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S的那日,整個芸城的人都在拍手叫好。
他們說,白絮就是個妖女,害人無數,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也算是惡有惡報。
我被綁著送到刑臺上,眼見熊熊烈火自我裙角吞噬而上,周圍是沸騰的人聲。
我聽見無數句「好」。
隨後,濃煙遮住了我的視線,我緩緩閉上了眼睛。
1
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看見了幼時田間長大的茅草屋,精致宏偉的白府,金碧輝煌的皇宮……
混沌中,我聽見有人低低地嘆了一口氣,隨後我感覺身體一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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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睜開了眼睛。
青綠色的帷幔,閨房中點著淡淡的馥鬱桂香。
這是哪裡?我緩緩地抬起手。
一旁的丫鬟瞧見我醒來,欣喜道:「小姐!您終於醒了!快去叫夫人來!」
一時間,我聽見周遭腳步混亂,扎著雙環髻的丫鬟扶起我,我定定地看向她。
一張稚氣未脫的臉,還帶著些嬰兒肥,我不認識她。
晴兒瞧見我茫然的神色,一下子小心道:「小姐?」
我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體——這不是我。
「絮兒——」一聲呼喚自門外傳來,接著,自外頭進來一翠衣華服的中年女子,穿過雕花屏風,急急在我床邊坐下。
江和婉含著淚抱住我:「絮兒,你終於醒了……」
似是感受到我沒有反應,江和婉又抬起頭,問我:「絮兒,你怎麼了?」
她這時才注意到晴兒的表情,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輕輕推開江和婉:「抱歉,我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秦家小女兒秦絮在宮宴上誤喝毒藥後,在床上多日不醒,奄奄一息,就連大夫都說恐怕已無力回天,沒想到她竟在第十日醒過來了,還帶著體內的病症痊愈了。
這簡直是奇事。
府內的大夫來了一批又一批,在他們都說我身體已無恙,隻需好生將養著後,我的母親總算放了心。
這幾日,在晴兒的口中,我知曉了自己這副身子的身份。
秦家嫡出女兒,上頭有一位姐姐,一位兄長,姐姐秦檀多年前入宮為妃,兄長秦溫辭不在京中,正在外徵戰。
秦絮自幼身體孱弱,吹不得冷風,常年在府中內院,甚少出門參與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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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絮之所以會中毒,也是因為在去宮中看望懷孕的阿姐時誤食了一盤糕點,有人想謀害未出生的皇子,卻讓秦絮擋了刀。
我黯然了神色,真正的秦絮,早在我醒來的那刻,怕是已經S了。
而我,一個本該S了的人,為何又會出現在這裡?
外頭晴光大好,我對晴兒說:「我想出府一趟。」
晴兒立即道:「小姐,夫人吩咐了,要您好生將養著。」
我扯出一抹笑:「在府中拿這麼多名貴的藥材養著,我早已好了,況且,大夫不是說,我如今身體比之前好了不少嗎?」
我起身下床:「若是母親追問,你便說是我執意出府。」
半個時辰後,我坐上了出府的馬車。
陽光隔著簾子照進來,我朝小窗緩緩伸出一隻手,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
