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抱歉,臣被石子絆了一下,不是故意輕薄殿下的。”
呵呵。
借口都找得這麼爛。
我欲下來,他卻不放手。
“長公主從牆上掉落,難免磕著碰著。臣已喚了太醫到未央宮,殿下還是莫要下地,免得加重傷勢。”
他說得冠冕堂皇,但我的小腿確實隱隱作疼。
“那便有勞丞相了。”
“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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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後悔了。
沒人告訴我,這條甬道在這個時辰能有這麼多宮人路過!
“給長公主和宋丞相請安。”
“長公主和宋丞相真是登對。”
“奴婢從未見過宋丞相這般溫柔過,長公主真真是御夫有道。”
這就是傳說中的社S嗎?
我的耳根悄悄染上紅暈,將臉埋進宋清川的懷中。
“噗通,噗通。”
一時間,不知是他的心跳聲還是我的心跳聲。
【夫人的臉好紅,她是不是害羞了?】
【話本子說,女子若是臉紅了,那便是愛慕那個讓她臉紅的男子。】
【也就是說,夫人她是喜歡我的!】
我不是,我沒有,我冤枉!
我跳進黃河都要洗不清了!
9
好不容易到了未央宮,我讓採薇扶著我進去。
“宋丞相,男女有別。本公主的寢宮,不是你一個外男能踏足的。”
宋清川置若罔聞:“幼時,公主從樹上摔下來,是臣抱著公主回的宮,也是臣哄著公主喝的藥,還是臣替公主上的藥。”
是嗎?
好像是的。
“況且,陛下已經答應為你我賜婚。公主在臣的心中,早已是臣的妻子。”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直球了?
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
御醫說我隻是扭到了腳,靜養兩天便會好。
宋清川點點頭,吩咐小廝去乾清宮把他的東西拿過來,他準備在未央宮小住兩日。
我甚是著急:“小傷罷了,丞相不必勞師動眾。”
他一臉認真。
“很多傷都是從小及大的,公主切莫掉以輕心。”
“臣學會一套按摩之法,能替公主緩解疼痛。”
“還有,公主不好奇臣和陛下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他若是在此住下,我怎麼挑燈夜戰、奮筆疾書?
《霸道丞相愛上我》的第七章我已經有頭緒了!
但,我不介意聽一聽第八章的故事。
我眨巴眨巴眼睛:“聽說,本宮隻是聽說!有一日,乾清宮叫了三回水,這是怎麼回事?”
沒別的意思。
就是想問問誰是一鼓作氣、一往無前、一鳴驚人、一以貫之的那個。
然而,事實沒有那麼勁爆。
瀟湘館來了一批秀色可餐的小倌,相國千金楊樾問我要不要一起看看。
我跟她約好的,不嫁人、不生子,好姐妹一生一起走。
就連S後,墳墓都要挨在一起。
我想著洛浔的十六歲生辰已是迫在眉睫,便給自己挑兩個合眼緣的面首備著。
也正是那天,微服出宮的洛浔遇到埋伏。
宋清川替他擋下一道冷箭,因著箭上有毒,他從密道被送回了乾清宮。
他告誡洛浔不要伸張此事,派了暗衛全城搜捕,但至今未曾找到刺客的下落。
崇華宮的溫泉有療傷之效,洛浔偷偷帶著他泡了幾天,傷口已經愈合得七七八八。
我以為洛浔在強迫他,其實隻是在上藥。
我之所以不知道這件事,是因為那晚我喝多了,索性在瀟湘館歇下的。
隔天,宋清川又是全乎地上朝,我又是一心記掛著我的白面郎君,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慘白。
但是,京城已經太平許久了,怎麼會突然出現刺客。
除非……
宋清川打斷了我的遐想。
他很是委屈:“拔箭的時候,臣疼得以為自己要S了,臨S前唯一的願望便是見你。奈何楊姑娘說你已歇下,讓臣不要打擾你的好事。”
“臣當時心如S灰、毫無生還之念,幸虧御醫妙手回春,臣僥幸撿回半條命罷了。長公主不必責怪楊姑娘,她定是不知臣已是命懸一線。”
他說得可憐,我忍不住看了眼他的胸膛。
“你剛剛抱了本宮,可曾扯到傷口?”
