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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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畢發現自己被一堆頭發絲埋住了。
他面無表情地撕開頭發站起身,下意識地握了握手,手中卻沒有大刀的存在。滕畢看了看周圍,他鼻尖微嗅,聞到了好幾股斑駁的人類味道。
不止是人類的味道,還有主人的味道。
滕畢低著頭,看著滿地的頭發絲。他抬步踩著發絲往主人的方向走去。
但倏地,他的腳步卻頓了頓。
在記憶中,某個愚笨的人類同樣跟著他被埋在了頭發底下。
滕畢停頓了三秒,再次往外走去。
鬼打牆已經消失,他出去時,正好是在一樓。
主人的氣味是在六樓,但滕畢想了想,他應該拿上自己的武器再去尋找主人。
他已經嗅到他的武器味道,不過卻是在幻術之外。
我隻是為了拿回武器,絕不是為了幫助那群人類。
這麼想完,滕畢面無波瀾,積攢著全部力氣,猛得打在了牆上。
整個空間像是湖面那般震動出了波紋,很快,就像是破裂的碎塊一般,醫院中橫屍遍野的場景褪去,重新變成了安靜的練習生宿舍大樓。
滕畢回頭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定定看了許久,他回過身,前往二樓去拿自己的武器。
*
五樓和六樓的連接樓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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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尤被江落推入黑暗中的一瞬間,就被無臉怪物盯上了。
他完好無損地落在了地面上,無臉怪物過膝的雙手絞著池尤的脖子,不斷啃著池尤的肩膀。池尤卻無視著它,表情在驚愕過後,沉得可以滴墨。
池尤這麼聰明的人,他頃刻間就明白自己被耍了。
他摸著嘴唇,唇上屬於江落的氣味還在,還有在撕扯撵轉之中留下的熱度。
以及沾染上的屬於江落的血味。
不,他這還不止是被耍了。
池尤陰沉地想,他是直接被江落利用了,被他當成了對付無臉怪物的替死鬼。
身穿白大褂的殺人魔冷冷勾起笑,氣極反笑之後,他舔去了唇上的鮮血。
鮮血泛著微微腥甜,讓殺人魔微微眯起了眼。
他的腦海中閃過了江落最後將他推入黑暗中的樣子。
洶湧的怒火驟然扭曲了一瞬。
池尤出神了片刻,等無臉怪物啃到他的脖子時,他才回過神。
池尤身上的鬼紋爬到了他的脖子處,爬出了他的身體,抓住了無臉怪物。
鬼紋反向侵蝕著這難得的美味,池尤側過頭,靜靜看了無臉怪物片刻,低低感嘆道:“他就是因為你,才會選擇找個替身的啊。”
他笑著,但眼神卻冰冷,“真是多虧了你,我才收獲了這麼一份大禮。”
惡鬼伸手,捏住了無臉怪物的腦袋。
無臉怪物的腦袋倏地在他手中炸開,成了一團血霧。
池尤在一瞬間退開,等鬼紋吞噬完無臉怪物的身軀後,他一步步走到六樓上,踏步到光亮之下。
江落卻已經不在這裡了。
第69章
走廊空無一人。
渾身鮮血的殺人魔面無表情,俊美的臉上有戾氣浮現。
江落就這麼幹脆利落地走了。
這樣的表現,無疑再一次肯定地告訴了池尤:你隻是被我利用的一個工具。
江落親吻他,不是為了逃命,不是因為其他,隻是因為這樣能陷害到池尤。
但池尤卻渾然不知,饒有興趣地接受了他的獻吻,在江落推開他的時候還尤為不悅。不止將膽大包天的病人從電鋸下放走,還毫無預備地做了他的替死鬼。
他被耍了個徹徹底底。
哪怕活著,哪怕被池家旁系欺辱時,池尤也沒有過這麼憋屈的時候。
殺人魔咧起唇,明明是笑著,危險的氣息卻陡然濃重了起來。
再不做點什麼,他心中這股夾雜著滔天怒火後,不明不白的欲望和邪念就無法宣泄了。
利用了惡鬼,怎麼能不付出代價?
殺人魔抬步,白大褂一角輕輕揚起。
他往江落的方向追去。
*
江落正小心翼翼地下著樓。
陸有一和死鬼本應該在六樓的盡頭等著他,但江落卻沒有看到他們。江落了解他們,他知道如果他們沒出現,那就代表著他們遭遇到了意外。
但這棟大樓裡,最難對付的無臉怪物已經交給了池尤,他們還能遇見什麼危險呢?
