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字體大小:
廚房中一直備著茶水,等他端好茶碗準備送上樓時,一轉身,發現馮厲也跟著下了樓,正站在樓梯旁,籠罩在陰影之下看他。
神不知鬼不覺的,江落下意識心裡一驚,很快便冷靜下來,朝他笑了笑,“先生,茶好了。”
馮厲淡淡道:“送到我的書房去。”
江落點點頭,在馮厲的示意下率先往樓上走去。馮厲站在樓下看著弟子,神色莫名。
天師府的樓梯是木地板,平時絕不會打滑。但江落走到第五個臺階時,腳邁出的那一瞬間,他卻感到另一隻保持平穩的腳踝處突然有東西用力推了他一下,江落的平穩被破壞,他毫無準備地從臺階上往下重重摔去。
茶水砸在樓梯上,江落被一直待在樓梯下方的馮厲及時扶住抱在了懷裡。
但他右腳踝刺痛無比,絕對扭著了。
江落額頭冒汗,他想要強撐著站起身,但右腳沒有力氣。江落抬頭往樓梯上看去,不敢置信地看到了樓梯上一個半個掌心大小的毫不起眼的紙人。
這是馮厲的紙人?
他為什麼要推他下樓?
“先生,”他驚愕地問,“為什麼……”
馮厲將他打橫抱了起來,一步步走上樓。唐裝下擺掃過破碎的茶碗,馮厲甚至沒有收起那個紙人,也沒有解釋一句,而是光明正大地默認態度。
江落握緊了拳,覺得馮厲這人,他之前看得還不夠清楚。
馮厲將江落送回了他的房間。
江落被他放在床上,馮厲低下了身,查看他的右腳情況。
猝不及防地一扭,腳踝轉瞬就紅腫了一片。
Advertisement
痛感很明顯。但馮厲放在腳踝的手指更明顯,他碰了碰江落的傷勢,輕輕碰一下都疼,他還往下用力按了按。
江落沒忍住“嘶”了一聲。
馮厲嘴角笑意一閃而過,他放下江落的腳,重新站起來,平靜道:“扭傷了,最近幾天不要動腳。”
他掏出手帕擦擦手,竟然又笑了一下,“等你能邁動腳走出天師府,再來和我說離開的事。”
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
這句話相當於他承認了“我是故意讓你受傷”這件事。
江落一瞬間變得面無表情。
很快,馮厲又拿著跌打扭傷藥和冰袋回來了。堂堂天師,居然為自己的弟子脫鞋,治療扭傷,說出去外面人都不會相信,還會覺得這真是一個恐怖故事。但馮厲卻做得不急不緩,甚至有些愜意。
那是一種達到目的之後的愉悅。
江落冷冷地道:“先生,我可以用人參精。”
天師好似沒有聽見,直到他上好藥將江落的腳放在床上之後才道:“不必用。”
江落冷笑都要藏不住了,“您不想要弟子早點好?”
天師起身,上前一步走到江落的手旁,他垂眸看了江落片刻,忽然伸出了手。
這隻帶著檀香味古板克制的手在江落的臉上停頓幾秒,終究還是向上避開了江落的臉,輕輕碰了碰江落的發絲,他動作輕得像是對待什麼易碎的東西,但嘴裡的話卻無情而冷酷,“等到你不想要走了,傷自然就好了。”
“那我要一直想走呢?”
馮厲深深地看了看他,“你大可以試一試。”
他收回手,直起身,再看了江落兩眼後就轉身離開,門咔嚓一聲,被鎖上了。
江落聽著馮厲逐漸走遠的腳步聲,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收了起來。他躺在床上翹著腿看著腫起來的地方,懶洋洋地嘲諷道:“這就是咱們的好老師。”
他是料到了見到馮厲之後就不好走了,但他沒想到馮厲竟然會用這種手段。
想起馮厲以前威脅過他的話,如果他一直要走,怕是馮厲真的會打斷他的腿。
江落眼神幽幽,他嗤笑聲閉上眼睛,準備入睡。
接下來的五六天,江落都過著同樣的日子。他被馮厲徹底關在了天師府裡,每天隻有固定三餐時能見到有人來,另外再加上晚上來給他上藥的馮厲。
他和馮厲上藥時的氣氛詭異至極,誰也不說話,誰都沒有表情。馮厲來的準時,走得也毫不拖延,隨著時間的延長,這樣古怪的氣氛卻更為壓抑了起來。
江落的手機被收走了,除了看枯燥無味的書,每天就看著窗外發呆。但這日白天他喝的水太多,半夜被尿憋醒想上廁所的時候,一睜眼卻看到馮厲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床邊,靜靜地盯著他看,跟鬼一樣嚇人。
坦白的說,如果不是江落心裡有底,又有通靈術這個保命手段。江落會覺得自己還沒因為被關起來而發瘋,他就會先一步因為馮厲而發瘋。
他快忍到瘋了,但一想到池尤也跟他半斤八兩就平衡了許多。
每當忍不下去的時候,江落就告訴自己快了快了,快到池尤忍不下去的時候了。
第182章
葛無塵他們發現,主人這幾天有事沒事都在看著手機,二十四小時都不離身,且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主人看著手機的表情也越來越陰沉,搞得葛無塵幾人都不敢湊到主人面前。
池尤並不想要顯得自己很急迫,於是耐心等待著江落的電話。
幾天內,他的情緒從遊刃有餘到黑雲罩頂。等到終於忍無可忍的時候,他面無表情地撥打了江落的通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但卻是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喂?”
池尤倏地捏緊手機,手機在他手裡碎成了渣。
窒息的沉默。
惡鬼眼神陰沉,猛地起身往外走去。
