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有這麼生氣?」
「我若不這麼做,那鄉野村婦如何能對我情根深種?」
來人氣得揪住燕淮川的衣領,道:
「你又不是不知,蓉雙脾氣直、性子倔,最討厭被人冤枉!」
「蓉雙不過是與那鄉野村婦說了兩句話,她就要陷害蓉雙,可見心思之惡毒!」
「得虧蓉雙一時心善,還想去提醒她兩句!」
我這才瞧仔細來人。
他是燕淮川的表哥,與燕淮川、楚蓉雙一起長大。
他對楚蓉雙一往情深,奈何楚蓉雙早有婚約,他隻能宣稱與楚蓉雙隻是兄妹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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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淮川道:
「等五日後,待我證明崔玉泉愛我如命後,我會給她個教訓,讓楚蓉雙出出氣。」
「楚蓉雙若還不滿意,崔玉泉就隨她處置。」
兩人的對話很快就結束了。
最後,表哥對燕淮川道:
「明日你先來給蓉雙道個歉,服個軟。」
燕淮川應了聲:「知道了。」
翌日。
我醒來時,燕淮川已經不在了。
暗衛說,他去給楚蓉雙買蟹黃小籠包去了。
一品樓的蟹黃小籠,廚師曾是宮裡的御廚。
大排長隊,一籠難求。
而且每人隻限購一份。
我本以為燕淮川今日不會出現了。
可就在暗衛繼續處理屋子裡要帶走的東西時。
燕淮川竟提著食盒回來了。
「娘子,你醒了?」
「快來吃早膳。」
他笑著刮了刮我的鼻子,神情滿是寵溺。
食盒上印著一品樓的圖案。
莫不是暗衛搞錯了?
我心裡一片柔軟。
燕淮川果然心裡有我。
我聞到了蟹黃的香味。
許多年不曾吃了。
我感慨著伸了手——
「啪——」
就在摸到食盒那一刻,我的手被燕懷川重重拍開。
凝脂般的肌膚霎時現出了紅印。
屋內一時安靜。
房梁上的暗衛已經抽出了刀。
燕淮川渾然不知,道:「娘子,這盒……我是要送給我老板的,感謝他之前這麼照顧我。」
「你吃這個。」
說著,他將另一食盒推到我面前,打開——
一品樓的食盒裡裝著巷子口的燒餅。
糊弄鬼呢。
他將裝著蟹黃小籠的食盒放到了我夠不著的地方,貼心道:「這東西你吃不慣。」
貴的,我吃不慣。
我這鄉野村婦,隻能吃便宜的。
我心裡哀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燕淮川突然瞧見了空了半面的書架。
他左右瞧了瞧,發現屋裡少了許多物件。
他神情有些怔愣,問道:
「娘子,你往日最歡喜的那面銅鏡呢?」
那金背鸞鳳瑞獸花鳥紋菱花鏡,已經被送回了宮裡。
「還有你前段日子在親手給我做的那件披風呢?」
那是貢品黑緞織造的,已經被燒了。
燕懷川似有些後知後覺。
片刻後,他轉頭看向我,道:
「娘子,你可是收拾了行囊,要去哪裡?」
6
我隨口敷衍道:「家裡東西太多了,我扔了些。」
燕淮川似有些不信。
但他無暇再和我說什麼。
我瞧見屋外的轎子已經到了。
我們住在平民居住的城西,楚家和燕家都在達官顯貴聚集的城東。
原來,他回來給我帶早膳,是為了等轎子來接他。
燕淮川走時回頭瞧了我好幾眼。
他走後,暗衛也跟了出去。
距離燕淮川準備做戲的日子,還有四日。
我也等著看一出好戲。
可那不代表,這段日子我就任由燕淮川作踐我。
但我也隻是對他略施小懲。
畢竟我是愛他的。
不出一盞茶,燕淮川就會偶遇歹人。
不湊巧,他被挑斷了手筋。
正是那隻打了我的手。
他隻是失去了一隻手,我可是失去了愛情啊。
事發突然。
燕家著急忙慌去宮裡請太醫。
楚蓉雙頭一次在他面前低了頭,掉了眼淚。
我易了容,跟在太醫院的隊伍裡,混進了燕府。
我到時,燕淮川正在用還剩的那隻好手給楚蓉雙擦眼淚。
「別哭了,我又不怪你!」
楚蓉雙道:「若不是我讓人和你說,我要吃那家小籠,你也不會……」
