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逃離時安的第三年,許久未見的哥哥突然更新了一段視頻,
視頻裡他帶著手銬被按在地上,臉上被打的腫脹變形,
而視頻的最後,赫然是時安撐著手杖踩在哥哥的臉上,
“姐姐,這麼多年了,我很想你,”
他的眼神微眯,腳下越加用力,像是篤定我會看到這個視頻一般,
“你再不回來,可就要給他們收屍了。”
1
看到這條視頻的瞬間,過往的那段不堪的回憶像是洪水一般傾瀉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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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試圖將縈繞著心間的驚慌甩開。
彌漫在四周的黑暗,被束縛住的腳腕,隻能聽到心跳的寂靜。
時隔這麼多年,時安仍舊是我內心最恐懼的存在。
哪怕隻是聽到他的名字,都足夠我做好幾天的噩夢。
偏偏在這時候,手機又收到了一條更新提示。
已經失去意識的哥哥被關在籠子吊在碼頭上,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潮水正在慢慢的上升。
時安手持著手機,語調輕松的跟媽媽說話。
“想要你的兒子活下去?那就用你女兒交換。”
“之前不是也送過一次,再送一次又如何呢?”
時安這話說得輕巧極了,我甚至已經聽到了他上揚的語調。
他是篤定了我會回去。
“要女兒還是兒子,全看夫人你了。”
果然,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媽媽停止了哭泣。
眼看著潮水越來越高,她望向屏幕的眼神,從猶豫變成了堅決。
“姜沅,你要害S你哥哥嗎?”
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被再次舍棄的這一刻,我仿佛又重新回到了當年。
“姜沅,你哥哥對你那麼好,你真的要害S他嗎?”
“不!”我呢喃出聲,“當然不!”
眼看著水位越來越高,直到哥哥開始奮力咳嗽,我這才回過神來。
我顫抖著手,按下了那串熟悉的數字。
嘟聲剛剛想起,電話頭就被接通,時安興奮到沙啞的聲音就在耳畔。
“姐姐,抓到你了!”
2
不到一個小時,時安就帶著人來了。
他拄著拐杖,一步一步的來到我身邊。
我坐在海邊,手上的血液已經幹涸。
“姜沅,”他喚我的名字,“你為什麼不回頭?”
我並不回答他的問題,隻覺得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他也不惱,就站在後面。
“這麼多年,你都不想看看我嗎?”
長久的沉默終於讓他卸下了偽裝,他將我的身體扳正,我能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在我臉上流連。
“你別忘了,你哥哥還在我手裡呢。”
說到這裡,我才睜開眼睛。
“時安,你可真卑鄙!”
明明是罵他的話,他卻歡喜的緊,眼角眉梢都帶開心。
“我是卑鄙,姐姐,你罵的對,”他牽起我的手,手指摩挲著我的,“我們回家吧,陳姨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排骨。”
直到坐上那輛熟悉的車,鼻腔間縈繞滿了時安的氣味。
時隔許久不見,時安瘦了很多,原本俊美的臉上遍布陰霾之氣,看著就叫人心裡發寒。
他捧著我的手指,細細的親吻著,像是虔誠的信徒一般。
“姐姐,三年了,”他的雙手輕輕的攏住我,鼻尖輕抵,眼裡滿是歡喜雀躍,“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想你。”
不等我回答,他滾燙的親吻便迎了上來,灼熱的氣息瞬間過線,屬於時安的氣味將我整個人都包圍住。
被我特意封存在記憶中的血腥味重新席卷而來,將我整個人裹挾著向後拉扯。
我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那場血色的逃亡之旅。
我抗拒時安的親近,隻能用雙手撐在胸前,用力地將時安推開。
時安被推得猝不及防,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被我吐了一身。
“很好,姜沅,”他黝黑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我,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的聲音,“原來你這麼惡心我。”
3
客廳裡濃鬱的飯菜香味彌漫著,陳姨揣著手站在客廳裡。
時安發了瘋,拖著我的手腕想要將我拽進房間。
陳姨跟在身後,眼睛裡的擔憂都快要溢出來,見我表情痛苦,陳姨猶豫了許久,還是開口勸阻了。
“小安,不是說好了,有什麼事都好好商量嗎?沅沅剛回來,你別嚇著她!”
時安卻當做聽不到一般,為了讓更好的鉗制住我,他將手杖摔到一邊。
陳姨慌張的去給他撿,他卻不要,手鉗著我的下巴不讓我躲開。
“姜沅,你是不是以為,我是不會痛的?”