……
今天是江落被關在天師府的第七天,江落吃完送來的早飯,用紙巾疊了第七朵花扔進了花瓶裡,自個兒欣賞了一會,靠著床頭悠闲看書。
馮厲不準他出門,也不準其他人和他說話,但卻允許他看書。江落要來了很多書,想要看看能不能在天師府的書裡找到有關於天師或者宿命人的記錄。
這麼一看,就看到了傍晚,窗外忽然傳來幾聲煙花響聲。江落抬頭往外看去,看到了兩大一小三次煙花。
他頓時來勁了。
這是江落和聞人連提前約好的暗號,如果池尤來找江落了,他就會用這種方法提醒江落。
江落眉開眼笑地扔了書,倏地從床上坐起來,三兩步走到窗前。外頭,天師府的弟子們腳步匆匆,都在往大門口趕去。
大門口火光耀眼,好像失火了。
確實失火了。
外院濃煙滾滾,天師府的弟子也一頭霧水。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突然來了好多人在大門口鬧騰,拿著打火槍和電擊棒硬往天師府裡闖。
還有人拿著汽油就往門上潑,火機一扔,大門已經燒了起來。天師府是傳統木建築,一燒就能燒完,前院已經亂成了一團。
沈如馬等人忙得團團亂,但還是沒有攔住瘋狂往裡面衝的人群。他臉色陰著,“報警了嗎?”
“電話打不出去,”王三嘆急得大腦門上都是汗,“你說奇怪不奇怪?天師府的法陣雖然主要對付的是邪祟,但對人也有用,但是這些普通人怎麼都沒入陣法啊。”
沈如馬一身焦味,看著眼前的亂景,額角突突地跳。見到周無度跑回來,連忙問:“你來的怎麼這麼慢?通知先生了嗎?”
“通知了通知了。先生被老天師叫走了,”周無度氣喘籲籲,“老天師正和先生談話,之前吩咐過,發生任何事都不準別人過去打擾他和先生,我求了好半天才讓老天師的人去告訴我們先生一聲,再堅持一會兒,先生肯定會來!”
王三嘆臉色一松,但一看沈如馬絲毫沒有喜色,他又緊張起來,“師兄,先生到了就沒事了吧?你咋這副表情?”
“你看這些人,一個個跟沒有理智一樣,”沈如馬指著爬上屋頂正砸著房屋和往樹根下放火的人,“天師府哪有這麼好闖,但他們就真的闖進來了,還弄得一地雞毛,這簡直就是在給天師府沒臉。咱們天師府的人顧忌著他們是人,不敢下重手,他們卻沒有顧忌,連報警電話都打不出去了,這明顯是有預謀的事。還有……”
他抬頭看著天空,“你們看到了嗎?”
王三嘆和周無度抬頭,凝神看了一會兒,才倒吸一口涼氣,“陰氣!”
陰氣在昏暗的夜色下扭動,幾乎籠罩了整個天師府。如果不是沈如馬提醒,他們根本就發現不了。
“對,陰氣,還是這麼濃的陰氣,”沈如馬苦笑兩聲,抽出一根煙,“來著不善,一定有東西在後面操控著這些人。在先生來之前,你們趕緊找地方把天師府的弟子給安頓好,讓他們別硬碰硬。不就是摔點東西破壞下環境嗎?咱們天師府不缺這點錢,人沒事就好。”
王三嘆不甘心地道:“師兄,就任由他們鬧嗎?這太丟天師府的人了!”
“別急,”沈如馬道,“背後的人還沒出現,咱們靜觀其變,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誰想踩天師府的臉誰就得磕頭賠罪,一切等先生過來再說。”
周無度和王三嘆點點頭,沈如馬突然想起了江落,“糟了,小師弟還被關在房間裡!我去找他,你們照看點別人。”
江落一看窗外的場面,就知道池尤這一次是要鬧一場大的了。他半點猶豫都沒有,用寅虎撞開了門就往樓下跑去。
在這七天,江落的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動作利落地跑到客廳,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放在了一個包裡,提包跑了出去。
外面一片混亂,江落趁火打劫,一路跑到了禁閉室。
這一次,他成功地見到了被關在地下的女人。被稱作女人還有些不準確,應該稱其為老人。
和馮厲內景中的模樣相比,這個女人明顯蒼老虛弱了許多,年齡瞧著有五六十歲。她昏睡了過去,連江落進來都沒有分毫動靜。
江落小心地撩開她的頭發,一張布滿皺紋被毀容的臉出現在江落眼前。
從她的臉上,依稀能看到馮厲的影子。
老人脈搏微弱,渾身臭味濃重。江落在地上擺設幻境陣法,他想要看一看這個老人到底隱藏著什麼過去。
將一面鏡子擺好在陣法中間,江落在老人的耳朵邊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
老人顫顫巍巍地睜開了眼,低垂的頭正好對上了陣法中的鏡子,她渾濁的眼睛逐漸失神。
……
章楠見過一次宿命人之後,她就對宿命人一見鍾情了。
但宿命人身份不同尋常,也絕對不沾染情愛,章楠用了很多辦法都沒法接近宿命人。她不甘心,於是一狠心,給宿命人下了藥。
為了這次下藥,她用了很多手段,還把自己的身體調養到了最佳,想要一發入魂奉子成婚。宿命人很少沾染世俗,他成功被章楠算計到了,但等章楠得意洋洋地打算威脅宿命人娶了自己後,她卻被自己的長輩給迅速關了起來。
章楠都快要瘋了,她以為家裡人最多隻會把她關上一陣,卻沒想到直接把她關到生了兒子。
她的兄弟來把她兒子抱走的那天,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章楠抓著頭發崩潰,“你們放開我,這是我和宿命人的兒子,我是宿命人的女人,你們憑什麼關我!”
熱門推薦

