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字體大小:
甚至有些魚根本就沒有眼睛,有了眼睛也起不了視物的作用。
江落好像抓到了什麼苗頭,他把手電筒遞給陸有一,讓陸有一幫他打著光。江落仔細檢查著受害者,鼻子沒有變化,越過鼻子,江落掰開了受害者的嘴唇。
一股腥味撲面而來,江落屏息,發現受害者的牙齒也發生了些變化。牙齒逐漸變為了利齒,猶如鯊魚那般像魚類靠攏。
江落基本上可以確定了,血鰻魚是一種深海魚。
手電筒繼續往下,在受害者的腹部停下。
腹部鼓得不正常,最可怕的是,腹部裡的東西好像感應到了燈光一樣,肚皮上突然冒出了一個凸起。
這就好像是個訊號,一個凸起之後,第二個、第三個凸起接二連三冒出,轉瞬就變為二三十個凹凸不平的起伏。
這幅畫面簡直看得人頭皮發麻,蹲在一旁的塞廖爾被嚇了一跳,聲音發抖道:“他肚子裡,有東西。”
“劃開看看吧。”片刻後,聞人連從身上拿出匕首,讓葛祝給他點了一根火柴。
他在火柴上快速掃了遍刀刃,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便將刀尖扎入了受害者的腹部,猛得劃開了肚子。
一大片黏稠腥臭的血色粘液從肚子裡瘋狂湧出,二三十條巴掌大小的小魚苗順著粘液滑到了地上,在地面上活蹦亂跳著。
葛祝捂著嘴幹嘔了一聲,“這都是什麼?!”
江落側頭躲開了魚尾拍打地面時飛濺的粘液,拿著刀趁機插上了一條魚苗,舉在燈下仔細觀察。
魚苗渾身漆黑,身上沒有鱗片,如同泥鰍一般光滑。但泥鰍沒有魚尾,它卻有。魚苗的眼睛突出在腦袋兩側,眼中血紅一片。
顯而易見,這是血鰻魚的魚苗。
血鰻魚的魚苗竟然是用平民的身體養成的。
Advertisement
這條血鰻魚沒有龐大到快要撐破腦皮的腦袋,並且很是脆弱,接觸空氣不到半分鍾,就已經全部死亡。
江落將刀尖上的魚苗扔掉,照了照受害者的肚子內部,胃部上還粘著幾個透明的圓形物,應該是孵化失敗的魚卵。
聞人連的臉色深沉,“匡正的身體裡應該也有這樣的魚卵。”
“……而且孵化時間隻用了一天一夜,”卓仲秋蹲在旁邊,“李維昨天晚上才被帶走,今天晚上肚子已經漲到了那麼大。”
葛祝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兩團紙堵住了鼻子裡,試探地點燃一根火柴去撩那些黏在胃部的透明魚卵。魚卵受熱後,很快就從胃壁上脫落掉下。
“怕火。”他若有所思道。
他們將受害者的肚子重新縫合起來,失去了魚苗之後,受害者的肚子就像是被撐大的氣球一樣松垮了下來,形狀難看。
聞人連道:“走好。”
他刀子一抹,提前讓這具半魚半人的受害者脫離了痛苦。
江落他們繼續向深處走去,很快便發現越往後走,後方被吊起來的人變化越是微小。
“匡正?”
一行人分散開來,小聲呼喊著匡正的名字。
角落裡,突然傳來了一聲虛弱的敲打聲。
幾個人快速地朝著聲音靠近,“匡正?”
手電筒的燈光雜亂,最後打在了聲源傳來的地方。匡正躺在地上,脖子上纏著一根繩索,繩子斷裂,應該是他奮力掙脫的結果。
看清楚是匡正的一瞬間,所有人快步圍了上去。
匡正的臉色潮紅,呼吸急促,他滿頭的大汗,正盡力抵抗住安眠藥的作用,努力睜開眼。
江落拍了拍匡正的臉,“匡正,匡正?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匡正艱難地點點頭。
眾人倏地松了一口氣,江落的手放在匡正的腹部,微微的鼓脹讓他臉色凝重。
這時,聞人連僵硬地從匡正背後收回了手,“江落……”
江落看向他的手,上方一片粘液。
匡正的體內也有卵,他甚至開始變異了。
陸有一六神無主地道:“怎麼辦?”
江落讓聞人連將匡正翻過身,撩起匡正的衣服看著他的背面,“讓塞廖爾請神上身,問問那個‘神’有沒有辦法清除匡正身體裡的卵,如果沒有辦法,那隻能剖開他的肚子,將那些卵取出來。”
塞廖爾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眼神,“我、我試試。”
葉尋突然道:“報警吧。”
他抿著唇,“考核通不通過沒關系了,人命比較重要。”
江落冷靜地道,“葉尋說的沒錯。我們從三角口出發時,就有一艘警方的船遠遠跟著安戈尼塞號,我們可以趁著船員不注意時前往通訊室連上警方船隻的信號,向他們發出求救訊息。”
安戈尼塞號現在停靠的區域是公海,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的管轄區域,但受害人隻要有他們國家的人,國家就有權利登船逮捕犯罪嫌疑人。
