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7
「阿琰?你怎麼回來了?」
眼前的男人輕挑眉毛勾唇笑了笑。
「怎麼,偌大的皇城內容不下我蕭則琰了?」
我撲哧一笑。
「怎麼還這麼沒樣子。」
他忽然蹲下身,從背後拿出一個糖人來。
「陶兒,都這麼大了,還記得五皇叔嗎?」
陶兒搖搖頭,卻從蕭則琰的手中接過了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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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則琰捏了捏她的臉,佯裝生氣的樣子。
「不記得我還接我的糖人啊。」
陶兒卻也不怕生,拉住了蕭則琰的手,糯聲聲地道:
「陶兒現在記得了,五皇叔好。」
蕭則琰歡喜地將她抱了起來,又一臉深沉地看向我。
「你和皇兄,怎麼回事?」
我怔了怔,隨後轉身輕笑。
「就如你看到的那樣。」
蕭則琰的聲音卻略有焦急。
「那他和你姐姐?」
我頓了頓道:
「或許他一直愛的都是我姐姐,我隻不過是他人生中的一個行客罷了。」
我轉身對上蕭則琰,隻見他正緊皺著眉頭看著我。
我拿手帕擦了擦陶兒蹭在嘴角的糖渣,平淡地道:
「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看那漫天星辰,不也隻閃爍一晚,至少耀眼過。
「我現在隻求我的孩子平安就好,其他的,人又何苦與天爭。
「你既剛回京,便先去見他吧,不必陪我,若是讓別人看到,恐怕惹出不少闲話,今非從前了,越王殿下。」
蕭則琰苦笑了一聲,隨後嘆道:
「是啊,回不去了,如今你都叫我殿下了。」
我微微一笑,曾經我和蕭則璟還有他的記憶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放下陶兒,對我恭敬行了個禮。
「臣弟,告退。」
看著陶兒睡眼惺忪,今夜晚風又涼,我直接讓宮人把她送回了宮,隨後我又回了晚宴。
可剛踏入正殿,我便看到嫡姐坐在了我的位置上。
她看到我回來,立馬站了起來,蕭則璟看到她如此慌張循著她的視線看了過來。
看到我後,他的面色也有些難看。
嫡姐神色慌張地快步走到我面前,咬緊下唇道:
「並非我存心,是他說你可能不回來了,我才坐到那的。」
我看了一眼她身後並未挪動的男人,他也正一雙眼睛盯著我倆。
我扶住嫡姐,抿唇輕笑。
「姐姐為皇上誕育了皇長子,這麼大的功勞,不過一個座位罷了,本宮並不介意。」
我徑直走到了蕭則璟的身邊,坐到了那個本屬於我的位置上。
蕭則璟似乎想說什麼,我直接打斷了他。
「皇上不必解釋,莫壞了今日的雅興。」
我看了一眼座位席上的大臣和命婦,都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我們三人。
我端起桌上的酒杯,慢慢起身。
「本宮今日來晚了,自罰三杯。」
三杯酒下肚,我抬手示意宮女拿來了為皇子準備的賀禮。
「這是本宮為小皇子準備的八仙紋如意鎖,還望皇貴妃笑納,也是我作為這孩子姨母的一點心意。」
此話一出,嫡姐的臉色立馬變了。
身側的蕭則璟立刻拉過了嫡姐的手,細細安撫起來。
「過來到朕身邊坐,別怕。」
怕?說得好像我怎麼著了顧雲妤一樣。
我實在懶得再看他們二人演深情的戲碼,於是借了個由頭離開了,反正他們應該也不會希望我在這礙眼。
「皇上,臣妾剛出門受了點風寒,又飲了酒,此刻身體有些不適,先行告退。」
我根本沒顧及蕭則璟的臉色,自顧自地離開了。
暮色深沉,我走在漫長的宮道上,對著從前的事想了又想。
我剛剛……看到蕭則璟與嫡姐繾綣似乎並沒有那麼難過了……
看著從前最愛自己的兩個人,也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如此親昵,好像也能接受了。
從前如何地放不下,如今放下也在一刻。
8
轉眼又入了冬,陶兒突然生了一場大病,我憂愁得幾天幾夜都沒有合眼。
陶兒在睡夢中說思念父皇,我便派人去請了蕭則璟,可是連派著三撥人去請都沒有把人請來。
因為蕭則璟在為嫡姐的生辰宴做準備。
他絲毫不關心陶兒的安危。
隻因嫡姐一句喜歡紅梅,他就在初雪之際親自踏雪折梅,掛滿了整個生辰宴。
我看著高燒不退的陶兒還有跪著滿地而束手無策的太醫陷入了絕望。
「你們究竟能不能查出公主的病因!