「說了多少遍了,不關你的事。」
他表情厭煩,但語氣裡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寵溺。
楚蓉雙的眼淚還在掉。
「若是治不好,你今後不能再參加科舉了。」
「這事都怪我……」
燕淮川嘆了口氣道:「其實,我還給崔玉泉買了早膳。」
「若不是為了給她買早膳,我也不用再回那破屋子,按照你的邏輯,若真要怪也是怪她。」
楚蓉雙這才良心稍安,止住了眼淚。
呃。
確實是我派人動的手。
過程不對,結論對了。
真是傻人有傻福。
來的乃是太醫院院使,沈之仰。
燕父沒想到能請到隻給高位嫔妃和一二品大官看診的院使,恭敬地道謝。
可惜燕淮川看不懂眼色。
也不怪燕淮川。
沈之仰長了一副溫雅的好樣貌,完全叫人看不出年歲。
三十多歲的人了,瞧著還像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
沈之仰看了眼燕淮川的傷勢,沒有動手。
不是不會,是他瞧出了這傷口應是出自宮中暗衛。
燕淮川見他遲遲不下手,不耐煩道:「會治就治,不會治我們就去找別人!」
沈之仰不動聲色與我對視。
得到我的眼色後,他同情地撇了燕淮川一眼。
燕淮川還不知,他這隻手是徹底廢了。
很快,外頭天就黑了。
燕淮川的貼身小廝過來詢問道:
「公子,您今兒不去城西了,可要給城西那位送個信兒?」
「上次您在宴席上喝多了沒去,城西那位在外頭找了您一宿……」
小廝還沒說完,就被楚蓉雙甩了一鞭子。
那鞭子上摻雜著金線,還有倒鉤,打得那小廝狼狽地摔倒在地上。
燕淮川道:「不必。」
「我受了這麼重的傷,她也該付出點代價。」
我正隨著太醫院的隊伍往外走。
深覺今日下手還是輕了。
7
沈之仰贊我近些日子容光煥發,精氣格外好。
「看來娘娘在宮外的日子過得不錯。」
我翹著丹蔻指甲,飲了口茶道:「陰陽調和之法,於本宮調理身體確實有用。」
沈之仰笑得溫良,眸中暗光一閃而過。
我與他也算是青梅竹馬。
就像燕淮川和楚蓉雙一樣。
可惜皇權富貴迷人眼。
迷了他的眼。
我力薦他升任院使,平步青雲。
他也助我迷倒先皇,鬥過貴妃。
青梅竹馬變盟友。
走時,他還貼心地為我獻上一瓶藥,道:
「這藥能讓娘娘的小夫君金槍不倒,焚心灼身,溫養娘娘玉體。」
採陽補陰,自是大補。
隻是這種虎狼之藥定是有副作用的。
果然,沈之仰輕描淡寫道:「隻是藥效過後,可憐娘娘要換個新的中用的夫君了。」
我坦然收下,哀悽道:「無礙,本宮再辛苦找找吧。」
「本宮真是命苦啊。」
兩日後。
燕淮川出現了。
他的手還纏著紗布。
是楚蓉雙將他帶回來的。
兩人表情別扭,卻忍不住越走越近。
瞧見我,楚蓉雙神情倨傲。
她道:「你不必再裝了。」
「你早就知道燕淮川的真實身份了吧?」
「嘖嘖嘖,也就燕淮川這種傻子會被你蒙在鼓裡。」
「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手上的镯子是不便宜吧?你在茶樓幹一年才買得起!」
倒也沒全錯。
隻是我手腕上的羊脂白玉镯,比她想象中更加昂貴。
楚蓉雙繼續道:「你這樣貪慕虛榮的女人,怎麼可能會願意和燕淮川過苦日子?」
「若不是早就看出他是名門公子,你定不會與他在一起!」
燕淮川聞言怔愣了好一會兒。
而後,他沉下臉看向我,一字一句道:
「所以,崔玉泉,你早就知道了?」
我沒有反駁,無措地看著他。
楚蓉雙得意地抱著手臂:「我早就說了,燕淮川,哪有人會無緣無故喜歡你!」
燕淮川的臉色難看得緊。
「崔玉泉,沒想到你是這種貪慕虛榮之人!」
眼看他就要甩袖離開,我這才喊出聲。
「夫君!」
我跑過去抓住他的袖子,哭得梨花帶雨。
「我確實不是今天才知道夫君身份的,可我當初和夫君在一起時,對此還一無所知。」
「我隻是、隻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夫君。」