一側,幾人騎著馬飛快地經過,領頭的男子瞥見馬車窗裡伸出來一隻素白的手,又收回了目光。
晴兒靜靜地看著我,自醒來後,我整個人就變得對所有人疏離,以前的秦絮膽子小,但對待自己親近的人,總是溫柔的,甚至有時候會表現得非常黏人。
而現在失憶的秦絮,雖然說話還是和和氣氣的,但是她總覺得和小姐所有人隔著一層紗,看向你時雖然在笑,那笑卻總給人一種哀傷的感覺。
再配上我那蒼白消瘦的臉,讓人忍不住心疼。
許久,我回過神來,轉頭問晴兒:「你去過芸城嗎?」
晴兒一愣:「芸城?那裡很是偏遠,不久前還爆發了一場疫病,誰敢去呀?說起這個……近來我倒聽說那疫病已被止住……」
晴兒絮絮叨叨說了不少,我低下頭,沉默地看著自己的指尖。
2
祁言駕著馬,在正午時分進了京。
他被皇帝派去安國調查事情,順便接手在安國安插的暗線。
這一去,就是一個月。
這一行很順利。皇帝很是滿意,又給祁言升了職,祁言謝了恩,才拱手出了殿。
殿外,也站著一人,瞧見祁言出來,對他拱手道:「祁使司。」
祁言也點頭道:「秦大人。」
打過招呼,秦柏簡才跟著引路的太監才匆匆進了殿。
這時候宋少虞才湊過來道:「你猜他進去做什麼?」
祁言淡淡道:「不知。」
宋少虞壓低聲音:「咱們才回京我就聽見最近出的事,宮中有人謀害皇嗣,那有毒的糕點卻不慎被秦家小女兒吃了,命懸一線,不久前才醒。」
祁言皺眉:「秦家女兒?」
宋少虞點點頭:「你忘了?秦檀如今已是貴妃。想來秦絮是去看望阿姐才會吃到有毒的糕點。」
聽見這名字,祁言一下子站定:「秦絮?」
宋少虞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一跳:「對啊,你怎麼連這也不知道?不過也是,你這人長相清冷,性子也冷……除了公務,你其他事情也不關心……不對,你不會是因為白家姑娘才這麼注意秦絮這名字吧?」宋少虞揶揄道。
祁言忽地想起上午他騎馬進京時,那隻從馬車裡伸出來曬太陽的手,那是秦家的馬車,他一眼便認出來了,想來,那裡面坐著的,就是秦絮了。
我帶著晴兒去郊外逛了一圈,回來果然被秦夫人數落了一頓。
我乖乖地站著,任由她說,等她說口渴了,我再適時遞上一杯茶,秦夫人果然軟了聲:「你就是仗著我寵你吧。」
我一愣,寵?從前在白家,從未有人對我說過這話,就算是利用,也沒有人這樣寵過我。
心中一陣酸澀,我開口道:「這些年來,女兒始終在府中養病,甚少跨出秦府半步,如今我從鬼門關走過一回,方知自由來之不易,便想著以後多出去走走,多看看,才不枉來世間走一遭。況且,女兒知曉,您暗中派了護衛跟著。」
秦夫人聽見我這話,一下子紅了眼眶:「你這孩子……」
溫言軟語果然有用,秦夫人答應我,往後也讓我多出去走走,不會再拘著我。
末了,她道:「你阿兄不久後就要回京,想必聖上會設宴,你就跟著我一道去吧,也好讓你阿姐看看你,不要讓她擔心。」
我點點頭:「好。」
回了院子,我借口說困了,遣散了房中的婢女,又換上了採買丫鬟的衣服,低著頭從角門出了府。
循著熟悉的路線,我一路到了盛塘街,望著不遠處的「杏林醫館」,我正要邁開步子,卻被人拉住了衣袖,我低頭一看,一名臉髒兮兮的乞兒,拿著一隻破碗,正可憐巴巴地望著我。
我將荷包中的銀子全給了他,再塞給他一張紙條,笑盈盈道:「能不能幫姐姐一個忙?看到那家醫館了嗎?幫我把這個給裡面的那位大夫,然後說有人找他,三日後正午在若水湖中亭相見。」
小乞兒拿著銀子,欣喜地點點頭,我看他歡快地跑進醫館。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
這一幕卻被不遠處的祁言和宋少虞看了下來。
宋少虞疑惑道:「那不是秦小姐嗎?怎麼穿著丫鬟的衣裳……」
祁言依言看過去,我靜靜地立在街角,不知道給乞兒說了什麼,乞兒歡快地跑進了杏林醫館。
宋少虞又道:「我說你,這幾日白小姐不來找你,你便這副不高興的樣子,在你旁邊都覺著冷!今日說是散步,卻又來到白小姐平日裡最愛去的杏林醫館……」