「若我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本宮S了你們陪葬!」
太醫們一個個趴在了地上,隻有一個抬起了頭。
「娘娘,公主還小,我們實在不敢用藥過猛啊,恐傷了公主的身體啊。」
我看著床上臉燒得通紅的陶兒心就像被攪碎了似的痛。
我無奈地揮了揮手,壓著一口氣道:
「都起來,給公主用藥,無論如何,先救公主的命。」
我喚來貼身宮女照顧陶兒,自己褪下華服珠釵踏出宮門。
推開門的那一刻,雪落了。
宮道長廊上空無一人,我轉身問守值的太監。
「怎麼今夜宮裡長廊上的人這麼少?」
那小太監弓著腰答道:
「回皇後娘娘,今夜皇貴妃生辰,皇上想熱鬧一番,故把這裡輪守的宮人都調去了延竹殿,為皇貴妃娘娘慶生去了。」
我緩緩閉上了眼睛,心裡那口氣怎麼都吐不出去,隻得揮了揮手叫他下去。
我身體差點向後仰去,身邊的宮女極力地扶著我。
我SS地抓住她的手,然後屈膝跪地,她驚慌地抓著我道ŧù⁽:
「娘娘,風雪天,您穿得單薄,這是為何?」
我雙手按在雪地上,任宮女怎麼拉都沒起來。
「小慧,本宮要一步一叩去奉先殿,為公主祈福。」
宮女跪了一地,可我執意如此。
我實在沒辦法,此刻我的孩兒病在旦夕,我身為母親卻什麼都做不了,隻求誠心換神佛的恩賜,我寧願用自己的命去換她的命……
我一步一步地在雪地裡跪到奉先殿,到了殿門口,我恍惚在風雪裡看到一個很像蕭則璟的人向我跑了過來。
可到近處,我聽到了他的聲音。
「顧雲姣!你瘋了!」
是蕭則琰,不是他。
他慌忙將自己的大氅脫下來蓋到了我的身上,我虛弱地倒在了他的懷裡。
他呵斥宮人為何不阻攔我,然後將我抱著一路狂奔到了鳳儀宮。
我昏迷了兩天,再睜眼我看到了蕭則璟坐在我的床榻邊,身邊的嫡姐正焦急地看著我。
見到我醒了,她歡喜地喚著我。
「姣姣,你終於醒了,嚇S姐姐了。」
蕭則璟也抓住了我的手,眼神中溢滿了擔心。
可我此刻隻擔心我的孩子,掙扎著起身。
蕭則璟似乎知我心中所想,扶著我一字一句地道:
「你安心,陶兒現已無礙,太醫都守著她呢。」
我聽到後看了他一眼,又看到他身後的嫡姐,突然感覺嗓中一股辛甜,然後一口鮮血從我口中嘔了出來,隨後倒了過去。
暈過去前隻聽到蕭則璟大聲喚太醫的聲音。
9
直到晚上我才醒過來,此刻我的身邊除了蕭則璟空無一人。
他見我醒來,欣喜過望。
立馬喚我的名字。
「姣姣,你終於醒了,嚇S朕了。
「太醫說你寒氣入體,又……憂鬱成疾,急火攻心才吐血的,不過這血吐出來也好。」
我面無表情地盯著他說完這一切,眼中毫無波瀾。
「說完了麼,說完走吧。」
蕭則璟微微張嘴愣了好一會兒,然後他伸出手想碰一下我的臉被我躲了過去。
他皺起眉,聲音艱澀地道:
「姣姣,別鬧了……」
我忽然心底傳來一陣笑意。
事到如今,他還覺得我是鬧。
就算他不愛我了,可是陶兒還是他親生的,那般情況下,她隻是想見見她的父親,我都請不動他,還有什麼可說的。
「蕭則璟。
「走吧,沒什麼好說的了。」
說罷,我閉上眼睛不再看任何東西。
我感受到他在這又看了好久,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最終離開了我的宮殿。
他走後,我不顧宮女阻攔直奔陶兒的寢宮。
看著她的小臉漸漸有了血色,我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我坐在陶兒身邊守了好久,直到小慧急忙地跑了進來。
我見狀打了個手勢,看了一眼陶兒退到了殿外。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小慧滿臉緊張地道:
「娘娘,您還記得那天您暈倒是誰將您帶回來的麼?」
忽然,那日的記憶一點一點地回溯到腦海中。
是蕭則琰。
這麼大的事我竟然給忘了,我轉頭望向小慧。
「這件事被誰知道了?」
小慧慌張地捏緊衣袖。
「本來隻有咱們宮的人見到了,可是不知道是誰傳到了皇上的耳中,現在鬧得滿皇宮人盡皆知……」
我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譏笑,這皇城內將我視作敵人的,難道真的是她麼?
