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許庭淵被秘書電話叫走那天,我的貓丟了。
他急著趕過去,忘了關門。
縱使我在小區裡貼遍尋貓啟事,它也沒再回來。
後來,他的秘書用小號發了條朋友圈。
「人和貓都有了,就差一張結婚證。」
照片裡男人抱著一隻布偶,手上的婚戒灼痛了我的眼。
我笑著提離婚,許庭淵卻瘋了一般把家裡的東西都砸了。
「一隻畜牲丟了就丟了,你要是喜歡,我能送你好多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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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為了這個,你跟我提離婚?」
也許他自己都忘了,那隻貓還是他送我的。
也忘了他親口承諾過我:
「許庭淵這輩子都不會負了寧初。」
1
許庭淵陪客戶吃飯,接近零點才回家。
這天,我抱著電腦坐在客廳忙策劃案。
結果不小心在沙發上睡著了。
直到玄關響起門鎖轉動的聲音,我才猛然驚醒。
送他回來的是許庭淵的秘書,蘇夢妍。
她不過二十出頭,長得清純甜美。
當初許庭淵隻是看了一眼她的簡歷,沒經過面試就決定錄用她了。
「是寧初姐吧?」
蘇夢妍勾起唇角,笑著看向我。
她艱難地扶住滿身酒氣的許庭淵:
「許總他今天喝多了,脾氣也不太好,在飯局上跟人打起來了。」
我這才注意到許庭淵清雋的臉上掛了彩。
「怎麼回事?」
見我這麼問,她不好意思地聳了聳肩:
「說起來這事兒都怪我,許總是因為我才跟對方鬥毆的。」
「寧初姐,你可千萬不要怪許總啊,他是醉糊塗了才會這樣的。」
「麻煩你給他醒醒酒,我代許總謝謝你了。」
蘇夢妍嘻嘻笑著,帶著挑釁的意味。
她這話在我聽來很是刺耳。
我是許庭淵的妻子。
怎麼照顧他是我的事,何須蘇夢妍一個外人來謝我?
無非是故意惡心我罷了。
我勾了勾唇角。
在蘇夢妍的驚叫聲中,轉頭一巴掌扇在了許庭淵臉上。
「喝這麼多還知道回來?」
這一巴掌顯然是把許庭淵扇清醒了。
他搖了搖頭,注意到自己大半個身體都壓在蘇夢妍身上。
許庭淵如夢初醒般直起身子,往旁邊走了兩步。
他上前握住我的手,語氣溫柔:
「寧初,下次我一定不會喝這麼多了。」
「你別生氣好不好?」
突如其來的落差感讓蘇夢妍的笑容僵了僵。
「既然把許總安全送到家,那我就不打擾了。」
她不甘地看了一眼許庭淵,咬唇離開。
蘇夢妍今天穿著一身 Dior 套裝,腳上是華倫天奴的高跟鞋。
滿身名牌,是她這個剛上班沒多久的小助理根本負擔不起的。
我笑著喊住她,意有所指:
「蘇秘書,你的鞋很適合你。」
聞言,蘇夢妍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許庭淵的臉色卻是變了變。
他急忙關上門:
「也不早了,我們休息吧。」
2
許庭淵去了浴室洗澡。
我沒有像往常一樣給他煮醒酒湯。
打開鞋櫃,我看到了放在最上層的那雙高跟鞋。
和蘇夢妍的那雙款式一樣,隻是顏色不同。
我嗤笑了一聲。
這雙鞋也是許庭淵送我的,在我生日那天。
時至今日我才明白。
為什麼他一個沒什麼儀式感的人。
會忽然在我生日那天給我送禮物。
我是不是還應該感謝他。
在和他的秘書逛街的時候,還能想到我?