不,確實還有一個潛在的危險沒有出現。
池家。
如果奇門遁甲的幻術是祁家的手段,那池家又用了什麼手段?
陸有一和死鬼現在還安全嗎?
江落剛剛還飛揚得要上天的心情不斷下沉,擔憂和焦急升起。他一直下到了四樓,眼前的醫院場景忽然一變,變成了練習生宿舍大樓的樣子。
幻術破了。
江落一愣,誰把幻術破了?
正在這時,江落踩到了一縷頭發。
他低頭一看,差點兒被密密麻麻不斷上湧的黑色發絲給弄得站立不穩。
這是什麼玩意?!
江落擰眉,立刻退開,表情扭曲地盯著扭動著的頭發絲。
他拿出火符,輕輕一抖,火符從上燃起,正當江落想要將火符扔在頭發上時,身後一道聲音響起,“江落,不要!”
江落轉頭一看,葉尋和陸有一氣喘呼呼地跑到了他的面前。葉尋臉色煞白,陸有一則滿頭鮮血。江落被他們的形象嚇了一跳,及時停住手,“你們這是怎麼了?”
“別燒,這是小粉的頭發,小粉和死鬼都被埋在了頭發下面,”葉尋呼吸急促,“小粉把付媛兒吃了,身上長出了很多頭發。”
“付媛兒?”這個久遠的名字令江落眉頭一皺,“付媛兒怎麼會在這裡?”
他記得清清楚楚,在雲南比賽的第二關,任務目標之一就是找到付媛兒的身體。他們最終成功在辦公室的牆內挖出來付媛兒的身體後,便轉道去找了王欣慧,但找到王欣慧回來之後,賽事方卻通知他們,付媛兒的屍體被他們拿走了。
陸有一虛弱地道:“不知道,但死鬼說,付媛兒好像是被做成了傀儡。”
說起傀儡,江落第一個想到了池尤,但他轉瞬明白過來,付媛兒不是池尤的傀儡,而是池家的傀儡。
池家。
原來在這裡等著他們。
江落在心裡冷笑一聲,關心道:“你的頭怎麼傷了,用符箓止血了嗎?”
陸有一覺得自己約莫是有些缺血,腦子發暈,但還能堅持,“葉尋給我止過血了,我還好,先把死鬼和小粉找出來吧。”
這道樓梯已經被頭發擠滿,如果是人被埋在其中,隻有一個窒息而死的結果。但死鬼是活死人,小粉是怨靈玩偶,陸有一和葉尋雖然著急,但也並不是很擔憂。
江落問道:“小粉什麼時候才能停下來?”
葉尋苦笑道:“我不知道。久的話,它的頭發大概會將整棟大樓淹沒。快的話,再過幾分鍾就可以停止……但我應該有辦法讓它先停止,不過,我要先回宿舍拿下我的東西。”
如今幻術被打破,即便葉尋有方法能讓小粉停止生長頭發,但這已經爬滿了好幾層樓梯道的頭發還是太可怖,如果被旁人看見,那玄學界的存在就掩埋不下去了。
更重要的是,六樓還有兩個炸彈般的危險存在,一個是池尤,一個是無臉怪物。每一個對普通人來說,都是極具災難性的存在。
江落不再猶豫,給導演打了電話。
很快,宿舍中的廣播就響了起來。
“緊急通知,練習生宿舍出現漏電情況,現已緊急斷電。出於安全考慮,請練習生們現在離開宿舍,從東側樓梯到宿舍樓前集合。我們將會為你們安排酒店住宿。再重復通知一遍,請從東側樓梯到樓下集合,請各位練習生不要耽擱時間,五分鍾內集合完畢……”
所有的練習生半夜被喊醒,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間,摸黑從右側樓梯往下走。
怨聲載道之中,有幾個人驚呼一聲,“臥槽,誰的假發扔地上了?”
“哈哈哈哈誰半夜還戴假發呢?”
“快走快走,別管了。”
五分鍾之後,大樓中恢復了寂靜。
葉尋回宿舍找出行李箱,從裡面找出一塊方方正正的黃色的布。他回到樓梯口,試著在樓道中呼喚著小粉,過了許久,頭發堆底下有了動靜,兔子玩偶從裡面爬出,全身上下長滿了頭發,原本的可愛模樣現在看起來卻極為可怖。
葉尋無奈地道:“都叫你不要亂吃東西了。”
他拿出小刀切斷小粉周身的頭發,然後立刻拿出黃布包裹住了小粉,被包裹在黃布中的小粉很快便平靜了下來,頭發被團在黃布中無法再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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