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起來那叫一個楚楚可憐。

 

父皇怒氣難消：「此次朕差點被砸S在裡面！」

 

「皇兒已經知道錯了，他擔心得整晚沒睡，一早就跪在殿前請罪。」

 

「皇兒最是純善孝順，這皇上是知道的。」

 

父皇開始動容，嘆了口氣：「唉，他的罪責也不可不罰。」

 

聽到父皇開始松口，貴妃的哭聲才漸漸小了下來。

 

我急急忙忙走進去，邊走邊說：「父皇，父皇，你有沒有受傷？」

 

父皇見我一臉焦急，臉上帶著幾分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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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把樂陽急的，父皇沒事。」

 

「昨日兒臣不知為何，眼皮開始跳，我在佛前祈了一夜福，父皇無事就好。」

 

自從我祈雨之事後，父皇對我便多了些「慈愛」。

 

對我的話總能聽進幾分。

 

父皇滿臉欣慰：「辛苦樂陽了，瞧瞧這臉色都發白了。」

 

「兒臣無事，那作亂之人可抓到了？」我裝作什麼都不知地問道。

 

「若是父皇此次出了意外，受益之人必是賊人。」

 

父皇臉色一凝，眼神變得幽深。

 

貴妃聽到我說的話慌了，沒控制住聲音，尖聲道：「你胡說什麼！」

 

「貴妃怎麼了？樂陽哪裡說錯了嗎？」

 

「賊人算準父皇去禮佛的時間，制造了這場意外，定是有大的圖謀。」

 

貴妃快速道：「是皇兒手下之人欺上瞞下，貪汙了工程款，才導致這場禍事！」

 

我帶著震驚看著父皇，一臉言不由衷地說：「原來是巧合，大皇子肯定不是故意的。」

 

「你閉嘴！」貴妃試圖解釋。

 

父皇沉聲道：「夠了，此事朕自有考量。」

 

說完揮袖離開，留下貴妃恨恨地看著我。

 

我舒然一笑：「貴妃娘娘，你說父皇會怎麼考量？」

 

父皇一時沒往上面想，經我一提醒，便會推敲出來很多深意。

 

不管大皇子是有意還是無意，在父皇這裡，一旦和「弑君」沾上聯系，便難翻身了。

 

還缺點火，該讓阿弟出場了。

 

不出一日，大皇子府有人檢舉藏有龍袍。

 

果然搜出了還沒制完的龍袍，尺寸和大皇子堪堪合適。

 

阿弟將龍袍甩在大皇子身上，冷笑道：

 

「皇兄，好大的膽子，龍袍都準備好了。」

 

「父皇沒事，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大皇子被侍衛壓在地上，狼狽不堪：

 

「這不是我的，是你！是你陷害我。」

 

這一次，父皇沒再手軟。

 

大皇子被貶為平民，貴妃被褫奪封號，關進冷宮。

 

阿弟眼下成為了太子的唯一人選。

 

他滿眼自得：「阿姐，你看，不用你，我自己也可以。」

 

我饒有興味地問他：「等你當真坐上了那個位置，你會怎麼對我？」

 

他眼裡多了一絲意味不明：

 

「我會封你做最尊貴的長公主，保你這一世平安順遂。」

 

這或許也是他前世的初心，在通往高位的路上走久了，還沒坐上皇位，便有了皇者的多疑。

 

這一世，我不再明面上出手，所有謀劃都在暗裡。

 

他卻願意給我一份這樣的安排。

 

真是可笑。

 

「大皇子在朝中經營多年，你當真覺得大皇子不再有還手之力了嗎？」

 

看他眼裡閃過狠意，我又加了一把火：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13

 

再次和夏侯淵見面，他的神色莫名有些陰沉。

 

他開口：「大皇子已經被幽禁，接下來你是什麼謀劃？」

 

「你不必管，若有需要，我自會通知你。」

 

重重放下茶杯，他沉聲道：「樂陽，你真當我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

 

「讓我想想，若你坐上那個位置，要怎麼處置我？」

 

他臉上忽然露出幾分邪氣笑容：「S了我滅口？」

 

我皺起眉頭：「我自有安排。」

 

他突然抱起我摔在床上，小心護住我的頭，欺身上來，眼裡滿是瘋狂：

 