通訊室在船員頻繁進出的工作區,幾乎沒有偷偷潛入其中的可能。但當務之急的是給匡正進行救治,這裡明顯不是一個好的救治地點,幾個人再次使用五鬼搬運術離開了底艙。
他們既沒有設壇插香,也沒有擺放貢品,五鬼對他們的臉色難看,根本懶得多送他們一程,將他們扔出了門就消失不見。
他們便辛辛苦苦地背著匡正回到了江落的房間裡,一路上心驚膽戰,還好沒被別人發現。
回到房間裡後,匡正的呼吸更為困難。江落讓陸有一將匡正拖到浴室,打開水龍頭往浴缸放著水。
匡正被放在浴缸裡,被水浸泡之後,他異變的速度好像慢了些。呼吸也慢慢平靜下來,但本人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刀具準備好,高純度的酒精準備好,富人的房間裡有許多可以用到的東西。浴室清理完畢後,隻剩下塞廖爾和江落在。
江落戴上手套,朝著塞廖爾點點頭。
塞廖爾握著拳頭,深呼吸一口氣,開始唱起了請神的歌。
江落看著他邊唱邊跳著大神,好幾次被塞廖爾跑調的歌聲激得頭皮發麻,塞廖爾足足唱跳了十五分鍾,還是沒有一點兒成功的預兆,江落都以為他要失敗了的時候,塞廖爾突然眼睛一閉,身子站得直愣愣。
幾秒後,塞廖爾睜開眼睛。
湛藍色的眼眸陡然變得穩重成熟,手裡也出現了一本《學好英文的三百句話》。他看著江落,微微一怔,隨即便道:“江公子。”
江落試探地道:“黑哥?”
黑無常揮揮手,手中的書籍消失不見,他道:“是我。”
真不愧是白無常,請神上身竟然將黑無常給招來了。
但黑無常來有用嗎?
江落和黑無常打完招呼後,就將匡正的事情說給了他聽。黑無常沉吟片刻,問道:“江公子,你可聽過刮骨療傷?”
江落看向匡正,“你要將他皮肉刮開?”
黑無常搖了搖頭,“非也。”
“我雖然未曾做過療傷之事,但聽你所說,若隻是驅趕他體內的魚卵,倒還算簡單。隻需用冥火鑽入他的手腳,令火氣從四肢進入五髒六腑,再從下至上刮過他的腹部,逼著魚卵從他口中逃出便可。”
江落聽不太懂,他直接問道:“我該做什麼?”
黑無常道:“還請江公子幫我按住他的手腳。”
江落和黑無常將匡正的雙手雙腳縛在水池兩旁,讓他漂浮在水面之上。江落掌著匡正的腦袋,讓他既能呼吸,嘴唇又浸透在水下,“黑哥,我好了。”
黑無常嚴肅地道:“OK。”
江落:“……”
黑無常用著塞廖爾的殼子跟他說英文,真的是太魔幻了。
黑無常手一揮,手中出現四道幽藍色的火焰。火焰分別從匡正的四肢竄進了體內,匡正的臉色陡然一變,痛苦地悶哼出聲。
江落按著他,黑無常拿來一旁的刀具,用寬一些的刀背從下而上的推著匡正的腹部,將腹下看不見的東西逼出脾胃。
匡正的嘴裡開始溢出血色的粘液和黃色的胃汁,他的面色越來越扭曲,突然猛得掙扎起來,一口吐出了大量粘液和魚卵。
透明的圓形魚卵鑽入了冰冷的水中,江落看到這些魚卵中甚至孵化出了細小如蝌蚪一般的魚苗在其中逃竄。
如果再晚幾個小時,怕是這些魚苗就要從魚卵裡出來,寄居在匡正的身體裡了。
黑無常逼著匡正吐了三波,等最後吐出來的東西沒了粘液之後,才道:“好了。”
江落立刻將匡正拉了起來,滿頭大汗地去清洗雙手。黑無常左右看看,躊躇半晌,問道:“江公子,你們這是在哪裡?我這幾晚都找不到塞公子。”
“我們出海了,”江落道,“這裡應該不是你們的工作區域?”
黑無常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確實不是我們負責的範疇。”
江落想起了塞廖爾前些日子困得仿佛被吸了精血的模樣,好言好語地勸道:“黑哥,你不能每天夜裡都讓塞廖爾工作一整夜,他受不住的。”
黑無常靜靜地聽著,神色越發愧疚,等江落說完之後,他沉思片刻,頷首道:“我會思慮此事。江公子,請神上身並不能持續過久,否則會給宿主造成重擔,我先行離開了。”
江落跟他道完了謝,黑無常收回鑽入匡正體內的四道冥火,閉上了眼睛,下一瞬,塞廖爾重新睜開眼,他困倦地站不住,艱難問道:“匡,怎麼樣?”
江落笑道:“你成功了。”
得到答案的下一秒,塞廖爾悶頭栽倒在地。
江落及時扶住他,將人喊了進來,把他們兩人搬到了臥室床上。葉尋和聞人連為匡正換了衣服,安置好他們後,一群人蹲在浴缸旁,看著池內的魚卵。
魚卵在冷水中很快便死了,看樣子這樣的水並不適合魚卵的生長。
或者隻有人體那樣溫暖、封閉的空間才是滋養魚苗的最優選擇。
深海魚的生存海域既深又寒冷無比,身為深海魚,血鰻魚的魚卵卻嬌貴無比。恐怕安戈尼塞號的船員們就是因為知道了這個秘密,才讓富人誘導平民上船,作為人工飼養血鰻魚魚苗的器皿。
這哪裡是人吃魚,這分明是人吃人。
江落看向聞人連,“你還記得威爾頓跳海那天嗎?我們在船尾遇見了船員,他們說正在時刻監視著海底是否有魚卵的存在。”
熱門推薦

