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公下葬當天,小姑子當眾要求分割財產。
我以為自已聽錯了:“你哥的遺產跟你有什麼關系?”
她很認真地道:“我們代表的是我媽。”
她把那個“們”字咬得特別重。
1
我和老公結婚多年,感情一直不錯。
從當初的一無所有,到現車房齊全,算是這一帶白手起家的天花板。
這些年,我們每天奔波於工廠和家裡之間,根本沒有機會停下來好好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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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女兒珊珊很爭氣,研究生畢業,學得還是經濟管理學,我們也放心把廠子交給她去打理。
打算和家棟退居二線,開始我們的環遊世界計劃。
誰知道,出國的機票剛訂好,他就突發腦溢血,搶救無效去世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悲痛萬分,連喪事都是他弟弟林家良幫忙操辦的。
葬禮結束,我正要向家良道謝,他們的妹妹林家慧就找了過來。
我因傷心過度,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根本沒有留意到她的神情裡嚴肅到有些離譜。
那時的我,還以為她和我一樣沉浸在失去親人的悲痛中。
“小慧,這兩天辛苦你們了,準備哪天回杭州?”
我強打起精神跟她打招呼。
“暫時不回。”
“哦,難得回來一趟,多陪陪媽也好。”
我依舊哽咽地說。
一邊的林家良看看我:“我去把車開進來,你們聊。”
林家慧叫住他:“二哥,咱們先跟大嫂說好。”
我心裡咯噔一下,人瞬間清醒了:“有什麼事嗎?家良?”
林家良停下腳步,目光躲閃。
林家慧嗤笑一聲:“說不出口是吧?那就由我來做這個惡人吧!”
接著,輕飄飄扔出一枚重磅炸彈:“大嫂,人S不能復生,你也別太傷心了,日子該怎麼過還得繼續過。趁今天大家都在,咱們坐一起,商量一下我哥的遺產具體怎麼分配吧。”
我以為我聽錯了:“你哥的遺產跟你有什麼關系?”
她很認真地道:“我們代表的是我媽。”
她把那個“們”字咬得特別重。
我媽?
看來,她是做好撕破臉的打算了。
林家兄妹三個,林家慧排行最小,又是家裡唯一的女孩,兩個哥哥和父母都很寵她。
可她卻從小恃寵而驕,家裡所有的好東西都是緊著她的。
高考時,隻因婆婆沒有給她準備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她居然賭氣不去參加考試。
結果就是全家人找關系求了人家,才把她弄進一所野雞大專。
畢業出來後,又談了個杭州的男朋友,一句話她不回來了。
家裡就要每個月給她支付生活費,一直到她談婚論嫁。
2
小姑子結婚時,雖然我們的廠子剛剛步入正軌,利潤並不可觀,但多年來,以一直以長子自居,已經習慣全方位照顧大家庭的林家棟還是慷慨地送上了一份豐厚的嫁妝。
當年,十萬塊錢的陪嫁足以讓林家慧在婆家人面前,把腰杆挺得直直的。
後來我才知道,林家棟是擔心妹妹從小地方出去,會被婆家瞧不起。
我那時剛剛懷孕不久,對他的做法很不滿,他安慰我:“都是一家人,何必那麼計較?”
他這話,我還確實不太好反駁。
因為,他對我家人也特別慷慨。
我說:“咱們也有孩子了,總要為自已孩子打算,家慧在大城市,條件不比咱們差。”
“放心吧,我懂遠近親疏,當然是老婆孩子最重要。”
話雖如此,弟弟妹妹家裡一有事,他還是會第一時間幫忙,幫忙的方式也很簡單,就是直接砸人民幣。
如今,他屍骨未寒,他用心呵護的妹妹卻這樣對待他的妻女!
想必九泉之下的他也難以瞑目吧!
我看看林家良:“家良,這也是你的意思?”
他低頭不說話。
林家慧道:“二哥臉皮薄,不好意思張嘴,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林家良抬頭看著我,隻訕訕地叫一聲;“大嫂。”
我無比也寒,冷笑著問:“這麼說,你是你家的全權代表了?”
林家慧:“嗯,可以這麼認為。”
我想,林家良臉皮薄,她臉皮是真厚!
一直站在我身邊沒說話的女兒珊珊,一把將我攔在身後,憤憤道:“我不同意!”
我扭頭看她一眼,示意她別插嘴。
她沒有爸爸護著了,可是,還有我這個媽,我不能讓她一個沒成家的女孩衝在前面擔惡名。
她卻堅持:“我不同意!”
在場的人都看著她。
林家慧輕笑一聲:“珊珊,虧你還是研究生畢業,繼承法你不懂嗎?你奶奶跟你和你媽具有同等的繼承權。”
珊珊上前上步,直視著她姑:“姑姑,我每天隻想著怎麼多聯系幾單業務,可沒那闲工夫整天研究什麼繼承法。畢竟不是自已的東西,惦記也沒用!”
“你這是跟誰說話呢?沒教養!”
林家慧有些惱了:“我是在替你奶奶爭取合法權益!”