我拍了拍小慧安慰她道:
「別擔心,我自會向皇上解釋清楚的。」
小慧的心還是沒有徹底放下。
我讓她看好陶兒,自己去了蕭則璟那。
我踏進紫宸宮的時候蕭則璟似乎沒想到我會來。
他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快步向我走了過來。
「姣姣,你來了,快到朕身邊來。」
我見他過來,向後退了一步,跪了下去。
「皇上,最近宮中紛傳臣妾和越王的流言,臣妾一介宮中婦人不怕,可越王還未娶親生子,還請皇上肅清宮中流言!」
蕭則璟邁上前的腳步有些虛浮,怔怔地打量我。
「姣姣?你來朕這裡是為了阿琰?在你眼ťúₘ裡現在朕還不如他麼!
「你是一介宮中婦人?你可知你是朕的皇後!」
我對上蕭則璟的眼眸道:
「是他把我從雪地裡撈回去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我不想讓他為我背上莫須有的罪名。」
蕭則璟突然蹲下捏住了我的肩膀,雙眸突然變得猩紅可怖,他咬牙切齒地道:
「你怎麼知道他是莫須有!他萬一就是有心的呢!」
10
我被蕭則璟吼得有些呆愣,腦中不斷回響他剛剛說的話,我實在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我被蕭則璟轟了出來,回宮的路上,我讓人給蕭則琰帶了句話,可不到傍晚他便尋了過來。
我見他時滿臉驚訝。
「這裡是內宮,你怎麼進來的?」
蕭則琰嘴上噙著笑,但滿臉的無奈道:「你讓人捎信給我,說日後不再與我相見,所以我要親自問問你怎麼回事?」
我背過身去不去看他,嘆了口氣道:「宮中紛傳你我的流言,自然要避一避的。」
可蕭則琰卻更上前一步,聲音中帶著幾分蒼涼。
「所以,你怕皇兄誤會?」
我沒有回答,但也沒有否認。
蕭則琰的手指微微顫抖著。
他攥緊了拳頭,掩飾此刻的慌張,可隨後又說出了令人發指的話。
「顧雲姣,你可知當初你落水先看到你的是我,若是我比皇兄快一步,可能你如今就在我身邊了。」
聞言我猛地抬起頭,腦子嗡嗡作響。
蕭則琰望著我的背影苦笑道:「隻差一步,就隻差一步,我們就徹底錯過了一生……」
我轉身大聲呵斥他。
「蕭則琰,你給我閉嘴!」
他一動不動地望著我,時間此刻就像定格了一般……他最後還是向我行了一個禮,聲音落寞地道:
「我要走了,皇兄派我回去繼續鎮守北部,還望……皇後娘娘今後鳳體康健,安樂無憂。」
待他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蕭則琰走後,我徹底放聲痛哭了起來,隻覺得內心五味雜陳,這一切都錯了。
蕭則琰走後,日子平靜了一段時間,就當我以為這生活就要這麼繼續過下去的時候,嫡姐的孩子竟然莫名其妙地生病了,太醫診斷是中毒所致。
蕭則璟看起來很著急,可是嫡姐卻平靜得很。
我本想去探望一下那孩子,可是被小慧攔了下來。
「娘娘,咱們還是別去摻和這蹚子渾水了,皇貴妃和皇子那邊自有皇上,咱們平白無故地去看他們,再把這事賴到咱們身上。」
我轉念一想,小慧說得也有道理,但我到底不會去害嫡姐和孩子,蕭則璟即便再如何也不會來我身上查的。
可過了兩日,我就為自己當初的話而覺得可笑,因為蕭則璟御前的掌事太監帶著人把我的宮殿給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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