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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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哭到崩潰的臉,不是紀遙又能是誰!
剛剛「桀桀」怪笑的,正是她契約的獸人,狼王之子穆厲。
隻是穆厲的狀態有點癲狂,他操著鋒利的小刀,一下下劃破紀遙的皮膚。
血珠四濺,他伸出舌頭,盡數舔走。
我再次扶牆嘔吐。
「妹妹,救命……」紀遙氣若遊絲,萬分恐懼。
她哭得越厲害,穆厲越興奮。
他掐住紀遙的臉,低頭吻掉她的淚珠,「遙遙,說話不算數的孩子,該怎麼懲罰你呢?」
「你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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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穆厲抬起手,又是一刀扎進紀遙白嫩的手背。
我嚇得癱軟在地。
「你竟敢背叛我。」穆厲一把揪住紀遙的頭發,將人硬生生薅起。
「靳妄就那麼好?主從重逢一下就把我給忘了?」
原來,姐姐這次回來,根本不是她所說的那樣,說什麼「拼了命才逃回來」。
是她和穆厲兩人合謀商議過,才決定回來的。
包括這次紀遙偷偷拿靳妄的手機,給我發消息,騙我出來。
也是兩人密謀過的。
隻是沒想到……
穆厲綁了我,還綁了姐姐。
當年穆厲提出要帶姐姐私奔,正合了她的意。
紀遙本就不想要一個聾啞鴉族做自己命定獸人,果斷接受了。
一開始兩人還算甜蜜,共度了一段浪漫的契約生活。
可平日全依仗家族支持、才過上優渥生活的兩人,很快遇到了大問題:錢花光了。
吵架、猜忌頻繁,各種問題紛紛暴露。
穆厲不再掩飾可怕的佔有欲,他將紀遙關起來。
紀遙不能出去工作。狼王在外的懸賞,讓穆厲隻能打黑工,日子越過越糟糕。
他們聽說我接管家族後,日子越過越紅火,甚至連靳妄的病也給治好了。
兩人都認為,我現在擁有的,本該屬於他倆。一合計,生出奪回一切的妄想。
紀遙裝作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目的是離間父親、靳妄和我的關系,將我趕出紀家。
等我離開,就和穆厲裡應外合,將紀家一舉拿下。
隻是萬萬沒想到,姐姐變卦了。
看到依然疼她、愛她、對她念念不忘的靳妄,她不想回去了。
不想跟穆厲這個變態捆綁一輩子。
她怕穆厲找上門,不如獻祭了我。
想借穆厲的手將我除掉,然後向狼王和紀家通風報信,一石二鳥。
穆厲識破了她的陰謀,徹底瘋狂,逮著日子把我和姐姐一起綁走。
他將紀遙壓在床上狠狠懲罰。
我背過身,斷斷續續聽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他現在連我也綁了,不會是——
一想到那條惡心的狼舌,我雞皮疙瘩全起。
「阮阮,久等了。」
一聲滑膩的聲音貼著耳廓滑過。
我渾身一抖。
餘光瞥見被折騰得昏過去的姐姐,想到自己馬上要面臨的絕望,牙根不住顫抖。
「你別靠近我!」
穆厲披著浴袍,一步步逼近。
他撩起我的頭發,放到鼻尖嗅了嗅,「好香。我當初怎麼會昏了頭,放棄你,選了那個賤人?」
冰涼的手摸過我的臉,「聽說你跟靳妄三年都沒完成契約,難道你在等我?」
我呸!
別惡心人了。
今天哪怕咬舌自盡,也不會讓他得逞。
「你一定是怪我當初背棄約定,離開你。但我真的沒辦法,我不走,隻有S路一條。」
曾經的青梅竹馬,如今隻是一匹惡狼。
「我根本不是狼王的種!我不走,身份遲早會敗露!」
我想過一萬種理由,沒想到是狼王的瓜。
原來穆厲並非狼王的親兒子,是狼後生了S嬰後,生怕自己的地位受影響,用旁系的狼崽狸貓換太子了。
狼族重視血脈,一旦事情敗露,穆厲擁有的一切都化為灰燼,甚至狼王還可能因憤怒和欺騙,將他撕碎。
姐姐還以為,堂堂狼王之子對她一見鍾情,情根深種,非她不可。
她妄想,哪怕狼王怪罪下來,反正他就一個兒子,以後狼族還是歸穆厲的,自然也成了她紀遙的。
沒想到,自己隻是穆厲的權宜之計!
我身上破碎的衣物被挑開,隻能耿著脖子,拼命躲避穆厲惡心的接近。
牙齒壓在舌尖上,我做好了準備。
士可S不可辱。
忽然!
穆厲噗通一聲,直直跪下,捂著耳朵痛苦翻滾。
「關了它!別吵了!」
房間充斥著獸人無法忍受的聲波,而人族完全不受影響。
眼看穆厲痛得以頭搶地,接著狼尾巴、狼耳朵,乃至狼毛紛紛冒出。
他沒法維持人形了!