燕淮川聽著我的表白,臉色稍緩。
我正準備乘勝追擊,倒進他懷裡之時。
楚蓉雙氣得跺腳。
「燕淮川,你這蠢貨!」
「你竟還信這賤人!我們一刀兩斷!」
說罷,她轉身就跑。
本來還在猶豫的燕淮川立刻一把推開了我。
我重重摔倒在地。
他不再看我,連忙追了上去。
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
真是可憐極了。
8
當日。
燕淮川沒有再回來。
暗衛說,燕淮川和楚蓉雙吵著吵著,親在了一起。
然後,楚蓉雙扇了燕淮川一巴掌,紅著臉跑了。
第二日清早。
我被接到了燕府。
不是燕淮川接的,他哪還顧得上我。
是燕父發現了我的存在。
我被安排進偏院。
燕淮川被燕父好一頓罵。
燕父道:「你還未迎娶蓉雙,就豢養了外室,你讓蓉雙該怎麼辦!」
「我燕家的名聲都被你敗壞了!」
燕淮川跪在那裡,信誓旦旦道:
「父親放心,我會處理好崔玉泉的。」
「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兩日後,她就會消失了。」
燕父愣了愣,道:「你這是要……這女子已經跟了你,家世清白,待蓉雙進門,你將她納為妾室也不是不行。」
燕淮川搖搖頭:「楚蓉雙性子單純火爆,眼裡容不下沙子,我不能留下個礙她眼的人。」
燕父勸道:「哪家男人院子裡沒個妾室,蓉雙該有容人之量。」
燕淮川依舊道:「我既然已決定迎娶她為我正妻,便不會再有旁人。」
他眼眸堅定,句句擲地有聲。
這是打定了主意要讓我香消玉殒啊!
說什麼最毒婦人心。
女子向來心軟,哪能毒得過男人啊。
暗衛將燕淮川和燕父的對話稟告了我。
暗衛走後不久,燕淮川就來了。
一來,他就對我道:
「我是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我身份高貴,若不隱瞞身份,你也沒資格和我結為夫妻。」
「往後,你就安安分分待在這裡,但我正妻之位,不是你能肖想的。」
「你能做我的妾室,也是你的福分。」
我柔順地應了聲「好」。
眼淚無聲劃落。
我垂下腦袋時,露出了光潔的脖頸。
燕淮川喉結動了動。
片刻後,他將我摟進懷裡。
他的懷抱依舊那麼溫暖。
「莫哭了,我又不是不要你了。」
他念著我的名字,嗅著我的體香,仿佛愛極了我的模樣。
我一時恍惚,憶起了曾經的初識。
那時。
新帝登基,天下大赦。
我被封為太後,安享晚年。
皇帝雖不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但他是個孝順感恩的。
我宮裡皆是俊俏太監和俊俏侍衛。
前朝王爺對我愛而不得。
宰相曾與我有過婚約。
太醫沈之仰同我兩小無猜。
當真是……無趣極了。
我出宮遊玩。
醉春樓的臺階有些高。
我不小心踩空之時,有人路過扶住了我。
「姑娘,沒事吧?」
那眉眼似沈之仰年輕時,開口的聲音清清冷冷,又有幾分像宰相,還有那美人尖兒,長得和王爺一模一樣。
莫不是,天定良緣?
我羞澀一笑。
燕淮川紅了臉。
我讓暗衛給我編造了身份,與燕淮川走到了一起。
短短一個月,我們就拜了天地,結為夫妻。
我沒有讓暗衛去調查什麼。
不是我信燕淮川。
他即便騙了我,也沒什麼。
大不了就好好給我道個歉。
S者為大。
我一定會原諒他的。
此刻。
燕淮川急不可耐地要脫我的衣服。
我沒忍住笑了。
他都要我的命了,還想著睡我。
罷了。
他非要作S,怪不得我。
我也不過是順勢而為。
我柔聲道:「夫君,先喝口茶吧。」
9
燕父被安排出公差去了。
燕淮川與我廝混了兩天兩夜。
一刻不停歇。
轉眼就到了楚蓉雙生辰之日。
燕淮川起身時,腿有點發抖。
這屋子實在太破,連面鏡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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