,腦海裡浮現的全是酒吧門口的一幕幕。
穿進書裡五年,隻為拯救程妄這個悲情男二。
他年少有為,意氣風發,被青梅竹馬的女主拋棄後。
發奮圖強創造了設計師品牌,卻在短短幾年裡查出白血病。
因為骨髓配型失敗而S去。
我穿進去的時候已經接近書中結局。
與他相愛,苦苦備孕隻為生下肚子裡的救命符。
當我看到驗血報告顯示,胎兒的血型跟程妄一樣時,驚喜得幾乎哭出來。
尤其在程妄“失明”後,我更是處處小心,生怕觸了他的霉頭加速白血病發作。
給他買的盲人專用手機,他用來約女人。
他發脾氣深夜出門喝酒,我不敢睡覺苦等他回家。
保住這個孩子,程妄能活,否則必S。
想到這兒,我撥出電話。
還沒開口,程妄的聲音便透著敷衍,“我晚點回家,你不用等我門,趕緊睡吧。”
“對了今晚暴雪,你記得關緊門窗開暖氣,好不容易感冒才好別再受涼。”
“我在醫院。”
電話那頭沉默半晌,“什麼?”
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女人難耐酥軟的嚶嚀聲幽微。
程妄悶哼,強忍欲望,“你怎麼了?需要我現在過去嗎…可雪天路滑我又看不見,要是半路出點什麼事還得你照顧我…”
我的心沉下谷底,“沒什麼,就是生理期出血量太大,來看看。”
程妄松了口氣。
“曉曉,我也不想影響下周的婚禮…乖乖在醫院休息,明天我去接你回家…”
我的“好”字梗在喉嚨,電話便被倉促掛斷。
幸好,附近醫院還有幾包p型血庫存,勉強夠我保胎用。
可惜婦產科的病房已經爆滿,我隻能暫時待在急救室。
“沒事的。”護士柔聲安慰我,“我們會努力保住胎兒,隻要這幾包血輸進去…”
話音未落,就聽見急救室外頭傳來男人的呼叫聲。
“什麼?沒有p型血?”
我一下就認出是程妄。
“我朋友被玻璃割傷需要輸血…什麼叫已經被人用了,人在哪裡我去協商…”
急救室的簾子“唰”一下被拉開。
我艱難抬起頭,程妄盯著我下身染血的白布直愣神。
“是你?”他眼底閃過擔憂,“你怎麼進急救室了?”
“你不是看不見嗎?怎麼知道是我?”
程妄撇撇嘴,“在一起那麼多年,我能認出你的味道…這兒血腥味好重,你還好嗎?”
我剛想開口告訴他真相。
他接下來的話如同當頭一棒。
“還好的話,能把p型血讓給我的朋友嗎?她看起來比你更需要輸血。”
2
護士剛想說什麼,程妄就退了出去。
不知是怕面對面暴露自己裝瞎的事,還是無法忍受濃重的血腥氣。
護士想說什麼卻被我制止。
透明的簾子,程妄對顧夢的關懷一覽無遺。
顧夢坐在輪椅上,裸露的大腿鮮血直流,那個部位被玻璃割傷,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場景。
程妄一邊輕拍她的背安慰,一邊催促我讓出血包。
“要是我說,沒有這血包我會S呢?”
簾外的程妄怔愣,轉瞬沉了臉。
“別鬧,你本身就體寒,生理期血量大點沒事,大不了我回家給你熬一個月的黑糖紅棗茶。”
“我開玩笑的。”我垂下眼睑嗤笑道,“你拿去救朋友吧。”
顧夢是他的初戀女友,當年因為誤會分開,現在兩人都即將結婚,幹柴烈火享受最後的狂歡。
護士很為難,“可是你的胎…”
我苦澀笑笑,看著身下不斷湧出鮮血,在昏迷前隻留下一句話。
“保大。”
再次醒來,已經感受不到胎兒的心跳。
被剝離出來的血肉裝在密封箱裡,護士準備轉移我到剛空出來的婦產科病房。
剛查出懷孕時,我曾籤下協議。
要是胎兒真的保不住,就抽取臍帶血和幹細胞有備無患。
為了救程妄的命,我傾其所有。
“設備不能移動,我們現在必須趕緊上婦產科抽取。”
兩名護士推著我出急救室。
白布遮蓋下,密封箱裡裝著血團。
程妄卻突然推著顧夢攔在我面前。
“曉曉,現在醫院到處都沒有空床,你能不能把床位讓給顧夢?”