至於為什麼顏色不一樣,那自然是蘇夢妍不樂意啊。
這個年紀的小女生,最喜歡把這種無謂的東西拿來作比較。
我踮起腳,把那雙高跟鞋拿出來扔進了垃圾桶。
浴室裡哗啦啦的水流聲還在繼續。
我走到陽臺,撥通了許庭淵公司員工的電話。
響了十幾聲,那邊才接通。
「喂,寧姐,這麼晚有什麼事嗎?」
我抿唇看著眼前的夜色。
「小王,今天許總出去應酬,沒帶你們業務部的人嗎?」
「沒有啊。」小王的聲音帶著一絲詫異,「寧姐你不知道嗎,許總最近幾次應酬都是帶蘇秘書去的。」
聽到這裡,我呼吸一窒。
見我半天沒講話,小王有些著急地找補:
「寧姐你別多心,蘇秘書能力強,帶她出去應酬也是一樣的。」
「我最近胃不好,許總是擔心我喝不了酒,才帶蘇秘書去的。」
我吸了吸鼻子,靜靜地走到吊椅上坐下。
「我沒事。
「不過,你知道他今天為什麼會在飯桌上跟人打架嗎?」
聞言,小王的聲音有些猶豫。
我輕聲笑了笑:
「不方便跟我說?」
對方的呼吸緊了緊,訕訕道:
「您是老板娘,還有什麼是您不能知道的。」
「我聽在場的同事說,是對方老總不規矩,不僅給蘇秘書灌酒,還不懷好意摸了她,許總當場就看不下去了。」
「他先動的手,對方也沒忍讓,然後就那麼打起來了……」
掛斷電話,我在原地坐了很久。
小王支支吾吾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回蕩。
許庭淵這麼清冷淡漠的人,從不屑於和人鬥毆。
自我認識他起,他就是一副氣定神闲的模樣。
我還從未見過他和誰起爭執。
這一次,他破戒了。
3
走進房間,許庭淵正圍著一條浴巾走出來。
他從身後抱住我,繾綣地吻著我的頭發。
「臉上的傷口好疼。」
「寧初,你幫我擦藥好不好?」
許庭淵喜歡用這種半撒嬌的方式跟我講話。
再加上他長了一張魅惑眾生的臉。
年少時的我,就是被他這張好皮囊給騙了。
一心一意地喜歡著他。
現在,我忽然發現我對他已經免疫了。
又或者是,失望了。
我從他懷裡退開來:
「你很久沒跟人打過架了,這次是為什麼?」
我很平靜地笑著,輕聲問他。
許庭淵唇角的笑僵住了,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
他轉過身子,自覺去客廳拿藥箱。
「也不是什麼大事,一時壓不住火氣罷了。」
我站在原地,心卻一沉再沉。
不是因為他囫囵了事。
而是因為,許庭淵並不是個原則感特別強的人。
商場上那些爾虞我詐,他早已司空見慣。
跟人做生意,哪次的項目不是在飯桌上談下來的?
很早以前,許庭淵就默認了飯桌潛規則。
以前都能忍。
為何現在忽然忍不了了?