“奶奶腦子清楚得很,她並不需要誰做代表。”
林家慧笑了:“你以我是越俎代庖?呵,走,咱這就回去,當面問你奶奶!”
回去的路上,我心裡一直在嘀咕。
好好的兒子說沒就沒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婆婆真的還有心思爭奪遺產?
3
可看那林家慧一臉的篤定,又不像信口開河。
“媽,您自已跟她娘倆說,要不珊珊還以為我假傳聖旨呢。”
一進門,林家慧就對婆婆道。
“奶奶,您說,是您急著要跟我和我媽分我爸的遺產嗎?我爸剛下葬.”珊珊泣不成聲。
林家良兩口子默不作聲。
婆婆有些尷尬:“珊珊,我.”
我一看婆婆這副神情,心就徹底涼了。
可憐林家棟每天把他媽當皇太後一樣供著,臨了,他媽還是聽了他妹妹的慫恿,迫不及待地要分遺產!
“媽,我們這些年對您怎麼樣,您說給家慧聽聽,她這些年不常回來,可能不了解情況。”
我看著婆婆說道。
林家慧臉色略顯尷尬,隨即若無其事地站在婆婆身後,摟著她的肩膀道:“媽,親是親,理是理,這些年大哥大嫂孝敬您,我們也都看在眼裡。可這跟遺產分配是兩碼事,現在大哥不在了,他對您的赡養義務必須提前理清。”
婆婆下定決心似地看著我說:“肖麗,我知道,這些年你對我確實不錯,可現在家棟不在了,我沒道理讓你照顧對吧?不如把該給我的那一份給了我,我跟家良去過。”
原來,他們一家人早就背著我們母女商量好了,可笑以前聽他們一口一個大嫂,叫得多親熱,我還真以為這是個兄友弟恭的和諧大家庭呢!
直到現在,我才徹底醒悟,那些和諧的表象不過是用金錢堆砌出來的。
“奶奶!您覺得我們會不管您了嗎?”珊珊哽咽著,還想說什麼。
婆婆沉默不看她。
我拉過女兒:“家棟走得突然,也沒有留下什麼話,家時具體有多少存款和外債更是沒仔細算過賬,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已突然就會.”
說到這裡,我忍不住放聲大哭。
林家良夫婦也揉著眼睛。
林家慧依舊很冷靜:“所以才需要坐在一起清點一下具體的房產、存款、理財。”
我止住哭聲,厲聲質問:“你有什麼資格來清點我們家的財產?”
林家慧訕訕道:“我媽年紀大了,我們當然是代表她出面的。”
珊珊又要往前衝,我一伸胳膊攔住她,冷笑道:“林家慧,既然你口口聲聲要按法律規定來,那幹脆直接走法律程序好了!現在,馬上從我家出去!”
婆婆嘆了口氣,勸道:“肖麗,你也別怪小慧,她也是為我這個老婆子著想啊。”
珊珊在一旁冷笑。
我氣得發抖:“為你著想?那仔細算算,她這些年出過多少錢多少力,口頭盡孝啊?我真替家棟不值!這些年,他是怎麼對你們的,你們都忘了?”
“算了!”我擺手,不想繼續跟他們打嘴仗。“你們走吧,法院怎麼判,我們怎麼執行。”
林家慧扶著婆婆向外走。
我喊住林家良:“等一下,把東西拿上。”
珊珊會意,馬上進了婆婆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看著堆了一屋子的東西,林家良也很不自在:“這,我改天買了收納袋再來裝。”
我疲憊地坐在沙發上,瞅著他一字一句道:“不用買了,陽臺那邊有剩下的。”
林家良的眼睛瞬間就湿了,他當然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婆婆站在辛苦口扭頭看了一眼,皺著眉頭:“肖麗,你有必要做這麼絕嗎?”
我慘笑一聲:“是誰做得絕?”
下午,我正在家整理老公的遺物,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一看是林家良,我直接就掛斷了。
既然已經撕破臉了,有什麼話,就留在法庭上說吧。
他卻一連打了好幾次。
我接起電話不耐煩地問:“不是說走法律程度嗎?還有什麼事?”
林家良在電話那端維諾著:“大嫂,你先別掛,我有事跟你商量。”
我有些詫異,林家慧不是全權代表了嗎?
原來,他們回去琢磨一下,覺得經法院審理的話,第一傳出去不好聽,會被人家笑話。第二,肯定費時費力,不如還是私下協商解決為好。
我冷笑:“你們這樣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還怕人在背扣戳脊梁骨嗎?是不是林家慧等不及了?家良,你怎麼說也當哥哥的,怎麼就讓她指使得團團轉?”
林家良並不接話,隻是訕訕道:“大嫂,為了體現我們的誠意,我們同意降低媽那份遺產分額,你覺得怎麼樣?”
“你們還挺大度,不過,我不同意!”
說完,我直接掛斷電話。
其實,我何償不明白,私下協商也許會比較劃算一點,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不想與他們和解。
我讓珊珊把備用資金全拿出來了原材料,又看著桌上幾本房產證沉思起來。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林家慧居然厚著臉皮和她老娘一道登門了。
任她說得唾沫橫飛,我就是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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