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因為竹文哥哥厭煩了你,還說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
她話音剛落,周圍頓時落針可聞。
直到看到爹娘驚詫的目光,沈柔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眉宇之間閃過一抹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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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則是瞬間收起所有表情,故作嘆息地幽幽道。
「原來你們早已暗度陳倉,隻把我一個人蒙在鼓裡,想看我笑話。」
「不是……我沒有……」
沈柔急忙想給自己找補,可剛才率先承認的是她,如今無論怎麼說,都有一種自亂陣腳的意味。
我爹向來偏疼她,此刻也難得冷下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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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姐說的可是真的?」
隻因這個時代,女子名聲大於天,若此事傳出去,必定惹得外人鄙棄,說沈家家風不嚴。
我爹向來重臉面,絕不可能讓自己身處闲言碎語之中。
見沈柔嚇得小臉慘白,他終究是心軟了,沒再逼問她,隻說要把陳竹文叫到家裡來,仔細詢問一番。
他們走後,我想著明日即將上演的一場大戲,終於沒忍住大笑出聲。
我知道憑著沈柔的性格,肯定會提前和陳竹文通氣,想方設法誘導他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畢竟私通對女子來說是名節盡毀的大事,而對男子來說,卻最多隻落得一個風流的名聲。
但無論哪種說法,我都無法獨善其身,反倒同樣有可能淪為笑柄。
既如此,我務必要讓這場好戲演得人盡皆知,讓自己最大限度地收獲眾人的憐憫。
至於那對狗男女,我要讓他們徹底名聲掃地!
如我所料,次日一早,我就看到沈柔鬼鬼祟祟地去了後門。
想必她和陳竹文會在那裡碰面。
我裝作不知,而後找了個借口,請來十裡八鄉最愛看熱鬧,同時也是最喜歡嚼舌根的幾個大娘。
我故意帶她們走後門,她們看到沈柔和陳竹文後,果不其然眼睛直冒精光,一臉興奮地拉著我躲在隱蔽處。
沈柔全然不知。
此時此刻,她正泫然欲泣地依偎在陳竹文懷裡,模樣我見猶憐。
「竹文哥哥,你送給我的玉佩,被我姐姐碎了,她還去爹娘面前告狀,想拆散我們……我爹很生氣,說我對不起姐姐,還說從今以後就當沒我這個女兒……我不想和你分開,可我也不能忤逆我爹,我該怎麼辦?」
她哭得梨花帶雨,陳竹文心疼不已,當即寒著臉,大怒道。
「沈筠竟然如此心機深沉!虧我還以為她天真單純,原來都是裝出來的!本打算念著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給她一個妾室的身份,現在看來,她根本不配與你共侍一夫!柔兒莫哭,待我見過你爹,他自然知道你我二人是情投意合,不會再怪罪於你。」
沈柔剛開始還勾著嘴角,聽到後面,頓時僵住。
她有些著急,硬著頭皮再次開口。
「竹文哥哥,倒也不用說得如此清楚,我爹會理解我們的,我隻是不想事情傳出去,說我搶了姐姐的夫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知道啊,我們兩情相悅,你姐姐是阻礙,不對嗎?」
陳竹文有些茫然地又重復了一遍。
我知道沈柔是想讓陳竹文主動說明是他心悅於她,從而將她自己撇得幹幹淨淨,再禍水東引到我頭上,把退婚說成是我的問題。
偏偏陳竹文是個榆木腦袋,S活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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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沈柔強忍不耐,就差一句一句教給他,身邊的大娘們紛紛朝我投來同情的目光,個個都是摩拳擦掌,打算跳出來痛苦地罵他們一頓。
