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字體大小:
江落驟然生出滔天怒火。
他抬腳猛得一踹,將惡鬼也狠狠按在水裡,水面翻滾湧動,黑發青年倏地破水而出。
他面無表情地從水中站起身,坐在了浴缸邊。等惡鬼從水裡坐起身時,迎面而來的就是一道金色鞭子。
池尤及時握住了這個鞭子。
他正對著江落坐在浴缸裡,雙腿屈起在兩側,完美無缺的表象被打破,水流從他側臉滑落,增添了幾分性感。池尤的臉色比之前那副病態慘白的模樣好了許多,連揚起來的唇角都染上了健康的氣色。
池尤摩挲著鞭子,手指被金文密咒燙得發出焦灼的霧氣,他看著江落,眼中一閃,突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快要天亮了。”
黑發青年全身湿透了。
襯衫邊沿黏在大腿上,江落拽了拽鞭子,他絲毫不在意自己此時的形象,畢竟他和池尤都這麼狼狽,誰有資格嘲笑誰?
鞭子沒拽出來,江落又拽了一拽,池尤竟然主動松開了手,鞭子掉落在了水面上。
江落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趁機又將鞭子甩了出去,這次成功在惡鬼的脖頸上留下一道焦黑的鞭痕。
一擊成功之後,江落便瞬間離開了浴室,站在客廳嘲諷,“那麼點地方打都打不起來,有什麼意思?”
池尤自言自語:“你說得對……”
惡鬼站起身,從浴缸中走了出來,雙腳踩在地面上的那一刻,他身上的水跡瞬間蒸發了幹淨。
鬼紋反噬後的虛弱逐漸從他身上褪去。
池尤的身體內部猶如火燒,又像冰窟。他閉了閉眼,理好衣服,安然無恙地走了出去。躲過迎面衝來的符箓,他抬眸看著江落。
一方衣冠楚楚,另一方卻衣衫凌亂。
Advertisement
江落不由皺起了眉,並不喜歡這樣的對比。但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倏地一變,難看地摸上了自己的嘴唇。
池尤又來惡心他了。
呵呵。
江落冷笑著想。
寧願惡心了自己,池尤也要用這種方法來報復他嗎?
怎麼。
比誰更能惡心過誰?
還是說,他隻是在單純的作弄江落,耍著江落玩?
江落沉著臉,往後退了一步,卻突然踩到了電視遙控器。
放著音樂的電視突然換了一個頻道。
電視劇中,男女主角正激烈地躺在床上擁吻著,聲音響亮,喘息粗重。
殺意彌漫的房內空氣微微一滯。
第76章
不會有比此刻更尷尬的場面了。
兩個仇敵站在客廳之中,對戰一觸即發。但電視機中,親吻聲和調情的對話卻越發露骨。
好好的殺氣被懸在半空,江落愣了一瞬,隨即便若無其事地恢復原樣。
論起臉皮厚度,江落輕易不會輸給誰。
他無視電視機的意外,警惕地看著池尤。
惡鬼卻意外專注地看著電視機內容。
屏幕中的男女主的床戲拍得不明不白。雙手交纏,脖頸交織,男主的手朝下而去,拂過腰線。
池尤全神貫注地看著。
這雖然是他的房間,但他卻很少打開電視,也很少看這樣的節目。
“喂,”黑發青年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一條金色蟒蛇猛得朝池尤襲去,“我還在這,你在看什麼。”
池尤躲開了這一擊,目光又放在了電視機上。
在被江落折磨的這一夜,他的心裡早就升起了一團火。但並非是怒火或是殺意,而是一種奇妙的、莫名的情緒。池尤不知道這是什麼,但他卻有種無處可宣泄的煩躁。
一團火無處發泄,自然會讓人升起煩躁。
在浴缸裡將江落抬起來戲弄他時,池尤自然而然地貼了上去,但渡完氣後,他卻更加的心情不悅了。
至於為什麼。
惡鬼又能從何得知?
但池尤將這樣的心情掩飾得很好,他表面還在笑著,心裡卻越發扭曲而壓抑。
此時電視中播放的畫面,就讓池尤格外在意。
他的大半個心神都放在了屏幕上,乃至在金色蟒蛇回首攻擊時,池尤被攻擊得嚴嚴實實,沒有躲得過去。
傷口處傳來灼燒劇痛。
石像做成的身體也承受不住這樣兇猛的一擊,鮮血從背後滴落在地上,轉瞬便積起了一片小水窪。
池尤嘴角流出一行血,他低頭看著地上血色的水窪,抬手,擦過唇角的血跡。
江落道:“你的石像身體表面如活人一般柔軟,但本質不改,實則堅硬無比。但你也說得不錯。”
他伸出手,金色蟒蛇飛到他的身上,蛇尾從肩膀處一直纏繞在手心中。
金色的光落在江落的側臉上,讓黑發青年瞧起來猶如天神一般不近人情。
“陰陽環,確實能天克你。”
“本來我都已經爽了……但你總是喜歡臨門一腳插入意外。你讓我乖乖地再把最後的幾種死法報復回去,之後再論其他的仇,不是更好嗎?”
江落輕聲細語,“池尤,你怎麼總是這麼讓人敗興。”
電視上,男主角的手已經從衣擺下伸進去了。
池尤從電視上收回視線,他再次用手背擦過最後的鮮血,道:“今天晚上,你做得很好。”
他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老師一般,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道:“你完全壓制了我。”
“毫不心軟,也毫不含糊,”池尤笑了笑,“那些經歷會讓我的精神遭受死亡般的疼痛,隻不過因為石像身體的特殊,讓我的表面沒有受到損傷。”
“哦,對了,”他客氣地補充道,“你讓我喝進肚子裡的符箓,效果也好極了。”
哪怕池尤開始從虛弱期恢復,但還是因為這些符箓和手段,多多少少受了不輕的內傷。
“但卻有很可惜的一點,”池尤遺憾道,“這樣的手段拿來對付人類,人類會被你逼瘋。對付普通的冤魂厲鬼,他們也會被你嚇得魂飛魄散。”
他說著,抬步朝江落走去。
巳蛇再一次朝池尤攻了上去,池尤用手抓住巳蛇的蛇頭,巳蛇倏地幻化無形,變成了寅虎一口咬在了他的腿上。
寅虎咬不碎元天珠,卻能嵌入活了的神像身體。
鮮血從池尤的大腿處流出。
池尤卻視寅虎為無物,他步速不變地繼續朝江落走來,每一步的危機感和壓迫感濃重到令人喘不過氣。
他就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痛一般。
“但你卻並不應該拿來對付我。”池尤道。
“我經歷過無數譬如此類的疼痛,甚至有些要比這痛得多。這樣的感覺多了後,對我而言,就不算什麼,”池尤平平淡淡地道,“江落,你對我用錯了方式。”
他已經走到了江落的面前。
黑血滴落在地板上,血腥味撲鼻而來。
即便如此,池尤也沒有變過一下表情。
正如他所說,這樣的痛苦對他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威懾力。
當一個人,或一隻惡鬼不懼怕死亡的痛苦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懲罰到他們了。
江落平靜地收回了寅虎,虛心求教道:“那我該對你用什麼方式?”
“我殺了你十八次,”惡鬼低聲笑了,“你因此變得更加讓我驚喜,你想要報復回來,用這樣的手段還不夠,應該打在我的痛楚上才對。”
“比如,”他微垂著頭,低著眼睛和黑發青年對視,“你現在就很讓我……”
他想了一會,選出了一個形容詞,“煩躁。”
這種煩躁非尋常的煩躁,或許也並非是煩躁,而是一種池尤無法形容出來的東西。猶如一口氣不上不下,懸在半空之中,讓池尤陰鬱不已,戾氣橫生。
既想讓江落生,又想要江落死。
想看到他瀕死的模樣,又覺得那樣還不夠。
江落皺眉。
池尤的餘光從他的臉側旁再次投到了電視上。
電視上的男女主又親在一塊兒了。
池尤若有所思,他看著江落的臉,喉結再一次滾了起來。
他上前一步,江落面無表情地後退一步。一進一退之間,江落的雙膝撞倒了沙發,他猝不及防往後摔在了沙發上。
惡鬼無聲笑了笑,他優雅坐下,拽住江落的腳腕,猛得將人類拉到了自己的懷中。
江落雙腿分開坐在池尤的兩側,惡鬼將他鎖在懷裡,汗意混雜著爭鬥後的熱氣,呼吸滾燙,湿氣被熱度蒸成薄薄霧氣。
熱門推薦