“親你一下就要吐,那以後呢,跟我做的時候也會吐嗎?你就這麼惡心我嗎?”
“時安,”我冷聲警告他,“你瘋了!”
“我就是瘋了,我要是不瘋,怎麼會任由你這麼作踐我!”
他一把推開房門,隨後將我摔在床上。
隨著“咔嚓”一聲落鎖,將室內與外界徹底隔開。
屋子外是陳姨著急的聲音,時安不理,徑直朝我走過來。
“你不是惡心我嗎?姜沅,”他俯身下來,將我身上的襯衫一把扯碎,“那你就慢慢習慣吧,等你習慣我了,就不會惡心了。”
時安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赤紅,扯我衣服的時候,眼淚簌簌的落下。
看起來像是受了什麼莫大的委屈一般。
可是我知道,時安慣會用他那張漂亮的臉蛋博取別人的同情。
於是我閉上眼睛,將頭轉向一邊。
肩膀一痛,時安滾燙的身體覆了上來,滑嫩的肌膚相碰,霎那間讓我繃緊了身體。
“你為什麼離開我,當初是你說的,會在我身邊陪著我,一輩子都不離開我。”
“是你說的,你最愛我。”
他的呼吸又熱又急,像是烙印一般,在我身上留下印記。
“姜沅,你慣會騙人,”他的聲音飽含著控訴,又帶著幾分無措的絕望。
“可是我不怪你,姜沅,我不怪你,”他低聲呢喃著,哪怕我沒有一點回應,“隻要你回來,以前的事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他的動作愈加用力,像是在證明著他即將佔有我一般。
“時安,你知道嗎?”我睜開眼睛,張開雙臂抱住他勁瘦的腰肢,在他欣喜的回抱住我的同時,我拋出重重一擊,“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之前也不過是為了錢哄著你而已。”
“我早就跟你說了無數遍,可你就是不信。”
時安的呆滯隻在一瞬間,像是被人從天堂一腳揣進了地獄。
脖頸被他掐住,我瞬間便覺得窒息。
時安被憤怒燒紅了眼,直到我意識消失的瞬間,我才聽到他慌張的呼喊聲。
“姐姐?姐姐!”
4
我第一次見時安,是在他十六歲生日的那天。
那時候的陳姨還沒有像現在一般滿頭白發。
她帶著我往莊園的最深處走,一路上的海棠香味濃鬱撲鼻,陳姨笑著跟我說:“這是小少爺最喜歡的味道。”
說完這話後她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輕聲嘆氣道:“可是小少爺已經許久沒有出過門了。”
時安被綁匪打斷腿這件事我有所耳聞,前一陣在圈子裡傳的沸沸揚揚。
有人說是時家內部奪權失敗所以故意報復的,也有人說是時夫人不喜歡這個兒子所以故意拖延時間的。
傳來傳去,這件事的受害者反倒卻無人在意了。
時安的房間在莊園的最裡面,陳姨推開厚重的大門,將我帶了進去。
房間裡很暗,空氣中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
陳姨不知道什麼時間消失了,諾大的房間裡隻剩下了我跟床上的少年。
寂靜間,恍然聽到外面傳來樂聲,床上的少年終究是探了頭出來。
“宴會開始了?”
可能是許久沒有說話,少年的聲音沙啞異常,我動作麻利的將桌子上的水杯遞給他。
“你就是新來的佣人?”他並不配合,反而皺著眉頭問我,“誰讓你來的?”
我不了解少年的性格,再加上陳姨的叮囑,所以並不敢回話。
“他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很壞。”
少年話還未說完,手裡的水杯就被奪了過去扔在地上。
跟玻璃碎裂的聲音一起傳來的,還有尖銳的痛感。
手掌被碎裂的玻璃劃破,少年雙手撐著床起身望著我。
房間昏暗,他的眼睛卻閃著奇異的光芒。
“你還要待在這裡嗎?”
