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眼淚終於從眼眶中冒出,「我……我沒有,我不想。」
修長的指尖纏繞著湿乎乎的發尾,他笑的輕蔑,「別哭啊。」
「在侯府裡,就算是一隻蒼蠅都是我的,利用阿衿避開我,乖乖,你也太天真了。」
話音落,我如墜冰窖。
痛意貫穿身體,黑洞洞的夜晚幾乎要將人吞噬。
7
我想,我大概要永遠的S在這裡了。
醒來的時候天微亮,身邊已經沒了人,一個老嬤嬤走了進來,是白粥和精致的小菜。
「姑娘,用些飯吧。姑娘是好福氣的人,雖然爺沒明面上給名分,但我看的清清楚楚,這些個年,就沒見爺寵幸過哪個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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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給名分。
我松了口氣。
還有機會,隻要是奴契就好。
我仍被調回書房當差,一夜之間,仿佛誰都知道了昨天發生了什麼,諂媚之聲不絕於耳。
我有了出府的機會。
茶舍的人看了手稿贊嘆不已,當即就給了定金,隻是故事需得一周一周的遞送,臨走之前,那人拉著我問,「這諸葛丞相是何許人也,未曾記載啊。」
我愣神,笑,「杜撰的,那是天下最好最好的人。」
原諒我吧羅老,我是為了活命。
定金是十兩銀子,還差五十兩。
暫且忍忍吧,保住命就好。
回到府中,謝延斯已經下了值,招手讓我過去,「瞧爺寫的字,是不是比你好多了?」
「爺的字遒勁有力,非奴可比。」
他像是有什麼癖好,非要握著我的手一筆一畫地練,寫完又洋洋得意自己的成果,三張紙過去,脖頸間的氣息粗重。
我手指顫了一下,大片的墨染開。
「這是白天。」
「所以呢。」
喑啞的聲音在耳邊炸開,一枚圓潤的玉珠被塞到了口中,謝延斯手指按下,沉沉浮浮,樂此不疲。
墨汁暈滿了宣紙,炸開了一朵又一朵花。
……
朦朧中,謝延斯心情愉悅地玩著發尾,「等過了這段日子我就納你為妾。」
我慌張,輕聲道,「奴卑微低賤,配不上爺。」
他忽然笑了下,說出的話涼薄的很,「這張嘴淨會胡說,你想出府,想贖身,別他媽做白日夢了。」
他的胸膛炙熱,我的內心冰涼。
他為什麼知道!?
「玉兒這雙腿好看的緊,要是被打斷了得多可惜啊。」
8
我又尋了避子藥。
謝延斯沒吩咐過,他大概是忘了或者想留下孩子。
下午,有人傳老夫人要見我。
老夫人沒多大年紀,不過四十多歲外加上保養得當,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平和的面龐上端著主母的威嚴。
見我進來,謝延衿冷哼著去了外間。
「好孩子,你叫玉蘿?」老夫人開口詢問。
我垂頭斂目,「回夫人,奴是叫玉蘿。」
「延斯那邊的事兒我聽說了。他也大了,從小也不愛什麼通房,嫌看不過眼,現在也算是有了個可心的人,我原不該管,但丞相家的嫡次女年底就進來,在這之前,府中不會有什麼姨娘。你是個穩重孩子,應該有掂量。」
說著,威嚴的面龐閃過冷意。
彼時我才知道,謝延斯要娶妻了。
那位姑娘會是永定侯府的女主人。
我是誰?
我是賈府的趙姨娘,是陳府的頌蓮。
「奴謹遵夫人之命。」我誠惶誠恐地跪下去。
一出門,就撞見了小姑娘,似乎在等著我。
「你本事不小,還沒人能入我兄長的眼。」
一出聲就是滿滿的敵意,這語氣聽起來和她兄長無二。
我抿唇,「小姐知道梁山伯和祝英臺最後的結局嗎?一個病重而S,一個殉情,兩個人這輩子都沒辦法在一起了。」
謝延衿冷笑,「你用這個比你和我兄長,簡直不知羞恥。」
「衿衿。」當初關系好的時候她會讓我這麼喊。
「你兄長是馬文才。」
9
年關,謝延斯似乎變忙了起來,白天幾乎見不了幾面。
我沒闲著,手稿已經給出去了一半,茶館中的消息是最靈通的,聖上病重,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太子庸懦,朝堂陣營幾乎分成了兩派,四皇子與六皇子。
謝延斯與四皇子是表兄弟,永定侯府無疑是站在他那一方。
怪不得丞相家嫡女會年前就嫁過來,四皇子,永定候和丞相府,牢牢的綁在了一起。
這場政治鬥爭不是我這樣平凡的人能夠獨善其身的。
得快點跑路了。
我得活著,活著才有希望,S了就一無所有了。
……
從那之後,我溫順了起來,謝延斯顯得尤為高興,漸漸的放下了戒心。
一次,謝延斯命我好好打扮,神秘兮兮的說帶我出去見世面。
坐入席間,絲竹入耳,舞姬身姿曼妙,體態輕盈。
「多謝四哥賞臉,還肯認我這個弟弟。」坐在高位的人突然舉起酒杯。
此話一出,原本熱鬧的宴席透著一絲刀光劍影的詭異。
「你我是兄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何必那麼生分。」四皇子笑了笑。
我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才知曉這場宴席的主人。
如今這二位爭的恨不得馬上撕對方的肉,怎麼可能會真的平心靜氣的和談?
這丫就是一場鴻門宴!
我恨恨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隻見他正唇角帶笑地看著我,佯裝不知地問,「這菜不合胃口?」
合你媽!