「好個沈家的二閨女,竟然伙同外人,抹黑自己親姐姐的名聲!虧你姐姐那麼疼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吳大娘一開口,其他大娘也迫不及待加入,指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數落。
沈柔大驚失色,忙不迭往陳竹文身後躲,催促著他快些帶自己離開。
「這陳家小子,原先看著怪老實,沒想到也是個刻薄寡義的東西!那沈家大閨女做錯了什麼,要被你們如此羞辱?你們暗通款曲,私相授受就罷了,還要把髒水都潑到她頭上!老婆子我都看不下去了!」
「是呀!筠筠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最是溫順聽話,倒是她那個妹妹,平時沒少欺負她,真當我們是瞎子,都會被你們蒙蔽嗎?做夢!今天我們非替筠筠把公道討回來!」
李大娘和張大娘攔在他們面前,就是不肯讓開。
陳竹文被幾雙胳膊一起推搡,終於忍無可忍地大吼一聲。
「夠了!」
「婦人之仁,才最容易被蒙蔽!你們都被沈筠騙了,還幫她說話呢?快醒醒吧!況且我就是喜歡柔兒,就是要另娶她為妻,就是要和沈筠退婚,又如何?你們這些長舌婦,根本什麼都不懂,還不給我讓開?」
陳家在附近算得上殷實,眾人平時跟他說話大多是和和氣氣,但他這副頤指氣使的姿態無疑激怒了這些大娘。
她們非但沒被嚇到,反倒越發氣惱,圍著他群起而攻之。
「一個毛頭小子,也敢指著我們的鼻子罵,誰給你的膽子?真當你陳家有點臭錢,就能隻手遮天嗎?」
「今天非得讓你知道我們的厲害!」
等我爹娘聽到動靜趕來,就看到陳竹文臉上被撓出好幾道血印,連帶著沈柔也被波及,頭發亂得不像樣。
「鬥士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居,怎麼還動起手來了?快停下!沈筠你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爹娘邊拉架,邊急不可耐地問看起來最淡定的我。
我還沒回答,吳大娘停手,冷笑一聲後開口道。
「去問問你們的好二閨女吧!自己不知廉恥,和未來姐夫搞到一起,還看筠筠好欺負,想讓她背黑鍋!都是一個娘胎裡出來的,這姐妹倆的區別咋就那麼大?不能是抱錯了吧!」
其他大娘七嘴八舌,紛紛為我鳴不平,說到最後,我才站出來裝模作樣地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
「妹妹如果喜歡竹文,大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成全你們就是,何必要蒙騙我?如今事情鬧大,你們倒是雙宿雙飛,有想過別人會怎麼看我嗎?是不是非要把我逼S,你們才肯罷休!」
我生怕被人發現止不住上揚的嘴角,捂著嘴假裝傷心地跑開。
身後傳來陳竹文妄圖說服那幾個大娘的聲音和沈柔嗫嚅的解釋聲,我回頭望去。
我爹娘向來挺直的脊背佝偻下去,像是瞬間老了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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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鬧劇一直持續到中午,以大娘們罵了個痛快而告終。
沈柔和陳竹文坐實奸情,名聲盡毀是板上釘釘的事。
傍晚時分,爹娘把我叫去,問我想怎麼辦。
見我不說話,隻盯著一處發呆,他們斟酌著開口勸我。
「事情既然已經鬧大,索性將錯就錯,成就一樁美滿的姻緣未嘗不可,隻是要委屈你了,筠兒,你向來大度,不如就原諒柔兒這一次,如何?一個人的心如果不在你身上,強求也沒用,反而會兩敗俱傷,得不償失……」
他們自以為苦口婆心,是為我好,我卻充耳不聞,隻覺一顆心墜入谷底,遍體生寒。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讓我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就這麼任由自己的名聲被抹黑?憑什麼?」
我爹見我不聽勸,本就對我有意見,聞言更是臉色黑得如同鍋底。
「你自己抓不住男人的心,能怪誰?柔兒就是比你溫柔體貼,竹文喜歡她,隻想娶她,又有什麼辦法?你就不能懂點事,非要讓別人都嘲笑咱們家,才肯善罷甘休嗎?這件事必須聽我的!從今天開始,你就給我待在家裡,等柔兒大婚之後再出門!」
這是打算犧牲我去保全沈柔的名聲了。
畢竟傳言就算再真,若見不到我本人,也終歸隻能是揣測。
他們大可以面不改色地扯謊,時間一長,還有誰會在乎真真假假?