5
少年笑得純粹,可眼底的惡意卻直達眼底。
時安,時家小少爺。
上等人的優越在此刻盡數顯現。
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一把將扎在掌心的碎玻璃抽出。
疼,可卻又沒那麼疼。
比起冬夜的無家可歸,吃了上頓沒下頓、拼命逃生的那些痛苦相比,這不值一提。
血液飛濺,噴灑在潔白的被罩上,他的臉色蒼白一片,像是想起了什麼很不愉快的事情一般。
“我會待在這裡的,少爺。”
我微笑著起身,用手帕將手裡的傷口隨意一扎。
他的臉上滿是不解,像是不明白為什麼會有我這樣不要臉不要命的人。
我必須留在這裡,他不知道他母親的出價有多高。
隻要能勸說他配合治療獎勵五萬,同意戴上假肢十萬,做康復訓練五萬。
他就是一個鍍金的菩薩。
我從櫃子裡拿出一套嶄新的禮服,還沒等我說話,他又將手裡的東西朝我扔了過來。
是一個玻璃的煙灰缸。
好巧不巧,正好砸在了我的額頭上。
我腦子“嗡”的一聲,隻覺得世界都在旋轉。
偏偏始作俑者還一臉無所謂的模樣,仰著下巴趾高氣揚的看著我。
“我說過了,我不去前廳。”
他的語氣憤怒,可是身體卻微微的發起抖來。
“與其讓他們笑話我沒了腿,我寧願爛在這裡。”
他這話說的認真,眼角眉梢都帶著些潮紅。
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而已,遭遇了這些事情,很難不會應激吧。
我聽說,當時綁匪為了讓時家快點打錢,每天都會打斷他的腿,隨後再接上。
直到他被救出,那時候他的左腿已經潰爛到必須要截肢的程度了。
他被綁匪綁了十天,而那十天裡的其餘的非人折磨,他閉口不談,眾人隻能在綁匪發送過來的視頻裡才能窺見一二。
“我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想看我的笑話,他們都是為了看我的笑話才來這裡的!”
“還有你,你也滾!”
我把衣服放到櫃子裡,隨後將房間的窗簾拉開。
庭院裡人聲鼎沸,昏黃的燈光透過落地窗灑了進來。
時安下意識的低吼一聲,隨後將自己埋在柔軟的被裡。
“你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他們派來折磨我的?他們不折磨S我不罷休嗎?”
我坐在床邊,手順著被子的縫隙裡伸進去,觸碰到他冰涼指尖的瞬間,輕聲開口:“小少爺,你越是縮在這裡別人越是瞧不起你。”
正在掙扎的手指忽然停滯住,隨後我趁機十指緊扣的牽住他。
我把被子小心地掀開,將他額前凌亂的發絲撥正。
他湿漉漉的眼神裡滿是掙扎,我細細的摩挲著他的臉。
“相信我,我會讓你變成原來的樣子。”
“再也不會有人能傷害你了。”
6
我能留下來這件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時安的傷口很嚴重,因為之前不配合治療傷口已經潰爛。
偏偏他不願意將斷腿露於人前。
無可奈何之下,便隻能有我為他清創。
我還記得那天天氣陰沉,房間裡隻開了一盞小燈。
他坐在床上,一點一點的將掩蓋著傷腿的薄被拉開。
偏他還嘴硬,表情明明是脆弱的,卻還是梗著脖子兇巴巴的威脅我。
“你要是敢弄痛我,那你就S定了!”
而隨著紗布被層層褪下,時安像是被被脫掉了盔甲一般,高高揚起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垂了下去。
傷口並不好看,甚至還伴隨著一陣惡臭。
視線太黑了,我看不清傷口,剛想要將一旁的小燈拿過來,卻又被他喊住。
“不準!”他望著我,聲音有些不穩,“不準拿燈。”
於是我隻好作罷,拿起一邊的生理鹽水將傷口衝洗幹淨。
我哪裡會做這些專業的東西,隻不過是為了給他脫敏而已。
真正的治療都是在夜晚他睡熟的時候進行,雖然過程並不順利。
時安看起來有點疼,但是終究是沒出聲。
沉默許久,時安開口了。
“是不是很醜?”
這是時安第一次願意跟我談論他的傷口,由此可見心理治療已經初見成效。
他現在正是脆弱的時候,按理說我應該用盡全力的寬慰他。
可是我偏偏沒有那麼做,我點點頭,道:“是不怎麼好看。”
時安一聽果然就像炸了毛的貓一般,抬起另一條腿就要踹我。
“傷口哪裡有好看的,等你傷口好了,換上假肢,就跟你之前一樣,再也沒人敢笑話你。”
抬起的腿停在半空中,時安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奇怪的聲響。
我知道,他在哭。
我將傷口包扎好,隨後將他湧入懷裡。
“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站起來。”
自那之後,時安對我的依賴簡直達到了頂峰。
他不在害怕將傷口視於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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