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還能是什麼人?
但看著鍾塵安,我很快反應過來,一般的山匪不值得有人這麼費盡心思地滅口。
唯一有動機的秦輝一直待在我府上沒出去。
要麼,那群山匪還有別的仇家,要麼,秦輝背後還有人!
前者還好,要是後者……
那他接近我的目的可就沒有我想的這麼簡單了!
思及此,我猛地攥住了鍾塵安的手。
他愣了一下:「你……」
我嚴肅看向他:「去屋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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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女子的閨房,鍾塵安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他摸了摸脖子:「要不,還是換個地方?」
我搖了搖頭:「鍾塵安,接下來我說的事,你能相信嗎?」
他沒說話,抬眸看向我。
我一字一句道:「你,相信重生嗎?」
6
鍾塵安不相信,還說我瘋了。
我把前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他,他卻還當我在開玩笑。
最後道:「顧傾城,我還有要事在身,沒時間在這陪你說故事了。」
「五月初五,兖州洪水,S傷數十萬!」我揚聲道,「鍾塵安,三日後,你必信我!」
三日後兖州洪水的消息傳入京城,這是我唯一能記得準確,且能讓鍾塵安信服的事了。
即使重活一世,我發覺我還是對秦輝此人了解淺薄。
他騙了我,害了我。
可到底為何要害我?為何偏偏是我?為什麼山匪對他這麼忠心?還有,他背後到底還有哪些人?
我一無所知。
我需要找一個盟友。
鍾塵安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院子裡。
我收回視線,轉身回房。
傍晚,素蘭過來了。
「小姐,他已經睡下了。」
「東西都喝下去了?」
「是。」素蘭說,「奴婢說是清心的補藥,他便都喝了。」
我點點頭,目光落在她手上端著的空碗上。
碗底黑乎乎的藥渣散發出熟悉的味道。
上輩子,就是這藥讓我變成了一個廢人。
如今,這藥該是秦輝先嘗嘗了……
三日後,兖州突發洪水,百姓S傷慘重,消息一經入京,眾人哗然。
鍾塵安下了朝,甚至沒來得及回府,便急匆匆來顧府見我。
「顧傾城,這事你如何知曉的?」
我反問他:「鍾塵安,如今你信不信我?」
他與我對視,眼裡眸光湧動,良久之後道:「信。」
他既信我,那我便與他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我說秦輝居心不良,說我目前的困境,說我需要他的幫助。
鍾塵安默默聽著,待我說完他才問我:「既然是讓我幫忙,顧傾城,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或威逼或利誘,我為何要幫你?」
我沉默了。
他說得沒錯。
我如今的請求對他來說是完全沒必要搭理的。
不幫我,他是前途無量的小將軍,幫了我,反而會多生變數。
而我,給不了他什麼好處。
我攥緊了手中的帕子,輕聲道:「眼下,我也沒別人可求了,鍾塵安,看在我們相識十餘載的情分上,我求你相助。」
這話說得很不要臉。
因為我與他本來便沒什麼情分可言。
想著光說這話分量太輕,我本要再對他行個大禮,雙臂抬起剛要落下,他卻突然伸手握住了我的胳膊。
手掌溫熱,讓我微怔。
鍾塵安收回手:「不必行這麼大的禮。」
「那……」
他撇開頭:「我又沒說不幫你。
「顧家對我鍾家有恩,我鍾家又豈是忘恩負義之人?」
他不便在我府中多留,又問了幾句便起身離開。
我親自送他出去:「多謝你了。」
他腳步頓了頓:「你倒是比以前能屈能伸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誇贊還是諷刺。
我不在意。
重要的是,他同意幫我了。
我終於,不是孤身一人了。
7
鍾塵安派親隨貼身保護我,又命人仔細跟蹤著秦輝。
一連數十天,一無所獲。
就在我開始自我懷疑之時,鍾塵安來找我了。
「秦輝掩蓋行蹤離開顧府了,我親自去跟。」
我連忙道:「那你注意安全,一切以你為重!」
鍾塵安深深看了我一眼,輕輕「嗯」了一聲。
鍾塵安追著秦輝來到了千翠閣,這是京城最大最繁榮的青樓。
眼下已是傍晚,千翠閣的人已經不少了。
秦輝徑直上樓,駕輕就熟地推開了最後一扇房門走了進去。
鍾塵安猶豫了一瞬,隨手推開旁邊的房門,躍出窗戶上了房頂,他準確找到秦輝所在的那間房,輕輕掀開了一片瓦……
