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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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無塵笑而不語。
池尤手指優雅地敲敲桌子,笑著道:“葛無塵。”
葛無塵當即道:“江施主,我們正在談論對付宿命人的計劃。現在宿命人重傷,我們的計劃也該提前實施了。”
江落半點不把自己當外人,好奇地問:“什麼計劃?”
“宿命人不知道跑到了哪裡,我們正在啟動所有的人手,調查宿命人的蹤跡,”葛無塵微微一笑,“除了這個,也已經控制了我們所掌握的宿命人的信徒,截斷了他的大部分供奉來源,除此之外,還正在操控信徒想要打探到宿命人的位置。”
他們的計劃和江落的打算完完全全重合了。
江落恍然大悟,“這樣啊。”
他都開始同情宿命人了,想一想吧,剩下的一小部分信徒好不容易逃過了池尤的魔掌,又被國家給逮了出來,兩波搞完之後,一根草都留不下來。
葛無塵雖然極力掩飾,但情緒還是很激動,“我們布局了這麼久,終於有收盤的一天了。”
池尤面無波瀾,眸色深深,“最後時刻,我不想要看見任何意外。”
葛無塵呼吸一窒,立刻冷靜下來,雙手合十在胸前道:“阿彌陀佛,主人放心。我和廖斯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因為擔心雙管齊下還不保險,莉莎這幾日也會跟著我們一起行動。”
匯報完事情後,葛無塵還有事要忙,他急匆匆地離開了這裡。江落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摸著下巴思索,“你說宿命人會不會躲進長白山?”
宿命人畢竟在長白山上待了幾十年,雖然在這種時候躲在長白山反而會更加危險,不過不排除宿命人想要反其道而行之。他雖然失去了一半的力量,但到底是偽神,如果他布下陣法,恐怕除了池尤也沒有人能在長白山上找到宿命人的蹤跡。
池尤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拉長影子,他一步步朝著江落走去,“或許。”
江落還在認真地想宿命人的逃跑路線,“他還有可能去了別的地方,狡兔還有三窟呢,他不可能隻有長白山一個退路。”
池尤已經走到了他身前,彎下腰,單手撐著江落的椅背上,笑聲低低,“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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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被他身影籠罩的江落:“……”
江落若無其事地對著池尤笑了笑,從椅子上站起身躲開,“夜深了,該睡覺了。”
池尤緩緩抬起身,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一起。”
晚上,江落果然是和池尤一起睡的。這是他們第一次沒做愛卻躺在一張床上,江落剛開始很不習慣。他以為自己要失眠一夜,但他高估了自己,沒過半個小時就徹底睡死了。
半夜兩點鍾的時候,江落突然被痛苦喚醒。
他疼痛的頻率在變低,在痛苦之中越來越能保持神智。但即便是這樣,江落還是疼得在床上打滾。
屋裡沒燈,在江落剛開始不對勁時,池尤就用蠻力強勢地將江落壓在床上,攥著江落的雙手,防止他傷害到自己。江落咬著牙,鮮血從口腔溢出,他痛苦地呻吟了一聲,“我好疼。”
牙齒磕碰著,聲音放大了無數倍。
大概深夜會加深人的脆弱和疼痛,江落這次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他不想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形象又是怎麼樣,他拼命地掙扎,想用其他的痛苦來抵消身體內的痛苦。
池尤用一隻手攥住他的兩隻手腕,大山一樣地壓制江落所有動作。他撥開江落緊咬的唇,強硬地用手指插入江落的嘴唇中。
江落下一秒就死死咬了上去。
他模糊的理智告訴他,這是池尤的手指,冷得跟冰棍一樣。
池尤是石像,不會被咬壞,他可以放心地咬。
江落咬著池尤的手指發泄痛苦,隱約之中,他好像聽到了“滋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好像很快,但又好像很久,江落的汗水把床單染湿的時候,痛苦終於慢慢褪去。
江落逐漸變得清醒。
他氣喘呼呼地想要松開牙齒,用舌頭推出池尤的手指。但舌頭甫一碰上,江落就驟然之間察覺到了不對。
這觸感不是手指。
他心裡湧起不妙的預感,低頭往下看去。
池尤從他嘴裡抽出了手指,惡鬼原本蒼白修長的手指,竟然已經變成了一截慘白骨頭。
未變成骨頭的血肉上,沾染著江落嘴裡血跡的部分不斷腐蝕,冒著絲絲煙氣。
江落死死盯著池尤的手。
這是怎麼回事?!