我可以不在乎外人的說辭,畢竟重活一世,我清楚地知道隻有實際利益才最重要。
但我也不想讓他們白白得逞,踩著我的名聲獲得皆大歡喜的結局。
「我如果要鬧起來,誰都別想好過。」
我爹聽出我話裡帶著威脅之意,臉色越發陰沉,強忍著怒氣問我。
「你想幹什麼?」
「很簡單,去官府公證,立字據,我的婚事隻能我自己做主,且聖上的所有賞賜,你們誰也不能碰!」
我一字一句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把我們當成賊一樣防嗎?事情如果傳出去,別人會怎麼看待沈家?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我爹忍無可忍,指著我聲嘶力竭地怒吼出聲。
我卻面不改色,隻語氣堅決,擺明沒有退讓的餘地,順帶著又刺激了他一波。
「你的臉面不是我丟的,是你心愛的小女兒。我話就放在這裡,誰也別想捂我的嘴,逼急了我,咱們魚S網破!」
場面陷入僵持,陳竹文面色譏諷,猝不及防地開口。
「真該讓剛才的大娘們都看看你的嘴臉,她們就會知道究竟是誰敢逼迫雙親,是誰心機深沉,不惜用全家的顏面去換取所謂利益,鬧得如此難看!」
我也不慣著他,登時冷笑兩聲,反唇相譏道。
「你的柔兒這時候裝啞巴,是因為她才是問題中心。如果不是你們私會被發現,我爹娘何至於在我面前低聲下氣?況且我提出的是解決辦法,你們非但不感激,還想落井下石,當真是恩將仇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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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事已至此,總要有人站出來。既然你怨我搶走竹文哥哥的愛,我這就一根白綾,了卻餘生……」
沈柔突然噙著淚就要往外走,爹娘連忙攔住她,對我怒目而視。
「你鬧夠了沒有!非得把你親妹妹都逼S嗎?」
連陳竹文也一臉心疼,轉頭看向我時,又變成滿滿的厭惡。
「柔兒如果有個什麼好歹,我不會放過你!」
我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裡竟然生不出任何波瀾,隻有一個念頭再清晰不過。
他們妄圖站在我的對立面逼我就範,是因為怕了。
他們知道憑借我的性格,完全能豁得出去,玉石俱焚。
所以除了妥協,保全更重要的一方,他們別無選擇。
「好!都依你!待為父把柔兒安置好,就隨你去官府!」
待拿到公證書後,我心頭懸著的一塊大石頭才緩緩落地。
最起碼這一世,我無論如何不會落得給富商當填房,S得那樣慘烈的結局。
至於真正的復仇,才剛剛拉開帷幕。
回到家,沈柔照例來我面前耀武揚威,故作扭捏地開口道。
「我和竹文哥哥的婚期已經商定,姐姐,你會真心祝福我們的,對嗎?我知道你愛慕竹文哥哥,可強扭的瓜不甜,你以後一定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的確如此。我如今是聖上親封的縣主,早不是陳竹文能配得上的了!不過你們倒是天作之合,十分相配。」
沈柔臉色一白,顯然早就把這件事忘到了九霄雲外。
畢竟她一向認為所有好東西都該是她的囊中之物,如今我一再反抗,早就超出她控制之外。
「姐姐,你最近倒是很不對勁,難不成是因為悲傷欲絕,受刺激太重了?」
她試圖從我臉上找出端倪,我卻沒給她機會,隻往外走。
「爹說過不讓你出門,你公證書也收了,就打算翻臉不認人嗎?」
「我隻答應不會亂說你和陳竹文的醜事,至於別的,誰也無權幹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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