老公拿我爸遺物,給私生子抓周
" 父親告別儀式那天,作為女婿的謝恆卻盛裝出席在隔壁酒樓。 他歡天喜地摟著蘇傲珊為私生子慶生。 那小孩的抓周道具竟然是父親的遺物! 父親半輩子的心血被隨意扔在地上,任由小孩把玩。 小孩劃破了手,他們摔碎父親所有遺物。 "

和竹馬通感後
一個夜黑風高的月圓之夜。我和竹馬產 生了通感。彼此共感身體感受。真真正 正的感同身受。

淋雨小狗和它的傘
照顧 10 年的瞎子男朋友復明了。我妹妹冒充我跟他談起了戀愛。 男朋友來我家,妹妹卻聯郃爸媽把我鎖在衣櫃裡。 我透過縫隙看著兩人漸漸地親在一起,嘴角卻漸漸勾起。 她還不知道吧,這個瞎子是東南亞背著數條人命的瘋批。 後來她被關在陰暗的地下室,被人廢了一雙腿,求著我換廻來。 我平靜地看著她,「這個地下室我待了 10 年,現在輪到你了哦,我親愛的妹妹。」

乖巧奴僕要造反
"我是京圈的嬌氣大小姐。 謝臨和他媽來到我家時,我一腳踹倒了他的行李箱。 「哪裡來的野狗,也配讓本小姐叫哥?」 他不作聲,默默扶起箱子。 謝臨住進家後,我把他當奴僕使喚,他也沒有一句怨言。 後來,我喝多了被男同學送回家。 開門後,謝臨一把將我拽進他的懷裡。 「臭野狗!你弄疼我了,快放開我!」 我不滿地吼他。"

餛飩店老闆娘
"我是一家餛飩店的熟客。 那家的餛飩肉質新鮮,湯底醇厚。 男友留學回來時,我第一時間拉著他去吃。"

蓄意淪陷
"柏松年吻我的時候,總是喜歡把眼鏡摘了。 他厭惡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