「樂陽，得到你，給你當墊腳石也值了。」

 

我伸手推他：「夏侯淵，你別發瘋！」

 

我的動作更是刺激到了他。

 

他是真的瘋，前世他瘋起來連皇帝都敢S。

 

我放松下來，輕聲詢問：「相爺，若你不負我，我自是願意和你在一起的。」

 

「你先告訴我，你怎麼了？」

 

他喜歡聽我叫他「相爺」，狠狠咬了我脖子一口，慢慢冷靜下來。

 

咬牙切齒地說：「樂陽，我看到你又見了張慎，你和他什麼關系？」

 

「是不是像對我一樣，花言巧語騙他對你忠心，給你辦事？」

 

「我和他，都隻是被你利用，用來奪權的，是嗎？」

 

他兇狠地看著我，但是眼裡隱藏著幾分受傷。

 

我故意道：「是又怎麼樣？」

 

完了，他看起來破碎得要哭了。

 

這麼強的一個人，因為吃醋，不安，被我逼到了如此地步。

 

心裡如野草發芽，瘋狂生長。

 

他緊緊抿著嘴角，立馬就要起身。

 

我趕緊用胳膊環住他的脖子，不讓他起來。

 

「逗你的，我見張慎是有正事，他感謝我提拔之恩，我惜他是良臣可用，再沒有其他。」

 

「如今我對相爺早已情根深種。」絕口不提以前想利用他。

 

「若是失敗，和你共赴黃泉。」

 

「若是事成，你想繼續當丞相便當，我們偷偷見面，若不想……」

 

他追問：「不想又怎樣？」

 

「那我就隻能讓你做我今生唯一的皇夫了。」

 

夏侯淵低垂著眼皮，鴉羽般的長睫輕顫：「當真？」

 

我抬起他的下巴和我對視，真誠道：「自然。」

 

冰山融化，雨過天晴。

 

他慢慢吻了上來，良久之後，他隱忍道：「讓我起來。」

 

我不撒手：「相爺，你是不是不行？」

 

他咬牙：「樂陽，你一會兒可別哭。」

 

完了，相爺這回真被刺激瘋了。

 

心中的野草再次瘋長，開滿了粉紅色的小花。

 

14

 

阿弟對大皇子餘下的勢力窮追猛打，連大將軍府都不客氣。

 

一番操作終於逼得大皇子和將軍府聯手，準備起兵造反。

 

阿弟早已在宮內埋伏好，就等大皇子起勢，當場擊S。

 

此後他再無後顧之憂。

 

如他計劃，大皇子的人被埋伏的兵抓了個正著。

 

阿弟得意忘形，走出來嘲諷道：「呵呵，沒想到皇兄如此大逆不道，這點實力也敢造反。」

 

「你就一輩子當一個平民，不好嗎？」

 

大皇子恨恨說道：「要不是你一直相逼，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我真是小瞧你了。」

 

「都S到臨頭了，你承認自己無用，我會在父皇面前給你求情的。」

 

大皇子突然掙脫士兵，奪過兵器直衝阿弟而去。

 

阿弟慌忙後退，叫人保護他，可旁邊的士兵卻一動不動。

 

他被一刀刺穿腹部倒在地上，嘴裡還在喊著：「救我。」

 

他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明明他距離皇位隻有一步之遙了。

 

士兵怎麼不聽他的。

 

透過人群縫隙，他看到了暗處的我。

 

我緩緩勾起唇角，無聲說出：「阿弟，走好。」

 

他瞪大雙眼，用最後一口氣喃喃道：「阿姐，原來……你也重生了。」

 

隨後，大皇子也被亂刀砍S。

 

兩位皇子S於這場叛亂，父皇隻剩下我一個血脈。

 

父皇經此打擊，身體迅速潰敗。

 

朝堂之上，夏侯淵帶頭提議，立長公主為太子。

 

諸臣附議。

 

民間也在給我造勢，這些年我出面為百姓做了很多事。

 

當然，也有很多反對的聲音。

 

畢竟，我朝還沒有一位女皇先例。

 

15

 

有頑固老臣當場S諫：「女子為太子，簡直荒唐！」

 

「牝雞司晨，陰陽顛倒，國將不國！」

 

說完就朝柱子上撞去。

 