秦輝在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面前站定。
「主人。」
那男人身旁還有兩個穿著錦衣玉袍的人侍立左右。
其中一個笑道:「秦輝,你真好意思過來,這麼長時間也沒拿下顧家小姐,主人對你真的很失望。」
秦輝立馬伏地叩首:「請主人再給我五日時間……」
看著房中景象,鍾塵安心如擂鼓。
他冷靜地聽著他們說話,不敢有絲毫分心。
直到夜深,裡面的談話才結束。
黑袍男人被人護送著出了千翠閣,其他幾人也依次離開。
鍾塵安沒再多留,施展輕功離開了。
他回來尋我時,我還坐在原地等他。
見他過來,我把手中的茶杯遞了過去:「怎麼樣?」
鍾塵安將茶水一飲而盡,緩了一會兒後,將在千翠閣的所見所聞都說與我聽了。
我皺了皺眉:「那幾個男人,你可認識?」
鍾塵安的臉色很難看:「認識。
「兵部尚書的女婿江潮,老太傅的孫女婿何寧。
「那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看不清臉……」
我忍不住驚呼出聲:「江潮、何寧?!」
不怪我如此驚訝,這兩人放在整個京城也是家喻戶曉的。
何寧原先是個落魄才子,因一首詩入了太傅家那位小姐的眼。
而那江潮原先隻是巡防營中的一個小兵,意外救了尚書之女,又有相貌有學識,尚書千金對他一見鍾情。
在尚書的提拔下,江潮如今已經是巡防營副營長,前途無量。
江潮與尚書千金的故事還被編成話本子廣為流傳。
如今京城女子大多幻想英雄救美也正因為此……
等等!
江潮……
他這路數與前世的秦輝豈不是一模一樣!
我猛地抬頭看著鍾塵安。
他的表情同樣凝重。
「如果他們都為同一個人效力,那事情可就糟了。」
見我不解,他解釋,「手握兵部的權,借了太傅之名,若是秦輝成功了,那他還會有滔天的錢財,有了這三樣,做什麼不成?」
我心頭震驚,訥訥開口:「是啊,有了這三樣……都能造反了。」
這話剛說出口,鍾塵安便抬手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慎言。」
他掌心溫熱,此時更是因為俯身而離我極近,我有些不自在,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松開手。
鍾塵安愣了愣,突然如燙著了般撤開手。
他把桌子上剩下的水一飲而盡。
「這段時間秦輝可能會對你出手,一定要萬分小心,我再去探查一下那個黑袍人的身份。」
說罷,他起身出去。
腳步倉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8
鍾塵安說的果然不錯。
秦輝第二天便對我出手了。
那時我照常在書房算賬,顧家家業頗多,算起來頗為麻煩。
算到有些頭昏腦脹,我伸手拿起一旁的茶杯飲了一口。
茶水入口,我便察覺到有些異樣,連忙將入口的水吐了出來。
可還是有些被我咽了下去。
「素蘭!」我朝外喊道。
喊了好幾聲也沒人應我,我心裡一咯噔,直接推門出去,低頭一看,素蘭坐在地上,靠著門倒像是睡著了。
「素蘭!」我驚呼一聲就要蹲下來查看。
下一秒,有人在後面捂住了我的口鼻。
刺鼻的氣味被吸入肺腑,我掙扎了一會兒後便徹底陷入沉睡。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隻感覺自己好像在移動中……
我用盡全身力氣掐了掐掌心,這才勉強能睜開眼睛。
「顧小姐,你醒了?」
秦輝的聲音傳入我耳朵,我瞬間一激靈。
抬頭看去,隻見此處陌生至極,不知道是哪裡的荒郊野嶺……
秦輝朝我走來,笑得虛偽:「京城最近有採花賊肆虐,方才我去你院子尋你,見你暈倒在地,怕府內還有危險,便先把你帶出來了……」
騙子。
說的話漏洞百出,毫無邏輯。
我沒有力氣,連坐起來都困難。
秦輝蹲下來,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顧小姐臉好紅啊,是不是很難受啊?」
說著他伸手要來解我的衣裳:「在下,很樂意為小姐效勞……」
「秦輝。」我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先讓小姐快活之後再談不遲。」
他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跟我生米煮成熟飯了。
我SS掐著掌心,讓自己腦子保持清明。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抬頭看著他,「你不就想要我顧家的錢嗎?那你可知,我顧家當年發家靠的是什麼?」
秦輝動作一頓:「你說的是……寶藏?」