說時遲,那時快。
宋清川一把扯開他的衣領:“公主替臣看看。”
白皙的肌膚上,一處可怖的傷口格外醒目。
還有幾道淺淺的疤痕,遍布在他起起伏伏的胸間。
我摸了摸凸起的地方,突然有些心疼他。
10
宋清川並非是文官出身,他的父親本是威名遠揚的骠騎大將軍,十歲的他便提著一杆銀槍上了戰場。
十二歲那年,宋將軍不慎入了敵方的圈套,彈盡糧絕之際仍然不願投降,悲壯地戰S於遲來的宋清川面前。
他的母親不久後鬱鬱而終,宋清川由此變得冷酷無情。
先帝忌憚他手中的兵權,他便主動上交了虎符。
宋清川從七品小官做起,一步步官拜一品。
成為丞相的那年,他隻有十八歲。
不怪先帝那樣忌憚他,宋清川若是願意,他大可以S了我和洛浔,自己光明正大地坐上龍椅。
但他沒有。
先帝的葬禮上,洛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我也跟著假惺惺地掉了幾滴淚。
畢竟十八歲的宋清川看起來像個來自地獄的黑羅剎,被他瞪上一眼便會渾身發抖、雙腿發軟。
我裝作傻白甜,仰起頭問道:“哥哥,你不會不管我和阿弟的對嗎?”
“我已經沒有爹爹和娘親了,你可以成為我和阿弟的家人嗎?”
渾身肅S的他慢慢溫和下來,他摸了摸我的腦袋。
眼中既有疑慮,也有掙扎。
我咬了咬牙,抱住他的大腿。
“哥哥,你不喜歡阿楹嗎?阿楹很乖很聽話的,我給你當妹妹好不好。以後,每年的除夕我們都一起過。”
伴隨著洛浔的哭聲,宋清川的眼中終究淡了S戮。
他彎腰抱起我,點了點我的鼻頭。
“人小鬼大。”
曾經的我以為,我可以是他的妹妹,可以是他的學生,可以是他的政敵,但不可以是他的妻子。
但今時不同往日,看著傷痕累累的他,我的心莫名疼了一下。
許是沒有在意過他的往事,驀然回憶起來時,我忽然有些理解他為什麼喜歡我了。
那是洛浔登基的第一年,我悄悄到了丞相府。
府中冷冷清清的,連盞紅燈籠都沒有掛。
我穿得像個年畫娃娃一樣,悄聲喚了他一聲:“哥哥,新年快樂!”
他一邊擰眉,一邊給了我一個紅封。
“長公主,隔牆有耳。哥哥二字,莫要再叫了。”
我開心地收下,毫不在意:“我懂,我隻在私底下這麼叫你。”
他又親昵地摸了摸我的腦袋,應該是真的把我當作妹妹了。
我如釋重負。
轉頭讓先帝留給我的一隊人馬出了京,隱姓埋名住在附近的村落中。
宋清川生性多疑,三百人的規模藏在京中著實不安全。
統領顧慕不放心:“長公主,宋清川狼子野心,還是讓臣去S了他吧。”
“不可,你除掉一個宋清川,還會有下一個宋清川。浔兒年幼,根基不穩。若是沒有他的扶持,諸地藩王早已蠢蠢欲動。”
“顧統領,本宮對宋清川有信心。他不會反的,起碼這幾年他不會。”
洛浔隻有六歲,對他造不成威脅。
就算他要反,也不會在這個時候。
一晃十年過去,宋清川依舊沒有反意。
但顧慕按捺不住了。
不出意料的話,行刺是他搞出的名堂。
從始至終,他要S的隻是宋清川。
可惜,他低估了宋清川的武功。
沒能一擊即中的話,怕是還會有下一次。
11
這麼看來,反倒是未央宮最安全。
宮外不安全,有密道的乾清宮也不安全。
但顧慕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隨隨便便擅闖我的寢宮。
我替他攏上衣襟,撇過頭漫不經心。
“你且在未央宮住下吧。”
“周太傅覺得你跟浔兒關系匪淺,正好以此打消他的疑慮。”
他面上不顯:“嗯,臣恭敬不如從命。”
實則,心裡樂開了花。
【夫人終於準備輕薄我了!(踢走其他小狗)(跑到面前搖尾巴)(又有其他小狗來)(和其他小狗打架)(踢走其他小狗)(滿身傷痕搖尾巴)】
【我的避火圖呢!我要溫故而知新!】
【嘿嘿嘿,我定要讓夫人知道我的厲害!】
他能不能收起腦子裡的黃色廢料?
哪裡還有什麼避火圖,不是都被他燒掉了嗎?
莫非,他藏了一些最經典的……
果不其然。
他暗自竊喜:【幸虧夫人最喜愛的那幾本被我藏起來了,我讓淨思偷偷給我送過來。】
男人,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還有觀山先生的話本子,這個也不能忘。】
【上面的幾幅配圖,甚有情趣。】
???
我,我就是隨手畫的!
默默吩咐採薇,往他的茶水中加了兩包蒙汗藥,我拿著令牌出宮去尋顧慕。
“公主,顧統領在瀟湘館等您。”
嘖嘖嘖。
他還挺會藏的。
聽說我一出生,顧慕便跟在我的身邊。
他是先帝派給我的暗衛,對我從來都是言聽計從。
但他刺S宋清川一事並沒有向我表明。
一襲白衣的他長得玉樹臨風,他跟宋清川一般大,卻未曾娶妻生子。
“顧統領,你私自潛入京城,該當何罪。”
“是屬下失職,未能將宋賊一舉殲滅。”
“本宮何時命令你S他了!你連本宮的話都不聽,本宮還要這塊令牌做什麼!”