祁言淡淡道:「我哪裡不高興了?」
宋少虞睜大眼睛:「你當我瞎?更何況,往日你回來,白小姐往你這跑得最勤,這次你都回來三天了,她居然一次都沒來找過你,你說,她是不是終於放棄你了?」
祁言冷冷地瞥他一眼:「閉嘴!」
宋少虞摸摸鼻子,還不讓人說了。
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杏林醫館的老大夫僅僅看了一眼乞兒寫的紙條,丟下寫了一半的方子,瘋一般地衝出醫館,把伙計們嚇了一跳。
我轉過身,正好對上不遠處一人的視線,是祁言。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垂下眉眼,匆匆消失在巷子深處。
何宥閔抓住乞兒,大聲道:「給你紙條的人在哪?」
小乞兒嚇了一跳,指了指街角,結結巴巴道:「她方才還在那的……」
何宥閔松開乞兒,顫抖著手捏緊了手中的紙條,滿頭花白的老人,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哭得泣不成聲。
宋少虞也被這變故嚇了一跳:「這這這……是怎麼了?」
祁言的心怦怦直跳,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快速走近,看向被伙計們攙扶的何宥閔,問道:「何先生,怎麼了?」
淚眼蒙眬中,何宥閔看見了來人,暴怒道:「祁言!你給我滾!是你害了她……」
祁言瞳孔微縮,與此同時,他派去的護衛終於找到他:「大人,打探到消息了。」
東林苑中。
祁言沉默地聽著屬下道:「白小姐半月前去了芸城治疫病,起初治愈了不少人,後來卻不知怎的,那些用過藥的人卻在一夜之間暴斃,她貼身的侍女說,她開的方子乃是偷得……後來引發了眾怒,白小姐……白小姐……」下屬似是有些不忍開口。
祁言啞著聲:「接著說。」
「遭人捆住,萬眾矚目下,被活活燒S了。」
「啪嗒——」祁言失手打翻了茶盞。
下屬們立刻跪在地上。
宋少虞不可置信地衝上前,揪住說話的人的衣領:「什麼叫被活活燒S了?她去給人治病,還被人活活燒S?」
祁言紅著眼看向他們:「是誰?你說,她偷的誰的方子?」
下屬道:「後來,白家大小姐白绾清給了正確的方子,救下了仍舊遭受疫病折磨的芸城百姓。」
白绾清……
祁言耳邊仿佛響起了少女清脆的嗓音:「我姐姐,白绾清,她是白府的驕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是呢,人性子有點傲,我跟她說話,她都不太搭理我。
「我今天出去找何老頭,又被白绾清發現了,她每次都向父親告狀,我又被打了一頓板子,真煩……
「祁言,我今天偷聽見,父親說,白家的女兒,就是要嫁最好的,我真羨慕白绾清,她有父親那麼多寵愛……」
那些碎碎叨叨,此刻正密密麻麻佔據了他的大腦,祁言捂住耳朵,痛苦地低吼。
當天夜晚,祁言騎著馬去了芸城。
3
三日後,雨後的正午,我又穿著丫鬟的服飾,到了若水湖中亭。
雨後,湖面一片平靜,微風吹來,泛起陣陣翠綠的漣漪。
我想起了在白府的日子。
被接去白府的時候,我才十一歲,鄉下的孩子一下子到了富麗堂皇的地方,一下子變得拘謹,又因為不懂禮節,被狠狠地嘲笑。那時候我也見到了我嫡出的姐姐,她長得漂亮,高貴知禮,隻是看向我時,帶著淡淡的厭惡。
下人慣會揣摩主子的心意,當他們發現白方憶,白绾清都不喜我時,他們也開始欺負我。
最開始嘲笑我粗鄙無禮,後來發現我不在意後,他們又瞞著主子克扣我的衣食。
後來我才知道,我之所以被接回去,是因為白方憶需要一位白家小姐,送到達官床上,以換取他更好的仕途。
他卻沒想到我在醫術上展現了驚人的天賦。一次出遊,救下了祁言,也因此,白方憶沒有早早將我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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