我愣愣地看著他。
護士終於忍不住開口,“您是秦曉家屬,不應該更關心自己女朋友嗎?怎麼處處要委屈她?”
“程妄,我真的必須馬上進婦產科病房,要是耽誤了…”
顧夢捂著包扎過的傷口痛苦悶哼。
程妄皺眉,眼底寫滿為難,“算我求你,好嗎?”
“在酒吧我不小心碰碎了酒瓶,顧夢是因為我才受傷的,你也不想我於心不安吧?”
“曉曉…”,他戴上墨鏡,摸索著抓住我的手,“她馬上要結婚了,你也是要當新娘的人,要是腿上留個大疤你也會難受吧…”
我靜靜看著他嘴唇張張合合,女士香水味讓我頭腦發暈。
“好。”我再次妥協。
程妄欣喜若狂,在我額前用力一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擦了擦額頭湧上惡心,最後的生路還是被他親手斷掉。
“那這個胚胎…”
我閉上眼,“燒了吧。”
既然程妄不想活,那就由他去。
3
沒多久,又空出了一間病房。
護士推我上去,就在顧夢的病房隔壁。
我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刷著微信,看著朋友們發來的新婚道賀,心裡五味雜陳。
一年前,程妄跟我求婚。
他花了半年時間籌備婚禮,從手捧花的制作到婚紗戒指的挑選,全部一手包辦。
就連發給賓客們的喜帖,都是他親手設計,一筆一畫填好,一家家派送的。
所有人都羨慕我,能嫁給像程妄這樣事業有成又愛老婆的男人。
在顧夢回國探親前,我對此深信不疑。
但自從她再次出現,我跟程妄的關系就起了微妙的變化,程妄跟我在一起時,總會因為各種原因被叫走。
後來更是舊傷復發失明。
突然,我在某乎看到一條問答。
【你跟你的初戀結婚了嗎?】
【初戀是用來重溫舊夢的,能結婚的並不是最愛的,但會是最適合的。】
回答者是程妄的頭像。
我笑了笑,按滅屏幕。
病房外響起篤篤篤導盲杖的聲音,程妄也怕醫護人員看出端倪。
腳步聲在門口停了下來。
隔壁病房傳來傳來一聲嬌斥。
片刻後,程妄提著一袋東西推門進來。
“特意給你買的補血湯,快趁熱喝了。”
他摸索著放在床頭,我看見塑料袋上的店名,遠在十幾公裡外。
“去那麼遠?”
程妄呼吸一滯,“我打車的,就在之前的出租屋旁邊,你也知道那家的補血湯效果最好…”
是啊,每每我生理期,程妄都會給我買來補身子。
可現在,塑料盒的蓋子已經被打開過,想必他專門打車去為的人,不是我。
“擱著吧,沒胃口。”我淡淡抬眼,“要不拿給顧夢,她不是也流血了嗎?”
“她不喝…”
話音剛落,程妄便察覺到我帶著笑意的審視目光,倉促閉了嘴。
“我的意思是…”
“沒事。”我打斷他,“顧夢是你朋友,我讓讓她理所應當,都好。”
程妄渾身一僵,心頭漫上恐慌。
他覺得今天的秦曉太過冷靜,冷靜得讓人害怕。
就好像離他越來越遠了。
“你想吃什麼,我讓外賣送過來?”
我搖頭不語。
“那怎麼行…”,程妄坐到床邊,輕撫我的臉頰,“你都瘦了,下周婚禮怎麼撐起那件婚紗…還有,我不想交換戒指的時候,鑽戒從你無名指滑下來…”
想起程妄親自設計、參與制作的婚紗和戒指,我心裡的酸澀並沒有想象中的濃烈。
隻是可惜。
五年感情和付出,終究沒能改變他英年早逝的命運。
“不知道是不是婚前綜合症,我這兩天總覺得頭暈缺血,身上發燙…”
貧血、發熱,是白血病前期的徵兆。
按照時間線推算,大半年後程妄就會確診。
“程妄。”我突然正色道,“下周的婚禮要不取消吧?”