老公拿我爸遺物,給私生子抓周
" 父親告別儀式那天,作為女婿的謝恆卻盛裝出席在隔壁酒樓。 他歡天喜地摟著蘇傲珊為私生子慶生。 那小孩的抓周道具竟然是父親的遺物! 父親半輩子的心血被隨意扔在地上,任由小孩把玩。 小孩劃破了手,他們摔碎父親所有遺物。 "

和竹馬通感後
一個夜黑風高的月圓之夜。我和竹馬產 生了通感。彼此共感身體感受。真真正 正的感同身受。

淋雨小狗和它的傘
照顧 10 年的瞎子男朋友復明了。我妹妹冒充我跟他談起了戀愛。 男朋友來我家,妹妹卻聯郃爸媽把我鎖在衣櫃裡。 我透過縫隙看著兩人漸漸地親在一起,嘴角卻漸漸勾起。 她還不知道吧,這個瞎子是東南亞背著數條人命的瘋批。 後來她被關在陰暗的地下室,被人廢了一雙腿,求著我換廻來。 我平靜地看著她,「這個地下室我待了 10 年,現在輪到你了哦,我親愛的妹妹。」

乖巧奴僕要造反
"我是京圈的嬌氣大小姐。 謝臨和他媽來到我家時,我一腳踹倒了他的行李箱。 「哪裡來的野狗,也配讓本小姐叫哥?」 他不作聲,默默扶起箱子。 謝臨住進家後,我把他當奴僕使喚,他也沒有一句怨言。 後來,我喝多了被男同學送回家。 開門後,謝臨一把將我拽進他的懷裡。 「臭野狗!你弄疼我了,快放開我!」 我不滿地吼他。"

餛飩店老闆娘
"我是一家餛飩店的熟客。 那家的餛飩肉質新鮮,湯底醇厚。 男友留學回來時,我第一時間拉著他去吃。"

蓄意淪陷
"柏松年吻我的時候,總是喜歡把眼鏡摘了。 他厭惡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