當然最後被夏侯淵救下來了，迅速給他辦理了告老還鄉。

 

眾臣這才發覺夏侯淵和我的關系不一般。

 

戶部張慎與反對之人當場辯論。

 

邏輯缜密，引經據典，將對方辯駁得無話可說。

 

父皇一開始還好言相勸：「自古沒有女子當太子的先例，這有違天理倫常。」

 

我毫不相讓：「自古沒有並不代表就不能有，哪條律法規定太子必須是男子。」

 

最後父皇對我破口大罵：「樂陽，你這個逆女，朕明日就在宗親之子中選出太子。」

 

「父皇寧可給外人，也不肯給我。」

 

「那我就看看誰敢接下這個位子！」

 

早朝，駐邊大將軍之子林峰觐見，親自帶來大將軍的手書。

 

上面赫然是請求立長公主為太子。

 

群臣哗然，長公主朝內朝外勢力竟如此之大。

 

父皇又一次被氣暈了過去。

 

林峰是我母後的侄子，駐邊大將軍是我的舅舅。

 

我在兩個月前就已經去信。

 

原本他們也屬意阿弟, 但是現在沒有阿弟，隻能選擇支持我。

 

父皇為了能善終, 最終還是封了我為太子。

 

在他賓天後，我終於登基為皇。

 

群臣叩拜，我身著龍袍, 跨過一個個臺階，走向通往皇位的路上。

 

沒人知道，這一路我用了兩世。

 

16

 

當了皇帝後，我力排眾議, 開設女子科考, 女子也可為官。

 

天下女子除了嫁人以外, 多了一條出路。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隻是坐在空曠的大殿上，會有些孤寂。

 

夏侯淵總會趁沒人的時候來到我身邊。

 

他不愧年紀輕輕能做到丞相，滿腹才學讓人驚豔。

 

我讓他做帝師，教我如何治世, 如何做個明君。

 

隻是他又多了一個癖好，喜歡讓我在私下裡「老師」和「相爺」來回地叫。

 

一次在我聲音微啞後, 他問我不擔心他的權勢大有威脅嗎？

 

我迷迷糊糊答道：「你為了我，連皇帝都敢S, 我自是信你的。」

 

夏侯淵也在改變, 他不再結黨, 開始提拔真正有才之人。

 

為了我能多些時間陪他，更盡心盡力處理國事。

 

隻是看張慎依舊不順眼, 張慎每次和他打招呼，他都從鼻孔裡冷哼一聲。

 

非常沒有禮貌。

 

見我多看了唇紅齒白的新科探花郎幾眼後, 又開始吃飛醋。

 

轉眼把人調到我見不到的職位去了。

 

我賜了塊寫了「醋王」的牌子給他，他唇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下去。

 

夏侯淵前世番外

 

我剛中狀元那年，在宮裡撞倒了一個小女孩。

 

她看著我，小臉微紅地說：「公子好生俊俏。」

 

後來我知道她是長公主, 在宮裡獨自護著弟弟艱難生活。

 

我看她變得越來越堅韌，聰明而強大。

 

我想說我沒幾個月可活了。

 

「最不」我想幫幫她，但我現在沒有能力。

 

直到我當上了丞相，不斷壯大自己的勢力。

 

很多次暗中為她提供幫助，消除危險。

 

她也會來和我談交易, 我喜歡逗她一會兒，看她強裝鎮定的樣子。

 

直到她選定了驸馬。

 

那一刻, 我腦子裡的弦仿佛斷了。

 

我惡劣地以她自己為條件, 我知道她會答應。

 

她答應了，我得到她, 卻並沒有高興。

 

她從此沒再見過我，我後悔了。

 

再後來，她弟弟坐上了皇位，她終於可以過上安穩的生活了。

 

我卻得到宮內傳出來的消息, 她的弟弟要毒S她。

 

什麼都顧不上了, 我帶兵S進她的宮殿。

 

卻沒趕上，眼睜睜看她在我懷裡閉上眼。

 

看著被嚇得癱倒在地上的小皇帝。

 

我恨得發瘋：「你能有今天，全是靠長公主，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不顧他的哀號, 染血的刀砍斷了他的脖子。

 

最後，我放了把火，這樣就能和她永遠在一起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