池尤毫不在意地擦掉了手指上的血跡,很快,隻剩下骨頭的手恢復成了原樣。
江落嗓子幹啞地問:“你手是怎麼回事?”
“你正在朝半神化轉變,”池尤淡淡道,“血液會天克各種邪祟。”
江落還在盯著他的手指,臉上神色變來變去,最終凝成難看的臉色。
滕畢在外頭敲門,“主人,我將微禾道長帶來了。”
池尤掏出手帕擦了擦江落的嘴唇,但鮮血很快浸湿了手帕,越擦越髒。他反復擦了幾次,突然暴戾地一把扔了手帕,語氣陰沉,“進來。”
滕畢拽著微禾道長進來,微禾道長神情疲憊,眼裡血絲滿溢,被拽到床邊後也不說話,默默給江落檢查了身體。
查完之後,微禾道長皺眉道:“我建議盡快淬體,否則這樣的情況對身體終究有害。”
江落漱了漱口,清理了口中的血腥味,“您有方法了?”
微禾道長沉默了一會,拳頭緩緩握起,他和江落對視一眼,眼中的動搖變成了決心,“龍脈。”
能說出這個辦法,就代表著微禾道長醒悟過來了。江落不由一笑,再去想龍脈相關的知識。
龍脈,是指起伏的山脈,如龍般飄忽曲折。
若說起龍脈,長白山也有一條龍脈。
江落道:“長白山……”
微禾道長深呼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宿命人能成為偽神,和長白山龍脈也有關系。龍脈是靈氣聚集之地,向來被認為是風水寶地。龍脈裡有個龍眼處,龍眼有山脈精華,那東西可以幫你淬體,如果不出意外,等你用了龍眼裡的東西,沒準也可以成為偽神。”
但江落並不想要成為偽神。
他是想要變得強大,但他對成神沒有興趣,反而因為宿命人的緣故極為厭惡“偽神”。他寧願變成和池尤一樣的鬼,也不想成為什麼玄學界的守護者。
不過微禾道長的話,很快就被他聯想起了什麼。
江落若有所思,“池尤,你之前一直在布局,但沒有對宿命人下手。除了因為宿命人太強之外,是不是也和長白山的龍脈有關系?你進不去龍脈?”
“有龍氣的龍脈當然能鎮壓邪祟,”微禾道長冷冷道,“但如果是死脈的話,對邪祟可沒有半點作用。”
第190章
把龍脈這條消息說出來,微禾道長就已經是表明自己的態度了。給江落看完病後,他語氣生硬地道:“在你們找到龍脈淬體之前,我會想辦法緩解你身體的疼痛。希望你們也能把我的族人放了,至少要給他們準備間能休息的房間。”
他不敢看池尤,但池尤反倒像是被逗笑了,他的笑聲從悶笑變為放聲大笑,在微禾道長的身體越來越僵硬前,才止住笑意,心不在焉地道:“等你拿出實際性的進展之後,我當然會答應你這個要求。”
微禾道長被他笑得心髒都提了起來,不敢多說什麼,沉著臉被滕畢帶走。
為了讓族人不再遭受折磨,微禾道長第二天一早就想辦法來緩解了江落的疼痛。
他的巫醫之術極其高明,當天,江落的症狀便有微弱的轉好。
尋找龍脈和宿命人都需要時間,但日子是需要一天天地過。
江落覺得日子過得越來越艱難,不是因為身體,而是因為池尤。
自從答應了池尤的追求後,每次見到池尤時,江落雖然沒表現出來,但心裡卻有些微妙的怪異。
確定情人關系之後的三天裡,兩個人的單獨相處空間都被江落躲掉了。但他躲得不著痕跡,導致兩個人明明就處在同一個空間,但池尤每次見到江落時,江落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忙碌。
江落每晚假睡的時候,都能感覺到惡鬼意味深長的目光,那目光像炙熱的惡狼猛虎,也像陰冷黏稠的毒蛇,一日比一日地更具有存在感。每次被他看著時,江落總覺得脊背都會被他盯出來兩個窟窿。
