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掰過我的頭,渡了一口水,繼續親。
他問我,為什麼不愛他,為什麼要作踐他。
我也想問。
霍川,你的愛為什麼那麼疼。
為什麼我疼的時候,你不在。
8
我是個小縣城的姑娘,家裡一團糟,連我的學費都交不起。
我媽說,你怎麼不自己去賺,往那一趟,保準比我賺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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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帶著牌友回家。
有老婆有孩子的中年男人問我,要不要零花錢,想往我房間走。
我嚇傻了,哭著去拉被往下拽的衣服。
那年我十六歲,懂了道德人倫上的東西,我的親生父母能若無其事去縱容。
甚至我媽貼心的送來圓環物品。
我從窗戶跳下去,二樓不是很高,可我太害怕了,拖著腿瘋狂往外跑。
我坐在馬路哭,旁邊的小女孩穿著厚棉袄,大紅色很喜慶,搖著爸媽的手要去買糖。
我抬頭一看,今天過年了,右袖的邊角破的像蘿卜絲。
最後我花了身上最後一塊錢,買了糖,在樓下躲了一夜,等他們都走了,回家遞給我妹妹。
上高中的學費是我在學校門口撿垃圾和洗碗賺的。
老師知道我家裡情況,破格介紹我去學校後門洗碗,按碗數算。
我每洗一個碗,就擺著手指頭算,記在本子上,又再數一遍。
食堂阿姨說沒見過這麼會過日子的小姑娘。
我腼腆的笑,拿著賬去找包堂大叔拿錢,少了一塊。
我找了他一個星期,要回那一塊錢,他不耐煩,從包裡掏出一塊錢甩在地上。
中午食堂人很多,目光射來。
他大聲咒罵:“真他娘的不要臉,一塊錢也纏著老子,窮瘋了吧。”
他滿臉晦氣,我SS埋著頭,臉漲通紅,抖著手去撿那一塊錢,大家都唏噓看著我。
眼前突然掉了五塊錢,有人踩在腳下,笑看我。
“快去撿吧臭乞丐,不少呢。”
我沒撿。
我隻要那一塊錢,因為那是我該得,隻差這一塊,我就籌齊了學費,多的我一分也不要。
我強忍羞恥,走出食堂,裝的若無其事去辦公室交學費。
其實這不算什麼,對十六歲的許聲聲來說,隻要能讓她上學,這點羞辱不算什麼。
9
交了學費,班主任安排我進了一班。
我腦子笨,他們吃喝安樂時,我要花三倍的時間去重復知識點。
我照常刷題,旁邊的座位突然被撞開。
迷茫抬眼,霍川坐在了我旁邊,班主任說他是新來的,成績很好。
我有些近視,戴著眼鏡,很乖的樣子,與他截然相反。
看了眼他嶄白的書,很冷的臉,默不作聲移了位置離他遠些。
我和他整整半年,除了讓座位時,沒有半點交集。
我沉默著寫作業,忙著去各個地方賺錢,什麼都做,那天我剛洗完盤子,身上沾了味。
校服買不起多的,隻有兩套來不及換。
前座一臉嫌棄,“什麼味啊?”
他轉頭去問霍川聞到了沒,霍川家有錢,成績好,老師不怎麼管他。
他不喜歡交流,可人緣莫名的好,大家都向著他,找他聊天。
霍川剛睡醒,眯著眼瞧人。
我抿緊唇,縮著脖子,正巧碰上他的視線,燙的我一躲,緊張的蹭一下站起來。
被桌角拌的摔了跟頭。
這一摔,把他的書從桌上全撞下來。
剛拖了地,很多汙水。
書弄得很髒。
周邊一小片靜聲,我害怕的哆嗦,慌亂去撿書。
“對不起,對不起。”
從前我們班有男生,在上虞美人這首詩時爆笑,指著霍川,說他確實長得像女的。
霍川皮膚白,眉毛纖細深遠,眼尾勾著淡紅,是書裡說的美人皮相。
但沒人敢公然挑釁他。
霍川沒說話,下課後拖著他去廁所,回來後那男生臉色蒼白,被打斷了一根肋骨。
他滿臉坦然,無所謂道:“那雜種把人女生關在教室裡,想欺負人家,被我撞破了就來惹我。”
“S性不改,廢物一個。”
他懶懶和老師說,這種人活著對世界也沒什麼貢獻。
笑嘻嘻去撞老師的肩膀,這事就過去了。
對方家長也不敢說什麼,畢竟是兒子做錯事,還去挑釁人家。
霍川不怕處罰,動手也狠,那書已經黑了一片,根本看不出原貌。
我急得掉眼淚。
我很窮,自己的書像寶貝一樣包著自己做的殼子,沒錢賠他新的書。
他拉住我的手,“行了,沒怪你。”
10
我像個鹌鹑,縮成一團。
上課時默默把書挪動中間,那時候我不知道,像他這種人有從國外的教師專門上課。
學校的課和習題他早就學完了。
我傻傻的和他分享了半年的書。
每次做筆記,我看不清,下意識往中間移,他不躲,等我回神時,我們正貼著身體。
離得很近。
他挑著眉笑,“不躲我了?”