正當我意識到情況不對時,忽然,席間跳出一個人,劍刃直直的朝著四皇子的方向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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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延斯手疾眼快,抬手將桌上的酒樽直直的向那人拋去。
正中那人腿彎,哀嚎一聲。
頃刻間,席間慌亂一團,接二連三的人從暗處現身。
大腦哄得一片轟鳴,身邊人沉吟,「走!」
話音落,就被人帶了起來,我這時候才知道,謝延斯不純是紈绔子弟,身手矯健,步步S招,幾乎無人能近他身。
但刺S的人越來越多,雙拳難敵四手,外加上拖著個我,很快便落下風來。
與此同時,明晃晃的長刀朝著他背後砍來。
糟了!
他要是S了,我也活不長!
想著,不受控地擋在了謝延斯的背後,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下一秒強勁的力道將我移開,想象中的疼痛沒有落在身上。
「啊!」
哀嚎傳來,不是我的。
隻見那人吐出了一口鮮血,直直倒下。
「你他媽想S?」謝延斯神情復雜,帶著顯而易見的驚愕。
很快,四皇子的援軍趕到,場面扭轉。
我們活下來了。
準確來說,我們壓根不會S。
謝延斯說,那本是四皇子造的一場局,六皇子是那瓮中的鱉。
我當場哭了出來。
「沒出息,當時不哭現在哭個什麼勁?」謝延斯不客氣地嘲笑,擦著我臉上的淚,「當時你替爺擋刀的表情醜S了。」
然後,又一把拉我入懷中,「多謝你救爺。」
不是陰陽怪氣,不是冷言冷語。
「那爺可以欠我個人情嗎?」我仰頭問。
他一愣,笑著擰我的臉,「你他媽還真會得寸進尺。」
到底是沒拒絕的。
我知道,我的計劃快要成功了。
11
謝延斯越來越信任我,回來時總會帶一些簪環首飾或者是糕點小吃,言笑晏晏的一口一口喂,挑好看的珠釵往頭上戴,末了埋在我脖頸間。
有的時候真的會恍惚。
我抬頭,「你能放我走嗎?如果有一天,你膩了,就放我走好不好?」
看啊。
人總是貪心不足。
明明性命已經保了下來,現在卻想要向往的生活了。
謝延斯垂眸,不辨神色,倏地揚起笑來,眉眼一彎,露出森森的牙齒咬了上來。
「一日是爺的人,這輩子都是爺的人,別想嫁給別人,否則我就S了你們全家,包括你。」
我吃痛,沉默不語。
因為我知道,謝延斯是個瘋子。
他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如果我一開始就生活在這個時代,也許會感恩戴德,也許真的會愛他,一個被發賣的婢子,一躍成為永定侯府的寵妾,多少人求不來的福分。
可我不是。
我厭惡這每天都要小心翼翼才能踏出的府門,我厭惡這憑借搖尾乞憐才能生存下去的生活,我不想……被困S在這個時代。
12
臨近除夕,京都和往常一樣平靜。
侯府卻因皇帝賜婚變得熱鬧又喜慶,古人結婚繁瑣,早早的就預備了需要的禮儀器具,何其奢華。
謝延斯可能是怕我會難過,這幾晚都會宿在我這裡。
月光清明,從窗棂中隱隱照進來。
他的毛病不少,折騰完並不睡覺,也不讓我睡,情意綿綿的玩著頭發,說一些讓人不怎麼高興的話。
「等人進門之後,就抬你為妾好不好?」
不好。
「有人送來了一支湖筆,筆杆是玉石做的,觸手生溫一點也不涼,明天我們一塊試試?」
腦海中浮現了一段不好的記憶。
試你媽個頭。
「這張嘴要是不會說話,毒啞了也行。」
我手指一動,勾了一下他的頭發,「爺,你成親的時候,我能不能就在房間裡睡覺啊?不出去行不行?」
聞言,謝延斯面色微霽,語氣帶著淺淡的愉悅,「不想看見爺成親?」
「嗯。」
謝延斯向來吃軟不吃硬,示弱無疑取悅到了他。
又是一陣親昵,「隻要你不算計爺,爺什麼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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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的機會終於來了。
成親當日,侯府熱鬧非凡,沒人會在意一個沒給身份的丫鬟,但我沒想到謝延斯會那麼狗,一出門,兩名府兵一絲不苟的守著。
「姑娘,有何吩咐?」
我,「透透氣。今日夫人進門,你們不用去忙嗎?」
「屬下今日的職責就是守好姑娘。」
我木著臉回屋,隻能將希望寄託到另外一個人身上。
「放肆!連本小姐都敢攔?信不信我稟告侯爺,你們奴大欺主,怎麼?本小姐連一個賤婢的門都進不了了?」
門外是嬌俏的呵斥聲。
「屬下不敢!」
吱呀,門被打開。
我的小姑娘來了,身邊跟著一個身形與我相似的丫頭,臉上帶著厚厚的面紗,是她身邊的翠雲。
「我在城南給你預備了馬車,會有人接應你的。」謝延衿低聲道,精致的眉眼中透著一絲擔憂和激動,「出去後,萬事小心。」
我和翠雲換了衣物,戴了面紗。
從房間出去,稍稍低了頭跟在謝延衿的身後。
從府兵面前經過時,心跳仿佛擂鼓。
沒發現!
有了謝延衿的掩護,出府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當腳步徹底踏出永定侯府的大門時,緊繃的神經總算是松了下來。
出府的第一件事,我來到了城南的當鋪將謝延斯給的玉珠子給當了,用銀子說服了個小媳婦穿我的衣物往城外走,會有輛馬車帶著她逛一圈。
然後,穿著小廝的衣物將臉抹黑從城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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