江落隻當做不知道,背對著池尤的身體更加往裡縮了縮,離惡鬼遠一點。
和惡鬼躺在一張床上無異於與虎謀皮,但幾天下來,江落都沒被這隻老虎咬上一口。
江落的心情很復雜,他見到池尤時就忍不住想上前挑釁,似有若無的撩火,享受和惡鬼互相試探虎口拔毛的感覺,那樣子的滋味足夠讓他上癮。但池尤一旦不在江落眼前,江落的理智就會瞬間回籠,想要退後一步縮回正常的仇敵身份裡。
直到第四天的傍晚,江落洗完澡想故技重施提前跑到床上假睡時,一進臥室門,就看到早已在房間之中等著他的惡鬼。
惡鬼穿得一絲不苟,西裝褲筆挺,像是即將去赴宴的樣子。他正坐在椅子上,耐心十足地不知道等了江落多久。
江落看著他下一秒就要出門的模樣,和他高高揚起的薄唇,頭皮猛地炸起。他佯裝鎮定地擦著頭發,不著痕跡地緊了緊自己的浴袍,“你等會要出去?”
“對,”惡鬼勾唇,“成為情人以來,我們還沒有好好的單獨相處過,今晚就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
江落被他看得骨子裡的惡劣差點兒又冒了出來,及時被他用理智壓住,“……不了吧,現在挺晚了。”
惡鬼挑挑眉,伸出左手看了看時間,“剛剛才過晚上七點。”
“都晚上七點了……”這借口江落自己都說不下去了,他咳了咳嗓子,“你今晚沒事了?”
惡鬼懶洋洋地應了一聲,他支著頭一副看江落好戲的模樣。臉上明晃晃地寫著“我看你還能用什麼理由來當借口”,並且緩聲問道:“難道你身為我的情人,不期待和我的二人世界嗎?”
江落還能怎麼說?
他嘖了一聲,用毛巾使勁擦了幾下頭發,將毛巾扔在床上,去衣櫃裡拿自己的衣服。
不知道是誰這麼貼心,在江落被池尤帶回來的第二天,這裡就多了許多專屬於江落的用品。大到冬季春秋衣物,小到牙刷梳子頭繩,細心到了極致。
惡鬼穿得那麼出彩,讓江落挑衣服時不免也用了幾分心。他最終挑中了一身修身款式的衣服,深色的高領毛衣,休闲西裝褲,外加一件黑色大衣,想了想,他又拿了一條英倫風的灰色圍巾。
江落拿著這些衣服就要解開浴袍,腰帶都散開了,才後知後覺地“哦”了一聲,抱著衣服去向浴室,“不好意思,我差點忘了你還在這,我出去換衣服。”
惡鬼看著他消失在眼前,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怎麼可能看不出江落是故意的,但就算知道江落是故意的,他還是被成功吊起了胃口。
江落換好衣服後,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鏡子裡的他容貌漂亮,長發隨意地垂在毛衣領口,眉眼在豔麗之餘還有絲絲疏離,整個人看起來貴氣十足。江落滿意地點點頭,但又覺得自己這一身黑似乎有些單調,他下意識看了看周圍有什麼修飾的東西,結果在洗手臺瓶瓶罐罐的後方,發現了一套熟悉的紅寶石裝飾套件。
紅玫瑰形狀的別針,紅寶石袖扣,還多了一對色澤深紅,近似與黑的寶石耳釘。
江落看著這些熟悉的東西,眉眼抽了抽。
他曾經把這些東西都扔到了湖裡,但又被池尤給送到他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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