我一直怕他,不是因為他兇,是他有錢人緣好,身邊圍著的人總帶嫌棄看我。
默認我不配和他坐在一起。
中學時期很無聊的階級劃分。
我控制著去不在意,可還是忍不住低頭回避這種坦然的嫌棄。
我結巴,“沒,沒有躲。”
我臉燒的紅。
霍川很有攻擊性,他看著我時,眼神像透過靈魂,可以看見蒼白懦弱的我在無限自卑。
我和他漸漸熟絡,他確實很聰明,我看不懂的題,他看一眼就能知道考點。
他說,這些題我初中就做過了。
那是我花了一個月攢下的錢買的習題集,上面的題一道也看不懂。
連答案對我來說都晦澀的可怕。
這時候我才知道,我和他確實隔著天塹距離。
我又縮起了腦袋,很少和他說話。
他看我不理他,也跟著無言,我們又回到了以前,各不相幹。
11
到了新學期,我重新選了位置,和宋隨坐在一起,我和他是鄰居,算是有些熟稔。
那些刀刺的眼神不再切割我的靈魂,我渾身輕松,吐了口氣。
我笑著和宋隨討論新出的課程。
他成績比我好,我便經常用筆輕戳他的手臂,問他答案。
我以為和霍川的相交線隻會短暫略過。
直到那天,我被保安大叔拿著手電筒抓住。
我一直在學校撿空水瓶,每次都等天晚人走光了才動身。
那時候學校空蕩,他看了眼四周,對我說這是學校的公物,要抓我去校長辦公室理論。
我能上這所高中是校長破例減了很多學雜費,要是犯錯被通報就會失去特評。
我怕的要命,跪在地上求他。
他把我帶到保安室,說放過我也行,開始扯我衣服。
他有老婆有孩子。
我以前見過他的女兒,和我差不多大,在隔壁學校讀書,總是笑著來這給她爸爸送飯。
那時他不像現在這樣惡心,笑得慈祥,會摸著女兒的頭給她零花錢。
我哭鬧,瘋狂掙扎,臉上被打了一巴掌。
他說矯情什麼,很快就好了。
直到門被踹開,身上惡心的重量被掀飛,霍川怒張著眉眼,狠命踹了他兩腳。
他抱起我往外跑,那懷抱很緊,身上沒有我從小熟悉的煙味。
淡淡皂荚香侵入鼻息,少年青澀的脊背對我來說是世界上所有的支撐。
我抱著他大哭,哽咽的不知所措。
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他閉著眼幫我理好,扣著脖頸一下下順撫。
我以前看人摸狗就是這樣的,我推開他,不讓摸。
他松下眉眼罵我,“小沒良心。”
那雙眼暈笑,悄悄抹去暴戾,換上平和安定。
他指著天上碎星,說那天他就是看見說他美人的男生這樣扒人家的衣服。
那時候他很冷靜,一腳踹翻了人,沒什麼表情。
突然靜聲,轉頭看我。
高眉下的眼向上挑起,舍去黑影籠罩,對上視線時,星星墜進眼底。
他眼裡,我和星星都在閃爍。
他說,這輩子第一次如此慶幸自己的粗心大意,把鑰匙忘在學校。
那天後,霍川把我座位搬回來。
每次看我咬筆,就主動湊過來教我題目,偷偷捏我的耳朵。
嘴裡嘀嘀咕咕:“怎麼沒見你拿筆主動戳我肩膀,哥比那白斬雞強多了。”
後來我再也沒見過那保安。
聽說霍川回了一趟家,讓他爸清理了好一批人。
12
霍川把我扛回家那天,我說要見宋隨,他真帶我來了一所高級包間見他。
打開門,宋隨看見我,手中酒杯脫落在地。
我笑著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見。”
這裡坐的都是霍川圈子裡的人,宋隨攀上了徐家小姐,成了贅婿。
實現了他所謂的跨越階級。
旁邊人和霍川打招呼,“不介紹一下?”
他頓了會,沒說話,抽出一根煙點燃,在場人眼觀鼻,轉了又轉,沒人敢接話。
徐聽打開包廂,挎著一堆奢侈品笑衝衝的喊:“你們怎麼不喝了?”
直到看見我,手裡的包脫落,尖銳聲破開。
“許聲聲?你不是在坐牢嗎?”
在高中那會,數她最瞧不起我,也不屑做什麼。
在她眼裡除了高中三年,我和他們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他們聽見我的名字,有人遲疑。
“許聲聲不是川哥的前女友?那會鬧得可大......”
有人撞他,他馬上閉嘴。
霍川站在落地窗前,靜靜抽煙。
這些年他學會了很多我討厭的東西,吸煙喝酒,樣樣都沾。
我很坦然,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和霍川玩的好那群哥們,神色變了變,雖然不明顯,可我還是看出了輕蔑。
“就是你把川哥甩了,害的他家破人亡,差點S了。”
他是霍川發小,敢說的多,我楞了下,回憶過去,從沒聽說霍川出過什麼事。
分個手,什麼錯都撇在我頭上了。
徐聽去拉霍川。
尖聲問他為什麼把我帶過來,宋隨去扯她的袖子,反被她甩了一巴掌。
周邊人習以為常,宋隨在他們圈子本就是外人。
我和宋隨其實沒什麼。
可大學那會,我和他在酒店門口抱在一起的照片滿天飛,沒人相信我們什麼都沒有。
照片傳到霍川手裡,他一拳打碎了宋隨的鼻骨,拎著他往學校水池裡浸,誰都拉不動。
他紅著眼質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霍川聲音細微的抖,向來冷的眉眼脆弱。
“我對你不好嗎?你說害怕,我從來沒動過你,連親我都不敢多親一分鍾。”
我麻木著臉,不做聲。
仿佛靈感飄出,看著和我面容一樣的人機械張嘴:“是,我喜歡上別人了。”
我承認了。
霍川發瘋,讓宋隨睜大眼睛看著,抓起我親,野蠻地佔據自己的領地。
他一腳壓在宋隨的脊背上。
“你做過什麼,我一清二楚,老子高中就心心念念等著的寶貝,你也配碰?”
快高考那會,他向我表白。
我騙他,說我會考南方大學,到時候再答應他,實際我去了最遠的北方大學。
我想逃的遠遠的。
可我沒想到他偷看了我的志願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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