坊間傳聞我顧家之所以這麼有錢,都是因為先祖找到了一處秘寶,那裡隨便一件東西都價值連城。
秦輝自然也聽說過。
「你放過我。」我喘了口氣,「我告訴你這寶藏所在。」
他驚疑不定地看著我。
我嘴唇微動,卻發不出聲音,秦輝有些著急了,連忙俯身過來:「你說什麼?」
他側頭,脖頸露了出來,我勾了勾嘴角,抬手拔下了頭上的發簪,用盡全身力氣捅了進去。
「撲哧——」
溫熱的鮮血濺了我一臉。
秦輝捂著脖子,一下子摔在地上,張了張嘴,再說不出一句話。
我緩了緩,從腰間香囊裡掏出藥丸,塞進嘴裡。
這是救心丸,至少能讓我恢復些力氣。
我沒再看秦輝一眼,轉身跌跌撞撞離開。
這裡荒郊野嶺,天要黑了……
9
鍾塵安是在山澗裡找到我的。
「顧傾城!別睡!」他一把將我薅起來,用手拍了拍我的臉,「顧傾城?」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啊,是你。」
我伸手攀上他的脖子,臉往他的脖頸裡使勁埋了埋。
「好冷。」
先前為了克制身體裡的燥熱,我直接鑽進了水裡,也不知道泡了多久,現在渾身隻覺得冷。
「我帶你回去。」
鍾塵安身體有些僵硬,聲音晦澀:「你手別亂摸。」
他空出一隻手把我的手按住。
我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行,秦輝……屍體還沒處理……」
鍾塵安震驚地低頭看著我:「你把他S了?」
「嗯,S了……」小腹處燥熱再次傳來,體外冷體內熱,我被折磨得口幹舌燥,開始胡言亂語,「他要害我,我就S了他,他活該,活該……」
鍾塵安一邊帶著我往下走,一邊安撫我:「你做得好,是他活該。」
不知道是他走得太慢,還是這路太長。
我再也忍耐不住,轉頭咬在了鍾塵安的耳朵上,含糊抱怨:「你太慢了,我難受。」
他渾身僵住,咬牙道:「顧傾城,松口。」
「我不。」
我的手又開始亂摸,鍾塵安身上微燙的溫度讓我覺得舒服,猛地,我腦海裡闖進了一個近乎荒謬的想法。
「鍾塵安,你幫我吧。」
鍾塵安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摔了:「別亂說話,閉嘴。」
他似乎火氣也上來了,說話有些衝。
腳下生風,加快了速度。
我覺得鬱悶,直接道:「你之前不是喜歡我嗎?還給我寫了一封信。」
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我與他也才十三四歲的年紀。
他送給我一個梳妝盒,盒底塞了一封信。
他說他喜歡我,問我願不願意跟他結親。
可我那時對他根本沒有想法,整天沉迷話本,夢想嫁給溫柔瀟灑的英雄。
鍾塵安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於是乎,我裝作沒看到那封信,逐漸與他疏遠。
後來他入了軍營,我們更是生分了。
此時我突然提到這事,鍾塵安嚇了一跳,連聲音都變了調:「你知道?」
「我知道。」
眼睜睜地,我看著他的耳朵變紅了。
他看起來很窘迫,但我卻忍不住對著他的耳朵又咬了一口。
手也不安分地摸上他的脖頸,在他喉結附近不停打轉。
「我很難受,你幫幫我。」我又說了一次,「事後我不會纏著你,更不會要你負責,我保證。」
正巧路過一處山洞,鍾塵安直接轉了進去。
他把我放下來,把我抵在牆壁,喘了幾口氣:「顧傾城,你現在腦子不清醒。」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抬手拽過他的衣領,仰頭吻了上去。
鍾塵安一邊護著我的腦袋,一邊試圖推開我。
到最後,他投降了。
我最後聽見他說了一句話。
他說:「顧傾城,你最好別後悔。」
他伸手攬住了我的腰,手臂肌肉繃緊,那一瞬間,我與他距離拉到最近。
近到,不分彼此。
10
鍾塵安查到了那個黑袍人的身份。
當朝四皇子,李明尋。
也是唯一能跟太子在朝堂上分庭抗禮的皇子。
沒人能想到,他會用這種骯髒的手段,利用臣女的婚事,來拉攏大臣,壯大勢力。
鍾塵安說李明尋最近要有大動作了,所以急需一筆錢財鋪路。
所以,他把目光投向了我顧家。
原來秦輝隻是一枚棋子,真正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人,是他啊……
鍾塵安領了太子的命要離京調兵。
他走的時候我沒去送他,因為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京城盡人皆知,顧家大小姐要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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