他一愣神,差點忘了自己還在裝瞎。
“怎麼了?你別嚇我…是我做了什麼惹你不高興嗎?”
“沒有。”我撇撇嘴,“你不是突然失明了嗎?我擔心婚禮的效果…”
“不可以,我一定能好起來的。”
程妄急得磕磕巴巴,“我就是爬也要爬上舞臺…這段時間,我因為失明脾氣暴躁,成天不著家跟朋友喝酒,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
“但你得理解我,曉曉…我保證結婚之後再也不會了,你別再擔心了好嗎?”
我點點頭,應了聲“好”。
程妄哄我睡下,貼心地給我蓋好被子。
以為我睡熟,他便起身去了隔壁病房陪顧夢。
護士捧著一個小瓶子走進來。
“這是胚胎的骨灰,我們按規定交還給親屬。”
我把瓶子塞進抽屜,“要是我男朋友問起,麻煩你們告訴他真相。”
“然後,請幫我辦理出院。”
4
我回了趟家。
把產檢報告放在臥室梳妝臺,開始收拾行李準備搬家。
這裡是程妄創業成功,買下的第一套別墅。
也是我們的家。
自從他舊傷復發“失明”後,我就找來裝修工人,鋪設了盲人專用瓷磚。
容易磕碰的地方掛上風鈴,做好保護措施。
每天變著花樣給程妄做明目的飯菜,配合手法按摩希望能早日痊愈。
到頭來,我所做的一切像個笑話。
我把風鈴拆除,跟昨晚冷透的飯菜一起丟進垃圾桶。
程妄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曉曉,你出院了?”
“嗯,醫院的味道我不喜歡。”我冷冷開口,“反正我就是生理期而已,你照顧顧夢兩頭跑很累的。”
“其實我…”
程妄欲言又止,“你別誤會,顧夢她老公不在國內,我作為朋友盡心照顧也很應該…”
“你不用跟我解釋,我都明白。”
“好…”,他一時語塞,“那你好好休息,我讓人訂餐送到家裡,你記得多吃點。”
“婚禮的事你不用操心,一切也都安排好了,你就吃好睡好養好身體,準備做個漂亮新娘子吧!”
掛斷電話,我拖著行李箱鎖門離開。
乘坐最近一班輪渡去往曉望島。
這是我跟程妄的定情地,他重金買下送給我,並用我們的名字命名。
此刻,島上的工作人員正在做最後的清理,準備鋪設婚禮場地的道具。
程妄一直瞞著我,想給我驚喜。
可我一猜就知道,他把婚禮場地定在了島上。
負責人從婚紗海報中認出了我。
“秦小姐,您…”
“你們幹你們的不用管我,我就是來看看走走位…放心,程妄不知道我來,我也不會讓你們為難。”
負責人這才放心走開。
我順著海浪聲走到沙灘,退潮後的礁石裸露出來。
俯身蹭去上面的沙土。
看見我跟程妄刻過名字的那塊心形石頭,已經被磨蝕得不成樣子。
而在另一塊石頭上,出現了顧夢歪歪扭扭的名字。
工作人員準備清理用過的帳篷和吊床。
邊邊角角纏著灰棕色的長發,還有顧夢身上獨有的濃烈香水味。
“戒指呢?”我問負責人,“我想看看。”
“今天剛送來,就在玻璃櫃裡鎖著呢!”
負責人領我過去,教我用指紋開鎖。
三克拉的心型鑽戒,我是唯一能打開並有資格戴上的人。
可惜這片海域和程妄的心,都不純粹了。
我把戒指拿在手心仔細端詳,然後突然跑向海邊用力一擲。
負責人大驚失色,趕緊叫人下海去撈。
“不必了。”我高聲阻止道,“告訴程妄,婚禮取消了,你們也不用繼續忙活。”
不等負責人追上來,我扭頭上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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