門被一腳踹開。
靳妄帶著一群黑衣人衝進地下室。
晚一秒,我的舌頭就斷了。
男人環顧四周,眉宇緊蹙。
然後,我看他直奔那張不堪入目的床,彎腰抱起了姐姐。
頭也不回地走了。
12
再次醒來,鼻間隻剩刺鼻的消毒水味。
我還是獲救了。
不管最後是誰,好心將我帶出地下室。
我摁了摁鈴,進來的不是護士,而是比我傷得更重的姐姐,紀遙。
「妹妹,沒想到……」她包得像隻活脫脫的木乃伊,拄著拐杖在床邊坐下。
我不想理會,腦海裡一遍遍浮過靳妄抱起她獨自離開的畫面。
「要是沒有你,靳妄也不會變成我喜歡的模樣。」她得意至極,纏著紗布的腦袋露出陰惻惻的笑。
「哪怕我成這樣,他先救的還是我,第一個想到的還是我!」
「而你呢?這三年來的努力和付出,最後得到什麼?」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就算是穆厲那變態,最初選的也不是你。他們愛的,都是我!」
她的神志逐漸癲狂,突然從我一旁的隨身物品中,摸出一個褐色藥瓶。
「我早知道那天 14 號拍品是什麼。」紀遙一邊打開,一邊譏諷道,「沒想到給那隻白孔雀搶了。」
「不過沒關系,如今還是我的。」她仰頭喝下那瓶藥,「要是沒效果,也沒關系。」
她的手摁在我的心髒上,「這裡不是還有一顆幹淨的嘛……」
指甲陷入掌心,我盯著紀遙,想著如何趁亂逃出醫院。
突然!
她眼珠翻白,伏倒在地,渾身痙攣,口吐白沫。
猙獰的目光痛苦地瞅著我,手拼命去摳喉嚨,想要把早已喝下的藥吐出。
我拿起藥瓶一看!
雖然外觀無差,但裡面的東西……
白奕給我的那瓶,有股淡淡的臘梅香,是經他手的痕跡。
而這瓶……
穆厲換了我的藥!
而紀遙不知,自己搶過去服下了!
一個男人衝了進來,看到地上快要斷氣的紀遙,厲聲道,
「醫生!」
我從未見過如此慌亂的靳妄。
一行白衣快速進來,醫生看到地上掙扎的人,蹲下檢查情況。
「來不及,得馬上手術。」
「那就馬上做!」靳妄聲音陰沉。
兩名護士立馬上前,一前一後摁住我的手腳。
一名醫生準備注射。
尖銳的針頭扎進我的血管。
我顫抖地看著靳妄,第一次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靳妄,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男人不為所動,「繼續。」
冰涼的液體注入體內,沉沉的睡意漫上心頭。
眼皮一點點闔起。
目光所及,最後是靳妄嚴肅冷漠的側臉。
13
我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隻知道醒來病床前圍了一圈人,為首是我許久不見的父親。
「感覺怎麼樣?」一個醫生上前替我檢查。
胸口發悶,一股熱流在體內流竄,非常陌生。
「我睡了多久……」
張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喑啞得不像話。
「一周了。」醫生扶我起來,「恢復得不錯,這段時間不能亂動,注意排異反應。」
我周身發麻,四肢僵硬,慢慢低頭看到包扎好的胸口……
——我被換心了。
是父親籤署了手術同意書。
他眉頭緊鎖,盯著我煞白的臉,問醫生,「她怎麼看著不對勁?你們確定……」
「我們出去再說吧。」醫生估計是怕我聽到不該聽的話,把家屬叫了出去。
我仰靠著,盯著光禿禿的天花板,心底一片悲涼。
——被換掉心髒,就算無物理上的排異反應,但終究非契約本體,還是會心力衰竭而S……
我想起沐沐獸人提到的那個傳說。
呵。還得感謝他們。
沒有直接挖走我的心,還「好心」將姐姐的心髒安到我的體內。
等等……
白奕給我的藥!
門再次被推開。
熟悉的暗香湧入病房。
我撲過去拽住靳妄的袖子,哭求道,「求你把真正的藥給我……」
——我隻想活下去……
「你的身體情況,不能用。」
遲疑的話抹S了我最後的希望。
我像被抽走了靈魂,整個人癱軟下來。
靳妄替我攏了攏下滑的被子,撥開我汗湿的頭發。
「感覺怎麼樣?」聲音帶著久違的溫情。
事到如今,還裝模作樣。
你是醫生嗎?是會聽診還是會把脈?
該對我下狠手的時候,沒一刻猶豫的男人。
哪怕這三年,我們有那麼多相濡以沫的時刻。
都抵不上姐姐的一聲呼喚。
「你得償所願了。」
「嗯。」他似乎松了口氣,抬手摸了摸我的額頭,「這段時間發生很多事情,回頭我慢慢跟你解釋。」
回頭?
解釋?
這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嗎?
我命不久矣了,哪裡還有下回分解?
我打掉他的手,一個柔軟之物輕輕落在我的額頭。
靳妄俯身落下一個吻,「再給我一點時間。」
我閉上眼,心如S灰。
A 城的春天總是陰雨綿綿,好像有落不完的淚。
好不容易迎來久違的天晴,護士推我出門走走。
「你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曬曬太陽。」
「行,你要是想回去就摁下這個鈴。」
我坐著輪椅上,感覺到陽光拂過皮膚的暖意。
這個世界原來那麼溫暖和美好,可惜我的時間所剩無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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