把那塊令牌扔在他的面前,我第一次向他發了火。
他卻毫無畏懼:“公主莫不是忘了,他宋清川S過你。雖然你僥幸活了下來,卻將前塵往事都忘了。你還眼巴巴地認賊作哥,屬下忍了十年,實在忍不下去了。”
“明明公主曾經最喜歡屬下,還說長大了要讓屬下當你的驸馬。你卻為了他,疏遠屬下,不信任屬下,對此事閉口不談。而如今,你還要嫁給他。”
啊?
我穿越過來的時候,難道正是宋清川S原主的時候?
但他怎會屑於跟一個孩子計較?
我冷靜道:“本宮確實忘了許多的事,你說宋清川S過本宮,有何證據?”
“證據就是公主的左耳後有一個月牙形狀的疤,是公主被宋清川從二樓推下去時,不慎磕到了石頭而留下的。”
我下意識摸了一下左耳,採薇說是我在幼時貪玩摔的,怎麼跟宋清川扯上了關系?
顧慕軟了聲:“屬下不怪公主辜負了屬下,唯願往後餘生都能伴在公主的身側,哪怕是以侍衛或是面首的名義。”
我內疚了。
畢竟他跟了我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況且,顧慕長得還算英俊。
正欲答應他時,宋清川冷不丁推開門。
12
“不好意思,臣這人善妒,容不下其他人。”
“誰敢爬上長公主的床,來一個臣便S一個,來兩個臣便S一雙。”
他的臉陰沉得可怕,心裡卻是在嚎啕大哭。
【嗚嗚嗚,顧慕這個老東西,比我還大三個月呢。他憑什麼覬覦我的夫人,臉都不要了!】
【想陪著夫人一輩子是吧?老子今晚就把他閹了!】
【嗚嗚嗚,當初我不是有意推夫人的!夫人快問我為什麼!】
為了顧慕下半輩子的幸福,我朝宋清川走去,故意跌進他的身前。
“先生,本宮的腳好像又扭到了。”
他冷著臉抱起我,吩咐手下將顧慕關起來。
我開口求情:“本宮對顧統領隻有兄妹之情,還望丞相莫要吃醋,也不要濫S無辜。”
他皮笑肉不笑:“長公主的哥哥真多。”
【嗚嗚嗚,夫人是在跟我解釋嗎?我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待嫁夫!】
等到上了馬車,我不禁疑惑。
“先生怎麼知道本宮在瀟湘館?”
宋清川不疾不徐:“臣不愛喝普洱,是以沒喝採薇姑娘泡的茶。”
我瞪了採薇一眼。
她怎麼連宋清川不愛喝普洱都不知道?
“公主,是你跟奴婢說宋丞相愛喝普洱的。”
是嗎……
嗯,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我就是記得我的領導喜歡喝普洱,想著宋清川也是一把年紀了,應該也會喜歡的。
我訕訕一笑:“是本宮記錯了。”
趁他發難之前,我先倒打一耙。
“顧慕說本宮的這道疤是拜你所賜,先生不準備同本宮解釋解釋嗎?”
宋清川撫上那道疤痕,輕輕嘆了口氣。
“是臣的錯,把你當成刺客,手中沒輕沒重的。公主要S要剐,臣悉聽尊便。”
就這麼簡單?
我怎麼不信呢?
豎起耳朵,我聽到了不一樣的真相。
先帝見宋清川日漸勢大,教唆原主給他送了一盤有毒的糕點。
誰能提防一個隻有十歲的孩子,宋清川也不例外。
他吃了一口便覺出不對勁,運功逼毒時不小心將拿著匕首準備給他一刀的原主震出屋外。
被石頭磕到腦袋的原主就在那時S了,但意外穿越過來的我又讓她活了。
宋清川知道我是受命於人,懶得跟我一個孩子計較。
但此事落到顧慕的眼中,便成了他對我這個孩子痛下S手,是意圖謀反的前兆。
怪不得這些年裡,顧慕一直撺掇我S了宋清川,合著是有這麼一段烏龍的往事。
但論起原主的離世,不管是先帝,還是宋清川,亦或是她自己,都有一定的責任。
但我不是原主,她的S跟我沒有關系。
她的悲劇源於先帝的猜忌,宋清川頂多是正當防衛。
放在現代來看,也是無罪釋放的。
但經歷了那麼一遭,宋清川還能對我放下芥蒂,看來他是真的喜歡我。
思及此,我紅著臉親了親他的臉頰。
【砰!砰!砰!】
是他的心裡在放煙花。
“先前的事本宮全都忘了,雖說先生不計前嫌,但本宮還是想向你賠個不是。”
“無妨,你嫁給臣便是最好的賠罪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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