老公拿我爸遺物,給私生子抓周
" 父親告別儀式那天,作為女婿的謝恆卻盛裝出席在隔壁酒樓。 他歡天喜地摟著蘇傲珊為私生子慶生。 那小孩的抓周道具竟然是父親的遺物! 父親半輩子的心血被隨意扔在地上,任由小孩把玩。 小孩劃破了手,他們摔碎父親所有遺物。 "

和竹馬通感後
一個夜黑風高的月圓之夜。我和竹馬產 生了通感。彼此共感身體感受。真真正 正的感同身受。

淋雨小狗和它的傘
照顧 10 年的瞎子男朋友復明了。我妹妹冒充我跟他談起了戀愛。 男朋友來我家,妹妹卻聯郃爸媽把我鎖在衣櫃裡。 我透過縫隙看著兩人漸漸地親在一起,嘴角卻漸漸勾起。 她還不知道吧,這個瞎子是東南亞背著數條人命的瘋批。 後來她被關在陰暗的地下室,被人廢了一雙腿,求著我換廻來。 我平靜地看著她,「這個地下室我待了 10 年,現在輪到你了哦,我親愛的妹妹。」

乖巧奴僕要造反
"我是京圈的嬌氣大小姐。 謝臨和他媽來到我家時,我一腳踹倒了他的行李箱。 「哪裡來的野狗,也配讓本小姐叫哥?」 他不作聲,默默扶起箱子。 謝臨住進家後,我把他當奴僕使喚,他也沒有一句怨言。 後來,我喝多了被男同學送回家。 開門後,謝臨一把將我拽進他的懷裡。 「臭野狗!你弄疼我了,快放開我!」 我不滿地吼他。"

餛飩店老闆娘
"我是一家餛飩店的熟客。 那家的餛飩肉質新鮮,湯底醇厚。 男友留學回來時,我第一時間拉著他去吃。"

蓄意淪陷
"柏松年吻我的時候,總是喜歡把眼鏡摘了。 他厭惡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