多半還是為了蘇夢妍吧。
許庭淵給自己臉上擦完藥,安靜地抱著我睡覺。
我皺眉掰了一下他的手,他卻將我摟得更緊。
「讓我抱抱,別推開我。」
我吸了一口氣,聲音沒什麼起伏:
「這次的客戶不是你一直想合作的嗎?」
「你打了他,生意也就黃了。」
半晌,許庭淵帶著困意的聲音出現在我耳邊。
「黃了就黃了吧,打他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想到了。」
「寧初,他品行不端,今晚的舉動我並不後悔。」
我輕輕地應了一聲。
然後,再也沒有和許庭淵說過任何話。
耳邊是他均勻的呼吸聲。
我掀開被子,翻身下床。
4
第一次見到蘇夢妍的時候,我就十分驚訝。
也是那一瞬間,我明白了許庭淵為什麼執意要讓她做秘書。
因為她長得很像許庭淵的初戀,白羽。
當初,許庭淵和白羽感情穩定,都要談婚論嫁了。
沒想到白羽檢查出了癌症,沒多久就過世了。
許庭淵為此意志消沉了很久。
直到他在一次商業酒局上遇到了我。
我意氣風發,在人群中閃閃發亮。
男人都會為張揚熱烈的女孩子心動。
許庭淵也不例外。
他欣賞我,更喜歡我的聰明。
在我眾多的追求者中,許庭淵並不算特別優秀。
可比他真誠的人幾乎沒有。
他會因為我的一句話,從城北跑到城西來找我。
應酬完之後,再晚他都會來見我一面。
他會看著我的眼睛,很認真地跟我說:
「寧初,我最喜歡你了。」
追求我的第三個月,我們意外發生了車禍。
許庭淵第一反應就是撲到我身上,將我護住。
人的本能不會作假。
他真的做到了用自己的生命在保護我。
就這樣,我也喜歡上了許庭淵。
相戀兩年,婚姻五年。
如今,我們也走到了七年之痒。
我曾經以為,我和許庭淵的婚姻堅不可摧。
蘇夢妍的出現讓我明白,這一切都是個屁。
發覺許庭淵對蘇夢妍的不同之後,我爭過,吵過。
甚至私自辭退蘇夢妍。
那一次,蘇夢妍在酒吧醉得不省人事。
她哭著和許庭淵打電話,說再也不能為他工作了。
那天許庭淵很生氣,執意要去找她。
再一次為她爆發爭吵之時,許庭淵看我的眼神變得十分陌生。
他靜靜地看著我,那雙眼睛再無愛意。
「寧初,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她隻是一個小姑娘,你何苦這麼針對她?」
話落,他看也沒看我一眼,轉身出了門。
我站在原地又笑又哭。
是啊,以前的我不是這樣的。
我也很討厭現在這個姿態醜陋的自己。
可讓我變成這樣的人,不正是許庭淵嗎?
我可以不在乎他和白羽的過去。
那個女人早已經S了,真要計較顯得我沒肚量。
可是蘇夢妍呢?
我和大多數女人一樣。
在潛在的第三者出現時,會下意識地覺得她危險。
我盡全力地捍衛著我的婚姻。
殊不知,許庭淵心裡也有一把秤。
他心裡的天平再也不是傾向我這邊了。
那一天,我忽然明白了。
破壞我們感情的,從來都不是第三者。
而是許庭淵。
他抽走了當初那份對我毫無保留的愛。
我要做的,是拿到我應得的東西。
然後,在這段婚姻裡全身而退。
5
我不再阻攔他和蘇夢妍密切交往。
又變回了那個知書達理、溫婉可人的妻子。
許是許庭淵心裡對我有愧。
最近他對我越發溫柔,像以前一樣。
我揉著眉心,疲憊地打開家門。
從廚房飄過來陣陣飯香,讓我有些錯愕。
有一種今夕是何年的錯亂感。
結婚之後,我們夫妻倆很少開火做飯。
大多數時間,我們都各自有應酬。
上一次我們在家做飯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都記不清了。
我在玄關換了鞋子。
許庭淵穿著圍裙從廚房出來,看我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寵溺。
「工作一天累了吧,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我們好久都沒有一起吃晚餐了,你開心嗎?」
許庭淵的眼神亮晶晶的。
仿佛,我們還是幾年前那對恩愛戀人。
我強忍著胃裡翻騰的惡心感,還是扯開了一個笑容。
「當然了,今天你怎麼想到親自做飯?」
聞言,許庭淵親昵地走上前,將我的碎發拂到耳後。
下一秒,他溫熱的唇落在我的額上。
「瞧你,工作太忙都給忘了。」
「今天是我們結婚五周年紀念日啊。」
我呆愣愣地看著他。
以往這種紀念日,隻有我一個人記得。
許庭淵一貫都嫌麻煩。
看來,他最近的確是虧心事做多了。
開始裝起了二十四孝好丈夫。
餐桌上,我們面對面坐著。
許庭淵好興致地開了一瓶紅酒。
「這是給你的禮物,看看還喜歡嗎?」
桌上是一塊很精致的女士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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